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七章 不必多說
過了好一會，房門才被再一次打開了。
陳默抬起頭來一看，被自己所見到的驚呆了。
沈母換上了之前所穿過一次的衣裳，並且畫著淡妝，看上去沒有之前那樣的憔悴，眼睛裏都有了光彩，不再是平平淡淡的。
就像是，一個即將去見情郎的姑娘家。
“不好麽？”沈母注意到了陳默的目光變化，輕咬著唇。
陳默立即搖頭，“沒有沒有，娘這樣很好看，快出去吧。”
一直以來都是知道沈母很美，但是一直到了今天，陳默才總算是真正體會到了真正的美人說的是什麽。
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之下，陳默忽然覺得沈母其實跟自己的年紀差不多而已，就連喊“娘”都有點底氣不足了，說實話還是有點尷尬的。
“奶奶真好看。”琪琪雙眼冒出星星，很少見到沈母這個樣子，就連陳默都難以一開目光。
“我出去一會就回來。”沈母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笑了笑。
那一笑，又是在陳默的心頭掀起了一道颶風一樣。
簡直是美爆了啊！
“娘，真美啊。”陳默對著沈母的背影讚歎。
琪琪舉起雙手讚同。
而陳默有些好奇的是，沈母會跟沈河說點什麽……但是那對於她來說是長輩，並不是可以隨便去偷聽的，同輩的還可以去想一下，對於自己的長輩，那就是就連去想一下都覺得是褻瀆一樣。
“好想知道爺爺奶奶到底怎樣了。”琪琪盯著外麵說道。
陳默也有這樣的想法，但是，偷聽偷看，那是絕對不行的！
於是兩人就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兩人慢慢走向了河邊，眼裏全都是遺憾。
看樣子，相處得還是可以的，那她就是不用去多想了。
隻是現在就放鬆，真的好麽？陳默心裏隱約有些不安，沈母對沈河還有很深厚的情感，也可以看得出來的是，沈河對沈母也是一樣的。
他們是相愛的兩人啊。
“你怎麽突然回來了？”沈母微微垂眸問道。
沈河的目光一直落在沈母的身上，沒能夠移開，“我想你了。”
沈河的聲音低沉，像是在低低訴說著自己的思念。
回來不是因為結束了，而是思念使然。
然而沈母臉上的一絲笑意卻是在這個時候消失了，她抬起眼來，“所以你就是來見我一麵，然後離開？那我寧願你不要來。”
沈河怔然，“為何？歡兒，不是……”
“你想要做的事情還沒有做完，那就不會有結束的時候，所以我都清楚的。”沈母搖著頭道，眼中有了傷痛，“你一直都是這樣，為了那些事情，可以離開好幾年都沒有音訊，我還是要繼續等下去。”
都等了不知道是多久了，如今回來，卻隻是很短暫而已，這讓沈母怎麽去接受呢？
“不是的，歡兒。那件事的確是沒有結束，但是我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別哭。”沈河急切想要解釋，但是看到沈母忽然落淚，就有些慌亂了起來。
有的時候，其實也不是還那樣的難以去理解，有著一樣的心情，也有著一樣的感覺，哪裏不能夠理解呢？
沈母後退了一步，“你我之間，也還是夫妻，隻是，為何你就是可以這麽久都不回來呢？我不要求你一直留下來，偶爾也是可以回來的。”
而時隔這麽久之後，再一次相見的時候，竟然是會有種這樣的一種感覺，這也是陳默有些意外的。
“對不起，歡兒，我並不是不想回來，隻是不想分心。那件事對於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沈河道。
沈母隻是哭著搖頭，她當然是知道的，而過了這麽久之後，得知結果還是一樣的時候，沈母的心情，其實並不是有多歡喜，而是更加疲憊。
她的心累，以及對於這樣的一個狀態的厭倦，此時全都充斥在了自己的腦中，其實說起來，即便是在最開始的時候，她也是知道了會是這樣的一個過程，隻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漫長並且沒有什麽希望的過程竟然是這樣的痛苦，即便是有沈言在自己的身邊也好，都是沒有一點的緩解。
那些年到底是怎麽過來了，沈母都無法去回想起來了，隻是唯一可以知道的是，自己的心，其實一直以來都是沒有改變，要是一直到了現在為止，都還是沒有任何的改變，那才是最難去說清楚來的。
“不必道歉，這些是你的自己的選擇，我無權去幹涉，隻是我說了自己的所想要去說的話語而已。”沈母明白，也是最懂得的人，但是即便是在這個時候也好，都不過是知道了之前的那一種狀態還是得去延續而已。
要不然，現在的沈河也就不會是這樣的痛苦。
對於男人來說，女人與家庭並不是最為重要的，國會是放在第一位，而事業也是一樣的。
即便是作為妻子也好，現在看來，也不過就是有著一個重要的位置而已，但是從來都不會使得男人去改變自己的看法。
“歡兒。”沈河的神色有些不安，完全沒有了剛來山穀時候的那一種凶狠與幹脆。
在感情麵前，其實每個人都是一樣的，在這裏，沈河就隻是需要去麵對自己與沈母之間的感情問題而已，即便是自己不想去麵對，都得去得到一個答案。
“不必多說了，到了現在，我也不會有什麽看不開的，有阿言還有默兒以及琪琪在沈本，就足夠了，你想什麽時候回來，就什麽時候回來。”沈母像是有些放棄了。
明明是知道不可能，所以就是不會去追求了，知道自己的存在隻會是對沈河的一道枷鎖而已，所以從來都不會去要求沈河去為她做什麽，因為從決定嫁給他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注定會是這樣的一個結局。
其實事到如今，沈母對於自己的心，也是看的很清楚了，並且現在她的心情也是好了很多，病情也是得到了控製，要是一直醫下去，興許不久就可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