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百五一:我定然還你永世安穩!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君莫宇離開之後,曾經燈火通明下人簇擁的椒房殿內,只剩下匍匐在地上狼狽嘔血的東靜柔,以及身前凌然的林宣和君莫言。
對於她和皇兄之間的彎彎繞繞,林宣知道自己和莫言定然是沒有過多置喙的餘地,只不過她做的錯事太多,善惡到頭終有報,而她東靜柔就是親手毀了自己本該幸福的生活。
"沒錯!皇兄,西木還需要你。也許皇后的離去對你來說是一個沉痛的打擊,可是皇兄你有沒有想過,若是皇后還在,一定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你這樣的自怨自艾沉鬱哀痛的模樣。"
林宣臉頰有些微紅,而手中從清晨就抱著的酒罈早已經見底,但眼神依舊清明的睇著君莫宇,展眉淺笑:"皇兄,你給小寶追加了並肩王的稱呼,難道不怕你自己的皇位受到威脅嗎?"
"嗯?"
真誠不帶任何其他色彩的話,讓林宣終於在一整日的勸解中,放下了心。和君莫宇同時在地上起身,身子有些搖晃的他順勢就坐在身後的龍椅上,疲憊的神色猶在,但那雙眸子卻是再次神采飛揚起來。
捧著君莫言的臉頰,林宣認真的神色讓他有些無言以對,以口封口,四唇相貼堵住了她還要繼續問的話。
輕笑頷首,林宣轉身慢行離去。皇兄終於能夠恢復了他往日的一切,即便這是他硬生生將所有的苦澀全部深藏在內心,埋於塵埃之中。但至少他回來了,至少莫言不會再因皇兄的頹廢而夜不成寐。
誘哄的話,讓林宣有再多的疑問都不得不吞下食物,只想著儘快吃完后,也好仔細的問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
"呵,弟妹啊!來,陪朕喝酒!"
這廂林宣細細品味著雙雙顫抖的靈魂,而哪曾想過君莫言今日這一切的做法全是因為那一句話而出,小寶太孤單了!
君莫宇笑看著林宣,"弟妹,去吧!"
這似乎是兩人第一次在除了卧房之外,所做的最狂野的舉動。
小寶撅著小嘴,在飛鷹彎身而至的瞬間,便沖著手心吹了一口氣,而下一刻咯咯的笑了起來。
"皇兄,自古帝王多薄情。其實也未嘗不是沒有道理的!"
*
"小桂子!"
"走吧!"
"皇兄,你該慶幸東靜柔因產後失調導致了無法再生育的情況。否則若是你當初和她有了皇子,那恐怕如今的西木早就變成了尹蒼天的天下!皇兄,我今日來,一是因我和莫言都不想你因此而懈怠了一切,二來就是我們馬上就要離開,而西木我們會派人全部保護,至於未來這片大陸上將會發生什麼,我希望你能坦然面對!
"皇兄……"
被褪去了外面的衣裙,當君莫言燙人的手掌在林宣的嬌軀上游移時候,倏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眸子冷冽掃過門窗,那一上一下的小腦袋正映襯在其上,"飛鷹——"
一時間,情到深處的火熱,讓君莫言袖袍雲動的將檀木桌上的碗筷全部一掃而過,一手扣著林宣的腰肢,一手按著她的秀髮直接將林宣覆在桌上。
"呼--"
君莫言頗有些安慰的點著頭,"小寶要是想要弟弟妹妹,就不要打擾爹和娘,好不好!不然弟弟妹妹就沒有了!"
"嗯,還湊合!"
攀著君莫言的脖頸,見後面一直沒有娘親的身影,小寶眨巴兩下眼睛,不解的問道:"爹爹,缺什麼?"深靜宇開間。
聽到聲音,君莫宇微闔的眸子輕輕轉動了一下,憔悴的容顏彷彿一夜就老去了十歲。
反觀飛鷹,卻是一臉的獃滯,保持著彎身的動作不變,只有那眸子越瞪越大。
遠處,飛鷹目不斜視的保護著,不論前方的一對璧人在說什麼,在做什麼他都視而不見。
"讓他靜一靜,這件事對皇兄的打擊,並不比我當年的少!"
