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驚鴻祭祀千戶府（四）

  數百亡靈、起百將等千戶府眾人被驚鴻宣讀的祭文，以及祭祀的氣氛所感染，人鬼同泣。千戶府大院變成了悲傷的海洋。


  驚鴻停頓了一下，接著繼續宣讀祭文：“……然而，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三百零七個亡靈將永遠被秦國，被天下百姓所惦記！三百零七個亡靈的怨仇，將在平暴大將軍杜回率領大軍到來後得以平報……”


  驚鴻宣讀到這裏，千戶府大院裏“嗚嗚咽咽”聲音小了許多。這就是安撫的效果。


  “……三百零七個亡靈，享受此次祭奠後，這九丈祭壇就是你們暫時的棲息地。待杜回大軍凱旋之日，再托同鄉將你們的亡靈帶回故鄉與先輩團聚。”驚鴻繼續讀祭文，“……嗚呼哀哉，三百零七個亡靈，請你們安息吧！”


  驚鴻對天地、亡靈宣讀罷祭文，再焚香感謝天地。接著，驚鴻高聲唱道：“請亡靈依次登上祭壇享受祭品——”


  驚鴻唱罷，拿起一支小香，念道：“亡靈冉千戶，請上祭壇享受祭品。”


  驚鴻念罷，將那枝小香點燃後插在了冉千戶的靈位前麵。


  定簡靈頭戴狐仙帽，站在祭壇入口處，看到一位穿千戶服的向他走來。


  “冉千戶嗎？請上祭壇。”定簡靈立即讓開道，讓冉千戶進入祭壇。


  “慢！”定簡靈突然想起了什麽。


  “侯爺，有什麽吩咐？”冉千戶問。


  “為了讓亡靈有序享受祭品，請您指定一位認識亡靈的與我同守祭壇，防止野鬼、邪魔混入祭壇搗亂。”定簡靈對冉千戶說。


  “十分有必要。”冉千戶說，“冉升，你與侯爺同守祭壇，最後一個享受祭品。”


  一個幕僚打扮的來到了定簡靈身邊，他就是冉升幕僚亡靈。定簡靈立即用“十裏傳音”功夫將這個情況報告給了在祭壇上的師傅。


  定簡靈跟著苦根學會了“十裏傳音”功夫。他現在不但可以接收“十裏傳音”，而且還可以發射“十裏傳音”。


  驚鴻接到“十裏傳音”傳來的消息，立即對祭祀亡靈順序做了調整。


  冉千戶看到冉升就位，向定簡靈抱拳後，進入了祭壇。接下來，驚鴻每喊一個名字，定簡靈和冉升就將這個名字的亡靈放進祭壇。


  定簡靈的想法並不多餘，還真地有幾十個孤魂野鬼和邪魔混在享受祭品的隊伍中，企圖蒙混過關，被冉升和定簡靈阻擋了。


  定簡靈出身貧寒，見不得可憐之人，也見不得可憐之鬼，現在，他對這些可憐的孤魂野鬼產生了惻隱之心。


  驚鴻叫到最後一個祭祀亡靈的名字——冉升。定簡靈立即讓冉升入壇享受祭品。此時，幾十個野鬼和邪魔仍然賴著不肯走。


  “這裏不祭祀你們，請你們到別處去享受祭品吧。”定簡靈勸告眾野鬼和邪魔。


  “請侯爺可憐可憐我們，讓我們登壇享受祭品。”一個女野鬼說，“我們也是被阿陀迦葉殺害的怨魂。我叫十母驢。我們懇求秦軍亡靈大哥，他們才將我等混在隊伍中帶了進來。”


  “不行，這裏隻祭奠秦軍犧牲的三百零七位亡靈，沒有你們的靈位。”定簡靈堅定地說。


  十母驢簡短地給定簡靈敘述了她的悲慘遭遇。


  十母驢的悲慘遭遇本書前麵已經敘述過了。為了幫助讀者回憶，這裏簡短敘述之。


  十母驢是阿陀迦葉的一個女奴。去年冬天，阿陀迦葉殺害了他的十任夫人阿嬌、阿奴後，為了發泄獸欲，對十母驢進行了百般蹂躪。在十母驢襠部、大腿腫脹、疼痛無法站立的情況下，又對十母驢進行了最後一擊，使十母驢坐不起身，不能自己穿衣服。


