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公羊夜遇狼群
公羊穿著秦軍製服,騎著快馬,手裏持著戈,朝著西南方向一口氣跑了兩個時辰。當他確信,他已經遠遠地離開了什長、伍長和其它秦軍兵士的時候,才放下心來,放慢了速度。
公羊想,總算擺脫了秦軍束縛,該是尋路回到大管家哈忍身邊去的時候了。然而,他仍然心有餘悸,再次環顧四周,沒有發現一個人影,再次確信沒有被跟蹤。
公羊狂奔兩個時辰的方向是西南,這是離哈忍藏身之處越來越遠的方向。這是他故意而為,目的是迷惑秦軍兵士,害怕被秦軍兵士懷疑、跟蹤。現在,他確信沒有被跟蹤,這才想辦法繞道到哈忍藏身之處去。
公羊望了望即將落山的太陽,判斷出自己現在的位置在哈忍藏身之處的遙遠西南方向。他決定逆時針繞道到西北方向去,雖然這樣會多走許多路程,但是,他害怕順時針方向而行會遇到其他九個秦軍兵士中的任何一個,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隻好選擇這樣的路線。
天黑了,公羊都沒有打算停下來,然而,馬早就腹中空空,疲憊不堪,不斷地亂竄、亂磞抗議主人。公羊不能累死馬,隻得找一個避風處歇息。
公羊從馬背上取下草料,在地上給馬倒了一些讓馬吃,自己在馬旁邊鋪了一塊羊皮,背靠著行囊,半坐半躺在上邊,一邊休息一邊吃東西。他將馬韁繩纏綁在左臂上,防止馬走脫。
公羊本打算讓馬吃完草料就連夜出發,可是他匆匆吃了點東西小憩,還未等馬吃完草料就睡著了。
突然,公羊聽到馬強烈的嘶鳴聲,連忙睜眼觀看,發現他和馬被狼群包圍了。黑夜裏,他看到的是一片綠瑩瑩的光點,伴隨著騷亂、凶殘、恐怖的氣息。
公羊判斷,這群狼大概有三十餘隻,它們已經將這匹馬和他這個人當成了一頓美餐。馬是很有靈性的,當它發現危險的時候,及時驚醒了主人。
公羊看到形勢危急,連忙雙手持戈,背對著馬,與狼群對峙。狼的數量占絕對優勢,吃掉公羊和馬不是什麽大問題。
公羊心裏十分緊張,他大喊大叫,虛張聲勢,企圖嚇退狼群,然而狼群並不害怕他。馬已經十分焦躁不安,不斷用蹄子在地上刨著,嘶鳴著。
公羊想,在這種單槍匹馬的情況下要逃生,就必須立即弄一堆篝火嚇退狼群,否則,一旦狼群頭領發出攻擊信號,他和馬片刻就會變成狼食,最後連骨頭都不剩下,要知道狼的消化係統是很強大的。
公羊左手拿著戈,右手在行囊中尋找打火物件和引火之物。他打算取火點燃馬草料,求得暫時無事。他很快找到了兩塊火石和引火之物,可是打火需要雙手操作。他意識到,當他左手放下戈的時候,就是狼群發動攻擊的時刻。
公羊手裏雖然拿著火石和引火之物卻不能取火,因為他不能放下手中的戈。他隻有持戈才能威懾狼群。他持戈與狼群僵持了一會兒,狼群開始焦躁起來,不斷發出此起彼伏的咆哮聲。終於,狼群決定做試探性的攻擊。
兩隻狼瞪著綠綠瑩瑩的眼睛向公羊撲來,公羊在黑暗中揮戈阻擊。一隻狼中戈退了下去,另一隻狼卻巧妙地撲到了公羊的左腿上,迅速咬了一口之後撤退。公羊頓時覺得左腿疼痛,左腿被狼咬傷了。
狼群的第二次試探性攻擊開始了。這次參與攻擊的是四隻狼,攻擊的目標是公羊和馬。
兩隻狼向公羊撲來,公羊忍著腿疼持戈阻擊。這次又有一隻狼撲到了公羊的左腿上,咬了一口後迅速撤離。公羊的左腿再次受傷。
兩隻狼在攻擊公羊的同時,另外兩隻狼攻擊了馬。馬用它的蹄子抵抗狼的攻擊,踢中了一隻狼,而另一隻狼卻撲到了馬肚子上,咬了一口後迅速撤退。馬肚子被狼咬破了皮,流了血。馬掙紮著,狂躁不安,企圖掙脫韁繩逃走。