"宣兒……繼續!"
而也是因三位皇子的互相制約,也才能讓林宣和君莫言短時間內暫放西木的一切。
輕聲呼喚了一句,而林宣也回身走進龍案。就見那龍椅和龍案之間的空地上,擺放著十多個酒罈,光是濃重的酒味就知道定是多年佳釀。
兩天沒見到自己的兒子,林宣作勢就要從君莫言的懷裡起身,而後者哪能允許,自己醞釀了這麼久的情緒,斷然不能被小傢伙給打擾。
此刻,任由君莫言在自己的紅唇上作亂,而林宣也回想著他剛剛的話,小寶很孤單,這透出來的意思太過明顯了。13acv。
以輕功卓絕出名的四大飛將之一的飛鷹,抱著小寶在王府上空迴旋了一圈,也不管他如何哇哇大叫,最終在王府最後面的操練場停了下來。
"飛蜀黍,你看這是什麼?"
君莫言悲嘆了一聲,"宣兒,我定然會還你一個永世安穩!"
戲謔的盯著君莫言懊惱一閃而過的神色, 他們所說的大局,正是明日將要啟程而去的地方。
籠罩在一片氤氳如紗的朦朧昏黃夜色中,皇宮青石板路上,響著清脆的踱步聲,林宣側目睨著君莫言淡漠的神色,素手覆上他攬著自己腰肢的手上,"莫言,去看看皇兄吧!"
這種時候,讓一個人深深的回憶和思念,再由她來認真細細的品位聆聽,她希望這是最後一次看到皇兄這樣脆弱。
在行宮內簡單休憩了片刻后,林宣便在日出來臨之際,走向了上書房。早在寅時不到,她就聽到了宮內關於近日休朝的傳聞,皇兄還是放不下嗎?
摒棄了一切前塵過往,拋去了所有身份桎梏,林宣席地而坐,拿起旁邊還未開封的酒罈,拉開紅色的封口頓時酒香四溢。
"莫言,你做什……嗯!"
沒有身份的束縛,沒有皇宮的爾虞我詐,更沒有那麼多的世事無常。而林宣相信,她來這裡恐怕也正是莫言所希望的。
皺著眉頭向龍案邊走去,而龍案後方的屏風所立,其後就是偌大的龍床。自然林宣根本無需再多前行,當站在龍案邊,看到那明黃色的案台下,顯露出的黃色衣袂時,便頓步定睛而視。
竟然能夠讓二十幾年都不曾休朝過的皇上有今日的做法。而君莫言也一直不曾出現過,可誰有知道,皇宮假山溪水邊,池塘河畔那靜靜垂立了一整日的銀髮男子那心底的惆悵呢!
而遠在王府後方的飛鷹,滿臉悲戚,主上,屬下愛莫能助啊……
皇后的離去,也許只是上蒼給你的磨難,人生在世不盡人意。皇兄,若是你不想皇后飲恨九泉,就帶著她曾經對你的痴心,好好振作起來!這樣我和莫言才能走的安心,而西木也才會立於不敗之地!"
"她啊……那一年,懇親大會朕親自出席.……"
從清晨到晌午,從午後到日落,上書房的門扉一直不曾打開過,除了桂公公強行支撐著身子守護著,其餘人等皆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悲上心頭的飛鷹,就這樣保持著彎身的動作,欲哭無淚的在夜晚的王府內風中凌亂--
皇宮危機依舊四伏。單單是太子之位最終花落誰家,就足以讓君亦軒等人卯足勁的表現自己。
"好!"
