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04 才懂相思（第三卷終，7000字）
no.304 才懂相思（第三卷終，7000字） 原本就在山體之中，看著這忽來的水，所有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原來這個皇陵修在地下河側！
陰潮之地，難怪這死人都能變成殭屍！
方才，眾人打鬥之時，不斷有刀光劍影砍在石壁之上，若只是一般的武林中人，若只是一般的武功修為也就罷了，偏偏這些打鬥的人都是絕頂高手，每一擊都不容小覷。
加上後來紅毛殭屍不斷將人往牆上摔去，那原本已承受太多內力的牆，更加顯得搖搖欲墜！
紅毛殭屍對這忽來的變故毫不知情，當然，以他的智商，就算他知道也不一定能做出正確的判斷！
從頭到尾，從它看見傲雪開始，他的很大一部分興趣或者憤怒都在傲雪身上，此刻吸食了不少李胤駿的血，它只覺得自己瞬間充滿力量。
那種力量，彷彿分分鐘就能毀天滅地！
他朝著傲雪，如到嘴的食物般，不急不躁的跨過一步，猙獰的，就要朝傲雪咬去。
便就在這時，李天佑忽的一個旋身，如一道黑影在空中閃過，他一把拉過傲雪，龍牙在空中一揮，只聽巨大一聲響，石壁倒塌的聲音瞬間被大水衝擊的聲音蓋過。
巨大的水勢，眾人瞬間被沖得七倒八歪，因得都有心裡準備，眾人雙手雙腳遊盪一番后，個個懸浮在水中。
撒了一地的鮮血化開，周圍一片血霧迷漫，很快又被衝擊而進的新鮮的水帶走。
除了屍體，房間里最慘的便是莫離殤、季舒玄和紅毛殭屍。
莫離殤重傷，不但肋骨有斷，更重要的是背脊似乎也斷了，背上使不了力，整個人瞬間被水沖得重重擊在牆上，周圍形成一個小的漩兒，一時竟沒把他沖走，傲雪看見他似乎咧了咧嘴。
季舒玄仍然還在昏迷中，他被砰的一下撞到屏風上，幸得旁邊有李天佑侍衛，忙一把拉住他，很快扯了回來。大水過後，被一劍刺穿的傷口上下皆氤氳出鮮紅色的花，隨著流水的不斷稀釋，花朵的顏色從鮮紅到粉紅再到淡紅，再漸漸透明。
至於那紅毛殭屍，本身身體就比較僵硬，這會兒被水一衝，又沒人拉它，竟飛快衝走了去。
李天佑一手拉著傲雪，一手在水中做了個手勢，眾人明白他的意思，忙分為三隊，一隊朝莫離殤游去，一隊往季舒玄游去，一隊照顧其他受傷的侍衛。
藍蠍子從頭到尾都在觀戰，也不知怎麼想的，就連紅毛殭屍的出現，她都沒有絲毫打算幫忙的勢頭，完完全全就一旁觀人。這會兒大水衝擊而進，她倒是第一個游向垮塌下的牆，雙腳奮力往上一蹬，很快到了水面，再順流而下。
李天佑一手摟在傲雪腰上，另一隻手在傲雪小腹上輕捂了一下，神色間很是擔心。
地下水冰涼，帶著刺骨的寒意，竟與冬天的湖水不遑多讓。傲雪內分泌系統本就不好，在這個冰水中一泡，又是正在來月事的時候，只怕身體會虧的更厲害。
傲雪瞧著李天佑，略一搖頭，示意他不必擔心，繼而轉頭，往身後莫離殤和季舒玄的方向看去。
只見兩個侍衛已分別托起莫離殤的雙臂，只等游過這面牆，然後進入地下河原本的流向。
至於季舒玄那邊，卻是讓人萬分吃驚的，原本有兩侍衛拉著季舒玄，忽的戚昊厲遊了過來，三拳五腳推開兩侍衛，一手摟了季舒玄的腰，快速朝塌下那座牆游去。
便就在戚昊厲游向季舒玄的瞬間，面具燦臉色鐵青，眸中無限陰毒，他朝著季舒玄和戚昊厲看過一眼，憤憤轉身，飛快越牆而出。
見戚昊厲摟了季舒玄，李天佑一個眼色使過，好幾個侍衛忙跟上戚昊厲，距半步左右跟著。
他並不打算在寒水中與戚昊厲對決，此刻無論是傲雪還是季舒玄亦或是莫離殤，都經不起這種冰寒之水的浸泡，還有其他受傷的侍衛。
越過垮塌的圍牆后，眾人隨即感覺到，這地下河水雖然湍急，但比起剛才破錢而入的氣勢，著實小了許多。
