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跨越數千裏傷人
清尋子揮手間,夏蕭想反抗,可一句話還沒出來,便猛地朝一邊倒下,夾雜著怒意的眼眸逐漸消失光澤。曉冉伸手將其攬入懷中,夏驚鴻和夏旭緊接起身,於渾身甲胄的鏗鏘聲中將其抱過,看向清尋子,等其指示。
大夏兩位赫赫有名的將軍,在此時這些大人物前,表現的極為卑微,不過論地位論實力,他們確實該如此。
“帶他去休息吧,稍後我會讓人送去靈藥,讓他吸收恢複。”
“多謝教皇大人。”
得到教皇恩賜,夏驚鴻和夏旭在將夏蕭重新交給曉冉時,猛地屈右膝落下,以表感激。曉冉微微蹲身,麵頰低斂,隨後跟著夏驚鴻和夏旭退下殿去。
夏蕭去了數月,帶回的消息確實珍貴,可當前什麽值得信,什麽不該信卻難得知。因此,在場有人發出疑惑聲,雖且隱晦,但令清尋子決絕道:
“先都別走,我們趁機商討一下如何對付他們。”
“可是教皇大人,夏蕭的話,真的能全信嗎?”
這是很多人擔心的事,不止汪金龍一人想。可他看向清尋子,聽其道:
“有什麽疑惑,可以現在提出。”
“我和夏蕭有私人恩怨,拋開那些不,他也是個入了魔的人,興許心係光明,但魔道既然會讓他回來,恐怕不是讓他傳遞消息那麽簡單,否則以那等強者,千裏傳音可不是什麽難事。”
“你懷疑夏蕭是魔道黑暗派來的?”
在一個師父麵前,這般猜疑他的弟子顯然不好,可汪金龍知道清尋子不會輕舉妄動,才這般大膽。果真,在下人麵前,清尋子沒有因汪金龍點頭表現出哪怕半點怒意,反而站在一個比較客觀的角度分析起來。
“我懂你的意思,這份擔憂不是沒有道理,可我了解夏蕭,也知他的每一句話皆為真,大家可以放心,也不用對其感覺到畏懼。他雖墜入魔道,可依舊是我徒兒,也是學院學子。這樣的人,不會對下蒼生產生威脅,所以我們與其防備夏蕭這個帶著下人希望進入黑暗冒險的光明使者,不如多考慮如何消滅黑暗。”
“關於夏蕭的事,我和教皇得出麵清楚,他入魔的確超乎我們預料,可是魔道人陷害,並非自願或墮落其中。夏蕭沒有坐以待斃,也沒認命,反而投身進黑暗,雖不可取,也不能效仿,但出心無錯,還望各位注意,他依舊是我學院人。”
興許眾人都沒想到沉默寡言的副院長會這麽直接的袒護夏蕭,因此有些驚訝。可學院一直都在包庇夏蕭,此時他洗清罪名,他們更該站出來。能這般被兩大勢力重視的存在的確令人心驚,可汪金龍一聽,有怒意竄上心頭。
“我有話要!”
汪銀龍和汪石杏欲要攔住汪金龍,他此時蒼老的不像話,似走到生命的盡頭,這個時候開口,肯定隻會自討苦吃,教皇和副院長可都是表明自身意思的,若不知趣不封好嘴,最後難受的隻能是自己。可汪金龍當前不想再忍,朗聲問:
“這麽來,夏蕭墜入魔道後做的事,二位一直都知道?”
“對。”
清尋子冷著臉,看向汪金龍,後者麵孔漲紅,又問:
“那為何在他傷我雲國時不出手製止?你可知雲國死傷多少人?還有上次在斟鄩,你口口聲聲要殺了夏蕭,可是作秀?”
作秀這種詞都能出來,汪金龍可真是個勇士。眾人驚歎之餘,又覺得他蠢。和平年代,清尋子為不挑起戰爭,對這種話倒不至於動怒,可現在這般特殊,他作為大荒之首,無形中的地位豈能忍受這般挑釁?
“第一,我任由夏蕭穿行大荒是我相信他,他也沒讓我失望,並未殘害任何一個無辜生靈。他去雲國後,錯先在你,我自然不會出手製止。而且你雲國死傷多少人,大多是那黑煌所為,夏蕭隻是將其引了出來。試問,他想進入黑暗,除了將其吸引出來,還能怎樣?若像一頭紮進海裏那麽簡單,就不至於大費周章。”
“你就是在作秀,在魔鬼平原也一樣!”
“斟鄩那次我確實察覺到了你們的用意,所以才那般,可在魔鬼平原外,我是真的抓不住那魔道人。你先前也聽到了,黑煌殺了白敦。我的實力也就比白敦強一點,你覺得我能在他們的地盤將其逮住?如果我那般厲害,魔道豈能隱藏到現在?”
清尋子安穩坐在原地,雖有些強詞奪理的感覺,可氣場強大,一個雲國,能耐他何?諸多國君皆覺得汪金龍不懂事,事情都已過去,且當前戰事告緊,夏蕭又功不可沒,一再堅持隻會更難看,可汪金龍幾乎沒有猶豫就開腔道:
“哼,你可是大荒第一強者!隻要你想,有你找不到的人?”
