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雲景之亂 第一百零七章 毅然與決然【四更求收藏】
“是你?!”甫一交手,盧國良便沉聲問道“你可想過後果!”
攔住盧國良的黑衣黑麵金丹高手輕聲笑道“沒人見到我的臉,隻憑你的一麵之詞?識時務者為俊傑,盧隊,不若我們作壁上觀如何?”
盧國良麵色額凝重,看著麵前的這個黑衣人,用眼神瞟了一下顧陳書離去的方向,突然笑了“可以,我們就坐鎮於此好了。”
兩名金丹期居然就此罷戰,同時站在了不遠處的高地上。
邪神教弟子愣了一下,隨後歡快起來,朝著山上的景元初包圍了過去。顧陳書已然是跑了,再想追?得追到什麽時候去?還不如圍攻景元初來得實在。
景元初咬碎了一口的老牙,和黑白玉蟬戰作一團,左支右絀打得“叮叮當當”好不熱鬧。
盧國良看著場上的局麵,臉上沒有一絲的動容。不管是景元初還是黑白玉蟬,都不在他的保護範圍內。
如果是以前,景家還沒有明顯表露出想要脫離俗世的意向,盧國良或許還會幫襯一二,但是現在嘛……狼子野心而已,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他更好奇的還是身邊的這位,看向了那人漆黑的麵具,盧國良問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你們就參與到這件事情當中的?”
那人的臉藏在麵具下,看不到任何表情,隻看到一雙眼睛帶著笑意“盧隊何必明知故問?”
盧國良搖頭,果然是如此,從一開始,這件事情背後就不僅僅是邪神教和穀中閣之間的鬥爭,後來又牽扯到了景家,可是景家怎麽有資格成為邪神教的盟友?
不管是穀中閣元嬰高手外出的消息,還是真液壺的所在以及防守,都不是邪神教和景家能夠提前洞察的,背後還有另一個宗門在搞鬼!
景家作為這個宗門的代言人,實際上並不相信這個宗門的信譽,所以從來都沒有打算長久合作。所以在沒有拿到真液壺之後,立刻就拋棄了邪神教,將自己從中摘了出去。
邪神教進攻穀中閣失敗,本應該共同承擔責任的盟友跑了,另一個宗門也樂得見邪神教吃癟,於是邪神教才進攻了滁城景家,殺了景家的人。
但是為了謀求穀中閣,邪神教和這個宗門再次合作,並且用想要晉升宗門的景家作為祭品,泄憤的同時,也作為送給七組的禮物。
想到這裏,盧國良的心頭暗自吃驚“你們打算在這裏設下伏擊?!”
身邊的金丹期沒有說話,整個人身上透著肅殺的氣息。盧國良簡直心驚肉跳,下意識地就想要拿起手中的通訊器,結果卻被一隻手按住了胳膊。
“你……”盧國良欲言又止。
那人勸道“盧隊,現在你還沒看明白嗎?真液壺、貓小小和顧陳書、黑玉蟬白玉蟬、景元初,這些都是棋子。若是再多說一句,你便也要落在棋盤上。做棋子的滋味不好受,何必呢?我們已經無能為力了,乖乖看戲不好嗎?”
盧國良的眼神閃爍,心中思緒萬千。最終,他還是放下了手裏的通訊器,甚至將電源關了,冷眼看著下方的戰鬥,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
顧陳書帶著貓小小一路狂奔,感受著貓小小的身體當中氣息越來越虛弱,心頭焦急萬分。但是身後還有十幾個邪神教弟子居然真的追著他來了,他能怎麽辦?
怎麽辦?
“顧兄!”一聲呼喚從前方傳來“顧陳書是你嗎?”
顧陳書心頭一喜,說道“是我!你怎麽來了?”
雲出岫從林子裏麵鑽出來,看向了顧陳書身後跟著的十幾個邪神教弟子,轉身看向了身後說道“前輩,麻煩你們了。”
“無妨!”
一個身上穿著綠色唐裝的老頭從樹林裏走出來,身後頓時竄出了二十多道矯健的身影,朝著邪神教的弟子衝了過去。
“你們這是……”
綠色唐裝的老頭慈眉善目,一頭長長的白發攏在腦後,光著一個大锛兒頭,笑著說道“老夫穀中閣執事謝良緣,你就是顧陳書吧?這個姑娘可否給我看看?”
顧陳書一聽便知道了,不隻是邪神教在算計他們,穀中閣也在算計邪神教……
伸手將貓小小放在了旁邊的地上,不管身後邪神教弟子如何的慘叫栽倒,謝良緣伸手在貓小小的手腕上搭了一下,然後愣了一下,換到了貓小小另一隻沒凍結的手上。
試探過之後,謝良緣隨手掏出了一個小塑料盒,就像裝調料的排盒一樣,不過每個格子裏裝著的都是不一樣的丹藥。
打開盒蓋取出了一粒塞進了貓小小的嘴裏。
“暫時便可保她無虞。”謝良緣按住了顧陳書說道“我知道你有一門法術可以恢複傷勢,可是她的體內還有附霜劍的寒冰,腹腔中滲血,最好還是先去醫院處理,法術並非萬能,會出問題的。”
顧陳書才想起來,自己吃過再造丹,是沒有這個擔心,可是貓小小不一樣。
糾結了一下,顧陳書看向了雲出岫“雲少,你能幫我個忙嗎?”
