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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八章 誰為漁翁(上)

  第六百三十八章誰為漁翁(上) 

  就算是在濁獸攻城的混'亂'時期,聚寶城依然是整個戰魔城中最熱鬧的地方,其熱鬧程度甚至超過了平常時期。 畢竟在平常戰魔城內大部分人都在外獵殺濁獸,現在這些人全都躲回到了戰魔城內,由於這段時間濁獸的主攻方向變成了新建成的魔神殿,所以戰魔城這邊的壓力也減弱了很多,使得這些躲回戰魔城的散修們無所事事,每天都有大把的時間在聚寶城內閑逛,或者擺地攤,交易以前在戰魔崖得到的好東西。 

  天珍樓在數月前因為戰魔崖與仙宮交惡,天珍樓樓主與南方離火軍統帥赤明神君一同離開,天珍樓也被迫關閉。作為聚寶城幾大勢力之一,天珍樓的關閉給聚寶城內留下了一個勢力空洞,不少聚寶城內和聚寶城外的勢力都對其垂涎三尺。只不過卻因為幾股勢力的暗中角力,使得局面維持在一種平衡狀態,誰都害怕當出頭鳥,最終誰也沒有正式進入這個勢力空洞,分割地盤。 

  隨著戰魔崖聯軍和南方離火軍由對峙狀態,變成了合作關係,南方離火軍更是進駐了戰魔城,天珍樓自然也就重新開張,原本那些屬於天珍樓的勢力範圍,又原封不動的重新回到了天珍樓樓主陸鳴手中,讓一些知情人頗感好笑。 

  作為聚寶城內最高的建築,天珍樓頂層的觀景台能夠觀看到整個聚寶城的景'色',特別是在夜晚,從上面俯瞰下去,滿城寶燈光華,彷彿站在蒼天之上俯瞰夜空一般,讓人不由得生出驚天豪氣來。這個觀景台是陸鳴最喜歡待的地方,幾乎每天晚上他都會站在觀景台上俯瞰下方的仙妖佛魔,如流星一般化光而來,又如流星一般化光而去,讓自己胸中的豪情不致於因為被困此地,而有所減弱。 

  雖然重新收回自己本以為失去的東西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但陸鳴的臉上卻沒有半點笑容,反的顯得極為嚴肅,眼中更是多了幾分擔憂的神'色'。反觀,坐在他身後閣樓中的赤明神君卻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樣子,一手提著陸鳴收藏多年的好酒,一手拿著一個大碗,開懷暢飲,沒有半點憂慮。 

  「你現在還有心情喝酒,難道就一點不擔心嗎?」陸鳴聽到赤明神君打了一個酒嗝,不禁皺了皺眉頭,轉過頭去瞪著對方,質問道。 

  「擔心什麼?」醉眼惺忪的赤明神君揣著明白裝糊塗,反問道。 

  見到赤明神君如此這般,陸鳴深吸一口氣,強壓下自己的火氣,冷然道:「別告訴我,那日你沒有感覺到那股從戰魔崖傳出的鬥法力量,如此強大的力量我從記事以來就從未見過。之前我已經用秘法探得那股力量的來源之地就在戰魔崖禁地之一的寒孤峰中,寒孤峰方圓千里的一切物件都已經完全被那股力量碾壓成了塵埃,變成了一片荒漠,就連靈脈也被完全摧毀,修復都不可能,你應該知道這代表著什麼?」 

  崑崙仙境之中,以外門靈山的靈脈最為脆弱,一般合道地仙巔峰之人鬥法,都能夠將靈脈震斷。而仙宮戰魔崖的靈脈卻最為堅韌,這數千年來無數仙妖佛魔和濁獸在此鬥法廝殺,都沒有讓此地靈脈受到任何震動,便足以證明其堅韌程度。然而,現在戰魔崖禁地之中的靈脈卻被完全打散了,不是震斷,而是完全徹底的打散,這種力量絕對是世所罕見,不得不讓見多識廣的陸鳴感到擔憂。 

  反觀,赤明神君卻顯得不以為然,將碗中的酒一口喝下,打了酒嗝,隨口說道:「也需是這禁地中的靈脈早就已經快斷了,鬥法的那兩人只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而那鬥法的力量其實也只是靈脈碎裂時所散發出來的靈脈靈氣罷了!」 

  陸鳴翻了翻白眼,冷哼一聲,沒好氣的說道:「如果我估計得沒錯的話,那鬥法力量的根源之一應該就是我們那位魔神殿新殿主,另外一個實力相差不大的人可能是那寒孤峰禁地之主。兩個擁有天仙法力的強者鬥法,竟然被你說成是機緣巧合,你還真敢胡'亂'敷衍!」說著話,他又哼哼了一下,神'色'轉而變得嚴肅起來,說道:「這戰魔崖竟然隱藏了如此強大的力量,我等過去全然不知,而且這樣的力量很可能還不止一個。你也應該很清楚,當實力達到一定程度之後,人數的多少已經不再是決定勝負成敗的關鍵。你現在進入戰魔城,無疑也會觸動他們的利益,到時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如何能夠應對如此強者?」 

