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雲景之亂 第七十三章 武技
“其實所謂的練法,就是錘煉基礎能力的辦法。”
百絕老人說“人體一共有二百零六塊骨頭、六百三十九塊肌肉、十二正經、奇經八脈,但是在這些骨頭、肌肉和經脈,平常的時候你都會經常動用嗎?顯然不見得。”
“想要讓自己的招式擁有力量,就必須調動所有能夠調動的肌肉。同理,想要讓自己的法術更具有威力,也必須要調動最多的經脈。”
“一個攻擊動作。”百絕老人伸手打出一拳,四平八穩“往往調動的不隻是手臂的力量,還有腰背、胸腹的力量,更有雙腿的紮實根基,俗話說力從地起,就是這個道理。”
“想要發揮出招式的力量,就必須讓這些被調動的肌肉在招式的動作下,得到自如發揮、充分發力的程度!想要做到這一點,單靠著練習招式是沒用的。”
“為什麽會這樣?”
“因為招式,是中庸的。除了極個別的情況,所有的招式都是中庸的。出力必定有所保留,動作也不會大開大合。這就代表著,招式的動作並不能產生足夠的鍛煉效果。”
“正是因為這樣,才有了練法的產生。”
“練法雖然往往沒有什麽攻擊力,但是卻能夠通過最簡單的動作,鍛煉招式所需要使用的肌肉和經脈,讓肌肉和經脈不斷地增強,獲得更高的爆發力和持久力。”
“所以,隻有通過練法鍛煉,才能夠真正達到鍛煉身體、增強氣力的效果。而打法,則是讓你更好地利用這份鍛煉出來的力量。”
“簡單來說,練法就是增強自身最有效的方法,而打法則是攻擊別人最有效的方法,這兩者合二為一,才是一門真正的武術。”
“當然,如果是武技的話,還要動用經脈和真氣。”百絕老人說道“恐怕你以前也沒有接觸過武技吧?今天我就順便再給你說說武技和尋常的搏擊之術有什麽不同。”
“所謂的武技,實際上很多人都有些誤解。”百絕老人說道“很多人認為,武技是以武為主要目的,但實際上,武技真正核心的部分,在技上。”
“武技,就是達到武鬥目的技巧,關鍵在於技巧而不在武鬥。就像修行一樣,行隻是表現而不是最終的目標,真正長遠的部分在於修。武技也是同樣,真正能夠接近道的部分,都在技巧之上,而不在武鬥的目的上。”
“武技,實際上是修行人學會使用身體的方式。法術可以讓修行人學會使用真氣、真元,而武技可讓修行人學會使用身體。想想看,當你修行到陰神的時候,也還是在用法寶和法術,武鬥依然是戰鬥最基本的技巧,可以說貫穿了半條修行之路這麽重要。”
“那麽為什麽武技在修行界,似乎顯得不那麽重要?就是因為武技實際上易學難精,不如法術簡單方便。”
“你想想,你學會了一門法術,記住了口訣和運功方式,出手就能夠達到基本水平。但是武技呢?不僅僅要錘煉自身,而且還要學會洞察對方的弱點,達到一擊製敵的目的。”
“在武技上所需要下的苦功根本就不是法術能夠比得了的,不然你真以為有這麽好的東西,宗門會不傳給弟子?為什麽要求根骨,為什要求天賦,就是因為一般的人根本就沒有那個水平和毅力修行完成一門武技。”
“如果武技修行不成功,那隻能算是蹉跎。練不好不能應用於實戰,不如不練。而且武技的根本目的隻有兩個,一個是克敵製勝,另一個卻是讓修行人實際掌控自己的身體。不能達到這兩種效果,練了不如不練,所以幹脆限製準入門檻。”
“有天賦能夠掌控武技的,就允許修行武技。對於這樣的天才來說,武技的加成效果才會更高。能夠更好地掌控自己的身體,可以讓他們的戰鬥力提升到使用大部分法術都無法契機的程度,畢竟法術也是有修為限製的。”
“同樣,武技和武術之間也有區別。”
“武技不是武術,首先一點不同的地方就在於,武技需要配合經脈當中真氣和真元的運轉,來催動自身的肌肉,達到增強威力的效果。第二點,武技攻擊指向的弱點,也不隻是對手身上的肉身弱點,還要求截斷對方的運功路線。”
“平常人爭鬥,擊敗了肉身,就相當於解決了對手。可是修行人不一樣,修行人的身體經過真氣加持之後,可以將力氣和防禦力提高幾個層次。這個時候,首先瓦解對方的修為才是關鍵當中的關鍵!”
