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先天陰陽
“你要參與先天太極球的事情？”程牧羽有些意外：“這還在保密階段，誰給你泄的密？小九，是不是你？”
小九連連擺手：“我什麽都沒說！”
顧陳書按住了程牧羽說道：“行了，別裝了，你明知道貓小小他們已經回來了，我一定會知道這個消息，在這兒等的不就是我嗎？”
程牧羽看著顧陳書，卻搖頭說道：“這回你還真是猜錯了，我根本就沒等你，我是要攔著你。”
“為什麽？”顧陳書納悶：“盧隊被調到南離是為了晉升元嬰的，難道他要親自出手？不至於吧？而且扈狸是個小偷，盧隊就算戰力非凡，在這方麵……”
“所以啊！”程牧羽說道：“我們請來了更適合對付扈狸的特戰。”
“馮默？”顧陳書眉頭一挑。
“除了馮默之外，還有燕菲，禁製陣法師。您老就歇著吧！我們hold住。”說著，程牧羽就伸手把他往外麵推。
顧陳書反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不對勁！你不對勁！”
“我怎麽不對勁了？”程牧羽無辜道。
顧陳書說：“以你的性格，幫手一定是多多益善，尤其是我這種超綱的戰鬥力。有了馮默的索敵和陣法師封鎖，你一定需要一個剛正麵的人，可是你卻把我往外推……你是不是瞞著我什麽？”
看著程牧羽，顧陳書的眼神咄咄逼人。
程牧羽最終歎了一口氣，放下手說道：“不讓你參與進來是為了你好！”
“有什麽內幕消息？”顧陳書鬆開了程牧羽。
貓小小畢竟是盜門的人，或許對扈狸的手段和行動知道不少，可是其他方麵就不一定了。要知道，這項行動牽扯到盜門和七組，可也沒誰敢說就隻有牽扯到盜門和七組。
任何意見影響深遠的大事背後，都絕不會像表麵看起來的那樣簡單。
果然，程牧羽說道：“幾乎是得到扈狸打算對先天太極球出手的同時，我們也知道了他偷走先天太極球之後的買家。”
“買家？”顧陳書聞言，聯係到盜門和國內外交易密切，加上程牧羽組織自己參與其中，頓時就明白了：“他們要把先天太極球賣給能力促進會？”
“你還真是思維敏捷啊……”程牧羽自歎弗如。
“先天太極球到底是什麽東西，為什麽會吸引能力促進會的這些人？”顧陳書問道。
實際上，對於先天太極球的信息，他們掌握的並不多，大多都是貓小小說的一些傳聞。至於這件法器到底有什麽玄妙之處，是不是就隻是一件武器，都不能肯定。
但是以能力促進會的尿性，絕對不會隻是來弄一對兒銅膽回去。
“你說的沒錯，先天太極球能夠吸引能力促進會，確實有其特殊之處。”一道柔和的女聲傳來。
顧陳書一轉頭，便看到了一身鮮紅的衣裙，鮮紅的雙唇，還有鬢角那一支鮮紅的山花。
“柳尊！”程牧羽拱手道。
顧陳書也是微微欠身，知道這就是七組的陽神高手柳紅裳了。傳聞紅塵尊者擅長一門紅塵劍法，專斬人心中紅塵之氣，心有雜念之人，在她的劍下必定無所遁形。
而且這位，也是當初守護夏國邊界的陽神高手之一，據說在天山之側斬敵逾千！
“當初在邊境殺得血流成河，本以為宵小盡皆震懾，沒想到居然被能力促進會趁虛而入……”柳紅裳輕輕開口，這聲音中不帶任何法力，可是莫名的卻引動著在場人的心情。
顧陳書悄悄打量，見柳紅裳此人風姿蹁躚，天生的就是一個古風美女，臉部線條柔和，五官端正且飽滿，卻又不失玲瓏精致，自帶一股歲月的沉澱。
尤其是聲音，有種深入人心的魅力，讓人心情沉靜，隨她一起經曆過無數歲月一般，波瀾不驚。
程牧羽說道：“柳尊，能力促進會的人都是異能者，他們身上又沒有修為，提前我們也不知道他們要來，被趁機滲透進來，本來就是在所難免的。”
柳紅裳輕笑，說道：“我看你不是在恭維我們，是想給你們自己脫罪吧？”
程牧羽嗬嗬笑了笑，問道：“柳尊，不知道你對先天太極球有什麽了解？其實我們也都還不清楚，能力促進會為什麽會想要這東西。”
“這東西啊……”柳紅裳隔著玻璃櫃看向了裏麵的先天太極球，似乎陷入了回憶當中，一雙眼睛仿佛化作了一汪秋水，碧波微微蕩漾。
程牧羽和顧陳書都沒有去打擾她的回憶，不過也沒過多久，柳紅裳便回過神來。
“先天太極球最早出現在火龍真人之手，後傳於三豐真人。三豐真人曾與當世高人演化先天太極之妙，用過這一對先天太極球。”
“有關隱仙派的記載本就不多，無論是老聃、陳摶還是火龍真人，在曆史上留下的記載都並不多，因此很難斷定先天太極球到底是不是火龍真人所煉製。”
