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回溯過往
“清醒了嗎？”
琅月並沒有回答鳳鸞的問題，而是直接來到了一臉茫然的歐陽遠洵麵前，依舊看不出琅月到底有什麽表情。
“沒有想到多日不見，你竟然也變成了這般模樣……不過，讓你忘記倒是一間不錯的事情。”
話音剛落，還不等歐陽遠洵回過神來，琅月的手掌輕輕一揮，一陣無形迷霧直接讓歐陽遠洵昏倒在地。
“你……確定要讓他想起嗎？”
“什麽意思？”
“想要讓他的記憶完全的恢複，並不是一件難事，但是這個過程中還要解開他腦海裏被封印起來的記憶，也就是說……他會完完全全地回想起來。”
“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琅月輕蔑的一笑：“好事？如果這是一件好事的話，那為什麽會有人將他的那段記憶給封印？當時我就是礙於那道封印，才沒有完全地解開他的封印，隻是讓他窺探到了冰山一角。”
“到底是誰下的封印？”
琅月搖了搖頭，這道封印的手法十分的獨特，一般的魂術根本無法撼動，而且隱藏的極為隱秘，當時就連琅月也束手無措。
“雖說讓他回來是一件好事，但是……讓他重新感受到那份痛苦的話……你真的願意嗎？”
“對你的愧疚，對晗萱的愧疚，以及……對萬千生靈的愧疚，他既然當初甘願犧牲自己來換取魂界千年來的安寧，那你又何必讓他再次回想起來呢？”
鳳鸞被琅月的這一席話給完全地鎮住，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記憶……對一個人來說很珍貴，珍貴到即使舍棄一切都要保護；但它有時也是一昧毒藥，可以瞬間奪人心魄。
鳳鸞曾多麽的渴望自己的莫郎能夠回來，與他再一次回到那段美好的時光。本來，在歐陽洵的記憶破碎之後，她是有些高興的，因為到那個時候，他就隻有自己身為莫郎的那段記憶，不再世歐陽遠洵。
現在，她隱約有些後悔，愛情麵前，人人都會變成一個自私自利的人，誰也不想放棄任何自己所在意過的感情。
人類，是這樣，身為仙靈的鳳鸞也是如此。
“我……想要試一試！”
“你……”
“就算……就算到時候他真的想起來了對我的愧疚，也沒有關係……不管怎樣……我……我不想讓莫郎離開……”
琅月呆呆地望著如此癡情的鳳鸞，一如回到自己原先的時光，遠在封印之中的你……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呢？
“既然你已經決定，我也不會阻攔。但是，我要警告你的是，他的記憶碎片已經完全地消失，唯一能夠尋回的地方就是回到這一切一切的起源。”
“你是說……”
琅月點了點頭：“我會利用空間魂術，讓你暫時回溯過去，回到歐陽遠洵自刎前的時候，你所要做的，就是要在歐陽遠洵自刎前成功地阻止他。”
改變曆史。這聽起來似乎是十分的荒謬，但是為今之計也隻有這一個辦法可以嚐試。
“我會盡量將你送到離那個時間線十分接近的時候，你必須要牢記自己的使命！”
鳳鸞點了點頭，表情異常的堅定。
“空間魂力不會支撐太久，隻要一旦成功改變曆史，他的記憶碎片就會重新凝聚。當然，如果失敗的話……”
“失敗的話會怎樣？”
琅月似乎欲言又止，實在是不想說出那個真相。
“失敗的話……記憶碎片會永遠消失在虛空之中，而歐陽遠洵也會因為記憶的缺失，而逐漸變成一個……植物人……”
鳳鸞猛然一驚，植……植物人，絕對不能看到那樣的結果。
“時間有限，一定要切記，一定要阻止他的自刎！”
“你……為什麽會如此幫我？”
“一來是你親自前來相求，而且也讓我懂得了一些我以前未曾想到過得；二來……我也不想讓晗萱傷心……”
“經過了千年……你還這麽戀著她嗎？”
琅月似乎有些自嘲地一笑道：“你不也是和我一樣嗎？明明知道他不會有輪回，還一直苦苦等待？”
“不過，世間之事就是如此奇妙，總是在不經意之間改變著什麽，而我們身為當局的人，無論是人類也好，仙靈也罷，那一層看似薄弱的天機也是萬萬不能窺破的。”
“洛姐姐……她喜歡過你……”
“什……什麽……”
“是她當初親口跟我說過的，但是……也僅僅隻有那一瞬間。”
“什麽意思？”
“洛姐姐曾經說過，她喜歡你那不同於莫郎的性格，桀驁不馴，生來就是不受約束的存在，但是……你卻容易被自己狹小的眼光所束縛，沒有心係天下蒼生的覺悟，她也隻能……將你遺忘在自己的記憶裏。”
“覺悟……現在的我才知道那種東西到底是什麽……為了過去的光輝，我才苦苦支撐到現在，建立起琅月教派，與整個世界為敵！可是……她卻已經……”
鳳鸞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們還是開始儀式吧！”
琅月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紊亂的心緒，掌中的魂力竟直接強行撕裂開一道空間。
“從這個空間漩渦進去，你會回到那個時間段之前，記住，千萬不要忘記你的使命！”
鳳鸞緩緩地踏入了那道空間裂縫裏麵，是成是敗，如今全部都掌握在她的手裏，在臨行前，鳳鸞最後看向琅月，柔聲地說道：“琅月……我替洛姐姐……謝謝你！”
看著逐漸進入空間中的倩影，琅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麽，原來……她一直都沒有拋棄過自己……一直以來都是自己在杞人憂天。
“晗萱……你放心……我一定……一定會讓你看到我的大誌！”
隨著空間的碰撞，鳳鸞的身軀似乎也在不斷地進行著各種強有力的摩擦，空間的撕裂感越來越強烈，似乎要將鳳鸞給撕碎一般。
呈現出各種色彩的空間內部不知道要將鳳鸞帶到何處，鳳鸞現在隻覺得，隨著自己思緒的一陣眩暈，眼前的空間仿佛越來越狹窄，幾乎要將自己給壓垮一般。
思緒再次恢複過來，強烈的撕裂感頓時消失，周圍的一切都變得豁然開朗起來，從一股溫暖的懷中睜開雙眼，那裏……一名少年正在自己的眼前小憩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