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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雲景之亂 第九十六章 真液壺的背後

  “真液壺被盜,背後並不簡單。”盧國良說道:“按照規定,這些消息並不能透露給你們太多,所以我隻能說,盯著真液壺的人,並非隻是盯著真液壺而已。”


  “穀中閣作為俗世最頂尖的八大宗門之一,丟失了門派當中十分重要的法器真液壺,為什麽到現在還沒有主動出麵追回?真液壺引起了這麽多的築基期散修和邪修追獵,但是宗門弟子難道就不想分一杯羹?為什麽他們沒有出手?”


  聽著盧國良的問題拋出來,顧陳書和程牧羽對視了一眼,都是陷入了沉思。


  顧陳書自己有思維慣性,認為真液壺就是他們這些人之間的事情。再加上許晴煙平時逼格太高,對真液壺不屑一顧,所有從來都沒有想過類似的問題。


  但是經過盧國良點撥,他馬上就意識到了事情並沒有那麽簡單。


  確實,真液壺是一件法器,放在金丹的手裏都比較雞肋。但是它能夠無傷提升煉氣期和築基期修行者的修行速度。


  對於顧陳書來說,靈液的作用並不大,可是對於其他普通修行者來說,那就是夢寐以求的至寶,堪比遊戲技術菜的人看著限號的官方外掛眼饞。


  就算是穀中閣這樣的煉丹大宗,平時對真液壺都寶貝得不行,據說很少給外宗的人用。


  如果不是其他宗門都要從穀中閣購買丹藥修煉,恐怕真液壺早就被人打上門搶走了。也就是這樣地位超然的宗門,才能夠保住這件法器。


  可是,自從穀中閣丟失了真液壺之後,搶奪真液壺的無非就是一些小雜魚,並沒見到過江龍的出現。


  黑白玉蟬當時到崇城,也不過是為了生魂石。對於他們來說,生魂石顯然比真液壺重要,當時隻是恰逢其會,遇到了真液壺現世,這才出手搶奪。


  除了黑白玉蟬之外,幾乎沒有太過強大的高手出現。就算是築基期,也不過是一些三腳貓的家夥在胡攪蠻纏。


  貓小小確實是盜門弟子,身法高超。可是到現在為止,她還能活蹦亂跳,就已經能夠說明修行界當中稍微高級一些的勢力都沒有打算對真液壺出手。


  這是為什麽?

  盧國良告訴他們:“真液壺的丟失,不過是一次意外而已。”


  “意外?”顧陳書也很意外。


  “真液壺丟失的時候,你應該也聽貓小過了吧?穀中閣遭到了襲擊,她這才能偷偷摸進穀中閣的護宗陣法,把真液壺偷出來。實際上真液壺的丟失,隻不過是這一次俗世宗門衝突的邊角料。”


  “那這兩個宗門……”


  盧國良說:“另一方,就是邪神教!”


  顧陳書和程牧羽都沉默了,他們萬萬沒想到,這件事情背後居然還有這麽大的貓膩。


  “當時邪神教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得到了消息,說是穀中閣當中的四名元嬰高手有其中兩位都不在宗門內,於是打上門去,打算圍攻另外兩名元嬰高手,致使穀中閣實力大損,圖謀穀中閣的丹藥和底蘊。”


  “那當時穀中閣的兩名元嬰高手到底是不是不在?”顧陳書好奇。


  盧國良嗬嗬笑了笑,說道:“我也不知道。”


  顧陳書看著他的樣子就懂了,這就是他們沒有資格知道的事情了。這裏麵牽扯到了穀中閣的安排,肯定不能隨便讓他們知曉。


  於是他換了一個問題:“俗世宗門最強者不是陰神嗎?為什麽圍攻元嬰?”