“你廢了敵人的手腳,對方可能還會使用精神法術。你刺穿了他的大腦,可能他的身上還有在生命垂危的時候才會激發的防禦法術。隻有切斷經脈、擊破丹田,破壞對方的修為,才能夠徹底讓一個修行人失去戰鬥力。”
“正因為這樣,武技才是武技。”
“武技的練法,需要同時錘煉身體和經脈,甚至錘煉修行人的精神,精氣神合而為一,貫通自身的修為,才算得上是修行武技!”
顧陳書聽著百絕老人的介紹,眼神爍爍發亮,對武技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百絕告訴他說“現在我已經讓你去自己練習開發身體的技巧了,隻要你勤練不輟,加上修行人的身體條件,假以時日就可以修習行功路線。今天,我來教你的,就是錘煉精神的部分。跟我來吧!”
點點頭,顧陳書跟著老人來到了店鋪的後麵。
不過這一次沒有到院子裏,而是在門後麵的樓道裏,就拐進了另一扇門。
顧陳書跟在百絕老人的身後,看到眼前的景象,有點驚呆了。
這是一間工作室,作為鍾表鋪的工作室,那自然是修理和組裝鍾表的地方。
整個房間裏麵都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鍾表和鍾表兩件,大大小小,各式各樣,在明亮的燈光下一覽無餘。
“從今天開始,我教你修表!”
“修表?”顧陳書愣了,這又是哪一出?
百絕老人走到了工作台的後麵,打開了一盞高亮台燈“修表,是一門十分考驗專注力和耐性的工作,而且也是非常要求眼力和精準度的活計。鍾表的零件最小的可能手指一捏就會變形,許多複雜的結構,很多時候需要反複檢查才能夠看到問題所在。”
“您的意思是,讓我用修表鍛煉我的眼力、精準度和操控力?”
“不!”百絕老人卻說“你的眼力和精準度都已經足夠了,修表可以讓你更好的掌控這樣的優勢。真正想要鍛煉的,是你的耐性和專注力。”
顧陳書一知半解。
百絕老人說“飛刀不比其他的武技,飛刀是一門絕命的功夫。如果不是真正想要取對手的性命,決不會輕易出手。你身上地方再多,一共能夠藏幾把刀?就算有了儲物裝備,你出手一共能扔幾把刀?一旦飛刀出手,就必然讓對手失去戰鬥力,否則你就會陷入危險當中。”
說著,老人從抽屜裏拿出了一本手寫的刀譜,封麵上寫著四個字——“問心飛刀”。
“我這一門飛刀絕技,名為問心。一共有三重含義,其一為招式,指飛刀的標中目標,必然是對方的心口;其二指的是,想要攻擊對方,首先要抓到對方精神上的漏洞,才能夠洞悉對手的弱點;最後一點,指的就是練法。”
“問心飛刀想要練成,必須要有足夠的耐心和專注力,明確自身的決心。你連自己都不明白,怎麽能搞明白別人?”
“所以,在飛刀出手之前,一定要耐心等待,等到絕對有把握的那一刻!等待對手的心神出現裂縫,而你的內心堅定無比的時候,出手便是一擊絕殺,例不虛發!這樣才是真正幾近於道的飛刀絕技!”
