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總覺得有貓膩
“喂!就你一個人嗎?”
侍女的語氣明顯是急了,她的任務是看住方歡少爺和圓悲姐,不讓他們亂跑。這裏可是皇宮,裏麵有著勾龍邦氏的重要機密,若被他們亂跑嗅到端倪,豈不是出了大錯?可她敲門多時,就是不見人開門,莫非是方歡和圓悲走了,隻留下這和尚一個?
“大家都在!”
和尚不太會撒謊,在房間裏急的圍著圓桌團團轉,他能怎麽回答?他又模仿不出方歡和圓悲話的聲音。他逐漸急了,暗自祈禱,趕緊回來吧,再不回來事情就敗落了。
“再不開門,我就叫守衛撞門了!”
侍女的態度十分顯然,她並不尊敬這些家夥,平時的低聲下氣隻是工作時必須的任務。可現在任務就將失敗,那還有什麽客氣可言?
“你待在這!”
侍女一臉凶氣,朝其外跑開。為了給他們足夠多的空間,金閣內院沒有守衛,可外麵全是。侍女跑的很快,這個宮中的侍女,可不是別人把玩的玩具,她們是光明正大暗藏的守衛,此時那女走後,留在原地的女子一手撐住門,誰都別想進去。
等守衛撞開門,真相自會大白。那時,就算有虛雲和尚在,他們也得滾出皇宮,乖乖待到孤雲樓去。若是直接住在哪,不靠近皇宮,哪有這麽多事?可這些家夥,總是懷著鬼胎。
“好機會!”
夏蕭見侍女走開,催動元氣,用風將阿燭拖動,繞金閣一圈,從後窗進去。雖這裏和阿燭的房間不通,可用元氣將牆打穿就好,不是什麽麻煩事。風拖著磚,令其落下的聲音並不響亮。門前,侍女回來,急忙道:
“撞開!”
頂著盾的守衛先後兩次將門撞開,和尚連忙來擋,麵紅耳赤的樣像做壞事敗露。
“你們不能進去!”
每個房間都有一個像樣的客廳,朝裏走,拐過一個彎才是臥室。和尚擋在衝在最前頭的侍女前,不能讓其再深入了。可侍女抬起修長的腿,一腳踹在和尚胸口,令其在地麵滾動幾圈。
和尚身子骨硬,雖咳了幾聲,可連忙爬起來,跟上兩位侍女和守衛,但為臥室中的場景傻眼。他看上兩眼,徹底傻了,這……這是什麽情況?
和尚覺得自己犯了戒,連忙轉身,可侍女們也都怔住,覺得麻煩大了。
隻見,臥室地板上全是衣物,其中更有私密衣服。在其另一端,床上的薄紗拉著,站在外麵的夏蕭穿著條鬆垮垮的褲子。看腰間褲子的模樣,似剛提上,因為沒穿好,露出腹兩邊隆起的腹外斜肌。
“這麽多人,幹嘛?”
夏蕭擺出自己最擅長的冰冷樣,一步步向前,似要將這些饒了他雅興的家夥殺掉。夏蕭額頭流下一滴汗,更顯得逼真。侍女慌了神,打擾這種事,顯然是非常不明智的,可連忙解釋:
“我們來確定您在不在。”
“和尚沒?”
黑矮的和尚自己了,了很多遍。夏蕭站在侍女身前,離她越來越近,這種上前最能擊敗人的防禦。而這個先前一直敲門的野蠻侍女,沒了半點先前的蠻橫樣。
朝著和尚揚了揚下巴,夏蕭似想討個公道。他能看出來,和尚被踢了。
“他都了我們在,你們還敢闖進來?”
“是我們唐突了。”
“你懂得什麽叫客嗎?”
夏蕭突然的怒吼令女子身形微顫,有著獸皮獸紋的胸口顫抖的更厲害。夏蕭抬起手掌,一巴掌扇在侍女臉上。清脆的響聲中,守衛傻了,和尚更是愣住。
夏蕭很少打女人,但若是因為對方是女人就永久容忍,才是真正的軟蛋男人。
兩個守衛上前,一個異國人,敢在勾龍邦氏打人,真是活膩了。可不等他們舉盾,夏蕭已將兩人踢飛。他們洞穿牆壁,將夏蕭先前穿出一個洞的牆徹底砸爛。
侍女見其這麽動手,有些色寒。可夏蕭麵色平淡,隻一字。
“滾!”
侍女連忙出去,守衛要慘一些,昏闕且倒在閣樓後。夏蕭提好褲子,隨意套上一身衣服,對阿燭可以出來了。
拉開薄紗,阿燭機靈的伸出腦袋。雖然房間很亂,北邊還破了幾個洞,此時更是掉下一塊磚。可侍女一走,閣樓外的守衛也被搬走,房間才空前安靜下來。
“你扇她了?”
既然已化險為夷,阿燭便關心起這個。夏蕭聳了聳肩,一副扇就扇了的表情。
“若她不踢你,不扇就不扇了。可她動了你,幹嘛那麽心軟?”
