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恒古書籙 第十章 逃生【求推薦,求收藏】
顧陳書被推搡著,送到了一個鐵欄門的地窖裏麵。
雖然鐵欄看起來鏽跡斑斑,但是顧陳書進去的時候順手摸了一下,實心的,很結實。
他被狠狠地推到了地窖裏麵,連個台階都就沒有,就這樣掉下去,差點把他摔個夠嗆。
雙腳落地,顧陳書便聽到頭頂鐵欄門關閉的聲音,鐵鏽和泥土簌簌掉落,掉在他的頭頂上。借助著鐵欄門裏麵透過來的光,顧陳書看到了地窖裏麵的場景。
地上陰暗的角落裏坐著十幾個人,統統都是衣衫襤褸瘦骨嶙峋,一副快要死掉的樣子。
他們看著顧陳書的眼神黯淡無光,沒有一個人開口說過一句話,都躲在遠離鐵欄門的黑暗角落,如同喪屍。
顧陳書抬頭看了看地窖外,發現沒有人影,於是試探著問道“有人知道這裏是哪嗎?”
問了兩遍,也沒有人回話,顧陳書隻好放棄了。
在這個地窖裏麵的人確實像他們說的那樣,可能已經兩三年都沒有見過天日了,那種絕望和麻木的眼神讓顧陳書毛骨悚然。
他不由得擔心許晴煙,不知道她在那邊會遭受什麽待遇。
想到那人說過,這個地窖裏的人已經兩年沒有碰過女人,他就可以想象,除了地窖裏的囚犯,他們的同夥是不是也……
顧陳書猛地搖頭,將腦子裏麵的混亂甩幹淨,告訴自己現在一定要冷靜。
他並沒有走進那些麻木的人當中,而是坐在鐵欄門下方的的位置,朝上麵看著,看著這一片僅有的天空。
地窖很低矮,隻有一人多高,踮起腳頭頂就能碰到頂。
他側耳傾聽,聽著外麵的腳步聲,開始試圖確認對方到底有多少人在附近。
但是聲音太過嘈雜,顧陳書根本就沒有辦法分辨出來,而剛剛來到這邊的時候,也沒機會仔細查看村莊的具體情況。
他伸手摸了摸口袋裏麵的扁水瓶,心裏才稍微有了一些慰藉。
如果知道地窖外麵的具體情況,他隨時都可以等待機會,等到外麵無人的時候,利用瓶子裏麵的水切開鐵欄門,然後爬到地窖上麵去。
但是現在情況不明,他的心裏雖然著急,還是沒有選擇貿然行動。
沒過多久,顧陳書的機會來了。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之前帶顧陳書進來的壯漢打開了鐵欄門,衝裏麵說道“你過來,我們有事要問你。”
顧陳書爬上了地窖,跟著這個人走到了村子裏麵,悄悄四下打量,這才看清了村子裏到底是什麽樣的情形。
村子大概隻有十幾間房子,房子裏麵住的都是身穿迷彩服,手裏拿著槍的男人。
顧陳書默默地數了數,能夠確認的人數大概二十二個。
“老實點,別瞎看!”
男人用槍口頂著顧陳書的後背,來到了最裏麵的一間房子裏,進去之後便看到了一個大胡子坐在椅子上,戴絨線帽的人正站在他的身後。
“你就是今天在山裏的人?”大胡子看著顧陳書問道。
顧陳書毫無畏懼“你就是這裏的老大?”
“嗬,膽子還挺大!”大胡子沒有回答顧陳書的話,直接問道“說吧,你們到底是怎麽到這裏來的?還有沒有其他人,你的同伴已經都說了,我隻需要對一對口供。”
顧陳書在一瞬間思索著他的這些話到底有多少的可信度,同時半真半假地說道
“我們是到山上玩的學生,晚上下山的時候遇到了狗,滾下山崖,被狗追著就到這兒來了。”
“言簡意賅,很不錯,你們還有沒有其他的同伴?”大胡子似乎很欣賞顧陳書的淡定。
“沒有了,就我們兩個人,不過跟我們一起進山的人應該已經知道我們出事了。”
顧陳書滿口胡言亂語,希望能夠拖延時間,等待崇城的搜救隊找到這個地方。
但是大胡子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冷笑道“自作聰明!關回去吧!”
顧陳書大聲地問道“那個女孩呢?”
大胡子和絨線帽什麽都沒說,顧陳書被強硬地帶出了屋子,走過拐角的時候便聽到另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正是之前帶走許晴煙的那個人。
剛想要轉頭,顧陳書的後背就被狠狠地砸了一下,頓時不敢輕舉妄動。
是槍托!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自己的命都沒了,還操心別人?”
顧陳書眼睛飛快地轉動,發現他們已經接近了一間房屋的陰影,繼續往前,進入陰影之後便是一個沒有任何人能看到的角落。
他突然笑了,說道“大哥,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一句話?”
看到顧陳書停下,凶徒正想推一把,卻聽到他這麽說,一時好奇問道“什麽話?”
顧陳書轉身一笑“上善若水!”
