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太後薨了
更何況,還聽說,顧潔瑩還特地向皇上請旨允許她邀請契遼的公主一同參加宴會,那些人就得更得上趕著來了。
這說是個小宴,卻也操辦的有模有樣,不比有皇上時的大宴低到哪裏去。
後宮眾妃打扮的花團錦簇,豔若桃李,慕長歡也算是稍微裝扮了一番才來的。
這一來,那些低等級的妃嬪們便圍了上來。
這邊就跟唱戲一樣,個個是戲精,而另一邊沈故淵的住處那,去了一個小太監。
那小太監端著一個木製托盤,緩緩走上前,先是行了禮,隨後說了話。
“神醫,這是您向皇上請旨領用的貴重藥材,奴才奉太醫院院使之命,特地將這些給您送來。”
小太監躬身低頭,趕著說趕著將托盤舉過頭頂遞上前。
一側奉命伺候沈故淵的宮女上前接過了托盤,隨口喚了聲,“行了,你退下吧,別擾了神醫潛心鑽研藥方。”
小太監突然跪地,宮女愣了愣,她是奉皇後之命來監視這個所謂的神醫的。
不知為何,這莫南的皇後每每見到沈故淵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總能從他的眼睛裏看到她最恨的人的身影。
所以,盡管皇上十分信任神醫並且敬重他,但莫南皇後卻始終對這人不放心。
可不得找個自己身邊得力的人來監視著嘛,這才能稍有些放心。
這不,事事這個宮女都盯得緊,就連太醫院來送藥材都得緊盯著,一刻也不離開。
“你這小太監,這是作何?我已經讓你離開了,為何不但不離開,反而還跪下了!”小宮女嗬斥道。
沈故淵麵無表情,隻是淡淡的問了句,“你可是有什麽事要求我?”
“這位姐姐行行好,我就問問神醫,問完奴才就走。”小太監哀求著。
可是那宮女卻不以為然,“憑你也配找神醫問病?”
沈故淵擺擺手,“不妨,讓他問吧,問完再打發走也不遲。”
小宮女還想說話,可是低頭一琢磨,若自己執意阻攔,怕是很明顯就被看出自己被調來的目的了。
為了不讓皇後娘娘的目的暴露,小宮女沒再多說話。
“你問吧。”
“神醫,奴才家中多年前養了一隻貓,幾年後貓生了小貓,小貓長大了又生了小貓崽,而原先那隻已經是隻老貓了,性情十分野,時常抓人撓人,甚至還將小貓崽咬傷,不知可有什麽法子能治?”
小宮女一聽,當即便吼了一嗓子,“放肆,神醫是專為醫治逍遙王的,應了讓你問病那是可憐你,你竟然拿些阿貓阿狗的破事來問,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小太監跪地連連磕頭求饒。
沈故淵淡淡一笑,輕描淡寫的喊著,“這貓貓狗狗的事我看不了,不過,到可以給你建議,這種老貓本就命不久矣,既然到處傷人,不如……”
小太監抬頭眨巴著眼睛,似是不明白,那小宮女為了趕緊打發走小太監,搶過話茬喊道,“弄死得了,反正留著也是禍害遺千年,你回頭讓你家人直接把那老貓毒死也好,殺了也罷,就是別讓它還活著喘氣便罷了。”
“這……”小太監看看小宮女,又看看沈故淵。
沈故淵微微一笑,衝小太監說了聲,“這提議並非從我口中而出,不過,聽與不聽,做與不做,都是你的選擇。”
“這,這,奴才明白了。”
“行了行了,快走吧,神醫還得研製新藥呢!”