顧陳書聞言,心中頓時豁然開朗,對於這門問心飛刀更加的向往。
接下來,顧陳書就留在工作室裏麵,初步閱讀飛刀的刀譜,連帶著在百絕老人的指導下學會使用各種修理工具,學習修表的技巧。
老人告訴顧陳書,如果有時間,盡量多來這裏工作,他會給顧陳書預留適合他的工作項目來讓他磨練心性,磨練精神力。
一直到了晚上的時候,百絕老人才放顧陳書回去。
等回到學校的時候,顧陳書隻覺得比往常還要疲憊。
百絕說得對,修表確實是個絕對的技術活,長時間的專注,特別的耗費精神。一想到百絕老人幾十年如一日就這樣錘煉自己,修煉了上百門武技,顧陳書對老人就更加敬佩起來。
回到學校吃了一頓飯,晚上來到了圖書館。
他特意跟李老師申請晚上當班,為的就是能夠抽時間多看點書,尤其是在圖書館閉館之後,他還能用工作人員的身份在這裏蹭一兩個小時的時間。
現在周末,晚上宿舍門禁的時間更晚,他還能更多呆一會兒。
反正他回宿舍也沒什事情做。
實際上按照勤助那邊的要求,每個學生每個星期實際上最多在校內崗位工作兩天,把機會留給更多的人來分配。
但是李老師看顧陳書好學求知,再加上他確實是個孤兒,工作的時候踏實肯幹,無論什麽事情都能做得讓她稱心如意,所以就跟學校申請了特例。
如果顧陳書晚上沒事兒,都可以來幫忙,不算在正規工時的時間,來了算成半薪。當然,該做的事情顧陳書也要幫著當班的同學去做,空出來的時間就可以盡情挑書看。
顧陳書自然是喜出望外,對李老師十分感謝。
整理好了今天晚上送過來的一批教材,顧陳書拍了拍手,身邊便遞過來了一瓶水。
李老師說道“今天多虧了你在,否則這一批教材,不知道得搬到什麽時候去。”
顧陳書笑了笑,結果礦泉水喝了一口,說道“以後有這樣的事,老師都可以叫我,隻要有時間,我隨叫隨到。”
“好了,剩下具體分配的事情就留到明天,你上去看書吧!今天是周六,記得晚上回宿舍,臨走的時候把側門鎖好。”
“誒!”顧陳書點點頭。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就響起來了,拿出來一看消息,顧陳書有些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啊李老師,宿舍那邊出了點事兒,他們叫我回去呢!”
李老師也沒在意,隻是說道“有事就回去!要我說啊,你們年輕人還是多跟朋友一起活動活動。書本固然好,但是書本也是來自於生活的,你可要記清楚了,不要變成書呆子!”
“嗯,我知道了,謝謝老師指點。”
顧陳書說著,跟李老師道別,離開了圖書館,邁開大步就朝著宿舍跑了過去。
不由得他不著急,剛剛份子發消息說,他們剛剛把金胖子從豪門帶回來,他跟方小婉好像在豪門遇見了什麽事兒,整個人都操蛋了。
是的,這就是份子的原話,整個人都操蛋了。
顧陳書有點無語,份子這個土生土長的南離人,跟他們住了沒多長時間,整了一嘴的北方土話,什麽都能來,而且不求甚解,誰知道金胖子怎麽操蛋了?
等他趕到宿舍門口的時候,就看見三個女生都在。
蔣薇和淩蕾旁邊的地上放著一堆的紙袋塑料袋,顯然是出去逛街都沒來得及把東西放回去就到這邊了。
而方小婉的身上,則是穿著一條藍色的寬鬆牛仔褲,上身一件白色的寬大襯衫,頭發梳起來用帽子蓋著,儼然一副女扮男裝。
“胖子怎麽樣?”顧陳書停在方小婉的麵前問道。
方小婉很慌,著急著說道“他……我們今天去豪門,然後就看到了那個桃金娘……”
“等等,你也看見了?去男廁所?”顧陳書震驚。
方小婉點頭“是啊!我們商量好的……我男裝,他開門,我錄像……”
“錄像呢?”
這姑娘都要哭了“太嚇人,沒錄上……”
顧陳書心中歎息,我可真有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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