從她的話中,林宣能夠明白,恐怕至今為止尹蒼天對她都是愛意深藏,否則一介武夫,當年不可能會有那般纖細的心思想著去謀反。
林宣的話,讓本就有些頹廢的君莫宇身體輕顫,苦笑道:"若是皇后還在,朕和她的孩子該是什麼樣呢!"
她所認識的君莫宇,從始至終都是初見時候,對她極為維護的皇兄,至此再無其他。
"呵呵,酒啊,酒可真是個好東西。你說朕在位多年,嘔心瀝血的為西木付出一切,可怎麼就到最後落的這樣的下場。虧朕還自稱英明帝君,可最後呢,相處了這麼久的人卻從未發現她居然是包藏禍心的毒蠍!"
"小寶,想不想要弟弟妹妹?"
想到此處,林宣順勢心疼的攬住君莫言的脖頸,回吻著他熱烈的薄唇,卻沒看到那微微開闔的眼瞼,一閃而過的得意神采。
傍晚時分,一整日未曾進食的林宣,只感覺不過是須臾的光景,自己已經被君莫言帶回了王府,而此刻被他抱著一點點餵食,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皇兄,跟我講一講你和皇后之間的故事吧?"
他存在的使命,就是為了盡忠太極宮宮主,自然也包括宮主夫人。
門外,是一夜未睡安守著的桂公公。當有些睏乏抬頭看見林宣時候,桂公公作勢就要行禮,卻被林宣所阻止:"桂公公,不必多禮,皇兄怎麼樣了?"
輕抿了一下薄唇,君莫宇闔著眼角點頭:"弟妹,謝謝你!"
曾經容光煥發淺笑應對一切的君莫宇,在林宣看來,此刻他只是一個失去了摯愛的男子。
這邊飛鷹中了小寶的計,而另一邊林宣也一直如坐針氈的對君莫言不發一言的情況心有思忖。
怒喝一聲,幾乎直衝雲霄。
看著林宣頗有些晦澀的神情,君莫言唇角不著痕迹的笑了,白髮在黑夜中彷彿散發著耀眼的光芒,星木璀璨如炬,緊了緊手臂,低頭靠近林宣的髮絲上輕輕嗅著,"宣兒……小寶很孤單!"
"啊?"
"是!"
"哎.……皇上他.……月王妃,老奴冒昧,還請月王妃幫忙開導皇上,這事也是誰人都想不到的!"
天邊破曉,魚白而出。
因墨風親自看守著皇宮大牢內的東靜柔,而王府中的一切則由飛鷹代勞。聽到君莫言的話,飛鷹二話不說,直接閃身將門口處的小寶攔腰抱起,瞬間沒了蹤影。
邁著小腿跑開的小寶,就這樣用她娘親親自傳授的曼陀羅的麻藥,將飛鷹給定在原地。
兄弟之間的感情,註定他無法說過多安慰的話。畢竟如今的莫言性格內斂,他的內心中對君莫宇的擔憂和心疼她又如何能夠看不出。
情動之中,林宣被君莫言的吼聲震的回了神,而這時候窗外也響起了某個小傢伙不甘寂寞的喊聲:"爹爹,娘親,你們在幹什麼?"
身高限制,迫切的想看見裡面的親爹親娘的小寶,一蹦一跳的在窗下折騰,而君莫言眉宇抽搐的看著林宣,吻了她的唇角,溫柔繾綣,"等我!"
"再吃點!"
被君莫言的話弄的有些不明所以,林宣瞬時抬眸,結果還不待她再問一句,那如風呼嘯而過的薄唇就已經在深宮寂寥的路上,將她整個人納入懷中,攫住了她因驚詫而有些微微顫抖的紅唇。
"飛蜀黍,我想知道爹爹和娘親在幹嘛,麻煩你在這裡站一會,我一會就回來啊!蜀黍再見!"
良久,當兩人額頭相抵,呼吸有些紊亂的擁抱之際,林宣嬌喘的說道:"莫言,大局為重!"
