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4:小程,你怎麽起那麽晚
之前兩人在病房裏時,程雪飛就暗戳戳地提醒過他,說下次不能胡來,怕會懷孕。
薑鴻就答應程雪飛,說下次會做防護。
這就是下次了,不知道他自不自覺。
誰知,薑鴻宇騰出一隻手,從褲子口袋裏摸出三個小小的鋁箔袋子:
“應該夠了吧?”
程雪飛一看到安全.套,立馬雙手捂臉,害羞地笑起來。
這家夥狼子野心,有備而來啊!
又好奇他是從哪弄到的,畢竟,在這個西埠鄉,幾乎沒有不認識薑鴻宇的。
“你從哪弄的,不會是偷人家的吧?”
“我去跟博華要,但博華說,他家的都過期了,然後他幫我去衛生院領了新的。”
程雪飛有些吃驚:
“你怎麽好意思開口?”
薑鴻宇見這個女人囉裏吧嗦,似乎要打破砂鍋問到底,這麽問下去,又不知道要扯到哪,歎了口氣:
“你不要管那麽多,你還洗不洗,不洗咱們現在就開始。”
說著,把安全.套扔到床上,就要動手。
程雪飛在他身下扭動著,笑道:
“不要,我現在就去,我現在就去!”
她從薑鴻宇胳膊底下鑽了出去,整理了下裙子,悄悄開了木門,向外探探。
院子裏黑漆漆的,王二姨的屋裏隱約傳來收音機裏說書的聲音。
確定環境安全,她才鬼鬼祟祟地到院子裏拎了捅水,又到灶房拎了暖水壺。
進屋後,兩人居然十分默契地,薑鴻宇先快速用涼水衝了一下,進了裏間。
程雪飛這邊,先兌好溫水,然後慢慢擦洗全身。
洗完後,看了眼掛在椅背上的白襯衫,猶猶豫豫地拿過來套在身上。
心裏不住唾棄自己:
程雪飛啊程雪飛,你什麽時候墮落成這個樣子了,怎麽老是經不住這男人的誘惑?
你這樣下去了什麽時候是個頭?
她站在外間,猶豫著要不要不跟他玩這麽火,就聽裏麵薑鴻宇動作窸窣地下了床,走了過來。
外間沒有亮燈,一團漆黑。
程雪飛白皙的身體披著那件白襯衫,在黑暗中隱隱發著亮光。
薑鴻宇走到麵前,吞咽了一口,低頭打量著她,氣息沉重地讚歎道:
“人間尤物,說的就是你。”
程雪飛以為他會吻她或者抱她,但薑鴻宇抑製住自己的欲念,把她拉到裏間,借著燈光,像欣賞一件藝術品似的來回看她。
白色的襯衫下,隱約可見一片春光。
程雪飛被看的麵紅耳赤,垂下眼瞼,在那摳手指頭。
薑鴻宇欣賞了一陣,喘息著問:
“相機呢?”
程雪飛驚恐地抬起頭:
“你要幹嘛?!”
“我想拍你,反正你自己會洗照片,到時候自己洗出來。”
“我——”
程雪飛不知道該罵什麽,她怎麽不知道這男人趣味這麽低俗,竟然想拍她?!
這是要搞事情啊!
她裹起白襯衫,一副罷工的態度,惡狠狠地瞪著薑鴻宇:
“你敢拍我,我就把你第三條腿打廢!”
“那你試試,能不能把我打廢。”
薑鴻宇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推到床邊,摁了下去。
“啊——”
程雪飛上半身趴在床上,疼地叫了一聲。
她撐著胳膊要起身,薑鴻宇卻已經攻了上來。
之前在申城,兩人算是複合後第一次,薑鴻宇還算規矩,沒有什麽太瘋狂的舉動。
後來在病房,更是小心翼翼,不敢吭聲。
可是這一次,薑鴻宇總算不再偽裝,暴露了野狼本性,將程雪飛折騰的死去活來,沒有反抗的餘地。
到天亮時,她才發現自己身上有好幾處淤青,但薑鴻宇仍然不肯放過她,抓著她又折騰了一遍。
完事,薑鴻宇起身穿衣,麵帶微笑地看著趴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小美人,湊上來,在她耳邊叮嚀:
“我走了,你起來關門。”
程雪飛卻沒有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等薑鴻宇走後,她就直接裹著毯子睡了。
一覺睡醒,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看看床頭鬧鍾,已經八點多了!
她裹著毯子,慌慌張張地跳下床,把堂屋的門從裏麵反鎖了。
再看看滿屋狼藉:
靠,這個沒良心的男人,隻顧自己爽,把爛攤子都丟給她。
明知道她要去申城,還來麻煩她,瘋了!
她沒時間多想,迅速穿好衣服,頭發也來不及梳,端著滿堂屋的水桶水盆暖水瓶,跑出去清理現場。
剛把洗澡水倒進出水口,王二姨開了院門,端著一碟豆腐進來。
看見程雪飛在倒水,用一種前所未有的奇怪眼神看著她,猶豫了片刻,才問:
“小程,你怎麽起那麽晚?”
“額,”程雪飛撓了撓頭,極力掩飾內心的窘迫,“二姨,你買的豆腐真好,一定很好吃。”
“是吧,我特地趕早去副食品店排隊買的,國營店的豆腐就是好,水分少,不像王老七他婆娘做的豆腐,淨是水,放鍋裏一炒就碎!小程,你吃不吃,豆腐還熱乎,我去剁點辣椒,放點醬油,你吃兩口再走?”
“不了不了,我著急出門!”
程雪飛一陣風似的鑽進堂屋,來不及打掃戰場,匆匆刷牙洗臉,裝了行李包,也來不及化妝,鎖上門,直奔照相館。
到了照相館,薑鴻宇居然也在。
程春生一大早也從家裏趕來,見她來了,略帶抱怨地問:
“姐,你明知今天要出門,怎麽還敢睡懶覺?”
程雪飛不說話,偷偷瞄了薑鴻宇一眼。
薑鴻宇一臉淡定,好像事情完全與他無關。
嗬,男人!
求著你時,什麽不要臉的話都能說的出來。
提上褲子,就開始裝不熟。
程雪飛前腳剛到,袁順的貨車後腳也來了。
薑鴻宇提前打電話聯係袁順,讓袁順把程雪飛送到市火車站。
袁順哪敢不從,掐著時間從縣城趕來。
程雪飛氣都沒喘勻,又轉身出去。
薑鴻宇拎起一隻水壺,和他早上買的包子,還有一疊全國糧票,一塊遞給程雪飛。
程雪飛扭頭看他,他終於露出了那種熟悉的笑。
程雪飛白了他一眼,奪過包子、水壺、糧票,上了袁順的車。
程春生也上了車。
程春生很興奮,坐在副駕駛上到處觀望。
薑鴻宇衝車窗裏說:
“春生,路上照顧好你姐姐。”
程春生疑惑道:
“不是應該她照顧我嗎?”
薑鴻宇死死凝視著程春生,嚇的程春生連忙改口:
“好好好,薑大哥,你放心,我一定照顧好我姐姐!”
薑鴻宇這才滿意地點頭,又朝袁順招了招手:
“袁順,麻煩你了。”
“嗐,客氣!”
袁順戴上他那隻蛤蟆鏡,滑動檔把,踩著油門,轟隆隆走了。
程雪飛默默鬆了口氣,把糧票放進包裏。
然後轉開水壺蓋子,喝了口水。
水是溫的。
又咬了口包子。
也許是她真的餓壞了,覺得今天的包子異常鮮美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