“而一直到了三豐真人的時代，先天太極球才有了第一次具體的記載。”
“當時圍觀衍道的修行界高手將近上百，都圍觀了三豐真人使用先天太極球的過程，並且不少人留下了書籍記載，隻不過流傳並不廣，隻在各派內部傳承而已。”
“我曾經見過紅塵派祖師留下來的劄記，上麵就記錄有三豐真人當年的衍道。”
“上麵說：先天太極球之玄妙，在先天與太極二者。此二球不知何年何月所鑄，內封先天陰陽二氣，雖非生靈，然內自流轉、往複循環，生生不息、自成圓滿。若非激發，外人幾無可曉者。”
“三豐真人以先天太極球衍先天之道，陰陽二氣化生天地，以為洞天。眾人飄飄乎臨道迷濁，恍若新生兒之初出母胎，而後須臾間萬千歲月，滄海桑田。”
也就是說，張三豐當年用先天太極球當中封存的先天陰陽二氣直接創造了一個洞天？並且讓周圍的人如同轉世重生一樣，在這個洞天裏麵度過了無數年，可是現實中卻隻過去了一瞬間。
柳紅裳說道：“這是有關先天太極球的唯一一次具體施展記載，後來這件法器就仿佛消失了一般。實際上，怕是從那以後便沒有人能夠動用，因此徹底淪為平凡了。”
“是因為其中的陰陽二氣？”顧陳書立刻抓住了重點。
紅塵派祖師劄記當中說“此二球不知何年何月所鑄，內封先天陰陽二氣”，而且雖然不是活著的生靈，銅球裏麵的陰陽二氣竟然能夠往複循環生生姑息，像活人一樣。
道生一，一生二。
這個二其中就可以指陰陽，而先天陰陽，則是如今的修行者所難以企及的程度。
實際上隻要涉及到“先天”這兩個字打頭的東西，現在基本上都是人們還沒研究明白的東西。包括布陣和繪製靈紋所用的先天秘銀，這東西為什麽能夠引導陣法？沒人弄清楚過。
玄之又玄。
隻能說，先天這個層次，隻有老天才能弄清楚。如今世上的所有生靈都是後天生靈，先天生靈別說沒人見過，就算是傳說都無法斷定真假，現在的人上哪兒知道先天的事情？
而先天陰陽，更是道家理念當中，天道分化天地之後所產生的萬物之源，天地日月分陰陽，而後陰陽交融才有了萬物生靈。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當萬物生靈出現的時候，先天陰陽就已經不在了，都被用光了。
或者會有一些殘留，也被當初的先天生靈找出來用於自身，有史以來的先天陰陽二氣記載，恐怕就隻有先天太極球這獨一份了。
值得說的是，八卦本得於天成，是古人觀天地風雨、日月山河、鳥獸蟲魚得到的，而太極卻是人類自己憑空創造出來的東西。
八卦以兩儀兩爻表現，這就是以後天表述先天，是夏國古文化當中最偉大的創造之一。
而先天太極球，也正是以太極封存先天陰陽，可謂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但問題就在這裏了，陰陽兩爻可以表現八卦，是因為它本身就作為了先天之道的載體。可太極球隻是將陰陽二氣封存，實際上先天陰陽隻是留在球裏自己玩。
這就是所謂的“內自流轉往複循環，生生不息自成圓滿”。
也就是說，實際上利用先天太極球或許可以窺探先天陰陽，卻不能利用先天陰陽。要達到張三豐那樣利用先天陰陽衍化一個洞天的程度，不知道需要對天道擁有多麽高深的見解。
所以柳紅裳點頭：“三豐真人之後，再無人動用過先天太極球，傳說也就徹底成為了傳說，一直到最近，我們才知道先天太極球居然真的還存在……”
顧陳書看著展廳當中封存在玻璃櫃裏麵的這兩個巨大的先天太極球，幾乎有半人高，加上底座，以顧陳書的身高都才堪堪能看到球體的頂部。
他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能力促進會在騷擾自己的同時謀求先天太極球，絕不是巧合，更不可能是順路的。促進會既然已經暴露了自身，還要對先天太極球癡心不改，這說明什麽？
隻能說明先天太極球對於他們來說，就和顧陳書這個“種子”的重要程度幾乎等同，所以才會依然堅持行動。
難道他們有運用先天陰陽的辦法？顧陳書心頭疑惑，走進了兩步，伸手觸碰在玻璃展櫃外麵，仿佛已經觸碰到了先天太極球的本體。
可就在這時候，顧陳書突然感覺到，一種詭異的親密感突然從先天太極球當中傳來，就像是一隻無形的手掌探出來，隔著玻璃櫃與他的手印在一起。
顧陳書大吃一驚，觸電一般收回了手，沉吟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