  這一次是程牧羽開口解釋給他聽了:“一般宗門當中的最強者,是很少出手的。俗世宗門、隱世宗門和頂尖宗門之所以有這樣的劃分,最強者之所以層層遞進,就是因為底蘊和資源的差距。陰神強者代表著俗世宗門傾盡全力多少年才能夠培養出來的寥寥幾個高手,是他們的命脈所在。斬殺元嬰可以讓穀中閣忌憚和低頭,但是一旦雙方的陰神動手,那就是不死不休,是滅宗的戰鬥,對於雙方都沒有任何利益可言了。”


  顧陳書點點頭,對宗門之間的利益之爭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盧國良繼續說:“總之,穀中閣最近是在處理和邪神教之間的爭鬥,我隻能說當時邪神教並沒有占到便宜,所以有點瘋狂的感覺。在處理好和邪神教之間的關係之前,穀中閣基本上也不會管真液壺的事情。在他們的眼中,真液壺該是他們的,就還是他們的。當時那一戰穀中閣沒有受損,甚至在邪神教的算計之下隱隱占據上風,讓其他宗門也很忌憚,所以但凡有宗門和正統傳承的修行者,基本上都不願意沾手這個麻煩。就算是搶到手裏,用比不了多久還會被穀中閣拿走,到時候你一點辦法都沒有,拿了有什麽用?”


  顧陳書好奇:“那這件事情和南離有什麽關係?”


  “黑白玉蟬來到南離,並非單純地就是為了找你報仇,所以他們第一時間也不是找你交手,反倒是你自己找上門去了。實際上除了他們之外,還有許多的邪神教弟子都聚集在南離,他們和穀中閣正在醞釀一場大風暴!”


  “所以,你叫我過來,實際上是想要告訴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顧陳書明白了。


  盧國良歎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和黑白玉蟬有仇,將來七組找到機會也一定會處理掉他們兩個。可是現在,整個南離已經陷入旋渦當中,一不小心就是崩盤,所有人都要倒黴。我告訴你這些,一是為了提醒,二也是傳達上麵的警告,你應該懂吧?”


  顧陳書沉吟片刻,點頭說道:“我懂。”


  盧國良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笑容。


  但是緊接著,卻聽到顧陳書又說:“但是我不可能就這麽看看,如果有機會,我還是會殺了黑玉蟬和白玉蟬!”


  看著顧陳書淩厲的眼神,盧國良的臉色也是沉了下來,兩個人對視了很久,顧陳書的眼中卻沒有一點的畏懼和退縮。


  “嗬!”盧國良冷笑一聲,之前的溫和態度消散不見,站起身來居高臨下說道:“那接下來,我們會盯緊你,一旦你有一點影響南離局麵的動作,我們立刻就會對你出手,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


  顧陳書看著盧國良,最終點了點頭。


  他知道,能夠爭取到這樣的自由已經是七組給麵子了。不然他們用妨礙公務的罪名把自己一關,還不是想關到什麽時候就是什麽時候?

  離開七組分部的時候,顧陳書把這個地方記了下來。


  入口的位置是一處生物科技公司的側門,緊靠著幾棟高樓。但是這幾棟門口的 高樓根本就是幌子,越過了高樓,通往裏麵的路上全都是崗哨。一直到了裏麵,才是七組的分部正址,幾處外形優美的實驗樓,地下挖空了都不知道多少層。


  程牧羽也是一時間沒有完全接受得了,送顧陳書出來的時候無奈道:“其實你不用跟盧隊那麽強硬的,實際上,我們下麵執行的時候總該給你一點自由,現在盧隊親自盯著,你反而不好過。”


  顧陳書搖了搖頭,他知道就算程牧羽能夠給他自主權,到時候一旦出現什麽狀況,誰也不知道七組會怎麽做。


  他隻想要報仇,僅此而已。


  離開了七組,顧陳書按照程牧羽的指點,回到了竹子蜻蜓他們落腳的賓館,找到了兩個到現在還在忐忑著睡不著的姑娘。


  見到顧陳書回來,杭紫荷終於鬆了一口氣:“你沒事吧?”


  竹子蜻蜓倒是興致勃勃:“他們半路上就把我們分開帶走了,是不是帶你去什麽秘密基地了?話說你們到底是什麽人?道士?天師?還是什麽玩意兒?”


  “……”顧陳書看著她無語,不會說話你就少說點,什麽叫玩意兒?

  沒有理會竹子蜻蜓, 顧陳書詢問了一下她們被帶走之後的情況,發現隻是詢問了一下這兩天的情況,甚至連手機卡都還回來了,便鬆了一口氣。


  “我勸你們還是老實點吧!連我都被警告了,少胡鬧!”顧陳書說。


  “啊?那我的直播怎麽辦?”竹子蜻蜓小臉一垮。


  “你還想著你的直播呢?”顧陳書覺得她就是活夠了:“天天去找鬼,早晚會被人盯上,到時候真的遇到鬼了,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別以為你總能這麽幸運。”


  “那你有沒有什麽驅鬼的寶貝啊!快點給我防身,我買!”