雲出岫點點頭“行倒是行,不過你還想上去?這件事情已經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了,雲家和穀中閣出麵,背後還有另外的宗門參與,到時候一場亂戰,置身其中有多危險,你想想清楚……”
顧陳書笑了笑“既然貓小小暫時已經沒有生命危險,那我就該做我該做的事。我不管這件事情背後有什麽陰謀,黑白玉蟬必須死!”
雲出岫看了看謝良緣,兩個人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謝良緣點點頭說道“你要記得,一旦出現變故,你要果斷撤退!黑白玉蟬你以後都可以殺,但是你本不應該卷進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死了,老朽心裏終究不安……”
顧陳書看了看謝良緣,總覺得這老頭跟自己印象中的宗門人士大不同。
雲出岫解釋說“穀中閣向來與人為善、兼濟蒼生,對外界的爭鬥也多有不滿。”
顧陳書心頭了然,看來宗門和宗門之間差距也還是有的。他點點頭說道“雲少,照顧好貓小小,我去了!”
“小心。”雲出岫塞了一把手槍到顧陳書的手裏。
顧陳書一愣,笑了笑,轉身再次衝向了山頂。
景元初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身上本來就帶著傷,加上年老體衰比不上年輕人,和顧陳書爭鬥已經消耗了不少淒氣力,對上黑白玉蟬竟然捉襟見肘。
若是平時,對付這兩個小輩何必這麽麻煩?
痛恨黑白玉蟬的同時,景元初也將顧陳書重新拿出來在心裏罵了一百遍。他大聲問道“你們真的要斬盡殺絕嗎?”
黑玉蟬冷笑“景元初,認清現實吧!從你有心突破金丹的那一天開始,就已經注定了你必死的結局,何必負隅頑抗?”
“哈哈哈哈!”景元初的身上再次被白玉蟬劃了一刀,鮮血透過長袍滲出來,他已經是滿身鮮紅,肩頭上還插著一把刀,傷口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老頭披散頭發,整個人淒慘悲鳴“修行界!修行界!我去你馬的修行界!”
事到如今,他已經走到了末路。景元初自以為算計了所有人,可是卻沒想到,最後自己還是最先被算計的那一個。
他所做的一切,都為了提高景家的地位。可是這一切,卻又因為景家的地位而失敗。這根本就是個死循環,景元初不由得心中悲痛萬分,漸漸地失去了求生的想法。
既然如此,你們都要算計我,修行界從未想過給我們一條出路,真當我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了嗎?
他的喉嚨裏發出了野獸一般的吼聲,鮮血從牙齒縫裏麵濺落,整個人身上的氣勢節節攀升,身上甚至升騰起一片黑紅色的煙霧。
“壓榨生命?”白玉蟬笑了“這個我熟啊!三分鍾還是五分鍾?這老頭完了。”
黑玉蟬冷哼一聲“負隅頑抗!”
劍刃再次指向了景元初,對於景元初的拚死一搏根本就沒有在意。白玉蟬哈哈一笑,整個人繞到了景元初的身後,抬手就是兩刀,正正砍在景元初的背上。
可是景元初卻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整個人繼續朝著黑玉蟬的劍鋒衝了過去。
白玉蟬一愣,黑玉蟬也是一愣,心頭的謹慎讓他手中的長劍停頓了片刻,可就是這片刻,景元初已經一頭撞在了他的劍尖上。
“噗嗤!”
金屬破體的聲音響起,黑玉蟬看著麵前的景元初,隻覺得噴在自己手上的鮮血熾熱無比,緊接著抓住自己手腕的那兩隻手,更像是燒紅的鐵箍。
“你……”黑玉蟬張了張嘴。
“哈哈哈哈哈!”景元初低聲笑著,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黑玉蟬的雙眼,就像是要釘死他的神魂“跟我一起吧!”
黑玉蟬猛地一鬆劍柄,抽手就想要脫離,可是景元初已經拚上了剩餘的所有生命,哪裏還能容他掙脫?
白玉蟬這個時候也是意識到了不太對,朝著他們便衝了過來“老匹夫!砍了腦袋再說!”
整個空間就在這一刻變得格外寂靜。
被劍刃穿透胸膛的景元初,右手被狠狠抱在景元初懷裏的黑玉蟬,手中的短刀隻有不到半尺距離便可以砍下景元初腦袋的白玉蟬,下方上百的邪神教弟子和在謝良緣帶領下悄然包圍上山頭的穀中閣高手,仿佛在這一刻停頓了。
整個山頭上,就隻剩下了景元初衰老的聲音,卻如此的令人毛骨悚然!
“解體法!”
“轟!”
掀翻了整個南延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