雖然夏蕭的沒錯,可和尚不計較她踢自己,更不想夏蕭扇她。這件事歸根到底,是他們的錯。若不是為了師父,和尚肯定會反駁夏蕭。這種錯誤思想,根本不在於靈活變通,而是原則。那位侍女在執行自己的任務,如果這樣還要被暴力相待,是否太不公平?
見和尚憋紅個臉,夏蕭也不管。前來王庭的路上,他也觀察過這個和尚,他不善表達,還有些死腦筋。看來,夏蕭注定和佛無緣,他根本顧不了那麽多,不是觀察不到,而是不想管。
“師父呢?”
在阿燭起身,激動的心逐漸平複時,和尚終於開口。可夏蕭沒有準確的回複,隻是:
“在回來的路上。”
和尚拍了拍胸前衣服的灰,走了出去,這裏糟亂一團,他要到外麵等師父回來。他始終覺得自己做錯了事,可真正的對錯,還得師父來判斷。
“他怎麽了?”
阿燭撿起地上的衣物,抖掉灰塵後放進衣櫥,這些都是幹淨衣裳。若不是夏蕭先前想製造這樣的現場,她才不會任由衣服丟在地上。農家的孩子,對衣物格外愛護,睡覺的時候常常一絲不掛,為的就是不磨損衣物。
“不知道。”
夏蕭穿好衣服,給自己斟了一杯茶。一個十歲的孩子,每日學著佛的樣子揣測大荒,想起來就累,可肯定也樂在其中。
端起一個杯子,阿燭跑到夏蕭麵前,問:
“你怎麽知道這種辦法可以嚇住他們?”
“和尚最戒美色,這是比酒肉更嚴重的問題。他們發現我們在男歡女愛,定會大驚失色。更何況我們還讓和尚在外把門,這就等於知道了帝王的糗事,隨時會麵臨帝王的暗殺。即便他們是本地人,是這片土地的主人,也怕惹上這等禍端,懂了嗎?”
夏蕭咬著茶杯邊,大致明白了。
“你在公主房間沒這樣吧?”
阿燭拖長音,自己沒有,她又不是真的豬,知道不能留下證明他們去過的線索。夏蕭鬆了口氣,事情總算沒到他想的那種糟糕地步。很快,管事的官員帶著侍女來賠禮道歉。
先前蠻橫的侍女披著一頭散發,紅腫的臉上連最後幾絲清秀和野性美都喪失的無影無蹤,顯然是被猛烈扇過。管事陰陽怪氣,像個太監,可宦官從未出現在過勾龍邦氏。那種存在,被勾龍邦氏人大為詬病,可這管事做的事,不如太監。
管事將侍女係在脖頸間的繩子遞給夏蕭,似從今往後,他就是這個女子的主人,怎麽踐踏送人都行。夏蕭不感興趣,但覺得這件事做得過了火,便解釋了幾句,不想將這件事鬧大。
夏蕭的態度對管事而言自然是好事,否則傳到龍虛笑大人那去,他免不了一頓懲罰。管事唯唯諾諾,牽著女子走了。隨後很快,有人來修牆,夏蕭和阿燭便坐到另一個房間,等著前輩回來。和尚比他們更急,虛雲和尚剛踏進金閣門,他便迎了上去。
和尚先確定夏蕭口中任務的真實性,然後再一一敘事。他不知道夏蕭是何時回來的,大概就是侍女闖進來的前幾分鍾。胖和尚安慰和尚,雖平時他像虐待般管教和尚,但在這種事上,耐性十足。在胖和尚保證,以後不讓和尚參與這種事時,他才能安心的繼續修行。
和尚在門外盤坐吐納,擺出一副即將成為修行者的樣子。像他這麽大的時候,夏蕭也在為成為修行者而奮鬥。他現在雖成功,可也成了一個混蛋。
“前輩,我們得想辦法將那條項鏈光明正大的取回來。”
“等明日,我再為公主煎藥送藥時,給龍骨提議,那條項鏈對公主的身體有不好的影響,以此將其帶回來。”
夏蕭覺得可行,憑著龍骨對公主的異常關心度,還有那條項鏈本身的問題,一定能將其帶回來。他先前本來有機會得手,可偷偷摸摸的拿回,肯定有被發現的可能,所以必須找一個長久之策,才能光明正大的研究。
夏蕭在桌前沉思很久,擰著的眉頭久久沒有舒展。
“我總覺得這座皇宮裏藏著貓膩,所有勾龍邦氏的人都在偽裝,裏麵的獅虎,鷹隼,還有密集的守衛,根本不是在保護宮中人,而是在提防。這地下可能有什麽,令他們不敢輕易偽裝,隻能派出極為誇張的人數守護在各個角落。”
虛雲胖和尚聽之,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地下不一定是地獄,除了屍骸萬千,還有鍾乳石彩色洞穴,上也不一定是堂,還是無數人趨之若鶩之地。可人間一定是地獄,人的貪欲,是一切災難的起始點。同為人,我們道不破機,無法將貪欲消除,隻有麵對貪欲帶來的後果,然後盡力將其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