都是泡著戰場或者武林中橫行的人，對於游泳這種保命的活兒，誰都有幾分擅長，當下幾個蹬腳浮出水面。
周圍一片漆黑。一口新鮮空氣吸入肺中，雖凌冽，卻是無比清新。眾人心下歡喜，這座地下河，空氣竟暢通至此！既空氣進入的入口多，說不定出口就在不遠處！
渾身動彈不得的莫離殤睜眼，見周遭什麼也看不見，索性又閉了眼，反正有人護著他，權當休息好了。這兩個李天佑的侍衛，水性還不錯。又過了一會兒，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果真天無絕人之路，方才那麼兇險，沒想到他們還能出來！
大概朝下游飄了200米左右，「咳咳！」一直昏迷不醒的季舒玄忽然劇烈咳嗽。心臟壓力猛然增大，原本就在出血的血窟窿處，大股血液瞬間騰出，周圍河水一片血色。
山洞裡，因得沒有絲毫光線，眾人雖看不見河水顏色，卻瞬間聞到濃烈血腥，不用想也知道是季舒玄大量出血。
「舒玄！」戚昊厲第一個喊出聲，那一瞬，他只覺自己心臟的位置也是劇烈疼痛，彷彿受傷的不止是季舒玄，還有自己！他將季舒玄更緊往自己懷裡摟了一摟，「舒玄，你再忍忍，我們馬上就出去了！」
季舒玄原本正處在昏迷與清醒的邊緣，此刻聽得戚昊厲的聲音，之前遭遇的一切如雷霆灌頂般瞬間湧入腦海。
原本極痛的傷口，瞬即又痛了幾分。
這個聲音，這個從前戲弄過他，挑`逗過他，讓他習慣，讓他歡喜的聲音，此刻，他卻是排斥極了。
這世上，縱有千萬種感情，唯獨背叛，讓人心裂！
雙眼尚未睜開，季舒玄已是下意識的推著旁邊之人，只想離開。
重傷之人，原本就沒太大力氣，況且還是失血過多剛處於半昏迷。
然，便是這個輕微的動作，戚昊厲卻是心如刀絞。花了多少心思，用了多少時間，好不容易才爭取到自己身邊的男人，如今竟被自己傷到這等程度……
今日之後，縱他有萬般無奈，怕他再不肯原諒他了……
念及到此，戚昊厲只覺眼睛有些酸，一種20多年從未流過的液體，緩緩爬上臉龐。
他不再說話，只緊緊摟著季舒玄，也許，這樣近距離的靠近，是最後一次了。
他想這條地下河沒有盡頭，他想這樣一直抱著他，但是，他的傷口還在流血，他的身上是自己重創的傷，他必須帶著他快點離開……
因得方才那番掙扎，季舒玄很快沒了力氣，腦袋裡又是昏昏沉沉的漿糊，然後，繼續沉睡。
一行人，戚昊厲摟著季舒玄，游在最前面，緊接著，是李天佑和傲雪，然後再是架著莫離殤的侍衛，最後是其他被架著的傷員。至於那些身體完好的侍衛，有的跟在季舒玄和戚昊厲身後，有的散在最後掃尾。
「傲雪，你怎麼樣？」李天佑時不時就會問上一句。期間，他很多次提出要把傲雪背在身上，皆被傲雪拒絕。
「我還好。」傲雪每次的答案都是這句。如今雖被李天佑摟著，但好歹自己手腳還可以運動，也算是運動生熱了，若真被李天佑背著，那才是冷呢！
「感覺難受就給我說。」李天佑再補充。
「嗯。」傲雪一個字回答。
……
……
許久，許久。
一抹依稀的天光從遠處傳來，彷彿無盡大海中飄蕩太久的人陡然看見燈塔，彷彿慢慢黃沙中跋涉的人忽然看見綠洲，一行人興奮極了。
身下河水，也更為湍急的往下游衝去。
隨著距離的不斷拉近，許是陽光的慢慢照進，眾人甚至感覺泡著身子的河水漸漸有了暖意。
隨著「嘩啦」一聲，一行20來人，陡然從山洞裡衝出，緊接著是一個高約三五米的小瀑布，戚昊厲忙將昏迷不醒的季舒玄護在懷裡，李天佑亦將傲雪一把摟過，任河水將自己衝到周圍巨石上碰撞。
至於再後面的人，可就沒這麼幸運了！
莫離殤第一個被甩了出去，在石頭上撞擊了好幾下才停下，幸好瀑布下面沒連著又一個瀑布，而是一個相對安寧的巨潭。他渾身放得極為輕鬆，仰面漂浮在潭水上，感受著身體絕不遜於在陵墓甬道中撞擊石柱的疼痛，然後無奈望天：唉，這有人關心有人愛的人，和他這種無人關心無人愛的人，差異咋就這麼大呢？
