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身心不一(下)
第二百五十七章身心不一(下)
「姜濤?沒想到你一個洋人還有這樣一個東方化的名字。 」徐長青聽到這個名字后,不禁一笑,收起了臉上的驚訝,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說道:「請坐吧!看你的樣子,你應該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我也想聽聽你的故事。」
雖然兩人是第一次見面,但徐長青說話的語氣卻像是舊識一般,安迪聽了也沒有感到任何不適,反而覺得兩人本來就應該如此交談。他轉身將艙門關好,然後坐在徐長青的對面,問道:「先生,想要聽什麼呢?」
徐長青給安迪倒了一杯茶,沉聲道:「就從身世說起吧!」
安迪沒有拒絕,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後將自己家族的歷史以及自己的身世經歷一五一十的全都抖了出來。徐長青也成了一個極好的聽眾,靜靜的聽著,沒有'插'嘴,只是當他聽到安迪自幼便隨其外婆修行凈土宗的觀念法門后,臉上便略微'露'出了一絲疑'惑'。對於世間流傳的凈土宗觀念法門,徐長青也略知一二,他很清楚修鍊那種法門絕對無法練出安迪身上這種只有佛家修行者才會有的佛元。
這時,安迪也將他的身世說完,徐長青又像是吩咐一般,道:「你把你所修鍊的觀念法門說一遍給我聽。」
安迪沒有半點猶豫,又將自己從小就練的凈土宗觀念法門說了一遍。徐長青聽后越發感到疑'惑'了,這套觀念法門的確是他所知道的世俗界修佛法門,但修鍊這套法門只能增長佛'性',絕不會練成佛元,除非那人具有道家的天生靈骨。徐長青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安迪,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雖然安迪骨骼神氣都很不錯,但比起天生靈骨來還是相差甚遠。
就在徐長青皺眉沉思的空當,安迪端起了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清新的茶味沉入腹中,跟著一股熱氣順著脊椎直衝頭頂。隨後安迪便感覺到一股清涼的氣息由頭頂灌入,瞬間傳遍全身,就像是在酷熱中沖了一個涼水澡一般舒服。也就是這股清涼的氣息,令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激靈,整個人清醒了過來,同時也感覺到自己剛才的不對勁,竟然那樣老實的說出了自己的身世。
「你、你剛才是用'迷'魂法'迷''惑'了我?」清醒過來的安迪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驚慌的後退幾步,指著徐長青,質問道。
「你還知道'迷'魂法?看來你外婆教你教得很不錯,我現在倒是有點遺憾,不能見到這位奇女子。」徐長青沒有否認,臉上閃過一絲遺憾后,又指了指自己對面的椅子,說道:「坐吧!我不會、也不屑用法術來加害你這樣一個世俗人,之所以用法術只不過想我們之間的談話可以直接一點,免了一些俗禮。」
隨著徐長青的手指指出,安迪雖然此刻頭腦依然清醒,但身體卻不由自主的坐回到了座椅上,感覺就像是身體和大腦被分割成兩半似的。此刻安迪已經冷靜了下來,他很清楚自己現在反抗也是多餘的,以徐長青所展現出來的力量自己絕對無法與之抗衡。他並不後悔自己求見之舉,內心反而認為自己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正是自己的求見才使得自己能夠見到這種與世不同的力量。對於這種力量,他內心既然羨慕,又渴望,雖然極力掩飾,但那雙閃動的黑眼球還是將他的內心想法表'露'無疑。
徐長青自然清楚安迪的心思,心中也對這個極為親華、骨骼尚佳的洋人有些好感,心中不禁又有了收徒之心,在沉思片刻后,便笑了笑說道:「你現在也擁有了一身不錯的佛元,算得上是修行一脈,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收你為記名弟子,傳授一些適合你的佛家**。」
一陣狂喜立刻湧上了安迪的心頭,他感覺自己像是在夢中,一切都顯得那麼的不真實,於是再次確認道:「先生真的願意收我為徒?」
「怎麼你不願意?」徐長青笑著反問道。
「不、不!晚輩怎麼會不願意?這是晚輩做夢都想的事情。」安迪連連搖手,急聲解釋,像是生怕徐長青誤會似的,隨後立刻站起來,就要往外走,並說道:「晚輩、呃不,應該是弟子,弟子立刻去找些香燭、供桌來。」
「慢著,你找香燭、供桌來幹嘛?」徐長青愣了一愣,對安迪的行為感到不解,於是問道。
「拜師呀?」安迪也不解徐長青為何由此一問,解釋道:「外婆曾經說過拜師要香燭、供桌,然後敬茶叩頭,一些書裡面也說過華夏的拜師禮是要這些東西,弟子應該沒有記錯呀?」
「你的確沒有記錯,」徐長青哈哈一笑,愈發覺得這個安迪有趣,說道:「只不過我不需要那些俗禮,你只需要給我磕三個頭,上一杯茶就可以了,所謂心到即禮到,便是這個意思。」
聽了徐長青的話,安迪立刻跪在了徐長青面前,用力的磕了三個頭,磕得地面邦邦作響。當他抬起頭時,額頭上紅了一大塊,眼神也有點'迷'離,似乎有點磕暈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清醒過來,隨後又立刻端起桌上的茶杯,俯首高舉,說道:「弟子請師父喝茶!」
徐長青微笑著接過茶杯,這時他看到安迪被衣袖遮擋的手臂內側箍著一個銀制的手環,神'色'些微一愣,又立刻恢復原狀,慢慢的喝了這杯茶。在將茶杯放回桌子上后,徐長青讓安迪起來,示意他坐下,然後將自己門中的一些事情告訴給他聽,聽得他是一臉的驚訝。
安迪常年來往與東西兩邊,擔任的是上等艙侍應經理,接觸的人自然也都是非富則貴,對於陳家、龍進寶以及江三保等政商名人也都有所了解。現在自己竟然和這些以前只能仰視的大人物都有了關係,實在讓他不知該如何面對,以至於他臉上的表情始終都處於獃滯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