“什……”凶徒臉色難看,剛想抬手教訓一下這個臨死嘴硬的小子,結果突然身體一僵,向前癱倒。
顧陳書接住了這個將近兩百斤的肌肉男,費盡力氣借助房屋的遮擋把他的屍體拖進了旁邊的樹林。
看著他後腦上新鮮的傷口,顧陳書忍不住趴在樹幹上,吐到跪下。
但是想到了許晴煙,顧陳書狠狠地咬了咬牙,在自己的肚子上捶了兩拳,扶著樹幹踉踉蹌蹌站起來,強忍著不適,利用樹杈和葉子給屍體做了一個簡單的掩護。
他從屍體上摸到一支手槍,不管會不會用的,隨手插在了腰後。顧陳書繞著村莊的外圍轉了半圈,摸回了大胡子的房間後麵。
悄然趴到後牆根,顧陳書偷聽。
“……我們從山坡上掉下來,然後一直被狗追著,也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了,然後就遇到你們……”
聽到許晴煙的聲音,顧陳書心裏稍安。
“還有沒有其他人知道你們的行蹤?”大胡子的聲音傳來。
“沒有。”
“行了,帶下去給兄弟們助興。”大胡子的話讓顧陳書的心裏一沉,他知道自己已經不能等了。
許晴煙被帶走的聲音越來越遠,顧陳書心跳欲裂,轉身就走。
“老大,你覺得他們的話真的假的?”絨線帽問道。
“他們兩個太冷靜了,兩個人精,準備一下下午撤離,地窖裏的人全部……”
顧陳書快速地離開了牆角,他知道大胡子說的是地窖裏的人全部都要殺死,不由得心頭冰涼。
這群人是十足十的亡命徒無疑了,晚上半分,許晴煙便是凶多吉少!
繞過了房屋的後麵,顧陳書站在牆角看到了遠處正在被槍頂著向前走的許晴煙,和跟在許晴煙後麵的那個男人。
咬了咬牙,顧陳書順著這條路向前觀望,迅速找準了一個位置,飛快地從樹林當中穿過。
男人在背後看著許晴煙的背影,不由得心中一陣的躁動。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山溝溝裏麵呆了這麽多天,他都要憋出病來了。
他的眼睛在許晴煙身上的重點位置流連忘返,心裏麵早已經迫不及待,饒是他閱曆豐富,也從沒試過這麽漂亮這麽嫩的年輕女孩。
許晴煙感受到背後的目光,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悄悄伸手摸了一下腰間掛著的一個小掛飾。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男人的眼神突然變得呆滯起來,身體也僵硬了一下,隨即向後翻倒,在地上濺起一蓬塵土。
顧陳書夢地衝出來,拉住了許晴煙的手。
“快走!”
許晴煙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的驚喜,看著顧陳書的背影,微微一笑,跟在他身後跑了起來。
顧陳書和許晴煙跑進了樹林裏麵,跑出了幾乎二裏地,直到再也看不到身後的村莊,才氣喘籲籲地停了下來。
找到了一個樹林茂密的地方,筋疲力盡地坐下來。
顧陳書喘著粗氣,仰頭靠在樹幹上,終於在再也忍不住,過在地上吐了起來。一直吐到渾身的力氣都沒有了,顧陳書才一下跌坐在地上,仰頭看著天空,有些顫抖。
“我殺人了……兩個……”
聽到顧陳書的話,許晴煙也是一愣,看了看顧陳書略顯淒慘的臉,輕輕地伸出手蓋在顧陳書的手背上,輕聲說道“你做的沒錯,他們該殺!”
顧陳書轉頭看了看許晴煙,兩個人的眼神對視了片刻,他突然就笑了,心裏的陰霾消散殆盡“是啊!他們該殺!應該活著的是我們。”
就在這個時候,稀稀拉拉的槍聲穿過了樹林。
顧陳書馬上警覺起來,和許晴煙躲在了樹幹的後麵,小心地朝著林子外麵張望。
槍聲開始變得激烈,爆炸聲和濃煙也隨之而起。飛鳥驚起一片,安靜的樹林頓時嘈雜起來。
急促的腳步聲便在這時傳來,顧陳書猛地轉身。
一隻大手抓在了他的手腕上,顧陳書被摁地一低頭,就看到地上的一根木棒,抄起來就往後麵掄了過去。
“別緊張,自己人。”穿著黑色西裝的人抓住了掄過來的木棒,笑著說道。
顧陳書隻感覺對方力氣大得可怕,自己根本無反抗,然後就看到了他掏出來的證件。
仇人默,崇城第七特勤組組長。證件上是這麽寫的,公章蓋得中規中矩。
四周的樹林當中漸漸聚攏了大概十幾個身穿黑色作戰服的人過來,看了一眼顧陳書和許晴煙,匯報說“組長,沒有漏網之魚。”
看著周圍的這些人身上的凜然正氣,顧陳書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們是來找到我們的?”他還以為仇人默他們是導遊聯係的搜救隊。
仇人默笑了,拍了拍腰上的槍帶“找你們?找你們用得著帶槍嗎?”
顧陳書看了看身邊這幾個人詭異的笑容,頓時就反應過來,他們很可能就是為了這個持槍組織來的。
他從地上坐起來,拉住了許晴煙的手,問道“我們是不是攤上大事兒了?”
仇人默聳聳肩“不算大,一般般。”
顧陳書歎了一口氣,剛要站起身,結果被仇人默伸手按了回去。
“誒!你們現在都不許動,在地上坐著最好。”說完,仇人默吩咐四名士兵“盯緊他們!”
顧陳書鬱悶,大聲問道“你還說不是大事兒?”
仇人默在遠處揮了揮手。
“真的,一般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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