餘下的，一連跟著好幾個傷員，亦被湍急的河水，急速的瀑布沖得七零八落。
最先上岸的是戚昊厲和季舒玄，戚昊厲一直記掛著季舒玄的傷，這會兒衝到潭水中，待周身沖勢稍退後，他抱著季舒玄，猛然從水中躍起，然後小心翼翼將季舒玄放在岸邊。
第二隊上來的自是李天佑和傲雪，李天佑將傲雪放在地上，一句「你怎麼樣」后，雙手握著傲雪的手，一股真陽內力順著她的七經八脈朝丹田處涌去。原本濕潤的衣服，隨著內力的推送，亦蒸騰起一片白霧。
從第一次知道她有隱疾后，御醫便千叮萬囑，他的女人，受不得半點寒！如今這般做法，不過緩解一時之寒罷了。
兩人身上水分很快被內力烘乾，潭水中，受傷的莫離殤和其他人皆被侍衛們七手八腳救了起來，平放在地上。
另外一側，戚昊厲亦是緩緩將內力輸入季舒玄體內。他的速度很慢，此刻，季舒玄的身體，比起傲雪差了太多，戚昊厲生怕內力過猛，傷了季舒玄經脈。
待得寒氣驅散得差不多時，戚昊厲站了起來，似乎想走，可雙腳卻彷彿在地上生根似的，他久久看著季舒玄蒼白的臉，然後將目光移向他的傷口。
終，他蹲下身來，雙手拉起季舒玄傷口處的衣服，使勁一扯，重傷的傷口瞬間暴露在眼前。
早已沒了任何藥粉，洞穿的窟窿，原本應是紅色的肉層經過地下水的長時間浸泡，已朝外翻起，整個看起來呈現出白色。
雙眼又是一陣酸楚。
他很快閉眼，一滴水快速落入泥土，瞬間不見痕迹。
抬手，覆上季舒玄的臉。
然後，戚昊厲猛的站起，彷彿逃避什麼似的，轉身，邁出大步。
李天佑和傲雪皆看著他的背影，許是他剛才的表情太多疼痛，許是這個背影太過倉惶，兩人誰也沒起身阻攔。
直到戚昊厲走了十來米遠后，李天佑這才緩緩開口：「你記住，我今天不殺你，不是因為原諒。而是，留著你的命，由舒玄來拿。」
戚昊厲頓了一下，他抬頭，望了望碧藍的天空，恰一隻孤雁從長空劃過，一抹自嘲浮上心頭：「好，我等著！」
*
信號彈已發出。幸好油紙包得嚴實，泡了這麼多個小時，竟沒被毀去。
莫離殤和季舒玄的傷再次簡單處理了一番，只等御醫。
季舒玄一直昏迷，李天佑和傲雪坐在他的旁邊，臉色都不見好，整個氣氛籠罩著一片愁雲慘淡。
反而是莫離殤，因的背脊重傷，只能平躺在地上，偏偏，他還能折騰人的叫人給他抽出一根竹芯，半閉著眼睛，放在嘴裡悠閑的嚼著。
陽光大好，這一眾人等，似乎就只有莫離殤在享受太陽。
「你不痛嗎？」坐在地上蜷著雙腿的傲雪忍不住問。
「痛啊！」莫離殤毫不在意的，「不過……痛又怎麼樣……像你們一樣苦著一張臉就能不痛了嗎……」他說著，朝傲雪方向斜睨過一眼，「不是有句話嗎……莫負好韶光……」說話間，他的嘴角甚至還帶著一抹笑意，瞧他的神情，不知道的人，絕對想不到這人重傷。
傲雪一時語塞。
這個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看著這兩個重傷的人，方才又眼睜睜看著李胤駿死在自己面前，她實在輕鬆不起來！
見傲雪無語應對，莫離殤索性閉上眼睛，並不開口說話，似是陷入輕度睡眠。
又過了一會兒，再次睜開眼，依舊蒼白的臉上，雙眸在陽光下，似有光華流轉，他朝著傲雪，只兩個字：「過來。」
那樣心安理得，那樣順理成章。
傲雪微皺眉，但一想到這人是為了救自己重傷，雖小腹還有些隱隱作痛，依舊身子前傾，便要往起站。
身子還為完全抬起，作為傲雪的佔有者，李天佑已伸手，一把抓住傲雪手腕，手上微微使勁，不讓她過去。
「離國帝師，用這種命令的語氣對西涼皇后說話，似乎不妥。」李天佑開口。
莫離殤不以為意，只淡然一笑，半是調笑，半死認真的：「眾目睽睽……西涼皇帝這是不放心自家皇后……還是擔心我對你家皇后做出點什麼……」
不放心自然談不上，這會兒莫離殤重傷，更不可能對傲雪做什麼！
