第五百二十八章 定簡靈再遇河神(一)
狐秀不適的感覺雖然消失了,但是,她仍然對定簡靈手中的正義之劍心存忌憚。
定簡靈說:「秀小姐姐,沒事了,不要再害怕正義之劍了,我已經給它囑託過了,它不會再壓制你了。」
狐秀說:「那就好,那就好,靈弟,天已亮,我們出發吧?」
正在此時,大管家擒虎、二管家加加帶領眾手下來給定簡靈請安。定簡靈給兩位管家交待,讓其準備兩個人用七天的乾糧。
定簡靈帶著乾糧,身藏虛靜令,背著正義之劍,和狐秀離開楙山府。擒虎等眾人將他們送出了山門。
定簡靈和狐秀晝夜兼程向晉國而行,很快來到了秦國和晉國交界的和平渡口。定簡靈望了望黃河,心裡預測著能否一躍而過。
狐秀說:「靈弟,你打算跳過河去嗎?」
註:古代人給黃河叫河,給長江叫江。
定簡靈說:「四年前,我和苦根師兄來到這和平渡口,我是乘船過的河,苦根師兄一躍就跳過了河,少了許多麻煩。今日再次面對大河,我真想試一試能否一躍跳過河去。」
狐秀說:「靈弟,你是跳過河去了,可是秀小姐姐法力低下不能夠跳過河去還得乘船過河,遇見人類是不怕的,就是害怕遇見河神有所阻撓。上次過河,秀小姐姐提心弔膽,僥倖混上了官船,矇混過關。今兒個,不知道還有當日的運氣否?」
定簡靈說:「既然這樣,靈弟就和秀小姐姐一起乘船過河。」
冬日裡渡船少得很,定簡靈和狐秀等了兩個時辰才有一艘官船由南岸到北岸去。
為了減少麻煩,狐秀戴了狐仙帽隱身跟在定簡靈身後謹慎行走。定簡靈則大大方方蹬船渡河。
定簡靈在蹬船時被官兵查問。
一個百將模樣的人擋住定簡靈問:「你是哪國人,到哪國去?」
定簡靈回答:「在下秦國人,到晉國去。」
百將問:「有何貴幹?」
定簡靈答:「走親戚,到伯父那裡去。」
百將問:「可有過路文書?」
定簡靈拿出過路文書給百將看。這是出發前,定簡靈準備好的。
百將看到過路文書上寫著:「秦楙山侯府管事老四去晉國探親,沿途官兵請放行。」
百將看了,肅然起敬,向定簡靈抱拳,說:「原來是楙山侯府的管事,請上船,船錢免了。」
定簡靈覺得奇怪,問:「我們素不相識,為何要免我船錢,我有盤纏,船錢照付就是了。」
百將說:「我們是官船,官家乘船不用付船錢的,先生既然是我們大秦楙山侯府的管事,那就不用付船錢了,我們只需登記一下就可以了。」
定簡靈說:「我是楙山侯府管事,這沒有錯,但是,過路文書上明明寫著我到晉國走親戚,這可是私事,怎麼可以免官家的船錢呢?」
百將說:「照先生這樣說,也可以付船錢,官家的人辦私事乘官船付船錢也有道理。」
於是,定簡靈給百將付了船錢蹬上了官船。
百將收了定簡靈乘船的錢,向船上喊道:「侯府管事一名,請酌情安排座位。」
定簡靈被一位屯長引到了官船上官家乘船休息的小屋子跟前,說:「侯府管事先生,今兒這船上人稀,就數先生地位最高,請到官家休息屋內歇著吧,裡面有茶水喝,還可以拜河神求平安。」
定簡靈還沒有來得及回答,覺得身後有人拽衣服,明白那是狐秀所為。
定簡靈回答:「屯長辛苦,官屋在下就不進去了,一來本管事地位低下,二來本管事到晉國去是為了辦私事,享受官屋於理於法不通。」
屯長對定簡靈肅然起敬,抱拳說:「管事在上,請受屯長一拜。楙山侯管事出門辦事如此清廉自律,讓在下欽佩。」
定簡靈還禮,說:「屯長客氣了,本管事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情啊。」
屯長說:「楙山侯協助咱們秦國杜回大將軍西戎平暴威震天下,秦君敕建府第,而楙山公、侯、將軍因陋就簡,公爵只佔兩居室,侯爵和將軍每人只佔一居室,實在讓天下公幹之人汗顏。今日得見楙山侯府管事,才知楙山公、侯、將軍公正廉明,嚴格自律,名不虛傳!」
定簡靈感嘆:「我只做了我認為應該做的事情,就得到了天下百姓的敬仰,天下公幹之人如果都能自我約束,何患得不到百姓愛戴呢?」
屯長只得依了定簡靈,讓定簡靈在官船上冒著通河的寒氣,在露天處站著渡河。狐秀隱了身,悄悄站在定簡靈身旁。
官船上的人並不多,即使是在露天船倉,也只有八九個人,鬆散得很。
船行至黃河中間,定簡靈想起四年前渡黃河時,河神贈送定水神珠的事情。他想,若不是事情緊急,定要到河神府上答謝。
突然,黃河水起了大風浪,將官船颳得左右晃動。那位百將喊叫著讓艄公穩住船。
定簡靈感覺狐秀緊緊抓住了他的衣服,可能是由於害怕的原故。風浪更大了,使得船上所有的人眩暈的厲害,不由自主地抱頭伏在船倉里不敢抬頭。
定簡靈立刻意識到是河神在發怒,果然,在黃河水面上出現了河神高大的形象。
定簡靈急忙給河神施禮,用聲功說:「多謝河神當年賜送定水神珠,使得在下在渡漢水時少了磨難。」
河神說:「小神得知楙山侯路過敝處,特來問侯。然,小神有一事不明,想請教楙山侯。」
定簡靈向河神抱拳,說:「請河神賜教!」
河神說:「楙山侯懷揣天子虛靜令,身背正義之劍,一身正氣,為何身邊卻帶著個狐狸精?」
定簡靈連忙解釋:「這個狐狸精,雖為異類,然而,她和他的父親一心向善修善道,不曾害人。四年前的冬季,在下在晉國狐狸嶺夜宿枯樹洞都不能夠,是這個小狐狸精和他父親將在下帶進家中躲避風寒,而且贈送狐仙家的寶貝——狐仙帽。」
河神說:「這些我都知道,正因為你身上有狐仙帽,所以你身上有少許妖氣,被漢水神誤會了。可是,今天,你身上的妖氣並不明顯,何也?」
定簡靈說:「在下不知,也許是和師傅教導和終日修鍊有關。」
河神說:「不對,你身邊的這個小狐狸精身上的妖氣也少得很,若非小神認真觀察倒被她矇混過關,何也?」
定簡靈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想,莫不是與師傅賜的楙山極品仙茶有關?然而他不敢肯定。
定簡靈含糊地說:「也許是我師傅驚鴻神仙仙氣感染所致。」
河神說:「驚鴻是太甲真人徒弟,這幾年在修仙道路上進步很快,可以形體分離了,儼然就是個半仙。小神全當信楙山侯一回。」
定簡靈再次抱拳謝過河神。
定簡靈說:「承蒙四年前河神贈送定水神珠,這次路過大河本噹噹面道謝,然而在下手頭事情緊急,正想著如何答謝河神,河神就到了。請河神受在下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