  「你實在是想太多了!」赤明神君收斂了一點醉態,慵懶的靠在矮榻上,說道:「其實你想得再多又有什麼用,你什麼都不能改變,該進入戰魔城的時候,還是需要進入,我們就是一些探路的石子,做好石子的本份事情就好了。至於魔神殿殿主那等強者,或許根本沒有將我等放在眼中,只要我等不去觸動他,他應該不會主動來找我們的麻煩,畢竟我們名義上還是同屬於仙宮,乃是同僚,總有幾分情面可言。」 

  「就這樣?」見到赤明神君一副輕描淡寫的樣子,陸鳴的火氣就往上冒,咬著牙道。 

  「不這樣,你還想怎樣?你認為以我們的實力有資格與對方正面交鋒嗎?」赤明神君將酒壺放在一旁,沒好氣的瞥了陸鳴一眼,懶洋洋的說道:「與其我們擔心一些不能掌握方向的事情,倒不如擔心那些我們能夠控制的事情,來得有利。」 

  「能夠控制的事情?你是說玉虛三世家的事情?」陸鳴愣了一下,隨後一臉不屑的說道:「你實在太看重這玉虛三世家了,要是我的話,今日進入戰魔城后,就立刻答應戰魔崖聯軍的邀請,一同攻打玉虛山,憑藉我們兩方的力量,一個小小的玉虛三世家還不是手到擒來!」 

  「哼!我現在知道為什麼混元天那些老傢伙會把你趕出混元天,丟到這裡放任自流了。」赤明神君顯然對他的這個搭檔感到極為不滿,口中毫不客氣的說道:「難道你在戰魔城內住了這麼久,就沒有發心玉虛三世家的古怪嗎?你以為玉虛三世家數千年來一直獨立於戰魔崖諸勢力之外,只是靠一兩個修為高深的強者嗎?他們的底蘊比你想象得要高深太多了,如果我們貿然與之正面衝突,只會落得個吃力不討好的下場,最終利益會被那些戰魔崖聯軍給得去。」 

  聽到赤明神君對自己的評價,陸鳴臉'色'變得異常難堪,只不過他也沒有反駁,因為這段日子以來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不足之處,知道了什麼叫作隱忍,'性'情比起以前有了大大的不同。何況赤明神君的言詞雖然過分,但只是因為其直言之故,所以算不得什麼羞辱之言。 

  在深吸一口氣,平復下心中憤怒后,陸鳴走到了赤明神君跟前,拿起桌上的那壺酒,仰頭一口喝下,也不擦拭嘴邊的酒漬,便直言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難道就讓仙軍駐紮在人家的家門口,連個安穩的營地都沒有?」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赤明神君話中有話的說道。 

  「等?等什麼?」陸鳴沒有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赤明神君故作神秘道:「等玉虛三世家自己把玉虛宮讓給我們。」 

  「我的神君大人,你沒糊塗吧?」陸鳴不知道改用什麼表情來面對眼前之人,只能幹笑兩聲,說道:「玉虛山乃是玉虛三世家立足在戰魔城的根基,他們怎麼可能將玉虛山讓給你,若是這樣做的話,他們不等於是自尋死路嗎?」 

  「自尋死路倒不一定,說不得他們是在自尋活路。」赤明神君極為自信笑了笑,說道:「你也說了,玉虛山是玉虛三世家立足在戰魔城的根基,可若是玉虛三世家離開戰魔城的話,這個所謂的根基不就沒用了嗎?與其將其讓給那些'逼'迫他們離開的人,倒不如交給一個能夠給他們一條活路的外人。」 

  陸鳴神'色'一怔,一時間沒有明白赤明神君的話中之意,當他想明白的時候,方才大驚失'色',道:「你說玉虛三世家要離開戰魔城?你是怎麼知道的?有何證據?」 

  「證據倒是沒有,只不過是我的一種猜測罷了!」赤明神君一改往昔的粗鄙豪放之態,眼神氣質變得睿智不少,沉聲說道:「你應該也聽說了,玉虛三世家派出由萬侯家家主萬侯謹我為首的一隊家族精英,在現在這個濁獸攻城的時間裡,前往戰魔崖尋找玉虛宮當年遺落在此的上古至寶九龍神火罩。」 

  「這個自然知道。」陸鳴不解道:「不過,這和玉虛三世家離開戰魔城又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赤明神君又重新打開一壺酒,倒滿一碗,淺嘗一口,繼續道:「據我所致玉虛三世家知道九龍神火罩確切的遺落之地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可一直以來他們都沒有急於派人前往尋找,可這一次玉虛三世家竟然在丹道會離開戰魔城、進入魔神殿的同時,便已經派人前往戰魔崖深處,尋找遺寶,可見兩者必然有所聯繫,恐怕這裡面也有那位魔神殿殿主的手筆在其中。只不過要說玉虛三世家投靠魔神殿這件事或許不一定猜得對,不過玉虛三世家和魔神殿合作一把,這倒不是不可能,至於那萬侯謹我前往尋找的九龍神火罩,很可能就是一個見面禮。若我猜得沒錯的話,那魔神殿殿主周明與那神秘的禁地之主鬥法之處,很可能就是九龍神火罩遺落之地。」 

  雖然赤明神君的猜測過程多有錯謬之處,但其猜測結果卻陰錯陽差的對了幾分,甚至將其和徐長青牽扯到了一起,若是徐長青在此聽到了,定會感到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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