只不過，先前在墓中，傲雪兩次遇險被其他男人救下，都是因為自己離的太遠，這會兒，他是半步也不想離開她了！
傲雪哪裡看不出李天佑心思，她笑，朝著李天佑使出一個放心的眼色：「好了，這裡不會危險，畢竟他也是重傷，我去看看他。」說著，傲雪一手捂了小腹，站起來便往莫離殤旁邊走。
隨著傲雪的走進，莫離殤的目光一直落在她捂著小腹的手上，待她坐下后，他這才開口：「還在痛？」
傲雪點頭：「很多年了，過幾天就好。」
莫離殤沉吟了一下：「你家男人應該和杜小怪有點關係……早點找到他……應該能藥到病除……」
傲雪再點頭：「已經在找了。只不過他常年遊歷四方，行蹤飄忽，找起來有些困難。」她看著莫離殤，有些遲疑的，「你的傷……」
「自是無妨。」莫離殤笑，「我和杜小怪亦有幾分矯情……只要放話出去說我重傷……即將死亡……不怕他不跳著腳過來救……」
傲雪立即就笑了，這世上，便也只有莫離殤，可以隨性至此了！皇帝可以隨手指，自己的性命，亦可以如此輕描淡寫。
「對了，我記得我沒進墓之前，你不是說那是超好風水的墓嗎？可我明明記得只要超惡風水，才會出殭屍啊！」傲雪問。
「就陵墓的點穴位置……確實是好風水……」莫離殤笑，「不過……想那位選陵人確實也是風水高手了！明明看起來尚風尚水的地方……誰也不會想到……陵墓就建在地下河旁邊……那樣陰寒之氣……再好的風水一衝都沒了……想是那位皇帝惡事做得太多……風水師要他死也不得安寧……」
傲雪想想，覺得也是。這世上，什麼風水，什麼命運，都是假的，唯有積善，才是真正天道。
她側頭，再次看過方才他們出來的地方：「久聞夏末代皇帝陵墓中有取之不盡的財富，只可惜我們九死一生，一顆沙也沒帶出來……」
話落，彷彿因對她的話語似的，忽然一聲重響，原本好好的一座山，竟生生塌了一塊，想必整個陵墓都垮塌了吧！
眾人臉色白了一白，幸好他們出來的早，否則這麼多人，怕是都要葬身山腰了！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那邊，李天佑一會兒看看旁邊季舒玄，一會兒看看莫離殤和傲雪，臉色陰沉的可怕。
周圍侍衛個個想過去提醒下皇後娘娘，可他們不敢啊……
這種情形持續了兩柱香的時間，便就在李天佑忍無可忍，正要發作時，一個還帶著奶氣的聲音傳了過來：「太傅，太傅！」
隨即，一個穿著一襲明黃色龍袍的小不點從遠處跑了過來，聲音中各種擔心，正是諸葛玉朗。
他的身後，跟著一大群人。看那穿著，顯然都是朝臣。
這位離國小皇帝，竟把大臣們都帶了過來。
看著一臉急切的諸葛玉朗，莫離殤三分嚴厲，卻有七分寵溺的：「你怎麼跑來了？」
諸葛玉朗哪裡管得莫離殤責備，雙眼都落在莫離殤蒼白的臉上，他做夢也想不到，這麼多年，厲害的像神一樣存在的太傅，居然有一天也會受傷！
「太傅，你怎麼樣了？」諸葛玉朗一臉焦急的，雙眼通紅，眼看眼淚就要掉出來了，手忙腳亂的就要翻莫離殤的身體，「太傅，你傷在哪裡啊？！來人，來人，快，御醫在哪裡？……」
莫離殤被他這毫無章法的一翻，背上更是撕裂般的疼痛，不過，對於背上的痛，他看起來並不是特別在意，反而有些嫌棄的看著諸葛玉朗：「你小聲點……殭屍都被你吵醒了……聒噪的很……」
諸葛玉朗頓時噤了噤聲，兩隻小手卻不斷在莫離殤身上找著傷口，旁邊離國御醫好幾次插話，諸葛玉朗充耳不聞。
這時，傲雪實在看不下去了：「你輕點，你太傅斷了背脊，被你這樣一折騰，不知道骨頭又要戳到肉里多少！」
諸葛玉朗一聽斷了背脊，嚇得雙手不知道該怎麼辦，忙舉在半空，再不敢碰莫離殤分毫。
趁著這個空隙，御醫上前一步，靜靜給莫離殤把脈，再合力給他翻了個身，摸著背脊處骨頭。
諸葛玉朗焦急的看著御醫們動作，急得如熱鍋上螞蟻，不斷囑咐：「輕點，輕點！」
