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25 目擊證人

  no.225 目擊證人    「好凶喔!」傲雪笑著,側首看了看旁邊李天佑。這個人,從王爺到皇上,怕是從來沒被人這麼吼過吧! 

  只見李天佑渾身從上到下都是濕的,頭髮黏在髮際,衣服貼在身上,如是平常百姓,怕早已狼狽不堪,然,帝王就是帝王,即便全身上下都是濕的,尊貴與優雅依舊渾然天成。 

  傲雪就奇怪,對面站在屋檐下那個小衙役,怎麼眼光就這麼差,一個氣質超群到這個程度的人,他怎麼就有底氣獅子吼? 

  「凶是應該的,否則怎麼鎮得住堂子。」李天佑似笑非笑,拉著傲雪的手,繼續往大堂走,一邊走著,一邊對著裡面說,「我這幾日就住在這裡,應該算不上閑雜人等!」 

  話音剛落,那位站在大堂正中背對著大門的從二品巡撫大人虎背一震,忙著轉頭。 

  這聲音……像,實在是太像了! 

  然,雨實在是太大了,加上天色也有些暗,雖只有幾米遠的距離,卻依然看不清。也許,只是聲音像吧!巡撫大人心想,那一位,剛登基不久,也沒聽到任何微服出巡的傳聞,應該還在京城! 

  便就在這時,旁邊一房間,李天佑先前留在這裡照顧斷臂侍衛的那個侍衛已忙著撐傘三兩步斜穿過院子,將雨傘舉到李天佑和傲雪頭頂。 

  李天佑接過雨傘,一邊繼續往大堂走,一邊問那侍衛:「他怎麼樣?」 

  「回主子,已經醒了!」那侍衛恭敬道。 

  李天佑略一頷首:「其他村民家中呢?」 

  「回主子,除了王大叔家那13個武林人士外,無一傷亡。」侍衛繼續恭敬道,就在李天佑和傲雪往外追青魔手路百不久,其他侍衛就已陸續將其他農戶家的情況收集回來,再後來,巡撫大人便到了。 

  李天佑再點頭,攜傲雪緩緩走上房屋台階,每落一步,地上就一個清晰的濕腳印。正面就是大堂,李天佑只淡淡瞟過那巡撫大人一眼,便往旁邊斷臂侍衛養傷的房間走去。 

  大堂正中,巡撫大人看著李天佑,早已驚得說不出話。方才,就在李天佑離大堂越來越近的時候,他就已經看清來者的模樣。 

  他做夢也沒想到,自佑帝登基以來,他不過在佑帝登基那日遠遠瞧過天顏,如今卻是這麼近,這麼近! 

  幸得當年,佑帝還是佑王的時候,他曾見過幾次,牢牢記住他的模樣,否則,今日怕是根本不敢確定! 

  就在巡撫大人晃神於在這裡竟能看見皇上的同時,衙役們卻是吃驚於這世上居然有人看見大人也不下跪! 

  「站住,看見大人竟不下跪!」又一個衙役朝著李天佑和傲雪背影就是暴喝。在他們的眼裡,巡撫大人官屬從二品,已是高得快頂了天,眼前這個男人,縱出身在好,氣質再好,見到大人,也應該下跪禮拜! 

  便是這位衙役這聲暴喝,李天佑和傲雪尚未作出任何駐足或是轉頭的反應,卻把那位巡撫大人嚇的半死,小聲而嚴厲的一聲「住口」后,哆哆嗦嗦的一撩衣擺,跪了下去。 

  眾衙役自不能理解巡撫大人這一動作,這個世上,究竟得是多大的官,才承受得起巡撫大人這一拜! 

  衙役們雖疑惑著,卻也忙跟著巡撫大人跪了下去。 

  「下官廣永高叩見……」巡撫大人恭敬的山呼。 

  話音未落,「好了,起來吧」,李天佑輕飄飄的一句,截斷巡撫大人的話。 

  這位廣永高,既能官至從二品,必定也屬於高情商的人,一見皇上截斷他的話,立即明白李天佑用意,忙住了口,卻並不起身,整個人低俯在地上,額頭貼著地面。待到李天佑進了房間后,他這才站了起來。 

  到站起來時,他依然能感覺到自己的雙腿還在抖啊抖!太可怕了,這位可是皇上啊!他的這些下屬們,居然敢對著皇上喊下跪!這種以下犯上,給他十個腦袋也不夠砍啊! 

