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大院門口的爭執
薑蘭朝朱彩雲一指:
“就是她,朱彩雲,她是我兒媳婦!”
“她是你兒媳婦?”
“對!”
這時,朱彩雲慌了。
天殺的老太婆,她怎麽知道自己今天要來領結婚證!
朱彩雲暗暗覺得蹊蹺,但這時,她來不及想那麽多,她下意識抓著汪健的胳膊,衝薑蘭喊:
“你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汪健,我們走!”
朱彩雲扯著汪健要離開。
汪健哪肯幹,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他拽著朱彩雲的胳膊說:
“彩雲,沒事,咱們把話說清楚了。”
朱彩雲吼道:
“你跟這個死老太婆有什麽好說的,快走!”
薑蘭怕朱彩雲真的走來,跑上來抓住朱彩雲的胳膊,道:
“朱彩雲,你別想走,我們家到底哪裏對不起你,為什麽你要叫你娘家的兄弟上門來打我?”
朱彩雲一個勁朝汪健懷裏躲:
“你別血口噴人,我根本不認識你!”
“裝不認識我?我可是化成灰也認識你,你就是我們河西村的媳婦!”
他們的吵鬧聲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一時間,趕集的人也顧不得買東西了,都湊上來圍觀。
巧合的是,真的就有認識他們家的人經過,畢竟他們家在河西村也是頗有名氣的。
有人指指點點地說:
“咦,這就是他們家的媳婦啊,前段時間從家裏跑了,怎麽又跟這個男的在一起了?”
薑蘭見到有熟人來指認,立馬問那個人:
“你說說,這個朱彩雲,是不是我兒媳婦?”
那人回答:
“是,是你兒媳婦不錯。”
“喏,大家夥都聽到了,你就是我兒媳婦,還不認賬?從我們家跑了,這麽快就勾搭上野男人了,你可真能耐啊!”
朱彩雲見賴不掉了,偏偏汪健這個人無動於衷,眼看著自己要被薑蘭拽走了,卻不出手幫她。
薑蘭扯她,她扯汪健。
隨後,薑蘭又喊了自己兒子上來:
“大祥,牛牛,快把她帶回家!”
“不要——救命啊——汪健,救我!”
汪健這才出手,要去抵擋郭大祥和牛牛。
牛牛不知輕重,看見汪健要動手,五指落在汪健的肩頭,一把將汪健摜到地上。
汪健沒想到牛牛渾身的蠢勁,整個人像飛出去一樣。
他本能地撐起雙手做緩衝,可還是臉先著地。
臉沒磕破,但是右邊的眼鏡片摔掉了。
這時,程立夏走人群中衝上來:
“汪老師,你怎麽樣?”
汪健模糊聽到有人叫自己“汪老師”,心想這回丟人丟大了。
盡管程雪飛已經告訴過他,這事他肯定要丟麵子。
但等到真正丟人的時候,他還是覺得難為情。
算了,大不了以後換個地方繼續教書,總比被朱彩雲告到前途盡毀來的劃算。
汪健從地上爬起來,模糊看到一個戴眼鏡的學生將鏡片撿給他,他匆忙說了聲“謝謝”,把鏡片重新裝到眼鏡框裏。
那一邊,朱彩雲被薑蘭和郭大祥扯著,撕心裂肺地大吼:
“你們幹什麽?光天化日強搶民女,還有沒有王法了!”
“什麽強搶民女,你是我兒媳婦,我帶你回家,誰敢說二話,我撕爛他嘴皮子!”
“我要跟你兒子離婚,我不是你兒媳婦了!”
“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得離!”
“你必須把我們家的孫子給我生出來!”
薑蘭話一出,朱彩雲登時不叫喚了。
坐在地上裝眼鏡片的汪健一聽:
終於說到重點了!!
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他匆忙戴上眼鏡,被身旁的程立夏拉扯著站起來,靜靜看著朱彩雲他們,希望事態朝程雪飛計劃的方向發展,不要失控。
隻見朱彩雲愣了片刻,隨即語氣有些綿軟地嚷嚷:
“什麽孫子,我不知道你說什麽?”
薑蘭一指朱彩雲的肚子:
“你懷了我們老郭家的種,卻要嫁給別人,從古至今沒有你這麽幹的,來來來,大家評評理,這女人明明在我們家,懷上了我們家的種,卻不老老實實待在我們家,你們說說,這世上,有這種女人嗎?”
圍觀的群眾也都不敢相信,此時被薑蘭這麽一問,小聲議論開來。
如果薑蘭說的是真的,朱彩雲幹的這事,確實足夠驚世駭俗。
朱彩雲被說的愣在原地,一時間急的不知所措。
她不明白,薑蘭是怎麽知道她今天要來領結婚證的。
薑蘭又從哪得知她懷孕的?
而且還確定孩子是郭大祥的。
沒道理啊!
朱彩雲百思不得其解,隻覺得被人玩弄了一樣。
在她怔忡間,薑蘭又扯了扯她,語氣溫和了一點:
“他嫂子,你快跟我回家,我馬上去買紅糖雞蛋,給你殺老母雞,你好好補補,快別跟我們大祥置氣了——”
“我不回!”朱彩雲掙紮,眼淚汪汪地看向汪健,“汪健,你別聽他們的,你快來救我!”
汪健是不想動手的,可這麽多人圍觀,他也不能做的太差勁。
所以就小心地往前挨了兩步,作勢要上前救人,隻是態度不太堅決。
牛牛站在一旁,見汪健過來,立馬衝上前。
汪健來不及閃避,又被牛牛推了一個跟頭。
幸虧一旁的程立夏,及時衝上來做了緩衝,汪健才沒有摔的太慘。
汪健按照程雪飛計劃的戲路,朝薑蘭喊了一句:
“你們怎麽可以這麽無理!”
薑蘭冷笑一聲,回嗆:
“到底是誰無理,你個小四眼,我告訴你,朱彩雲肚子裏懷的是我的孫子,憑什麽要嫁給你,就是你願意當冤大頭,我還不同意呢!”
汪健悲慘地喊道:
“什麽,你說朱彩雲肚子裏的孩子,是你們家的?!”
“當然是我們家的!”
汪健緊接著衝朱彩雲嗬斥:
“彩雲,你竟然騙我,你懷了別人的孩子,竟然故意說是我的,你怎麽這麽過分!”
朱彩雲臉色煞白:
“我——我沒有,不,汪健,你聽我解釋!”
汪健按捺住激動的心情,也按捺住滿頭滿腦的羞恥,叫嚷道:
“你騙我,我以後再也不相信你了!”
說完,汪健憤怒地轉身。
他不是裝出來的憤怒,而是積壓了太久、已經發酵的怒意和屈辱,他迎著眾人的目光,隻覺得那目光就像一道道細針,凶狠地紮在他身上。
紮的他千瘡百孔、渾身是傷。
好在,他的冤屈終於洗掉了。
感謝程雪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