  在十母驢不能再伺候阿陀迦葉的情況下，阿陀迦葉強令驢十二將十母驢光著身子拖到大帳篷外冰天雪地中，將十母驢凍死、剁碎了喂狗。


  驢十二為十母驢的死而流淚，十母驢還安慰驢十二道：“哥……哥，我們這些驢奴才下場都一樣的。驢九、驢十、九母驢，甚至大夫人、二夫人都這樣。謝謝你的同情眼淚，我來到這世上一十九年，死也知……足了。請哥立即重……擊我的頭，讓我立馬死，少受些罪。然後，按老爺說的做。哥……哥，我實在不想臨死再……拖累你……”


  驢十一、驢十二為十母驢的悲慘遭遇而痛哭，十母驢在氣息微弱的情況下，安慰他們：“你們……不要哭，會惹禍的……”


  十母驢就是這樣一位善解人意，世間少有的好女人。她活著的時候受盡了淩辱，臨死還替別人著想，死了照例成為阿陀迦葉家的狗食！


  定簡靈聽了十母驢的簡短敘述，眼淚就流下來了。


  “侯爺，十母驢不好，讓您傷心了。”十母驢說，“我身後這些孤魂野鬼都有類似遭遇。我們不求享受秦軍亡靈同樣待遇，隻求能夠享受一點點祭品。”


  定簡靈被十母驢的遭遇深深感動，心裏罵道：“殘忍無比，喪盡天良，令人發指的失禾集團，你們天誅地滅！你們妄想複國，把自己的享樂建立在廣大百姓的痛苦之上，蒼天不佑！”


  定簡靈含淚用“十裏傳音”功夫與祭壇上的師傅進行了溝通。最後，他們決定在千戶府外擇日祭奠十母驢等慘遭阿陀迦葉殺害的亡靈。


  定簡靈將在千戶府外祭奠十母驢等的消息告訴了十母驢等。十母驢等十分高興，轉身欲出千戶府，然而在他們身後跟著一群邪魔。定簡靈發現了情況，立即叫住了十母驢等。


  “十母驢，你是一個不畏死的好姑娘，請告訴我實話，這些邪魔是怎麽回事？”定簡靈問。


  十母驢欲言又止，定簡靈立即明白了。他對眾邪魔喝道：“你們，立即滾出千戶府，否則，我就對你們不客氣了！”


  眾邪魔哪裏肯容易就範？它們賴著不走。定簡靈大怒，抬起雙手，向這群邪魔發射了藍色閃電功夫。兩股藍色火花伴著恐怖的“嗞嗞”聲射向了群魔，群魔立即鬼哭狼嚎起來。


  定簡靈收了藍色閃電功夫，喝道：“滾！”


  眾邪魔無奈，隻得退出了千戶府。


  定簡靈再尋問十母驢等才知道，這些邪魔是一群冥間無賴，它們恃強淩弱，欺軟怕硬，欺壓弱小，依靠剝削弱鬼生活。


  定簡靈讓十母驢一一登記了被阿陀迦葉殺害的這群怨魂，打算擇日在千戶府外祭奠他們，讓他們憑名單享受祭品。


  十母驢等亡靈對定簡靈千恩萬謝後，退出了千戶府大院，在外邊等候享受祭品。


  驚鴻主持罷祭祀，從九丈高祭壇上飄然而下，來到了定簡靈身旁。此時，雲開日出，陽光普照，陰氣消除，晴空萬裏。


  定簡靈摘掉頭上的狐仙帽，瞬間出現在眾人麵前。起百將等千戶府眾人，看到驚鴻和定簡靈的手段，全都驚訝不已。


  此後，驚鴻、定簡靈和起百將等擇日在千戶府外祭奠了十母驢登記的被阿陀迦葉殺害的亡靈。從此千戶府得到了安寧，可以正常開展業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