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答謝漢水神（上）

  苦根和定簡靈來到武當山的時候還是盛夏，現在已經是秋季了。今天是苦根、定簡靈告別洪明師太、易冰大俠、小顰、易治、易療、易非和杯溪大俠，離開武當山的日子。杯溪大俠打算在武當山再住一段時間回中長村去。


  洪明師太在草經堂院子中設宴為苦根和定簡靈餞行。武當山的秋季比人間來得更早些，瑟瑟秋風讓人們感到蕭殺。


  洪明師太以茶代酒邀請大家共同幹杯，大家應邀舉起了麵前的茶盞。


  洪明師太說：“兩個月來，苦根和定簡靈大俠來到武當山，給武當山增色不少。七星堂、神仙堂、金頂、草經堂等都留下了他們的身影，這是武當山的驕傲。現在，二位大俠要離開武當山回楙山去，老身在草經堂設宴，以茶代酒為二位大俠餞行。來，大家共同幹了這盞茶！”


  大家共同幹了一盞茶。


  苦根說：“兩個月來，以洪明師太為代表的武當山人為我療傷，為定簡靈療毒，對我們楙山人有大恩，我們多有打擾，在此表示感謝！”


  苦根說罷邀大家又幹了一盞茶。


  易冰說：“苦根、定簡靈二位大俠，希望日後常來，武當山隨時歡迎你們！”


  定簡靈說：“多謝洪明師太，多謝易冰大俠及所有武當山人，你們對我和師兄有大恩，對楙山人有大恩，我們一定會記住的！以後有機會定來看望諸位。”


  小顰說：“苦根前輩，靈哥哥，你們要走了，我心裏很難過。我祝你們一路平安，希望你們常來武當山！”


  杯溪說：“苦根大俠、定簡靈大俠，自從我們在中長村相識，又經過吉星客棧、是非街、金頂、七星堂同仇敵愾，我們已經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了。今日分別，依依不舍，然而，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希望咱們這次分別是短暫的。二位大俠，小老兒就此別過，請回去代問驚鴻大俠好！”


  苦根說：“多謝武當山人的盛情，多謝杯溪大俠的情義。我一定將杯溪大俠的問候轉達給驚鴻師傅。我和定簡靈在這裏與諸位再見了！”


  苦根說罷和定簡靈一起向各位抱拳。洪明、杯溪、易冰和小顰等也用江湖禮節向苦根和定簡靈道別。


  小顰抑製不住分別之情，流出了眼淚，說：“苦根前輩，靈哥哥，我會想你們的，再見！”


  大家一起說再見。定簡靈看到小顰哭了，單獨向小顰抱拳道：“顰妹妹，我也會想你的。請你跟著易冰大俠好好修煉武功，記住我們曾經說過的話，再見！”


  定簡靈說罷和苦根轉身離開眾人，身後傳來了小顰深情的聲音：“靈哥哥，你一定要盡快回來呀。”


  定簡靈強忍離別之情和苦根快步離開眾人，消失在眾人視線之外。


  苦根和定簡靈來到武當山山腳下計議，前往丹江口，從那裏渡漢水。苦根突然想起他曾經對漢水神說過“待我師弟定簡靈療毒獲救後，定到漢水神府中當麵致謝”的話。


  苦根說：“定簡靈，你在是非街中了立索的毒銅釘後，我背著你和易冰女俠一路趕往武當山。當我們經過漢水時遇到了‘漂浪子’的‘七壯、八高和九矮’搶劫，耽誤了渡漢水的時間。我們黑夜乘浪裏奔的小船渡漢水遇到了危險。漢水神派漢水精靈救了我們和小船。當時我答應漢水神‘待我師弟定簡靈療毒獲救後，定到漢水神府中當麵致謝’。現在，你已經痊愈，咱們又要渡漢水，可不能失信啊。”


  定簡靈聽了，說：“師兄說的是，我們不能失信，要到漢水神府去向漢水神當麵道謝。”


  定簡靈向苦根詢問當日渡漢水情況。苦根就給定簡靈講述了當時的情況。


  苦根和定簡靈邊走邊聊，很快來到了丹江口右岸渡口。


  渡口隻有兩條渡船和十幾位打算渡漢水的客人，顯得很蕭條。苦根瞧了瞧兩條渡船上的人，沒有發現浪裏奔。


  定簡靈問：“師兄，漢水神府在什麽地方呢？”


  苦根說：“當時隻聽得漢水神的聲音好像從遙遠的水下傳來，卻不知道漢水神府究竟在水下什麽地方。”


  定簡靈說：“那麽，我們隻有下漢水去找了。”


  苦根說：“定簡靈，你小子有定水神珠護體可以到漢水裏去，而我在水中不能長久，更不能到漢水深部去。”


  定簡靈說：“師兄，我不知道我們一起下水，定水神珠能否保護你不被水淹，要不咱們試試？”


  苦根說：“好吧，我們找個沒有人的地方下漢水試試。”


  定簡靈和苦根離開渡口，沿漢水邊向上遊走了一裏路。這裏沒有別人，他們打算在這裏下漢水試試。


  定簡靈從容走向漢水，苦根緊跟在定簡靈身後。定簡靈進入漢水，如同在陸地上行走一般。苦根身體沒入漢水，衣服立刻濕透了。苦根害怕離定簡靈遠了，奮力向水下一沉，頭也淹沒在了水下。