王府膳房內,一顆小腦袋從門外探頭,見林宣坐在君莫言的懷裡,頓時小胖手滑著臉蛋,笑嘻嘻的開口。
行至殿門處,墨風和飛鷹在門外靜候,君莫言說道:"將她關進大牢,派人看著。"
可畢竟眼下兩人已經重逢,而皇兄又該是如何。他心心念念的人,他恨過愛過的人,其實到頭來只能是記憶中的樣子。
說風就是雨,小寶踢著小腿從君莫言的身上滑下來,還急切的推著君莫言的身子,他終於要有妹妹了!
"飛鷹!"
林宣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東靜柔,喟嘆了一聲便任由君莫言攬著她離去。
睨著林宣娉婷的身影離開,君莫宇的眸子在她背影消失之際,漸漸暗淡了一分,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而林宣也未曾想過,君莫宇會在未來做了那樣一個震驚世人的決定。
"莫言?"
淺嘗輒止后,睇著君莫宇說道:"皇兄,借酒澆愁也許並非是最明智的選擇!"
君莫宇失笑搖頭:"怎麼會,這天下從一開始就相當於是三弟幫朕打理的,不論何時如果三弟想要,朕隨時可以送給他。更何況是你和三弟的孩子呢,其實朕啊,真的累了,很累很累。皇位有什麼好呢,世人當真以為做了皇帝就可以隨心所欲嗎?那天下怎麼辦,百姓又該怎麼辦!"
被君莫言扣住後腦狠狠的吻著,膳堂的門窗早被他打出的內力而緊閉。察覺到他狂風入境般的兇猛,林宣忽然有一絲心疼,是否他這般不言不語,是因為皇兄的事情。
不論之前君莫宇做了什麼,又錯了什麼,林宣心中堅信,那絕對是受了東靜柔藥物控制或者是蠱惑的。
徹底打發了小寶,再次回到膳房的時候,就見林宣早已經衣裙穿戴整齊的坐在桌前喝著茶,見他進來后,斜睨了一眼,便不再開口。
而如今這一切,都是東靜柔一手造成。
"你是說太子之位.……"
她和莫言今日就要再度離開,而整個西木國還需要皇兄來支撐的,可眼下這種情況,她相信就算是莫言,肯定也是走的極其不安心。
說罷,就輕輕的推開了上書房的門扉,而林宣頷首應承之後,便抬步入內。殿門再次被關閉的瞬間,冷風被阻擋在外,那陣陣刺鼻的酒味也鋪面傳來。
"爹爹,我可不可以要妹妹,我想要妹妹!我不打擾你們,不打擾,爹爹快走快走!"
對於君莫宇類似恭維的話,林宣失笑的搖頭,"皇兄嚴重了。借酒澆愁其實只會愁更愁而已!我還是希望能夠看到曾經那個談笑間便能指點江山的皇帝!"
一語雙關的話,讓林宣不自在的低了頭。當年她因自己的任性和堅持,才會不告而別。
聞言,小寶一怔,隨即拍著手喊道:"要,我要!在哪呢?"
落地剛剛站穩腳跟的小寶,瞪著兩個圓溜溜的眼珠,仰慕的表情看著飛鷹,哪怕他已經二十幾歲的年紀,被小孩子這樣稱讚,也還是忍不住傲嬌了一把。
推開他再次送至嘴邊的食物,林宣回眸看著君莫言,有些不明所以的擔憂。
而君莫宇,則坐在地上屈膝靠著龍椅,懷裡還抱著一個酒罈。大理石地面上,還散落著不少宣紙,上面所寫全是一個名字--東靜雅。
表情不變,但是那份剛毅之下,閃現而出的得瑟勁,也讓小寶眸子內詭異的光芒一閃而過。
"小寶!"
被君莫言這樣一說,小寶頓時覺得王府好像的確是缺了什麼,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妹妹嗎?空曠的王府,整日都是那些忙碌的大人,就他一個小孩,的確很無聊的。
嬌軟的喚了一聲:"莫言,告訴我你怎麼了!"
