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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我到底是誰

  是的,以前我也是喊他沈於白的,隻是不像現在這樣要麽打著一本正經的官腔,要麽就是一副假裝很陌生的樣子。


  以前他是最願意跟我玩的一個人,我不確定他真的能夠照顧我,但我相信他是不會嫌棄我的。如果不曾發生過後來的事,我現在喊沈於白,也應該是像以前一樣歡快的,甚至還撒著那麽一點點的嬌。


  “沈於白,算我求你了,不要再折磨我了好嗎?”我將手掙脫開來,真心實意地請求他。


  沈於白長歎一口氣,任自己的手心懸空著,許久才微微一笑將手收了回去。


  “好。”他說:“我告訴你可以,不過我也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隻要不是陪睡就可以,我暗自捏著一把冷汗。


  “陪我喝酒。”


  這個好說,我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


  “你不會想到別的地方去了吧?如果你想打我的歪主意,我也不介意的。”沈於白一臉壞笑著說,我突然覺得他也沒那麽可惡。


  我便倒了酒,跟沈於白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來。


  “沈於白,你怎麽知道顧爸爸將百分之二十的股權轉給了我?”一邊喝著酒,邊不經意地問道。


  誰知沈於白不僅識破了我的伎倆,還一點情麵也不留,直接拆穿了我。他輕輕晃著酒杯,對我說:“我早就說過你這個女人不擅長做戲,表麵上一副裝做不在意的樣子,心裏恐怕早就七上八下了吧?”


  他真是色膽包天了,竟趁我不防備一把將我拉進了他的懷裏,“念念,你不要試圖反抗。如果現在我想要對你做什麽,你是逃不了的。”


  我一時愣怔,確實沒有再反抗他。


  可就在那一瞬間,包廂的門被一腳踹開。顧言霆破門而入,看到我正坐在沈於白的大腿上。不僅如此,兩個人看上去還是一副把酒言歡的模樣。


  顧言霆氣急敗壞地衝過來,一把拉開我,對著沈於白就是一記勾拳。我原本以為沈於白會跳起來跟顧言霆廝打一番,畢竟他現在握著我們的把柄。沒想到沈於白竟一頭倒在了沙發上,顧言霆還準備再踹他幾腳的,被守在門外的保安衝進來拉開了。


  後來就有了我被顧言霆狂虐的事,他無論如何都不肯聽我解釋。還把我管在家裏,已經連續一周沒有出過門了。而顧言霆自己,也是有一周沒有回家了。


  我總覺得事情很蹊蹺,為什麽多年不見的沈於白會突然來找我,為什麽顧言霆又會恰好出現在沈於白的夜總會裏?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恍然驚覺,我跟顧言霆雙雙掉進了沈於白的陷阱裏,而且這個陷阱還是為我們量身設計的。


  顧言霆始終不肯接我的電話,正在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時,劉媽上樓來遞給我一個厚厚的信封,說是快遞員送來的。


  “劉媽,你說裏麵裝得會不會是炸彈什麽的?”我腦子瞬間閃過警匪片裏的情景,一把將信封丟到了臥室門外。


  “小姐,你這兩天是不是睡傻了?哪有人把炸彈裝進信封裏的,再說你見過炸彈是這樣子的嗎?”劉媽將信封撿回來,在我眼前晃了晃。


  這個顧言霆,不愧是總裁的頭腦啊,連雇來的傭人都這麽心細富有智慧。可是聰明如他,怎麽可能不知道這是沈於白設計的陷阱呢?他既然知道,為什麽還要這樣折磨我?

  可是他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真是愁死我了,我一定要將事情弄個明白。


  眼睛掠過信封,忽然嗅到一些熟悉的氣息。那龍飛鳳舞的字跡,除了沈於白還能有誰?我支開劉媽,將臥室門反鎖,懷著一刻忐忑不安的心,又迫不及待地將信封撕開。


  果然是沈於白,雖然裏麵沒有他寫給我的隻言片語,但是他寄給我的東西卻是他曾經親口對我說過的。


  那是顧爸爸的遺囑複印件,裏麵確實寫著顧爸爸將他名下百分之二十的股權贈予我。


  我的眼前一片昏暗,大腦也瞬間一片空白,根本不能思想。


  我像隻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軟在床上,內心的虛空掩埋了身體的疼痛,如果真是這樣,那顧言霆知道嗎?我根本就不敢往下想,也不願意往下想,我害怕在真相大白的時候,顧言霆連可以假裝愛我的情分都沒有了。


  可是顧爸爸為什麽要把康寧的股份轉讓給我呢?如果我跟顧言霆真的是同父異母的兄妹,按照顧媽媽的脾氣,她是絕對不會允許我們在一起的。


  那就一定是另有隱情,莫非顧言霆不是顧爸爸的親生兒子,而我才是顧家嫡出的骨肉?

  如果真是這樣,我一定會永遠將這個秘密保守下去,因為我願意將自己所有的一切都贈與顧言霆,也不會和顧媽媽去爭什麽的。我隻希望我們一家人永遠都能在一起,喜樂平安。哪怕顧言霆沒有那麽愛我,我也不會介意,隻要我愛他就夠了,他那麽忙,也沒有多少時間談情說愛。


  實際上他的麵子工程做的非常完美,在所有人眼裏,外表冷酷的顧言霆其實是個寵妻狂魔。就連我自己,也深覺自己被他寵愛的像個傻瓜。


  那一夜睡睡醒醒,總是做一些莫名奇妙的夢。看不清夢中人的麵容,卻擺脫不了那憑空而至的恐慌,到天亮的時候竟發起高燒來。


  “小姐啊,這麽怎麽辦才好。先生臨出門前囑咐我一定不讓你出門,可是他的電話一直都打不通,真是急死我了呀。”


  我一定病的很嚴重,至少看上去不像是裝的吧,所以劉媽才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之前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頭一兩天連做個馬桶都能痛的流出淚來,可也沒見劉媽這樣著急上火過。


  “劉媽,我的樣子是不是很嚇人?我前幾天被顧言霆打得遍體鱗傷,連路都走不穩,也沒見你這樣啊。”


  “小姐啊,那不一樣的,前幾天你的傷是看得見的皮外傷,但你還有力氣跟先生賭氣,有力氣跟我鬥嘴。可是你今天在發高燒,臉色白的跟白紙一樣,這分明就是生重病的樣子啊。”


  “哦,你是說被打傷的不算病,要奄奄一息的時候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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