  “沒有!”


  “胡說!你那天分明就是用一張紙條就把我救了!”


  “那是符法,要對症下藥,沒有萬能的東西。話說那天要是遇到其他的鬼,說不定你早就玩兒完了!”顧陳書惡狠狠地嚇唬道:“你再胡鬧,我就讓他們再把你抓回去,然後關起來洗腦,到時候你二十年的記憶都沒了。”


  “草,真的假的?”竹子蜻蜓嚇得往床上一縮。


  “你猜是真的假的?世上有鬼,為什麽沒人說出去?還不是都……”


  竹子蜻蜓終於老實了。


  “他們真的能消除記憶嗎?我們的記憶是不是已經被消除了?”杭紫荷送顧陳書出來的時候,猶豫了一下,終於問出口,怕得不行。


  顧陳書被逗笑了:“騙她的!要不這麽說,她還不知道要搞出什麽事。最近南離不太平,你看著她點,不要再玩脫了。”


  杭紫荷這才鬆了一口氣,點點頭說道:“那你……你也小心。”


  賓館門口的燈光太暗,顧陳書沒看清杭紫荷眼中的眷戀,隻是笑了笑,點頭說道:“放心吧,我會小心的,你們回去睡一覺吧!學姐再見!”


  杭紫荷看著顧陳書離開,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白搭了!”


  等到顧陳書回到學校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五點多了,經過了這一宿的折騰,就算是他都感覺有點累了。


  走進校園,想找個地方坐一會兒,想來想去現在也就隻能去食堂。


  正好等開飯吧……


  這樣想著的時候,顧陳書便朝著他們常去的食堂走去,結果剛走到門口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了許晴煙。


  這麽早?

  許晴煙走在晨光裏,金色的陽光照著她的發梢和裙角,臉頰上都仿佛帶著光。幾天不見,佳人依然如舊的明麗動人,顧陳書愣了一下,抬腿就追了上去。


  似乎察覺到了顧陳書,許晴煙的腳步也快了幾分。


  眼看著許晴煙離開,顧陳書也狠了心了。今天必須要跟她說清楚不可,否則下次真能兩個人單獨碰麵,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想到這裏,顧陳書輕聲念了一句“千裏之行”,直接動用了真言的力量。


  這也幸虧早上五點多學校裏的人不多,他們兩個從食堂門口離開之後走的又是側麵通向北門的林蔭小路,否則這個速度都要嚇死人了。


  可就算是這樣的速度,顧陳書也還是根本追不上。


  許晴煙的身法很精妙,出塵飄逸,根本看不出來是在全速前進,可是顧陳書又加持了“天行健”和“空穴來風”,提升了兩次速度,依然還是被遠遠地甩在了後麵。


  每一次他提升速度,許晴煙都能剛好比他更快一些。


  三次之後,兩個人一前一後都追到了北門附近的山頭上,校內小山上古樹林立,到處透露著自然古樸的氣息。


  顧陳書上了山路就有些不濟了。


  畢竟他根本就沒有學過什麽身法,用的單純就是體力和兩條腿捯得快而已。但是許晴煙一樣,人家是有技巧的。


  在曲裏拐彎、高下起伏的山路上輾轉騰挪,速度比顧陳書快了不知道多少。


  顧陳書忍不住喊道:“許晴煙!”


  然而許晴煙並沒有回答,反而更加快了速度。等到顧陳書追到山頂天文館門口再看,哪裏還有許晴煙的身影?


  顧陳書站在沒開門的天文館門前,看著空蕩蕩的山頭,晨風吹著他同樣空蕩蕩的心口,隻覺得東邊的陽光格外刺眼。


  “唉……念雙燕、難憑遠信,指暮天、空識歸航。黯相望。斷鴻聲裏,立盡斜陽。”(北宋·柳永《玉蝴蝶》)

  “空識歸航,黯相望!”


  “嗡!”


  顧陳書隻覺得心頭一股落寞就這樣擴散開來,伴隨著真悟術的韻律擴散到了全身,將他整個都釘在了原地,竟然無法動彈起來。


  一直到天文館裏麵傳來了一聲六點的鍾響,他的身子才輕輕一抖,隻留下一聲輕歎。


  “立盡斜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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