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輸的人不配講條件
舒霜有些頭重腳輕,像喝醉酒一般,她知道是使用那股力量的原因。每次施展完超額的元氣,她都會陷入沉睡,盡管現在不該睡覺也大腦發沉,提不起精神!
手中樸刀指著地麵,舒霜眯起眼,呼吸逐漸急促。她的視野越來越模糊,樸刀已化作一團紅色,她伸出右手,找著鋒利的樸刀,感覺到寒芒時,手掌猛地一拉,鮮血流出。
皓齒緊咬,舒霜流了幾滴冷汗,可大腦受到刺激,視野才逐漸恢複正常。
困意消失時,舒霜忍痛緊捏小手,看向一公裏外。
岩爪熊站在朱達身前,敦實的身體似能為其抵擋一切攻擊。身旁臨溪城的強者見到,有些困惑,話語帶著怒氣,問道:
“為何不去追夏蕭?”
強者明白,他們沒有退路,夏蕭必須死,否則事情暴露,牽扯的人足有兩座城之多。可說好的自己攔住這獅鷲,朱達為何不動?莫非是有了新的計劃?
“他們沒走!”
哦?
年老的強者下意識摸了摸寸草不生的光頭,不走?莫非還想坐享漁翁之利?
“那正好,我們先將其解決!”
朱達點頭,和岩爪熊一同上前。他看似高瘦,可和岩爪熊一同轟拳時,元氣遍及獅鷲全身。因為傷口諸多,其中還帶有麻藥,獅鷲一直跌跌撞撞,不好站穩,雙翼也沒了平日的力氣。此時吃了一拳,頭部破裂,鮮血直流,壯碩的身體撞在神威古樹上,可樹軀未動,樹葉未落半片。
獅鷲是高傲的種族,雖然它隻是普通的一頭,可這麽多年,人類一直擅闖它們的家園,它怎能姑息?豎瞳之中,一大展羽翼的禿鷲飛來。其眼尖銳,準備聚集元氣,來個致命一擊。
準備轉身的朱達猛地回頭,提醒道:
“閃開!”
光頭強者看了他一眼,微愣,也就是這一瞬間,獅鷲燃起高傲怒火之魂,當即狂化。
一道凶戾之聲響徹天地,二十多公裏外的林天聽到,都不由身形微顫。
“撤!”
看了眼東方,林天對這道唳聲並不陌生,他曾在去年到達禁忌之牆,看到過一頭獅鷲。即便它在蒼宇之上,可那股令人窒息的波動驚人心魄。此時它又出現,聽樣子還正在戰鬥,必須趕緊離開,若是被其牽連,恐怕小命不保。
“今天你已捕獲七頭三階荒獸,肯定贏了!”
喻靈與林天並肩,笑容中帶著誘惑,可林天和平時一樣,隻是說了聲。
“多虧各位幫忙!”
顯然,他對喻靈不感興趣。
“都是榮城的人,別太客氣,就算讓我們把所有荒獸都加在你的頭上也沒問題!”
其餘三人一聽,看喻靈的神色有些不爽。林天是強,可喻靈這麽說話,真是令人瞧不起。喻靈也察覺到他們眼中的異色,可樂在其中,並不在意。她一個女子,總得抱個大腿才是,不然什麽都得靠自己拚殺,那可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再看看有沒有荒獸。”
林天說罷,再次開始行動,至於東邊的動靜,沒有引起他的好奇。林天大概能猜到,肯定是有人過度深入,禁不住誘惑進了禁忌之牆,惹來禍患,否則獅鷲那種高傲的荒獸不會出手。希望是臨溪城的人,他們的人死得越多,榮城的主導地位才越高。而他們現在的位置偏森林外圍,甚至隻能遇到一些一階荒獸,足夠安全。
事實上,林天想多了!
二十裏外,獅鷲扇出大風,卷積成一個通道,直通天穹,其中朱達二人被困,契約獸亦然。
猛烈的強風席卷乾坤,將四周的樹木塵埃盡數揚上天際。而它的破壞之勢不僅如此,因為一旁的獅鷲還漂浮在空,煽動著沉重的雙翼。每煽動一次,鬃毛便會浮動,像被風吹過的草地。
它的體型變大,之前的傷勢更顯猙獰,腿部的傷痕甚至深可見骨。可它依舊煽動著翅膀,憑著自己的意念想將人類置於死地。風卷當中,另一道風順勢旋轉,將自己保護住,可朱達隻能硬抗。
前爪呈握狀,獅鷲身體上揚,四周的元氣逐漸稀薄,最後落倒在地。
轟!
石子震起又落下,獅鷲的身體逐漸變小,恢複原先的樣子。在其動靜下,夏蕭醒了,他扶著舒霜,抬頭看這連通天地的風暴通道。
這等動靜,恐怕能吸引那邊萬人的目光。
“準備進攻!”