  定簡靈回頭看到苦根有嗆水跡象，立即揮手示意苦根回到岸上去。苦根憋住氣不敢呼吸，看到定簡靈示意讓他回到岸上去，知道定水神珠保護不了他，慌忙轉身向水上浮去。


  苦根在浮出水麵的時候終於憋不住氣，嗆了一口水，連連咳嗽起來。定簡靈將苦根推到岸邊，苦根上了岸。定簡靈渾身上下衣服幹爽如初，而苦根衣服已經濕透了，如一隻落湯雞。


  苦根咳嗽罷，抖著身上的水，說：“定簡靈，你小子想淹死老子嗎？！”


  定簡靈陪著笑臉說：“爹，咱們隻是試試。看來，這定水神珠隻能保護我，保護不了爹呀。要不將定水神珠帶在你的身上，你再下水試試？”


  苦根連連擺手，說：“你小子又糊弄老子。上次在河邊，大冬天的，你害得老子弄濕了棉衣，凍死老子了。這次你又想害老子嗎？”


  定簡靈笑著說：“看來，這定水神珠的確隻能保護我一個人。這樣吧，我一個人先下漢水去找到漢水神府，再請漢水神到岸邊來接你。”


  苦根說：“你小子去吧，老子就不去了。不是我有意失信，我確實不能夠到漢水神府去。你給漢水神把這個意思說清楚了。”


  定簡靈說：“爹，那你在岸上等我，我去了。”


  苦根說：“小心。”


  定簡靈答應著跳到了漢水中，向水下走去。


  定簡靈剛來到水底，就看到一個似人非人，似蟹非蟹的怪物，揮舞著巨大的鉗子當作武器擋住了去路。這個怪物的身後跟著一群似人非人，似蝦非蝦的怪物，它們也都揮舞著鉗子當作武器。


  定簡靈想，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蝦兵蟹將。


  “呔，你是個什麽妖怪，竟敢到漢水底來？”領頭的蟹將喝問定簡靈。


  “我不是妖怪，我是人，按照兩個月前的約定來拜見漢水神，向他當麵致謝的！你們是什麽怪物？”定簡靈從容地說。


  “我是漢水神手下的蟹將軍。我身後是漢水神府的眾蝦兵。我奉漢水神命令，前來察看是什麽妖怪闖入了漢水。說，你究竟是什麽妖怪？”蟹將軍說。


  “我的確不是妖怪，而是一個人。我信守承諾，來向漢水神答謝的！”定簡靈向蟹將軍抱拳說。


  “漢水神在府中看到了你身上的妖氣，因此，讓我帶兵來盤問你。你竟敢說你是人不是妖怪？！”蟹將軍根本不相信定簡靈說的話。


  “我說我是人，而漢水神認為我是妖怪，有什麽辦法呢？請讓我去麵見漢水神說明情況。”定簡靈說。


  “一個妖怪有什麽資格麵見漢水神？”蟹將軍蠻橫地說。


  定簡靈看到蟹將軍定要將他當作妖怪，也不再爭辯，說：“若漢水神不願意見我，那麽，請蟹將軍將我的意思轉告給漢水神。兩個月前的一個夜晚，一隻小船上載著四個人誤入暗礁區危在旦夕。漢水神派漢水精靈將那隻小船護送到了漢水右岸。當時船中有一位叫苦根的人，曾對漢水神說過‘待我師弟定簡靈療毒獲救後，定到漢水神府中當麵致謝’。我就是苦根的師弟定簡靈。我現在療毒獲救，信守承諾而來，要向漢水神當麵道謝。”


  蟹將軍說：“苦根為什麽沒有來，隻來了你一個？”


  定簡靈說：“苦根師兄在陸地上屬人間豪傑，武功了得，但是，他沒有水下功夫，進不了漢水，來不了漢水神府，因此，在岸上等我，由我代表他向漢水神當麵道謝。”


  蟹將軍想了想說：“你說你是定簡靈，信守承諾而來，有何證人？”


  定簡靈說：“證人隻有我師兄苦根，但是，他不能到水下來。你們可以到漢水右岸去問他。”


  蟹將軍對身後的一個蝦兵小頭目說：“蝦大頭，你帶兩個兵士速到漢水右岸去，看那裏有沒有一個叫苦根的人。若有，你們向他求證這個妖怪說的話是真是假。”


  蝦大頭立即帶領兩名蝦兵向水上浮去。


  定簡靈趕緊說：“請蝦大頭記著，苦根師兄在丹江口渡口右岸上遊一裏處的岸邊等候。”


  蝦大頭不耐煩地說：“知道了，你瞎嚷嚷什麽？”


  定簡靈與蟹將軍麵對麵站在漢水底等了好大一會兒，蝦大頭才帶著兩名兵士回來。


  蝦大頭向蟹將軍稟報道：“報蟹將軍，你麵前的這個妖怪在說謊話。我們到了那裏，沒有發現一個人在岸邊。我們等了好大一會兒，還是沒有人在那裏，我們隻好回來向您稟報情況。”


  蟹將軍聽了大怒，對定簡靈喝道：“大膽妖怪，竟然說謊話想蒙混過關。眾將士聽令，將這個妖怪立即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