  衙役們見巡撫大人站了起來,這才一個個跟著站了起來。 

  「大人,那位是?」離巡撫大人最近的那位文書悄聲問。 

  「那可是……」三個字出口,巡撫大人忽想起剛才李天佑恰到好處截斷他的話,顯是不願顯露身份,忙又搖了搖頭,「反正貴不可言!這幾天都給我小心點!」 

  說著,他又狠狠瞪過剛才吼李天佑的那兩個侍衛,「你們兩個,立即給我滾回去,我過幾天再收拾你們!」 

  那兩侍衛雖不知道對方是誰,但看著巡撫大人怕成這樣,自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忙退了出去。 

  巡撫大人又看過旁邊文書一眼,異常不滿的:「趕緊叫人燒水啊!沒看見那位身上濕的?那位若生病了,你以為你我擔待得起啊!」說著,他竟親自往廚房走去。 

  文書一見巡撫大人竟要親自去燒水,忙喊過兩個衙役和自己去了廚房。此刻,他心裡各種嘀咕啊,究竟是怎麼個貴不可言啊,巡撫大人竟要親自去給燒洗澡水! 

  村長家門外,村民們也被這一情景驚呆了! 

  今兒個,當他們得知村長大人一家死於非命時,眾人皆怒,認為是這群武林人士將災難帶到他們村裡! 

  可是,面對對方有武功,有武器,其人多勢眾,他們沒有辦法,只得結伴去縣衙報案,希望縣衙給他們討回公道,卻沒想到竟在路上遇到躲雨的巡撫大人! 

  村民們雖說平日里就種種田,挖挖地,但他們一樣知道,巡撫大人高於縣大人!就好像我們現代人都知道省長高於縣長一樣! 

  在這個小村農夫心中,巡撫大人於他們來說,那已經是天上的天,可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的是,巡撫大人竟然朝著住在村長家的客人下跪行禮了,而且,是整個上半身貼在地上的,跪了那麼久! 

  那位客人,那得是多大的官啊!他們有些後悔了,今兒個,他們壓根就不該去報官啊!更不該加油添醋的說這些江湖人士怎麼強盜式闖入村中住在各家! 

  唉,他們不過平民百姓,不知道會不會判他們一個誣告朝廷命官的罪! 

  相對於村民們的各種緊張,原本站在村長家門外的少數的江湖人士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目光中有少許的驚異,但更多的是瞭然,紛紛傳遞著一個信息:果然如此! 

  除了葉鴻彬和狄裳裳依舊站在門外,其餘江湖人士紛紛散去,還有更多人在等他們消息呢! 

  * 

  房內。 

  那斷臂侍衛躺在床上,見李天佑和傲雪走進來,忙掙扎著想起來行禮。 

  「躺著吧!」李天佑著。他站在床邊,雙手負在背上,從大堂到房間的短短几步,已用內力將身上烘乾。 

  「屬下無能,請主子恕罪!」那侍衛依然單手撐著坐了起來,雖沒有下跪,卻是低垂著頭,躬著身子。 

  「能保住性命已是萬幸。」李天佑看過旁邊放在桌子上那條黑透了的斷臂,「手臂怕是接不回來了,說吧,怎麼回事。」 

  「是。」侍衛再次頷首行禮,便開始講述季舒玄被搶經過,「今兒個下午,主子剛出門前去村東老王家,大概走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大門忽的被人踢開,一個戴鐵手套的人走了進來。」 

  「我們只當是一起來的江湖人,正要訓斥他的無理,就聽見戚昊厲問了句『路前輩,你怎麼到這裡來了』?那戴鐵手套的人看過他一眼便問季大人在哪裡。」 

  「是青魔手路百。」這時,另一個侍衛開口。 

  斷臂侍衛點了點頭,繼續道:「戚昊厲一聽他要找季大人,臉色一下就變了,問路百找季大人幹嘛,然後說季大人跟主子去老王家了。路百冷笑,說『燦說你靠不住,果然如此』,說著,直接便往戚昊厲站的那個房門走去。」 

  一聽到「燦」這個名字,李天佑和傲雪對視了一眼,一個心道:果然是李胤駿!另一個卻想:居然真的是李胤駿! 

  「戚昊厲見路百走過去,拔劍就砍了過去。我等也是見識過戚昊厲武功的,卻沒想到,路百那鐵手套,竟是刀槍不入。我們和戚昊厲一起對敵,依然不是對手,其間,村長一家被人殺死,房兆被扭斷脖子,我傷到手臂。戚昊厲見我被抓傷,一劍揮了過來,把我的手砍斷。」 

  「就是戚昊厲砍斷我手臂的瞬間,路百進了房間,戚昊厲忙追了進去,路百已扛著季大人翻窗而出。我本來也要追,卻不知怎麼就昏了。」說到這裡,侍衛將頭垂得更低,自己怎麼就這麼沒用,不過斷了一隻手,怎麼就昏了! 

  「你應該是被戚昊厲劍氣所傷。」傲雪介面,「我見識過他的劍氣。」 

  「路百沒傷害舒玄吧?」李天佑問。 

  「回主子,沒有。路百進房間后先是給季大人點穴,然後才扛走的。」侍衛沉吟了一下,「我好像看見他點穴之前好像還專門把鐵手套取了下來。」 

  李天佑和傲雪再次對視,果然是專門為擄掠季舒玄而來。 

  「你打算怎麼辦?」傲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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