夏蕭胸骨碎裂,雙臂也被震裂,可還是握緊樸刀,麵孔倔強而瘋狂。
風暴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鋒利程度也降低。地麵被鑿出一個坑,此時已有百米寬,可停止繼續延伸。
隻見,一股順勢之風在風中攪動,此時逐漸逆轉,以元氣將外部的風暴束縛衝破。
轟!
巨響聲下,大風從森林上空吹襲而過。其中,朱達和臨溪城的強者墜下天空。
“這邊!”
夏蕭說罷,先向朱達而去。後者在空中顛倒,渾身都是幹泥,猶如一層鎧甲。這是他被卷入風暴前做的準備,可早已滿是裂痕,支離破碎。
一股元氣釋放,朱達在空中扭轉,尋找著最好的落地位置。至於和自己一起墜落的岩爪熊,已進入契約空間。
“再快些!”
夏蕭胸口發悶,跑起來手臂很疼,可咬著牙,發了瘋般的往前跑。上次在龍崗,他沒能力殺死朱達。現在既然有機會,他肯定不會錯過!既然是敵人,便不能手軟!
眨眼,夏蕭已至其身前。剛落地的朱達準備著戰鬥,他在空中便看到夏蕭衝來的身影。此時,他抬起的左拳猶如頑石般堅硬,衝向夏蕭腹部時,一道寒光而來。
叮!
匕首插在拳頭上,令朱達動作一頓,正是這瞬間,天地一紅。
一把樸刀,在夏蕭手中變得無比鬼魅,朱達已不是第一次見,可他此時既然感覺到了一絲恐懼。出神入化的刀法於一瞬間令朱達身體後倒,後腦猛地撞在地上。
之前被卷上天空的朱達狀態不佳,此時喉嚨被夏蕭用樸刀壓著,其上的幹泥早已破裂,夏蕭雙手用力,樸刀劃出一道血線。
“你……”
朱達有些難以置信,雖然夏蕭之前用樸刀擋住了自己的拳頭,可元氣還是衝在了他身上。即便沒死,也肯定無法動彈,可他為何還能戰鬥?還有他身上的綠色熒光究竟是什麽?在他百思不得其解,開始抵抗時,夏蕭一腳踩在他的胸口,另一隻手抵著樸刀那頭。
“去死吧!”
夏蕭麵色鐵青,手中樸刀徹底斬下,碰到土壤時,朱達頸骨斷裂,一道鮮血染紅夏蕭的胸膛。朱達眼睛瞪得極大,嘴唇微微呢喃,似乎還有話要說。他不懂自己為何會敗,更不懂夏蕭從何處得到的力量?莫非這就是遠道而來者?這才是真正的夏蕭?
氣息徹底斷時,朱達為朱家的效力生涯也就到此結束了。
夏蕭麵色冰冷,抓起一把土壤,灑在他臉上。
朱達左手的泥塵破裂,匕首也落在地上,夏蕭將其撿起,遞給身邊的舒霜。後者站在原地,看著身首各異的朱達有些惡心。夏蕭擦了擦手,擋在舒霜眼前。
“別看。”
舒霜順著夏蕭的手指扭頭,徑直向遠處的光頭而去。他們的動作看似緩慢,實際極快,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在朱達落地,站起的瞬間便被夏蕭斬殺。這光頭男人也注意到,當即心悸,他開始相信,這一切都在夏蕭的計劃當中,而非偶然。哪有那麽多湊巧的事?
因為可以控製風,近老年的光頭男人落地時便站穩,望向夏蕭的目光有些糾結。現在朱達都死了,自己再和夏蕭拚得死去活來已沒有意義,而且就算他殺了夏蕭又如何?現在動靜如此之大,隻要稍有不慎,走露風聲,他也難逃一死。
從獅鷲出現的那一刻起,他們的計劃亂了,也變了!
路過獅鷲身邊,舒霜撿起之前被刮飛的背包。裏麵的東西掉了出來,屬於他和夏蕭的號碼標記牌落了一地。她沒有去撿,隻是將其背起,跟上夏蕭。
走到光頭男人身前,夏蕭舉起樸刀。
“還打嗎?”
這片狼狽不堪的天地隻剩三人,至於那被廢掉契約獸的楊興,早就不知被風掀到何處,應該也死了!
光頭***在其中,不禁心生荒涼。看著夏蕭的眼睛,他答道:
“不打了!”
此時的對峙有些奇葩,他們本以為勝券在握,所以一點偽裝都沒有。現在想起來,他簡直是自尋死路。夏蕭該如何處置自己?光頭男人有些後怕,幸虧自己從頭至尾都沒傷到夏蕭,不然就麻煩了。
單膝跪下,光頭男人聲音變軟,沒了之前的跋扈。
“小人愚昧,請大人贖罪!”
“拉上他們,我們該出去了!”
“大人,能別把我的事告訴走首教會嗎?”
光頭男人看著夏蕭,後者一個鋒利眼神,令其低下頭。
“輸的人不配講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