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殿中驚變
李慕言心中緊張異常，也許在昨日之前，心中對所謂的修仙鍊氣還沒有什麼濃厚的嚮往，但自從來到蜀山之後，見到種種仙家神妙，心中波瀾驟起，萬分希望自己也具備頂級的仙根靈性。
尤其是李慕言乃是持「引渡牌」入門，到現在為止還沒通過測靈石測驗過，先不說資質好壞，是否具備仙根都還未可知。
李慕言心中忐忑，手心緩緩貼上面前的黃色晶石。
這塊一人高的黃色晶石半晌不見動靜，李慕言心中頓時難掩失落之情。
執法長老淡然的聲音隨即響起：「仙根無土！」
看來自己是與土屬性靈氣不相契合，深吸一口氣，李慕言手掌貼上旁邊紅色晶石。
但見紅色晶石開始微微發亮，最後化作明亮的紅光。李慕言心中一喜，有反應，這便說明自己有仙根了吧？
果然，執法長老淡然的聲音再次響起：「仙根有火，乙等！」
李慕言心情大好，手心再次貼上一旁黑色晶石，過得片刻，沒有任何反應。
黑色代表水屬性仙根，看來自己是不具備的，但此刻心中已然不見任何失落之情，有了火屬性仙根，代表自己具備仙根靈性，剩下的，李慕言已不十分在意了。
然而接下來白、青二色晶石也如同紅色晶石一般發出明亮的光芒的時候，李慕言心中欣喜若狂，雖然都是乙等，卻讓李慕言難掩興奮，算是意外之喜。
執法長老此時淡淡的說道：「仙根蘊含金、木、火三屬靈性，資質乙等下品。」
說完便閉目養神，不再理睬李慕言二人。
一旁的外門弟子似有不忍的看向李慕言，輕聲道：「師弟！莫要太過在意，能修仙鍊氣，已是天大的機緣了。」
李慕言心中興奮，卻沒太在意這名外門師兄說了什麼，對著他燦爛一笑，大步走出測靈台。
卻讓那外門師兄面色詫異，喃喃道：「莫不是資質一般，變傻了？」
這時廳外飛來一道身影，卻是那負責引渡弟子的方長老，二人急忙見禮。
「可測試了仙根靈性？」方長老問。
「回長老，李師弟仙根蘊含金、木、火三屬靈性，資質乙等下品。」一旁的外門弟子老實回答道。
方長老聞言，看向一旁面帶喜色的李慕言，微不可查的輕輕一嘆，道：「隨我走吧，掌門及各峰長老要見你。」
李慕言聞聽后雖然心中詫異，卻依然緊緊跟著方長老向一旁的主殿行去。
靈引殿中，李慕言心中有些緊張的立於大廳中央，兩旁四五十名長老雙眼緊盯著李慕言，看得他面色發苦，這些蜀山劍派高高在上的神仙人物，何以對自己這樣一個平凡小子特別對待？
按常理而言，應是如同那偏殿中的執法長老一般不冷不熱才對。
正在李慕言心中百轉千回之際，一道威嚴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務須緊張，只是諸位長老有事相詢，你如實說來便可。」
話雖如此，卻不是商量的語氣，反倒不容置疑，帶著淡淡的威勢。
李慕言抬眼看去，正是大廳正中之人說話，想來就是蜀山劍派的掌門了，深吸一口氣，回道：「弟子李慕言參見掌門，各位長老。但有詢問，弟子知無不言。」
「嗯！」掌門淡淡點頭，卻抬眼看向一旁的方長老，繼而問道：「方師弟，此子可曾測驗過了？」
「回掌門師兄，蘊含金、木、火三屬靈性，資質乙等下品。」
「資質普通，我道艱辛，怕是難有大作為。雖是如此，本座還是問上一聲，諸位可有人願意收歸門下？」掌門環顧一周，諸峰長老具是面色清冷，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勢，場內頓時一片寂靜。
李慕言雖未左右張望，卻對場中諸位長老的態度大概有了了解，想必自己資質普通，未入他們法眼，心中頓生一股無奈，看來自己與內門弟子無緣，只能做個外門弟子了。
心中雖然有些失落，卻沒有過於在意，反倒心神有著些許放鬆，呼吸之間，神色轉為淡然。
掌門將李慕言一應反應具看在眼裡，眼角露出一絲奇色，隨後繼續道：「李慕言，贈你引渡牌之人，與你是何關係？」
李慕言心中雖然疑惑不解，卻依然認真答道：「弟子頭部受傷，已不記得往事，三個月前，胡道長將我從亂葬崗撿了回來，頗為照顧，並贈予引渡牌，並無其它關係。」
「胡言亂語！沒有關係怎會贈你引渡牌？」一名白髮老者突然怒目大吼，聲若洪鐘，一股強絕的氣勢朝著李慕言撲面壓來。
李慕言頓時大驚，不明白這老者為何對自己突然發難，並且似對自己十分不友好。
而廳中所有人對此均淡然處之，一副視而不見的模樣，令得李慕言疑惑之餘，頓生一股寒意，冷到骨子裡。
這股氣勢直欲將李慕言壓跪於地，縱然李慕言咬牙堅持，卻隱隱周身血脈膨脹，顯然對他而言，身負極大的負擔。可即便如此，李慕言心中卻明白，這老者只是稍顯手段而已，只怕這氣勢不過是其一絲威能，便讓他吃不消了。
李慕言縱然失憶已久，骨子裡的傲氣卻在，這老者如此對他，廳中諸峰長老淡然的態度，讓他深刻的明白，自己此時在他們眼中不過一螻蟻，接下來應對若有差錯，只怕自己命送當場也不會有人給他伸冤叫屈。
蜀山掌門突然道：「李師兄勿急，詳細詢問便是了！」
那白髮老者聞言，冷哼一聲，收了氣勢，一雙眼睛卻依然盯著李慕言，似有警告之意。顯然，李慕言若是回答無法令他滿意，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李慕言心中雖覺得委屈，但想了想，多半是與那引渡牌有關聯。
蜀山掌門此刻說道：「你可能心中尚有疑惑，本座便簡要說一下吧。這癸字型大小引渡牌乃李長老的徒兒齊雲所持有，五年前齊雲與本派祖師落英上人共探歸墟之海，從此杳無音訊。這麼說，你可明白？」
李慕言心中恍然，看來蜀山派眾人要麼覺得自己這引渡牌得來不正，要麼是想從自己這裡探聽到二人的消息。
祖師級人物與一名核心弟子失了音訊，李慕言自然明白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可他依然難以接受眾人對自己的態度，這讓他心中很是憤慨，這仙家勝境看來與凡俗也沒有太大區別，一樣的兇惡艱險，且更為人情淡漠。
挺直了身子，李慕言回道：「弟子明白，但弟子句句屬實！」
說完之後，李慕言抬眼直視前方，與掌門四目相對，毫無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