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他太喜歡那個女人了
這個衣冠禽獸,看人家女同誌長的漂亮,就想占人家便宜,這種話他怎麽說的出口?!
也就是程雪飛這種外地來的,在申城沒有靠山,他才敢胡來。
要是換個稍微有點背景的,看他錢途有幾個膽子?
伍泉氣的想罵人,可是嘴唇顫抖了幾下,他沒有罵出來。
隻覺得一團濁氣在胸中來回鼓蕩。
他不能罵,就算錢途是個敗類,但他好歹是文化局的幹部,掌握著伍泉的前途命運。
一旦罵出來,雖然不至於丟了自己的飯碗,但架不住錢途給自己穿小鞋。
生活本來就夠水深火熱的,不能再雪上加霜了!
伍泉強行壓製住內心的怒火,久久沒有回應。
錢途看他臉色不好,猜出他不太情願。
伍泉怎麽說也是個編輯,算半個文藝工作者。
這種搞文藝的,都有點酸臭氣息,這很正常。
但錢途毫不氣餒,他見多了這種人,一開始裝的很有氣節,很有操守,但氣節不能當飯吃,不能當房住。
隻要自己拿出優厚的條件,不怕他不上鉤!
錢途低聲笑了笑:
“伍編輯,你別多想,這事沒那麽複雜。
我隻是仰慕程雪飛同誌的才華,想跟她多溝通溝通,讓你當個中間人,沒別的意思,你千萬別想歪了。
你給我們牽了線,別的就找不著你了。
至於你的住房問題,我一定會幫你跟領導還有房管所那邊溝通,爭取給你重新分配,你看怎麽樣?”
錢途一臉自信,他知道伍泉無論如何不會拒絕他。
不過,他也知道,這行為,其實有點冒險。
但是他不管了,他實在太喜歡那個女人了,個高腿長,風姿綽約,一顰一笑,都勾人心魄。
一見了那女人的麵,錢途心裏就像被貓抓了似的難受。
他越想越控製不住自己,恨不得現在就得到她。
要是得不到她,一定會睡不著的。
錢途也相信那個女人不會拒絕他。
哪怕剛開始因為害羞而矜持,錢途也相信自己能攻下她。
女人麽,都是愛慕虛榮的。
尤其是漂亮女人。
隻要自己給個幾十塊錢,買幾件衣服手表什麽的,不怕她不從了自己。
別說幾十,就是上百,隻要能得到她,錢途在所不惜!
“錢主任,”伍泉沉默半天,顫抖著嘴唇說,“我跟程雪飛真的不熟。”
“哎呀,伍編輯,”錢途拍了拍伍泉的肩膀,似乎關係很好的樣子,“你跟她不熟,那誰跟她熟?”
伍泉答不上來。
在這個申城,跟程雪飛最熟的人,恐怕隻有他伍泉了。
可是,越是這樣,伍泉越不能出賣程雪飛。
人家一個女同誌,千裏迢迢投奔自己,哪能轉手就把人家賣了?
哪怕隻是從中間牽線,讓這兩人見上一麵,他也會有種深深的罪惡感。
不能答應,可眼下,也很難拒絕。
如果當場拒絕,錢途也許就此翻臉,從此以後,他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好了,事情就這麽定了,伍編輯,我等你的好消息。”
錢途又笑起來,那張臉更顯得猥瑣。
伍泉模棱兩可地點了點頭,沒說答應,也沒說答應。
他出了錢途的辦公室,涼風一吹,才覺得身上出了一身汗。
走到樓梯口,他恨不得到樓上找文化局長揭發錢途的齷齪事。
但這樣肯定行不通,如果他去揭發錢途,到時候錢途矢口否認,很有可能反咬一口,說他故意汙蔑,文化局的領導更願意相信誰呢?
肯定更願意相信錢途。
就算不相信錢途,也會怕丟了文化局的麵子,假裝錢途是無辜的。
他一個小小的編輯,怎麽能跟整個文化局叫板?
伍泉失魂落魄地離開文化局,心情極度灰暗,偏偏天氣又悶,讓人喘不過氣。
他思來想去,覺得事情不能辦。
且不說錢途到時候會不會真的幫他重新分配房子。
就算錢途信守承諾,真的幫他辦成了,到時候他怎麽能心安理得地住在新房子裏?
他不能出賣自己的良心,房子雖然迫切,但人的良心不能壞,一旦良心壞了,再好的房子,住著也是牢籠。
這麽想著,頭腦稍稍清明了一些。
他來到文化局招待所,跟前台打聽程雪飛的去向。
他很希望程雪飛已經離開了,那樣他就不用為難,程雪飛也不會陷入危險了。
但前台告訴他,程雪飛下午回來了一趟,又出去了。
好像是出去買東西去的。
凡是外地來申城的人,肯定會買一些稀罕的東西帶回家,才不枉大老遠跑到申城一趟。
像程雪飛那種看起來不差錢的人,肯定有更多的東西要買吧。
伍泉聽了,歎了口氣。
他跟前台交代,要是程雪飛回來,打電話到雜誌社告訴他一聲,他在雜誌社等著電話。
回到雜誌社後,他一邊審核稿件,一邊心不在焉地等著電話。
等到其他編輯都下班回家了,他拉開燈,繼續等。
終於等到八點多,辦公室的電話“鈴鈴鈴”地響了。
招待所的前台告訴他,程雪飛已經回來了。
伍泉跟前台說,讓前台到程雪飛房間,告訴程雪飛,說他一會兒要過來。
伍泉掛了電話,關了燈,鎖上辦公室的門,朝文化館招待所奔去。
程雪飛在房間裏,聽服務員告訴她,說伍泉要來找她,心裏很好奇。
有什麽事白天看攝影展的時候沒說,吃飯的時候沒說,偏偏等到晚上說。
不過,既然是讓服務員正式過來告訴她一聲,應該不會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但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讓程春生跟她一塊在房間裏等。
程春生一邊等,一邊看他們下午出去逛街的戰利品。
姐姐買了好多東西,光蛤蜊油就買了五十個,說是回去跟家裏人分著用。
還有據說是從港島那邊進口的一些昂貴的護膚品、洗頭膏。
另外,還特地給薑鴻宇和程立夏一人買了一身運動裝。
薑鴻宇的是淺灰色的,程立夏的是深藍色的。
程春生第一次見這種運動裝,估計是剛剛興起來,在申城大街上都沒見到有幾個人穿。
姐姐獨具慧眼,從一整麵牆的衣服上一眼看中了這兩件,眼都不眨地付了錢。
程春生看著眼紅,也想要。
但一套運動裝,要整整十五塊錢,太奢侈了!
薑鴻宇跟程立夏他們是要到大城市上大學,自然要穿的體麵點。
而他程春生,別的不說,就憑那一百多分的中考成績,也實在張不了那個口,就隻能作罷。
學渣是沒有人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