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輕描淡寫的一劍
夏蕭和金靈獸出了契約空間,黑白鎮外金屬元氣所成的柱子便潰散成漫的金屬碎片。元氣能成這般凝實的狀態,夏蕭若將其吸收,肯定能提升不少實力。可他現在站在金屬元氣所成的碎片中心,和身前全副武裝的武士對視,沒半點能脫身的時間。
“那便是金靈獸?”
曉冉自言自語時,夏蕭朝這邊伸手。
“阿燭,刀!”
阿燭一個激靈,連忙拖起沉重的樸刀。她好奇,夏蕭是如何將其輕易揮動的。殊不知早在很久以前,夏蕭還不是修行者的時候,力氣已超常人。在胡不歸想運用元氣,將其送過去時,這把樸刀自己移動,飛速朝夏蕭而去。
一把握住樸刀,其上熟悉的感覺令夏蕭如見舒霜。他低頭看它,喃喃自語,看來這次戰鬥後,我們得好好聊聊。
夏蕭從未和樸刀取得過交流,雖它是靈器,可遠遠沒到能對話的程度。但現在看來,它肯定也有一定靈智,且藏著他不知道的秘密。
“就在這打,如何?”
武士微微側目,搖頭不行。
“此處乃育才之地,不應用劍氣殺氣玷汙。”
哦?
夏蕭高抬起眉,有些驚訝。
“沒想到你這麽有原則。”
“肩有大任,沒有原則如何走得遠,走得直?”
夏蕭看著金靈獸,突然覺得他有自己的任務也純屬正常。作為靈契之祖金靈獸留下的一把帶有神力的劍,即便他現在不是巔峰,可離開自己,肯定能將所有的力量都發揮出來。但可惜,他寧願累一些,多做一些事,承擔金靈獸所要承擔的事,也不願意死。
“那去哪?”
群山都乃學院之地,在這打不成,外界更不行,否則會傷及無辜。但若是跑到冰原那種旮旯角去,未免太遠太不現實,而且那種地方夏蕭難以完全催動木行,對他不利。他現在需要腳下這樣的草原,這樣他能施展木行,還能將熔漿藏在裏麵。
“自造一個擂台。”
金靈獸揮手,漫的金屬碎片猶如箭雨,遮蓋日後鑽入地中,不過一分,便開始移動起來。金屬碎片成一厚重大鍋,挖了草原一個千米大坑,並帶著它上,浮在雲之下。夏蕭看著四周的變化,目露驚愕。可真是洋氣,既然還能這麽玩。
先前本就被夏蕭動靜吸引的山麓學子全都聚在一起,山腰很多前輩也都搬一把座椅,飛而坐,看這場定精彩絕倫的戰鬥。
曉冉準備飛上去,可身邊的胡不歸一托手,便令她們漂浮而起。同時,一麵符陣出現在山麓,其上夏蕭的麵孔,格外清晰。
“這地方不錯。”
夏蕭由衷讚美,但金靈獸不想浪費時間,冷聲道:
“開始吧。”
夏蕭點頭,樸刀舉起,但沒有快速掄動,隻是輕輕放在金靈獸的頭盔前,沒發出半點金屬碰撞聲。
金靈獸眼中黑紫色的光閃爍,似不懂他這是什麽意思,可夏蕭道:
“你讓我三招,我不需要,我要讓你心服口服,必須臣服於我。”
“沒了體內的烙印,你什麽都不是!”
金靈獸也很高傲,和夏蕭算同一路人。可他眼中的後者,隻是狂妄自大,甚至不可理喻。不需要自己讓他三招,那在之前的殿堂裏,他就能將夏蕭殺掉,令其永遠蘇醒不得。
夏蕭做不到讓每個人滿意,但他不能修行的那些年,還是堅韌的將一切都承受。他沒有自甘墮落,沒有自尋短見,對他來,那便是一種自我的肯定。
如果他沒有烙印,可能真的成為不了修行者,畢竟他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他肯定能在任何環境中活下去。像卑賤蟑螂一樣兼顧所有事所有人是夏蕭的擅長,令生活每一分每一秒滿滿當當更是他的常態。而且,總不能以本已具備的條件來反駁自己,就像一個傾城傾國的女子沒了美貌便一無是處。這種話,隻有嫉妒之心過於泛濫的人才能得出來!
“第二刀。”
夏蕭沒有理會金靈獸,令樸刀離開他的頭盔,又在滿眼寒光下碰了上去。
“第三刀。”
金靈獸握劍的手掌緊了幾分,夏蕭此為,無疑是傷了他的自尊。在夏蕭後退,和其拉開距離,準備戰鬥時,金靈獸開口,毫不掩蓋自己對夏蕭的鄙夷。
“靈契之祖留下烙印和預言,隻是個再簡單不過的障眼法,旨在令世間所有的邪惡勢力都浮出水麵,並統一矛頭。隨後,才是我斬斷一切的時刻。你以為自己有多高尚?有多偉大?還是世人將你抬得太高,令你忘了自己本就是個外來者?這裏始終不屬於你!”
