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夜探定靈村（上）
杜回離開定簡靈軍帳約一刻，虎鹿獸馱著定簡靈悄然離開軍帳，來到營外一裏多遠的路上。虎鹿獸和定簡靈的行動極其隱秘，軍營內沒有一個人發現他們的行蹤。
達三已經在軍營外一裏多遠的路上等著定簡靈。達三夜行打扮，背著他慣用的大刀。他們會合後，定簡靈給達三簡短地交待了今晚的任務，並要求達三對今晚的行動保密。
虎鹿獸馱著定簡靈，他不願再馱達三。達三摸黑在前邊引路，虎鹿獸馱著定簡靈跟在後邊。達三是習武之人，又經常充當護商，因此走起夜路來比常人快得多。
一個多時辰過去了，達三引著虎鹿獸和定簡靈來到了定靈村村外，此時正是亥時，夜深人靜。達三悄悄告訴定簡靈，那天夜裏他們就借宿在靠村邊的那戶人家家裏。
據達三講，那是一戶大戶人家，房屋甚多，否則，難以容下五十匹駿馬和三十五個人。那戶人家的戶主是位五十歲左右的長者，說話威嚴，家裏雇著幾十個夥計。夥計們個個看似精壯。夥計們稱戶主為莫老爺。
定簡靈問達三看到莫老爺家的女眷了沒有。達三說沒有看到女眷。達三說，那天他們酉時到達這裏。由於莫老爺家離路邊最近，因此，牛二代表大家首先向莫老爺家借宿。
當時，莫老爺痛快答應了牛二的借宿，還讓十幾個夥計幫著把馬趕到了莫老爺家的馬廄內。吃過晚飯，莫老爺還和簡一老爺在一起攀談了一會兒。莫老爺問簡一老爺明天幾時上路，簡一老爺說打算卯時出發。
定簡靈讓達三在村外暫時埋伏下來，不要暴露目標。他和虎鹿獸大哥決定到那個大戶人家家裏摸摸情況。正在這時，傳來了腳步聲。
定簡靈連忙招呼大家隱蔽。達三藏在一個小土溝內，虎鹿獸帶著定簡靈藏到了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樹上。
來人一共有五個，村民打扮，個個身手看似敏捷，手裏都拿著刀劍。他們在附近巡邏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麽情況，就準備回村。這時，一位巡邏的村民突然內急，就朝達三隱蔽的小溝跑去。
達三爬在地上一動不動，好像一塊黑色的石頭。那個內急的村民走到達三跟前，解開褲子就照著達三身上撒尿。尿撒到了達三的背上和頭上，達三實在忍受不了，就“吭哧”了一聲，將那個撒尿的村民嚇了一大跳。
撒尿的村民還未看清楚地上是個什麽東西，就提著褲子大驚小怪地跑開了。這一切被在大樹上的虎鹿獸和定簡靈看得一清二楚。定簡靈急忙對虎鹿獸小聲說：“大哥，趕快將達三轉移。”
定簡靈爬在大樹上一動不動，虎鹿獸悄然不見了。
四個巡邏的村民聽到那個撒尿的大驚小怪，一起跑過來想看個究竟。他們到那個小溝裏仔細察看了一番，沒有發現任何情況。虎鹿獸已經瞬間將達三轉移了。
五個巡邏的村民警惕性很高，並不就此罷休。他們又擴大範圍搜索了一會兒，仍然一無所獲。最後，他們就集中到定簡靈藏身的大樹下邊討論起來。
一個聲音說：“莫十，你剛才究竟看到了什麽？”
莫十回道：“我沒有看清楚，就聽見尿撒到的地方有動靜，‘吭哧’一聲，不知道是動物還是人，嚇了一大跳轉身就跑，接著你們都過來了。”
另一個聲音說：“莫十，莫不是你神經過敏，產生了幻覺，看花了眼？”
莫十說：“不會的，肯定有活物，究竟是什麽弄不清。”
開始的那個聲音說：“隻要不是人，管他是什麽動物，莫十，你判斷是不是人？”
莫十說：“是人又好像是豬的‘吭哧’聲。”
又一個聲音說：“莫不是你尿到了一頭野豬的身上。”
莫十說：“很有可能，若是人不會跑的那麽快，一轉身的工夫就不見了。”
開始的那個聲音說：“算了，若是人進了村，村裏巡邏的兄弟們這會兒應該發現了。他們沒有動靜，最起碼說明人沒有進村。這個事不再追究了，咱們到別處轉一轉去。再遇到這種情況，一定看仔細了。”
五個人離開定簡靈藏身的大樹下麵到別處巡邏去了。
虎鹿獸回到定簡靈身邊，小聲告訴小簡靈，他已經將達三轉移到了十裏以外的地方。
