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 來朕的禦書房
夏府後院,桃樹未被夏蕭修改四季之別,光禿禿的始終在沉睡,並未覺醒。很多生物都有長期休眠的習慣,可人沒有,這大概是他們逐漸稱霸大荒的原因。
樹下,夏蕭望一眼西方,內心一顫,不知發生了什麽。阿燭在一旁鑽研棋局,手中的棋子落下很多回,夏蕭偶爾也告訴她那樣下不行,有些像自己和自己下棋。這次,阿燭自己找到一個不錯的位置,落棋後開心的說:
“該你了!”
夏蕭含笑,看起棋局。
阿燭此棋是好,拚成一個十字架,橫豎皆三顆,在下一顆便是兩麵皆通,構成五顆連星。阿燭這個小腦瓜,總算學會這種最簡單的棋局遊戲。可在邊角處,夏蕭已有三顆黑子,此時再落一顆,便是勝券在握。
因為夏蕭的棋比阿燭早那麽一步,後者驚訝之餘,放開手中小狗,令其亂踩棋盤。棋子如落地之珠,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
“太可惜了,差點就贏了。”
阿燭直笑,在夏蕭撿起棋子時抱住小狗,興衝衝的往房間裏跑。這麽冷的天,還在外麵下棋,腳指頭都要凍掉了。夏蕭跟在她身後,笑容寵溺,侍女們看著,羨慕早已說爛,做夢也想要個這樣寵愛自己的男人。
一邊搓手,夏蕭一邊說阿燭耍賴,她才不承認,將小狗舉到自己臉前,怪腔道:
“才沒有耍賴,你個臭男人都不讓讓我。”
“你再哼唧,我就不給你吃飯了。”
“哼,別想嚇我,阿姨給我做飯,才不要聽你的。”
夏蕭正要動手,夏驚鴻卻進來了,麵色嚴肅,官服都還沒換。
“蕭兒。”
“爹,你怎麽這麽急?”
“聖上有口諭,現在要見你。”
“見我?我現在這個身份,直接去金鑾殿不太好吧?”
“去禦書房,聖上說要私見你。”
夏蕭總覺得沒好事,但待著也是待著,便帶著阿燭一起去。她哪去過皇宮那種地方?當然,勾龍邦氏的皇宮在她眼裏算不得什麽,一點也不壯觀,可還沒出門,阿燭便問:
“要不換身衣服?”
“不用。”
夏蕭拉著阿燭,一出門便沒了影。夏驚鴻覺得自己沒通知到位,也沒問如何進去,可夏蕭才不管那麽多,走進去太過招搖,便飛進去,不然還能怎樣?他又不是沒去過禦書房,不用人帶路。
一到皇宮,看到四處無葉的木槿花叢,夏蕭的心情便沒原先那麽好。若聖上再用姒雲縈說事,他也要發脾氣。
摟著阿燭,夏蕭羽翼散開,落在禦書房前。其外無人,修行者暗中保護聖上,但在夏蕭眼中,沒什麽地方為暗,因為皆可看見。推門入,又關門,其中幾個太監正搬來足夠奢華的椅子,至於聖上,還無蹤影。
幾個太監沒想到夏蕭來得這麽早,畢恭畢敬的說:
“請大人暫坐片刻。”
夏蕭點頭,他們連忙出去,偌大的禦書房隻剩下夏蕭二人。看著四周的擺設,阿燭不禁說闊氣,皇上就是皇上,寫字的房子就那麽大,都可以遛馬了。若夏蕭知道她的想法定笑,可見她四下環顧,問:
“看啥呢?要不給你準備文房四寶,即興賦詩一首?”
“我才不呢,你咋不寫?”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禦書房是比較私密的地方,若你成功吸引聖上,說不定就能成為皇後。”
阿燭正要發火,一道滿是陽剛之氣的男子聲音傳來。
“朕可不敢和你搶女人。”
夏蕭含笑,和阿燭一同行禮。
“免禮,坐吧!”
