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箭弩拔張的病房
受了重傷的簡雲躺在病床上,回想著自己當年的所作所為,內心十分愧疚:
“簡繁這孩子從小跟著我受苦,又老實聽話,本是富家千金,卻被我害成了這樣,我真是有愧於她…”
“咚咚咚…”伴隨著一陣敲門聲,拉回了簡母的思緒,原來是護士來檢查輸液,簡母微笑著回答了護士自己的身體狀況。
寒暄幾句,護士就走了,空蕩蕩的房間裏,隻有簡母一人,難免多了點苦澀。
掩映的房門突然被打開,原來是來找簡繁的陸氏父母,俗話說“仇人見麵分外眼紅”這樣說或許不妥。
但是陸氏父母對簡雲的憎恨可以說是很深了,陸母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簡雲,火氣難以掩蓋,用尖酸刻薄的語氣說到
“就是你這個窮酸女人,偷走了我的女兒二十年,你到底存的什麽心,害得我們母女到現在無法相認,生來一副賤樣,這些年沒少做偷雞摸狗的事吧!”
簡雲有些氣憤:“不好意思這位太太,你自己是什麽樣的人,你比我更清楚吧!嘴巴還是放幹淨點好…”
“嗬嗬,你這女人,怎麽臉皮這麽厚,霸占著我的女兒,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真讓人覺得惡心,與那殺人犯老公一個德行讓人厭惡。”
陸母加重了語氣,“要不是你,我女兒怎麽會不和我們相認,不跟我們接觸,你難道不覺得羞恥嗎?”
簡雲氣的咳嗽了起來“當年的事,是我做的不對,但是我愧疚的隻有我女兒簡繁,對於你們,我想她不願意與你們相認,是你們自己的問題吧,咳咳咳咳…”
陸母大步走到病床前,揪著簡雲的衣領:“殺人犯的女人就是不一樣,連做錯事都覺得自己振振有詞,你害死自己的女兒不夠,還害我的女兒變成這樣!”
一旁的陸城覺得夫人做的有點過了,就拉住了她,並對簡雲說,
“你以前做了什麽事我現在不想計較,麻煩現在把我們的女兒還給我們,要不然我們會對你進行起訴,告你偷竊罪,故意拐賣嬰兒,那時候情況就不像現在了,你自己好好思量一下吧。”
氣氛一度變得箭弩拔張,“咳咳咳……咳咳……”劇烈的咳嗽聲此起彼伏,簡母不知道該怎麽反駁,氣的已經呼吸困難。
醫院外,簡繁拉著閔澤言的手,“我一會兒去見我媽媽,你乖乖的哦!”簡繁捂嘴偷笑。閔澤言無奈的扶額
“怎麽說的我跟孩子似得,到底誰才是孩子啊,自己心裏怎麽沒點數呢!”寵溺的刮刮簡繁的鼻子,
“母親為了你受傷,你肯定難受,不要死撐著,有我在呢,想哭就說出來,知道嘛?”
“嗯,我知道了,謝謝你……”
一會兒簡繁和閔澤言就來到了房門外,聽到了裏麵的爭吵聲,簡繁來不及多想,立馬推開了房門,堆積在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轉而代替的是焦急。
快速跑到母親旁邊輕輕拍背,幫媽媽順氣並倒了一杯熱水,慢慢的,咳嗽聲有所減輕。
林可玉看到女兒來了,心裏有點緊張也有點興奮,剛要喊出口的女兒被簡繁的一係列動作堵在了嘴邊……
簡繁轉身,看到了不請自來的陸氏夫婦,臉上變得冷漠而疏離,“請問陸伯伯和陸伯母今天來有何貴幹?”
“女兒,我們隻是想來看看你,你看我們給你帶了東西…”說罷,陸母就要去牽簡繁的手,簡繁明顯的退後讓陸母的手停在了空中。
“不好意思,你們的女兒是陸可而不是我,請不要在這裏胡亂認女兒,還有躺在病房上的是我的母親。
我不知道你剛才怎麽對她,讓我的母親如此難受,還請你們立馬離開病房,我不想你們繼續騷擾我的母親。”
陸母很是尷尬,潸然淚下……陸城聽了這句話,一個巴掌打在了簡繁的臉上,
“混賬,你剛剛說什麽,這就是你對親生父母說話的態度嗎?”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閔澤言根本無法阻止。簡繁抬頭,眼裏透露著倔強,
“我的親生父母,一個是你們口中的殺人犯,另一個就是躺在病床上的可憐人,而你們我並不知道是誰,剛才打我的一巴掌就算是還清了你們,請馬上離開病房,謝謝!”
閔澤言心疼的抱住自己的寶貝,語氣冷硬的說到“陸總裁,我想你也看到了,簡繁並不歡迎你們,所以識趣點還是自行離開吧,我不想事情變得尷尬。”
姍姍來遲的陸哲看到自己的父母在這兒發生了爭執,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打擾你們了。我們這就走。”
陸母並不同意沒有走的意思,“你是我們的女兒,你必須跟我們走,以前是我們的不對。
但是你不能否認是我們親生女兒的事實啊,繁兒,我們需要好好交流一下,你不能對我們這麽無情。”
許久不說話的簡母,拉拉簡繁的衣袖,看了看陸氏夫婦,簡繁點了點頭,
“好,找個時間我會和你們好好談談的,現在可以離開病房了嗎?陸總裁,陸夫人。
”陸哲帶著他們離開了病房,走之前還給了簡繁一個眼神。簡繁看著陸哲笑了笑。
病房裏,安靜了下來,簡母說“我累了,想休息一下,你們倆先出去吧!澤言好好照顧小繁。”
閔澤言拉著簡繁離開了病房,一出門變緊緊抱住簡繁,自責的很,
“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了委屈,寶寶,想哭就哭,我在這兒呢,以後不會再讓別人欺負你了。”
簡繁放聲大哭,說不盡的委屈,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釋放,閔澤言溫柔的拍著簡繁的背,埋頭痛哭的簡繁不知道此刻閔澤言心裏暗暗立下的誓言……
高速公路上,陸哲不知道與父母說什麽,隻能默默心疼簡繁,心疼自己的這個妹妹,也發誓以後要好好保護她……
相同的車上,各人不同的想法……都在預示著這件事並沒有結束……
作為簡繁,她心裏的痛苦與掙紮,又有誰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