定簡靈附耳對虎鹿獸說：“大哥，這個定靈村晚上防範意識很強，村外、村內都有巡邏的，咱們要小心，不能暴露目標。走，咱們到莫老爺家裏摸摸情況去。”
虎鹿獸馱著定簡靈眨眼工夫就到了莫老爺家。他們隱藏在莫老爺家最高大的一座屋子上麵，靜靜地觀察著動靜。他們發現莫老爺家的前院、中院和後院都布置了崗哨。並且，每個哨位不少於兩個人。
一會兒，村裏巡邏的一隊人經過莫老爺家院子外邊。莫老爺家站崗的說：“蛤蟆。”巡邏隊的人說：“平安。”定簡靈立即明白他們是在對暗號。
定簡靈想，這個定靈村治安防範真是嚴密，是個不簡單的村子。他以前所在的東極村，晚上根本就沒有巡邏的。
定簡靈想，能夠將村民組織起來夜間如此巡邏，是要有花費的，看來這個定靈村很富裕。他又仔細觀察莫老爺家的院子，規模很大，是個名副其實的大戶人家。
定簡靈判斷，莫老爺家有上百間屋子，如果一間屋子住兩個人，足夠住下二百餘人。他又仔細觀察馬廄，占地麵積很大，足可容下一百匹馬。
定簡靈想，這裏周圍的土地並不肥沃，而莫老爺卻有這麽大的家業，莫非他是貴族？
定簡靈正想著，突然聽到了撲棱棱的聲音。原來，在莫老爺家的馬廄旁邊有一個鴿子棚，此時，從鴿棚內飛出了一隻鴿子，在他們頭頂盤旋了一周，然後飛走了。
定簡靈立即想到了杜回將軍說的夜信鴿。定簡靈也曾聽苦根師兄說過，驚鴻師傅在吉星鎮捉信鴿的事。
定簡靈附耳對虎鹿獸說：“大哥，你能悄悄逮住那隻鴿子嗎？”
虎鹿獸說：“現在不能了，剛才可以。”
定簡靈判斷，莫家主人應該住在中院，後院有馬廄應該是夥計們住的地方。前院應該是會客的地方。定簡靈想，如果莫家來客人一定安排在前院，因此，前院不應該有太大的秘密。若有秘密應該在中院和後院。
定簡靈附耳對虎鹿獸說：“大哥，我留在這裏，你到中院和後院屋子裏瞧瞧，看有什麽可疑的地方。一定要隱藏蹤跡。”
虎鹿獸聽了，瞬間就不見了。
半個時辰過去了，虎鹿獸回來了。他附耳對定簡靈說：“沒有發現可疑的地方，這戶人家真是家大業大人多。中院的每個屋子裏都住有人，主人在中院的上房裏住著。因為，隻有在上房內有女人。後院裏除了馬廄、倉庫、雜物室和鴿棚等，每個屋子裏也都住滿了人。中院和後院總共住有一百多個人。”
定簡靈小聲問虎鹿獸，有沒有發現集中放兵器的地方，虎鹿獸說沒有發現。定簡靈又問虎鹿獸，馬廄裏有多少匹馬，虎鹿獸說有五十匹左右。定簡靈又問倉庫裏都放些什麽，虎鹿獸說糧食、麻布、牛羊皮等什麽都有。
定簡靈又讓虎鹿獸秘密偵察一下前院的情況。一會兒，虎鹿獸回來了，他說前院住了二三十個人，屋子多半是空的，也沒有發現集中放兵器的地方。
正在這個時間，中院上房的一間屋子門打開了，出來一個男人。院子中間站崗的幾個人急忙迎了上去。
那個男人問：“有情況嗎？”
站崗的回答：“沒有。”
那個男人說：“都機靈著點，別打瞌睡。我剛才做夢夢見了一隻怪物闖進了我的屋子。你們沒有看到可疑的東西嗎？”
站崗的說：“我們什麽也沒有發現，村中巡邏的也沒有發現什麽情況。”
那個男人伸了個懶腰回屋裏去了。
定簡靈和虎鹿獸又在最高的那座屋子上呆了好大一會兒，沒有發現新的情況。此時已經接近寅時，定簡靈和虎鹿獸撤離了莫老爺家。
定簡靈和虎鹿獸找到達三，告訴達三今晚的任務結束了。定簡靈再次要求達三對今晚的行動高度保密，對誰都不能講。
虎鹿獸和定簡靈騰雲駕霧先回呈倉碼頭軍營去了。達三步行回到軍營天剛亮。青嚦早早起來在軍營裏溜達，看到達三回來，就詢問達三去哪裏了。達三告訴青嚦，他奉杜回將軍命令，在簡一商隊遇害路段蹲守了一夜，沒有發現強盜的任何蹤跡。
達三回到自己的軍帳中，第一件事就是換掉衣服。
達三想，真倒黴了，那個鳥男人竟然尿了他一身，連頭帶脖子都澆上了。他又想，定簡靈和虎鹿獸真是神仙，來去無蹤，要不是虎鹿獸及時幫忙，他一定會被巡邏的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