從金靈獸蘇醒的那一刻起,便對夏蕭沒了好感,他沒有拯救下的心!那空有這道烙印,便隻能起到誘餌的作用,不過他已吸引很多邪惡勢力出現,這就夠了。
他了這麽多,隻換來夏蕭的微微偏頭,隨之道:
“話可真多,不想打就滾回去睡覺!”
金靈獸的話確實有些氣人,完全否定夏蕭不,還將其擺到一個不仁不義,甚至自作高尚的位置。若是夏蕭在意別人的看法,肯定要好好解釋一番,可他懶得廢話,這場戰鬥不止是決高下,定生死那麽簡單。他要讓這個討人厭的金靈獸徹底臣服自己,將他的嘴堵上。
刺耳傷人的磁性聲音消失,金靈獸留下一道冷哼,便和夏蕭一樣,走向浮空擂台的邊緣。他們背道而行,各自做著戰鬥的準備。
夏蕭開始調動體內的元氣,雖沒時間休息,可先前在金靈獸大肆釋放元氣,鬧出動靜時,他待在契約空間的草原裏和句芒他們恢複了不少元氣。但相比之下,還是不夠,對戰金靈獸,理應用最好的狀態迎戰。
最開始考慮到金靈獸時,夏蕭和胡不歸商量,準備讓火行武者和符師將其鎮壓,可最終還是一個人麵對。雖然難了一些,可向來如此。
“你可不是一個人。”
一道略顯嫵媚,可又不失純淨的女聲浮現在夏蕭耳邊。隨之出現的,是夏蕭手掌中的一顆藥丸。藥丸泛著不凡的元氣波動,還有桃花的清香,可夏蕭麵無表情,冷冷道:
“大師姐,他都了,我隻是個誘餌,卑賤的我要死,肩負高貴使命的他要生,這樣了你還幫我?”
“如果你想聽振奮人心的話,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同是學院一員,我們需要你!”
“誰都想聽這種話。”
“但對你而言,可有可無不是嗎?”
夏蕭微微一笑,算是讚同。即便沒有這句話,他也會拚了命的戰鬥,因為想活下去。可有了它,夏蕭起碼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還有人盼著自己贏。大師姐的想法往往不簡單,畢竟活了上百年。可夏蕭活,是最大的贏局,因為那樣他在,金靈獸也在!
不管出於何種考慮,夏蕭都吞下手中藥丸。頓時,身體中衝出一道充盈的元氣,隨著風在四周飄蕩。
四周的元氣隨著夏蕭的吐納進入身體,廣泛顧及到身體的每一處甚至極的細胞。令其充飽時,有些乏力的夏蕭頓時精神抖擻,傷勢也盡數恢複。而契約空間裏的三獸,隨著他逐漸恢複最佳狀態。
夏蕭已有戰鬥計劃,這一戰,他有五成的把握能贏。這已是他最高的計算,還是在不能出半點差錯的前提下!
隨意裹在身上的衣服被木行甲胄代替,它們在其身體表麵攀爬,一次又一次的凝實壓縮。木行雖被金行克製,可隻有它能做甲胄。至於語的冰,要留著另有他用,浪費不了絲毫。
渾身冒著的元氣越來越少,夏蕭體內的元氣卻越來越多。他走到擂台邊緣,四肢身前,已被甲胄覆蓋。
甲胄很厚,其中的元氣雖能令其受傷後再次生長修複,可必須防止一刀被砍穿。夏蕭現在好不容易恢複狀態,若一刀就吃癟受傷,未免太丟人。
轉身,夏蕭看到千米外的金靈獸,開始雙手結印。句芒衝上空,禍鬥站在身邊,語還在海裏,可也做著準備。它準備的時間最長,可效果最驚人,甚至關乎最終的結局。
“開始吧!”
夏蕭罷,身邊禍鬥狂吠,先他一步衝出。同時雷轟鳴,有著雷龍聚集。
抬起腳掌,夏蕭麵色一橫,一腳跺下。頓時地麵破碎,其中熔漿齊齊破開地麵,開始翻騰,隨後高高揚起,於熱浪蒸汽中猶若海浪般朝金靈獸拍去。
夏蕭站在拍起的海浪這頭,沒有戴頭盔的習慣,此時頭發猛地飄動,可雙眼始終盯著金靈獸方向,等著他化解。
矗立原地,武士高舉起劍,輕描淡寫的劃下。頓時,本就陰暗的地猛地閃過一道黑紫色的光。光芒從劍中破出,猛地開始呼嘯。
無論熔漿駭浪溫度有多高,此時都被劍氣撕開。它四處縱橫,隻在金靈獸麵前滴下幾滴,其餘皆從武士身邊衝過,未傷他絲毫。可在它們剛觸及擂台邊緣的金屬牆壁時,夏蕭雙手一卷,熔漿頓時合攏如螺旋,將欲要衝出的金靈獸包裹在裏麵。
就算你有神殘留的力量,隻要和我的聯係未斷,便要受我力量的束縛,和我的實力相差無幾。居然如此,你就別想輕易贏!
熔漿不斷收縮,但還是被撕開一道裂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