夏蕭和阿燭也不客氣,說坐就坐,也問出心中疑惑。
“聖上,有何吩咐?”
“別這麽嚴肅,今日召你來,是為了表達謝意,隻是情況特殊,隻能在這接待你們,還請不要見怪。”
“聖上言重了,見麵之地因人決定貴賤,況且禦書房這種較私密的地方,可不是誰都能來的。”
阿燭暗自瞥了眼夏蕭,見他一臉正經,不由憋起笑,可真是個馬屁精。夏蕭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想著若不是我老子是忠臣,才不會在這換著法子吹捧姒易。不過他的確是一代明君,年紀不大,整治朝政的手法倒十分老練。
“你能時刻想著大夏,朕很感激,你的計劃朕也知道,的確可行。”
見聖上起身,夏蕭也站起,可他突然行禮,令夏蕭連連說使不得,但他還是雙手作揖,腰肢彎下。夏蕭連忙去扶,若被他人看到,或傳出去,他豈不是尷尬壞了。夏蕭總覺得這樣不好,君臣畢竟有別,可姒易說無妨,坐回原位,又道:
“官方的話說完,就該聊聊私事了,我現在以一個朋友的口吻和你對話,不介意吧?”
“當然不介意。”
“其實我很好奇,就算你有棠花寺和尚的舍利,能掌控魔氣,也不該這麽容易就這樣。”
姒易不知如何說,便指向夏蕭,上下移動一番,似在說他和以前無異。就算有改變,也是好的方麵,起碼看起來高了,臉上有少許邪魅,令其於神秘中多了些魅力。
“魔氣的確難控製,畢竟不是好東西,可將其當做元氣一樣化作一棵樹,再與身體建立聯係,便可掌握。”
“想必要足夠堅定才行吧?”
“應該是,反正師父說世上能成功將理論轉化為實際的人隻有我。我的精神力可以用海來形容,常人則是方塘湖泊。”
夏蕭毫不謙虛的比較令姒易高挑起眉。大海能做到的事,湖泊確實難效仿。可他心裏,還是有些癢,因此毫不掩飾的問:
“你可知掌控的辦法?”
“知道,所有細節我都掌握的一清二楚。”
夏蕭抬起頭,和姒易對視時,有些玩昧也有所期待,似想知道他到底要說什麽。隨口一提是好奇,他能理解,可這麽一問再問,是否有不正的心思?果真,姒易頂著他目光的壓力,開口問:
“你和南商的神威軍團交過手,覺得那些家夥是如何組建培養出來的?”
夏蕭回憶起來,那些家夥在他眼裏曾像是魔,可現在他真的墜入魔道,才發現他們連魔道的傀儡都算不上。不過也隻有那種掩人耳目的殘次品,才能令五大勢力不插手。
“詳細的方法我不知道,但我現在也是魔道人,大概能猜到他們經受了痛覺的剝奪,在腦子裏種下了元氣標識,然後反複調試,以此達到控製的目的。至於魔道力量的體現,大概在於生靈之氣的調控。”
“什麽意思?”
“雖說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並不準確,但每個人的生靈之氣或多或少,沒有完全一樣那麽巧的事。而且控製一兩個人簡單,要想控製幾十萬人,必須嚴格保持一致,否則會亂套。那種軍隊存在的意義就是打仗,如果不能完全發揮出力量,便是無用的失敗品。”
夏蕭嗅到些端倪,笑著問:
“聖上,你問這些做甚?莫非也想組建一支這樣的軍隊?”
來回搓手,不知該如何開口的姒易聽夏蕭先提出,堅定的點下頭。勝負麵前,他完全不顧他人如何看自己,說他是昏君也好,罵他不體恤士卒也罷,他都得守住這江山,不辜負父皇將江山社稷交給他,也不負沐公公的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