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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八章 房間鎖龍亦守真相

  “哥,你這樣會害了獸族!”


  “大森林是最後的淨土,不應該和魔道黑暗同流合汙,他們隻會令我們陷入更深的困境,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哥!你懂我的意思嗎?”


  黑暗中,沒有任何一點火光,房間黑暗的程度直到看不見其他東西。而在天命嘶吼後,有更多鎖鏈在金屬的移動聲下將他捆綁住,令其動彈不得,似裹成一個蛹,也像為其量身訂做的奇棺。


  天命的聲音逐漸變弱,掙紮也近消失。他於黑暗中沉寂,可天隆卻在黑暗中保持著近乎極端的清醒。他知道該怎麽做,在這個四周暫皆黑暗的世界,唯有騙過身邊人,才能真正保護獸族。


  望向一眼窗外,其外是沉悶的夜。作為黑龍,是白日的主宰,也是黑夜的修羅,可天隆早已厭煩黑暗,隻有見到陽光灑到大森林的每一處才算安心。確定天命再無動靜後,天隆坐回自己的王座,看著黑暗一處發呆。獸族的路,他很清楚如何走,而如今,路就在腳下。


  天命醒來時,不知已過多久,他躺在床上,身上有鐵索勒出的傷痕,隱約有些疼。伸手摸了摸那些不算什麽的皮外傷,天命覺得沒有大礙,便坐了起來。霎時,照在天命臉上的光被一道黑影擋住,而四周的光似乎變得更強,直刺人眼。


  這道身影並不熟悉,是天隆沒錯,但天命用手擋在眼前,裝作認不出來,遲遲沒有發聲。天隆像一時發怒,打了孩子的父母,事後有些心疼,但未後悔,而是輕聲問:

  “還疼嗎?”


  天命搖了搖頭,他不在乎這點傷,如今這世上,他隻有眼前這一個至親之人,他不想失去他,更不想讓自己的王兄背上魔道幫凶的稱號。因此,他想勸,可還沒開口,站於床邊亮光下的天隆便說:


  “你應該相信我,我有自己的判斷和理解,怎麽也不會拿整個獸族的存亡開玩笑。而且你看到的不一定為真,我做的事,也未必完全逆你心意,你得仔細去看,別人可以誤解我,但你不能,你是我的親弟弟!”


  天命剛要辯解,卻欲言又止,他看著天隆,確實有些感動,甚至有些內疚。但還是希望獸族不要出手,可他不是森林的王,說再多也沒用,隻能暫且作罷。


  天隆坐在床邊,一直癡迷於提升實力的他難有時間陪伴天命,後者已忘他們上次這麽安靜的坐在一起是何時。但事情發展成這樣,實在令他有些難以接受。天隆始終沐浴在強光中,什麽都沒說,也什麽都沒問。


  最終,兄弟倆很有默契的都沒有打破寂靜,可因為適應了強光,天命側過臉時,看清兄長的臉。這張和他有所差別的臉上具有同樣龍爪般的印記,那對眼瞳中,時刻都有龍威泛濫,甚至還有天命沒有的睿智,如森林幽深之處,常人無法進入。


  天命忽得癡迷,興許,天隆也有自己的苦衷和想法。抱著這樣的看法,天命在天隆起身,準備去忙族中事務時問:


  “準備怎麽做?”


  天隆顯然有些糾結,側臉後沒有完全轉過身,隻是說:

  “我不會讓獸族再有損傷。”


  “什麽意思?”


  天命起身,跟上天隆的腳步,試圖拉住他。他的手掌很快靠近後者的手臂,可天隆身形消散,房門緊關。皺眉時,天命去拉房門,卻怎麽也拉不開。


  “該死!”


  門外的侍女聽著轟響的捶門聲不由害怕,可天命即便將其捶出幾個圓球般的突起,也無法將其打開。最終,天命悻悻回到床邊,看向窗外,此時應是正午,黑龍城堡外依舊和他記憶中的一樣忙碌而沉悶寧靜。


  許多獸族人來來往往,皆有忙事,他卻隻能在這等王兄再次前來。


  自己不能一直被關著,必須知道王兄的計劃!


  天命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麽,可窗戶和門,以及牆和地板都無縫可去。唯獨黑龍城堡暫時沒有魔道之氣,算一件還算不錯的幸事。


  坐在明亮的窗前,天命大膽猜測著獸族的未來,曆史的發展雖說時常偏向一方,可這次是該向著獸族。但偏愛的方式並未多明目張膽,而是需要一個契機,現在無從得知,也不好預料。


  黑龍的殿堂存在一股壓抑的沉重之氣,耳邊不時徘徊低沉的龍吟,令所來之人一一皺眉,想趕緊交代完手中的事離去。天隆坐於其中,見一年輕且精神抖擻的獅鷲飛來,有些意外,望其一眼。


  獅鷲難以幻化為人,便匍匐在地,盡表臣服之意,發出粗重的聲音。


  “王,神威古樹外的同胞已撤進禁忌之牆,人類則大肆建造防禦工事,族長一直說等,我覺得應該反抗,故來詢問王,究竟該如何做?”


  天隆沒有立即回答,隻是問:


  “你獅鷲一族依附於誰?”


  “九天雷雀。”


  “我昨日剛召開會議,百族皆來,那九天雷雀的族長,沒有向你們傳達我說的要事?”