小太監被打發走了,小宮女卻並未察覺有什麽不妥。
可沈故淵與小太監所說的老貓,卻並非是真的老貓。
…………
這齊越很是有意思,當年齊越先帝駕崩後,本該太子繼位,可就在要登基頭幾日裏,太子突然暴斃,姚太後當即便傻眼了,沒想到自己的兒子還沒登基就這麽死了。
於是便在眾皇子中尋了當年的盧容王,如今的齊越皇帝慶棣。
所有皇子中也就隻有朱棣生母的娘家勢力最為微不足道,亦好控製。
唯獨橫著一個母家有權勢的崔太妃,崔氏是朱棣的養母,當年,崔氏對朱棣生母也算是照顧有加。
他的生母並不受寵,生下他後沒幾年的光景便病逝了,崔太妃當年深得聖寵,尊為貴妃,可惜自生育山陰公主後,身體逐漸贏弱,再無機會有孕。
先帝便讓崔氏撫育年幼的朱棣,直到後來太後的再三考量權衡過後,亦是在與朝中大臣商議之下擁立了朱棣為帝。
可說實在的,這齊越皇權其實一直是掌控在太後與她的母家姚氏一族的手裏。
直到朱棣年近三十,太後才在朝臣與皇族的勸導下還政於朱棣,可是多少還有些事是朱棣做不了的主的。
比如說,慶棣最鍾愛的安妃沈氏,以及安妃誕育的兩子一女,他想多見見都難。
沈氏本是大燕女子,出身商賈之家,家道中落後,她迫於生計要養活弟弟妹妹不得已入了皇宮做宮女。
在姚氏身邊伺候多年,日子久了,身為皇帝的慶棣難免不會對聰穎美麗善良的沈氏有好感。
後來便寵幸了她,可太後卻心中很不滿,但卻並未表現出來,即便是沈氏已經被冊封為安妃,太後也隻是以離不開沈氏伺候為由,將她留在自己的慈寧宮。
再後來,沈氏誕下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慶棣的皇四子,後來又為慶棣誕下十三公主與九皇子。
這麽多年來,四皇子以細作身份漂泊在外,暗藏於他國,慶棣每每想起這個兒子時,都覺得虧欠他太多,最後一次見他時,他才剛滿五歲。
壽康宮內,齊越皇帝慶棣來探望養母崔太妃。
“兒子給母妃請安。”慶棣微微行了禮。
崔太妃笑的慈眉善目,招喚著慶棣起身,這歲數大了,眼神也不好使了,慶棣站起身後,坐在一旁,她眯著眼看去,瞧著慶棣如今看著都上了歲數的模樣。
“這可真是歲月催人老啊!哀家記得,當年你猜不過三歲,你生母便病逝了,先帝領著你來哀家的寢宮,你見了哀家便跑上前抱住了哀家的大腿。”崔太妃說著說著,歎了口氣,聲音也有些哽咽了,似是要哭似的。
“兒子當時雖年紀小,可這深宮裏的有些事,即便是年紀再小的孩子也不會忘卻自己的經曆,當年母親不受寵,時常被其她品級高的妃嬪欺淩,母妃曾照拂過生母,待兒子也好,所以,當先帝帶著兒子去您那時,兒子心裏十分感激,且還慶幸,幸虧是隨了您。”
這娘倆說起了過往的事,雖說言語之中並未表現出對太後的不滿,但他們二人互相都心知肚明。
說著說著,殿外傳來了吵雜的聲音,崔太妃望去喚著,“什麽事?你們為何在殿外吵鬧!”
一宮人慌張之餘連滾帶爬的進了內殿,上前戰戰兢兢的回道,“回皇上,太妃娘娘,慈寧宮出事了,太後,太後娘娘……薨了……”
“什麽!”
“什麽!”
慶棣與崔太妃紛紛蹭蹭站起身異口同聲喊著。
“這,這是怎麽回事?太後她今個一早還好好的呢!怎麽會,會這麽突然?”崔太妃麵上感到驚訝,可心裏想必早就拍手叫好了。
看來終於熬到姚氏掛了。
“母妃,走,咱們快去瞧瞧吧!”慶棣眉心緊鎖,一臉擔憂。
所有人得了消息後都跟哭喪的似的奔著慈寧宮就去了。
地位低點的都跪在了殿外,有些跪在外殿那,慶棣趕到後,則是哭喊著上前,跪在了太後的床邊。
“這,這是怎麽了啊!”慶棣一邊來回打量著太後,一邊回頭四處張望,尋找太醫的身影。
在人群中看到了李太醫,慌忙喊著,“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李太醫跪在地上,急忙往前挪著,上前簡練的講述整個事情的經過。
而此時,齊越皇宮,泰蘭軒。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不好啦,出事啦!說要舉辦晚宴。”侍女芸淩一邊往內殿裏跑著,一邊喊著。
慕長歡聞聲從內殿裏走了出來,皺眉白了一眼芸淩,“怎麽回事?這裏是齊越,可不是契遼,你怎可如此沒規矩。”
“不是不是,公主殿下,齊越真的出大事了。”
“什麽事?”
“齊越的皇太後娘娘薨了。”
“昂?”慕長歡聞言,直接懵了。
她昨個還給這位齊越的刁蠻太後請過安呢!怎麽今個這才什麽時辰,怕是這會才剛過巳初吧!
人怎麽說薨就薨了!半點征兆都沒有的嗎?
“公主殿下,您要不要過去瞧瞧?奴婢聽說,這宮裏宮外有頭有臉的人,得了消息後都已經趕到慈寧宮,現下慈寧宮裏裏外外可都歸滿了人呢!”
慕長歡也是有些猶豫了,照理說,若是鄰居家有長輩過世了,這辦葬禮的時候是該去瞧瞧的。
可眼下,貌似不是那麽簡單的事。
人家的太後,人家祖母,又不是她的,且人家也未曾派人來通知這事。、
這樣子看來的話,這個時候她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芸淩,你先去挑身素淨內斂的衣裳來,準備還是要先準備的,計算是咱們一會真的要去看看,本宮也不能穿這身嬌豔的水紅去。”
“是是,奴婢這就去準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