馬韁繩纏綁在公羊的左臂上,在恐懼中掙紮的馬將公羊拽的東倒西歪。狼群的兩次進攻都有成效,大大增強了狼群的自信心。狼群開始移動,每隻狼都在遊走選擇最佳攻擊角度。
狼群已經做好了總攻擊的準備。隻要狼頭領帶頭往前一衝,就算下達了總攻信號,三十餘隻狼就會同時發起攻擊,那麽,片刻間就能把公羊和馬撕得粉碎。
公羊十分恐懼,他意識到他的狗命就這樣結束了。正在這個時候,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一個似狼嚎非狼嚎,似人喊非人喊的古怪聲音從狼群身後傳來。狼群頓時慌亂起來。
突然,狂風大作,飛沙走石,似有妖怪從天而降。公羊和馬都被刮得立足不穩,睜不開眼睛。
須臾,狂風不再,沙石落地,恢複了常態。公羊感覺渾身沾滿了灰塵,脖領裏、耳朵裏都灌進了砂土。他被眯眼了,流淚不止。
公羊努力睜眼偷看,發現四周似乎沒有了狼的影子。馬這時也相對安靜了些,雖然還在嘶鳴,但不再拚命掙紮。
公羊揉了揉眼睛,流了些眼淚,眼睛好受些了。他仔細觀察周圍,確信群狼已經離去,這才鬆了一口氣。他仔細檢查行囊物品,除了地上的草料被狂風刮走外,別無損失。
公羊經曆了這樣一場事情,感覺十分蹊蹺,似做夢般。他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有疼痛感,知道不是在做夢。這時,他感覺左腿疼痛,那是被狼兩次咬傷的後果。
公羊摸索著找了塊破布將左腿傷口簡單包紮了一下,又摸著黑拍了拍身上和行囊上的塵土。馬這會兒安靜了許多,公羊摸黑檢查馬肚子上被狼咬的傷,感覺並不嚴重,好像隻是破了一點皮。
公羊重新給馬添了飼料,找回那塊羊皮,抖了抖,重新鋪在馬的旁邊。他依舊將馬韁繩纏綁在左臂上,右手握著戈,半坐半躺在羊皮上,背靠著行囊休息。
公羊回想剛才的狼群,仍然心有餘悸。他想,那場狂風救了他,可是怎麽就憑白無故刮起了一陣狂風呢?難道狼群害怕狂風嗎?答案是否定的。
公羊想起狂風來臨前,發生在狼群後麵的那個似狼嚎非狼嚎,似人喊非人喊的古怪聲音,不由地毛骨悚然。他想,狂風、飛沙走石、狼群失蹤,都應該與那個古怪聲音有關係,可是,那個古怪聲音是什麽東西發出來的呢?
公羊無法解釋這種現象,但是,慶幸的是狂風過後,狼群消失,他和馬依舊活著。他想,能製造狂風、飛沙走石、嚇走狼群的,要麽是神仙,要麽是武林高手。
公羊想到這裏,跪在羊皮上向四周拜道:“小人謝大俠相助,謝大俠救命之恩!”他一連說了數遍,周圍沒有一點動靜。他想,也許沒有什麽武林大俠相救,除此之外,隻有一種解釋,就是鬼或神救了他。
公羊想到鬼、神,不由地心中有些敬畏,又跪在羊皮上向四周拜道:“謝謝鬼、神相救!謝謝鬼、神相救!”他念叨了一會兒,周圍依舊沒有一點動靜。
公羊念叨罷,重新背靠行囊,半躺半臥在羊皮上休息。天快亮的時候,他不知不覺睡著了。當他醒來的時候,發現天已大亮。
公羊收拾行囊、判斷方向、上馬,按照行動計劃出發了。
究竟是誰救了公羊?除了公羊,大家可能都猜到了,那就是定簡靈。公羊隻所以能夠順利地從秦軍大營逃走,都是定簡靈、杜回、由仁暗中安排的。他們有意放走公羊,然後,讓定簡靈暗中跟蹤公羊,其目的是弄清哈忍、失禾的藏身之處。
公羊從離開秦軍大營的那一刻就被定簡靈暗中跟蹤著。當公羊夜遇狼群襲擊的時候,定簡靈認為不能讓公羊現在死,因此,便使用手段救了公羊。在救公羊的時候,定簡靈盡量做到潛蹤匿跡,不讓公羊懷疑是人在暗中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