  天隆依舊在看手中的東西,那是各族匯報的傳達情況,皆很隱晦,可要表達的意思大同小異,都是按時傳達完王的計劃,而到今晚,整個大森林都會知道該怎麽做。但這九天雷雀一族的族長真是大膽,緊要關頭卻不按時傳達命令!

  年輕的獅鷲不知王召開會議,更不知九天雷雀的族長為何不傳達,隻是如實道:


  “沒有。”


  “那就去告訴他,讓他來見我,之後你會知道怎麽做。”


  “是!”


  獅鷲正要離開,四爪在地麵移動,將自己的身體往後移,可殿中慌忙闖入一隻雷雀,它風風火火,由百裏外來,以雷電姿態在轟然聲中幻化成一位佝僂老者。他神色慌張,兩頰無肉,幹瘦如柴的臉上顴骨突出,滿是汗珠。老者單膝下跪,慌道:


  “王,老朽知罪!”


  “為何不按我的命令及時傳達消息?”


  “老朽年老糊塗,忘卻了具體時間,這才耽擱了事,之前正召開會議,發現獅鷲一族不在,因此找來。”


  天隆看完手中的奏書,往身側隨意一丟,扭曲的空間當即令其化作虛無。而後,他抬起頭,看向九天雷雀一族的族長。當即,有龍威隨著滾滾壓力向其襲去,令其噴出一口老血,氣息萎靡到極致

  “若再有下次,依法處置!”


  雖說受了重傷,但老者依舊感激不盡,道:


  “多謝王不殺之恩!”


  “回去好生反省,還有,黑龍城堡不是任何人可來之地!”


  天隆動怒之時,殿中多出一人,他身穿黑龍甲胄,身材魁梧如城堡,說話時卻滿是顫音。


  “王,天辰知罪!”


  “何罪?”


  “擅離職守,讓獅鷲闖入森林深處。”


  天辰此話一出,原先那獅鷲當即一顫,難怪一路上眾獸看向自己的目光都那麽奇怪,原來是自己犯了這等大錯。年輕的他要為自己魯莽不聽勸的行為付出代價,此時畏懼的說不出話來。


  唰——


  空中有鐵劍落下,刺穿獅鷲四肢,鮮血頓時灑滿地板。它覺得生疼,碩大的獸頭麵色難看,但眯眼一霎,老者身上已承九把鐵劍之多。鋒利的鐵劍近乎將他瘦弱身軀的每一處刺穿,令其老臉煞白。而那自稱天辰之人,十把鐵劍落背,如成刺蝟,可一聲不吭,隻是牙關緊咬,單膝跪下的樣異常堅定。


  “大敵當前,你們一個不知規矩!一個不按時傳達命令!一個玩忽職守!真是好呀,莫非真的想讓我獸族絕後?”


  勃然大怒的天隆起身,令殿中劇烈晃動,如被神把玩於手,下一刻便能將其捏碎。三獸連說不敢,天辰沒想到自己才離開那麽一會,就有獅鷲和九天雷雀沒有請示便大膽闖入。九天雷雀的族長也沒想到,自己隻是耽誤了個把時辰,年輕的獅鷲既會跑到這來,且路途遙遠,既無人攔。若不是發現獅鷲族的異樣,他說不定已開完會,且親自送著奏書來。可無論多少理由,此時都說不出口,隻有承受和流血能令王息怒。


  殿中的晃動結束時,天隆喝道:

  “滾回去反省!”


  “是!”


  三人一同離去,背影狼狽倉促。出殿後,天辰沒好氣的嗬責道:


  “下次懂規矩些,見我不在就等上片刻,免得受罰!”


  九天雷雀唯唯諾諾,答應再也不會有下次。等走遠,他當即教訓起座下獅鷲。


  “這下開心了?誰讓你來這的?你哪來的熊心豹子膽?難道族中長輩沒給你說過不能亂跑?”


  “對不起,我本想借此機會見到王,一展自己的雄心抱負。”


  “哼!雄心抱負?保住小命就夠你偷樂,若不是這段時間王族事務繁忙,你早就在內部邊緣被擊殺了!若有下次,不說王,我都會要你好看!”


  獅鷲連連說不會,回去後又是一陣責罵。比起他,九天雷雀顯然要更慘些,他召開會議後,拖著疲倦的身體去送奏書,當其到天隆手中,他注視東方以等海風。現在萬事俱備,隻差東邊海風吹來。等其降臨大森林,獸族將起,獸吟緊接會響徹大荒,獸族的世界也會歸來!

  天隆眼中生出些狂熱,日子就這般過去。


  天命始終在房內,做不了任何事,天隆每天都會去找他,但隻是坐在一旁沉默。時間一長,天命忍不住動怒,可每一次都被製服。房間成了他的牢籠,天隆成了強大的獄卒,令其怎麽都出不去。


  這天已為第七日,天命將報紙來回看了數遍,然後將其燒毀,看向窗外。


  “前輩,學生無能,改變不了獸族的現狀,隻希望教皇和副院長能帶領天下正道戰勝魔道!”


  此戰難以避免,天命仿佛已見到獸族淒慘戰敗時的模樣,極為不忍的搖起頭。而此時此刻,寧神學院中,四支隊伍站在青磚廣場上,等待著頭頂符陣催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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