「你小聲點！醫者行醫，最忌諱就是吵！」傲雪再次提醒。
偌大離國，好歹諸葛玉朗也是個皇帝，即便年齡再小，可身份在哪兒擺著！這會兒怎麼大失方寸！
諸葛玉朗原本就急，聽得傲雪的聲音，更是火氣大甚！朝著傲雪就是一陣吼：「死妖女，都怪你！若不是你，我太傅怎麼可能受傷？」
一句話出，別說是傲雪了，其他人都看怪物似的看著諸葛玉朗。這個小孩子，難不成有千里眼？！他們在陵墓里發生的事情，莫離殤為救傲雪重傷，他怎麼知道？！
幸而，疑問在腦袋裡剛一形成，不待細想，諸葛玉朗後半句話已經狂飆而出：「明明說好等你們出來直接帶兵打劫的！他非要親自跑來！還神經病的沖墓地里去！不知道那很危險嗎！」
諸葛玉朗說著，恨不得往地上莫離殤身上踢上一腳！可是，腳到半空，卻不得不停了下來，這是他太傅，是他最親近的人，他才捨不得踢他呢！
哼，死太傅，臭太傅，他不知道自己很擔心嗎！
那日，當他聽說莫離殤跟著進了墓地后，就忙著帶人過來了，本想跟著進墓的，可還沒爬出盜洞，裡面就塌了！
他乾脆守著墓地外圍，剛才看見西涼信號彈，忙著就沖了過來！結果看見的便是自己太傅臉色蒼白，明顯受傷的樣子！
他的心喲，那個痛……
「哼，妖女！」諸葛玉朗朝著傲雪，又是憤憤一聲。
「喂，小東西，你能不能講點道理？」傲雪不爽了，看在莫離殤重傷的份上，罵她一次她忍了，可她好歹也是西涼皇后，被人一口一個妖女，那是侮辱國體的事，「你家太傅明明是好奇心重，跟著我們進來的！」
「狗屁！」諸葛玉朗見傲雪拒不承認自己害了莫離殤，更氣憤的，以他絕對矮小的劣勢，指著比他高許多的傲雪，「明明就是你害了我家太傅！他絕對是擔心你才跟著下去了！上次從穆家鎮回國，他一路上都在叨著什麼相思，相思……不是相思你是相思誰，我這麼多年也沒見過他這樣！」諸葛玉朗一口氣如此了炮仗般噼里啪啦。
「玉朗……住口……」趴在地上的莫離殤對這個徒弟已經絕望了，自己這是什麼眼光，當日怎麼會因為他腦袋摸起來舒服，就選了他做皇帝！
莫離殤沒有再說話，諸葛玉朗也知道自己闖了禍，低著頭站在旁邊。
一時，周圍安靜極了。
這是什麼八卦新聞：離國帝師，暗戀西涼皇后！
半響，莫離殤這才嘆了口氣，半是自嘲半是揶揄的：「今兒個丟人丟大了……」頓了一下，似是沒料到這些屬下們這麼笨，再次嘆氣，「還不快將我抬走……」
「是是！」眾人忙著將莫離殤平移到一個臨時編織的榻上，抬著他匆忙離開。
莫離殤卻是再次看過傲雪一眼，眸光複雜，然後是低如塵埃的聲音：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
待到莫離殤一行不見了人影，李天佑這才冷冷的：「朕的皇后，魅力不小啊！連離國帝師都被你迷上了。」
傲雪轉頭，瞧著坐在地上的李天佑，亦是冷冷的：「我的夫君，你的魅力也不小啊，聽說，宮裡50多個嬪妃呢……」
她頓了一下，看著李天佑的笑容妖冶：「待我這趟回宮了，看我不把你這些花花草草給你拔了！」
李天佑亦笑，緩緩說出四個字：「拭目以待。」
（第三卷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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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巴有話要說：關於戚昊厲和季舒玄，只能下一卷啰！
另，下一卷會有新的美男喔，傳說中的終極大boss，小紫和小小紫的爸爸~
大家拭目以待吧！
另，另，這章加了4000字喔，祝小太陽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