這等暴躁的語氣令汪銀龍和汪石杏暗自作怕,去拉汪金龍,也動手想將符陣關閉,可被後者一陣元氣衝開。這麽遠的距離,就算他狂妄些又如何?若清尋子動怒,丟人的就是他們倆。但他草率了,清尋子雖語氣冷了些,但離動怒還遠。
“那隻是你們給我扣的帽子,我從沒承認。”
“但我今日就想討個法,上次你答應過我,再見夏蕭時,會將他親手交給我。”
“可以,但不是現在,現在任何一位修行者都是我們對戰魔道黑暗的助力,而且隻有他能與魔道黑暗溝通。若他死,你願墜入魔道黑暗,和那殘殺手足的黑煌交談?我量你沒有膽量也沒有控製魔氣的實力。”
“我是不如你的徒弟,可到底,你還是食言了。”
“是的。”
清尋子從不怕承認什麽,且總會有人替他發聲。走首教會管事廖塞正欲開口,殿堂上的姒易卻搶先:
“雲國長老,現在正是議事的時候,且夏蕭現在的重要你也知道,還是暫且息怒,日後再夏蕭與雲國的事,如何?”
“與你何幹?”
“大哥!”
汪銀龍喝出聲,又被元氣衝開,倒在殿宇一旁。
蒼老的汪金龍站在符陣前,呲牙瞪目的樣蠻不講理,自從夏蕭從他手中逃出雲國後,他就像瘋了一樣情緒時好時壞,可怎麽也不該在下人麵前呈現這樣的一麵。因此,汪銀龍和汪石杏一同出手,被其雙手攔住元氣,披頭散發的站在呈現畫麵的符陣前。
“雲國長老,你已影響到會場秩序,還請安靜。”
作為大夏的死對頭,姒易都開口了,南商帝王豈會什麽都不?可就是這一,其餘四國也先後表態,九方勢力倒坐於原地未動,耳邊回蕩的都是嘶喊聲。
“下人共欺我雲國,下人皆不得好死。”
此話的有些過,頓時,一股元氣出現在側殿,令所有人抬起手臂擋在身前。這些元氣從清尋子身體中散發出,即便一道分身,在場也少有人能無視,即便有問道實力的管仲易,都看著他怔住。他從不知清尋子實力,隻聽大師姐很強,沒想已強到這種程度。
“咳——”
汪金龍噴出一口血,染在微薄白發上。他滿眼不可思議時,側殿大風已平息,眾人揚起的衣袍皆落。可對清尋子的敬畏再上一層,頓時如神靈般看待。
早在雲國出現在眾人眼前時,他們便知雲國大致方位,那是大夏和南國間的一塊封閉土地,和這裏有數千裏,如今還在雲層上,卻被清尋子輕易傷到,可想其實力之強。那等境界,在場人皆難觸碰。
而且此時側殿中的清尋子,隻是一道分身罷了,本體離雲國更遠。一道分身就能遁千裏傷一人,實在有些恐怖。以至於他再次開口時,誰都不敢動彈,甚至屏息以聽。
“不能再耽擱時間,貴國最好派一位脾氣好的人來。”
汪金龍被元氣衝到一邊,於符陣鏡頭外被製服,隨後被關進泛起漣漪的空間囚籠。汪石杏看著他,眼中滿是失望,汪銀龍則出現在眾人眼前,滿是歉意的開口道:
“實在抱歉,請前輩繼續會議。”
這等轉變才算正常,清尋子的狀態與之前無異。這等大人物的氣勢,著實與常人不同,沒有心生煩躁,也沒有動怒,隻是極為冷靜的:
“諸位,我們現在的時間不多,所以我提議,先把能參戰的修行者集中起來,並將軍隊整一,隨時準備能調遣各處。而夏蕭之前的提議,也希望大家想一想是否可行,此事太大,希望諸位盡心盡力。”
清尋子的提議暫時就是命令,各國各勢力都知道該怎麽做,可關於作戰方案,眾人皆沒吭聲。
“夏蕭之前的雖是冒險了些,可我覺得可行。以你的元氣包裹肯定也能守住性命,讓他去試一下不行嗎?我們能有如此勇士,應該慶幸,且像他所,就算隻有一點可能,我們都得嚐試,否則會有更多人喪命。”
“我可以回去讓水箱聚集如今海獸一族的氣息,讓他帶著和夏蕭同行,嗅到當今海獸的味道,他的戾氣估計會有所消散。”
“為何都那般堅持?”
清尋子似有些失落,副院長不懂,這個老頭為何會有這般情緒?活了三萬多年的他,還有什麽看不透的存在?於是,他答道:
“因為有你,所以容錯率很高,但凡有些可能就得嚐試。你也清楚,若起始大帝真的對人類發起致死的抨擊,我們是應付不了的,一個他就能拖住你我。掀起的大浪隆熊都難以應付,那等廣泛的範疇,是整個大荒世界,陸地會被湮滅。”
歎出一口氣,清尋子神色悲情,望向殿門外,似看其上藍。他有所猶豫,幽幽道出自己的為難:
“三萬多年,我隻收過兩個徒弟,亦是我兒女,一個為令夏蕭走入正道而亡,我不想讓他再出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