"飛蜀黍,你的輕功好厲害啊!"
君莫宇聽著林宣極為慎重的語氣,有些癱軟的身子微微坐直,桃花眸一瞬不瞬的打量著林宣,那與君莫言有七分相似的薄唇扯出一抹瞭然的笑意,"弟妹,事到如今朕終於知道,為何當初莫言非你不可!安心的去做你們想做的一切吧,西木永遠有朕!"
"皇兄在嗎?"
這粉末是當初東擎蒼和林宣在一起的時候,特意從曼陀羅的花蕊中提煉而出,可比當初那淬了麻藥的銀針效果更甚。
上前攬住林宣,將她手中的茶杯奪走,熱吻再次流連在她細嫩的脖頸上,火熱的吻讓林宣剛剛做好的防備再次土崩瓦解。
狂猛,兇悍,疾風而馳——
君莫宇迷濛的眸子看向林宣,動作帶著前所未有的疲憊和無奈,可那迷濛之下隱藏的蝕骨之痛又是那般明顯。
叮叮咣咣——
當林宣離開上書房后,本要回行宮的路上,卻是倏地被身邊一抹狂風捲起,整個人瞬間就脫離了地面,而鼻端竄入的桂花香也讓她安心的貼近了他的身軀。
一聲沙啞中透著堅韌的語氣,驚動了上書房門外的所有人。一時間人頭攢動,狼藉的上書房在宮人的整理下很快恢復了肅穆的氣氛,就連桂公公看著龍案邊的林宣也是充滿了感激。
林宣摩挲著酒罈的邊緣,微微低頭,道:"皇兄,最是無情帝王家。無非就是因為皇位爭奪,權力傾軋才會導致兄弟相殘的局面。可你有沒有想過,如今的西木恐怕很快也要面臨這種情況!"
無法探知君莫言真實想法的林宣,只能處處配合。對於君莫言,她愛到骨子裡的男人,何曾想過兩人之間從未因時間和空間有所淡化。
原本這就是君莫宇心頭最大的遺憾,當年在得知皇后無法生育之後,他秉著對她的愛戀卻從未多加抱怨過,可天下男子,真正付出愛意的時候,誰又不想得到自己真正的孩子。
說著,小寶就舉起了自己的手臂,小手裡面好像還抓著什麼東西,而飛鷹不知其意,彎身作勢就要看去。
君莫言看著小寶,摸了摸他乖巧的小腦袋,心中喟嘆了一句,孺子可教,不愧是他的兒子!
正是因為有這個護身,小寶當初在東郡國的皇宮時候,才能讓皇太后一夜安睡而他自己在皇宮亂竄卻不被發現。
話落,人已經瞬間出了膳堂,接住撲過來就要往屋裡面沖的小寶,抱著他慢慢遠行,說道:"小寶,你覺不覺得王府中缺了點什麼!"
"嗯?怎麼說?"
林宣移開視線,環顧上書房四周,彷彿嘆息又好似勸解般的說道。
"娘親,羞羞羞……"
都說成親后,或者是有了孩子之後,那一份熾烈的愛情變回融入親情之中,可在林宣看來,他們卻彷彿永久纏綿在最初的悸動之中。
那穿好的衣裳,這一次直接在君莫言的手裡變成了碎布,漫天飛揚的彰顯著某人的急切。
耳鬢廝磨間,彼此都聽到了花開的聲音,而林宣不知道,君莫言這份急切之下,隱藏的是對未來的一絲不確定。
他知道即將面臨的是什麼,也知道那迎來的是何等艱難險阻,所以他的焦急和難耐中,私心的想著若是她因此而壞了身孕,能否就讓他來獨自面對一切,他對她的愛對她的寵,都是不想她受到任何傷害,哪怕如今的宣兒已然有了能夠獨當一面的霸氣和凌厲,可她依舊是他永生都會疼在心尖愛在懷裡的獨一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