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綁架
陸可的生父眼神狠而淩厲,刀慢慢地在簡繁的脖子上比劃著,像一個完全沒有感情的人。
“叔叔,你看我是陸氏的繼承人,綁架我總比綁架一個平民百姓要來的劃算吧。”陸哲看著對麵拿刀挾持著簡繁的人,內心緊張到不行,卻還是強作鎮定。
“哼,你休想騙我,什麽陸氏繼承人,我不知道,我隻知道現在我手裏的這個人,她害了我的女兒。”陸可生父冷嗤了一聲,滿不在乎地說道。
“叔叔,你看啊,你綁架了她有什麽用處呢?她隻是個弱女子啊,還不如綁架了我來的痛快。而且你也是個疼愛女兒的人,又怎麽忍心讓這個女孩失去生命呢?”陸哲緊緊盯著陸可生父,試圖用感情來勸服他放過簡繁。
可他本來就是個神經病,在陸可出事之後,他早就失去了生而為人的理智以及那份殘存的人性。
明明天氣是晴空萬裏,但是在這種環境下,不僅僅是覺得太陽光是冷的,就連在這陽光四溢的空間裏,都覺得一陣陰冷。
陸可親生父親在聽了陸哲說的話後就更加地生氣了。
他手裏拿的那個菜刀一直在不斷的揮舞著。
然後很生氣的對陸哲說到:“你別哄我了,就是因為她,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她,如果她從來都沒有出現過,現在我家可兒就一定還是那陸氏高高在上的千金!就不會在昏暗的牢裏渡過!”
而此時被挾持著的簡繁竟然沒有任何表示,永遠是那麽的不緊不慢,從容不迫。
簡繁的臉上一點都沒有被綁架了的害怕。
簡繁表現出來的就是這樣子。
不讓壞人太開心,又不能讓掛心自己的人擔心。
可以說簡繁是煞費苦心啊。
像她這種在這樣危及的情況下還能保持的這樣子,已經是很不錯的了。
她沒有表現出平常人被綁架的時候的害怕,也沒有表現出被綁架了要與之反抗的神情。
任誰也看不出,簡繁的內心有多麽煎熬,但是她的麵上也沒有表達出來。別說她膽小,任誰被刀架在脖子上都無法淡定的,更何況這個人已經完全失去了常人的理智,根本不能用常人的思維理解,說不定下一刻,他就揮刀而下,她就永遠倒在這裏了。
也許是自己的親生哥哥和閔澤言都在這裏,簡繁並沒有露出怯懦的情緒,反而堅強得讓人心疼。更是用眼神撫慰了陸哲和閔澤言焦躁的心。
而在那個挾持犯說話的時候,簡繁的內心獨白是這樣的,哇哦,我滴個天,現在的挾持犯都這麽拽的嗎?說話那麽衝,精神病了不起啊。什麽叫如果沒有我,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如果。
簡繁邊聽邊想笑,隻不過是冷笑:憑什麽你的女兒就可以是高高在上的千金,而我就一定得活該是平民百姓呢。想讓你自己的女兒成為高高在上的千金自己上啊,讓自己的女兒霸占著別人家女兒的位置。
簡繁越聽越想笑,這個神經病的思維真的是奇葩,不過要是不奇葩的話也不會被判為神經病了吧,哦,更可惡的是,神經病殺人不犯法,也就是說,哪怕她今天真的死在這裏了,她也沒有辦法沉冤得雪。
說是人人平等,結果還不是給了不一樣的待遇。
因為神經和常人不一樣,就可以為所欲為?
簡繁在心底發完牢騷後,整理了一下心情,深吸了一口氣,繼續保持著自己被綁架的形象。
回到現實,天台上的對峙還在繼續。
那個陸可的神經病生父還在和陸哲他們對峙著。
一切一點進展都沒有。
陸哲也知道不能和神經病講道理,於是他不在和那個挾持犯瞎扯了,站在那裏開始想著另一種方式解決,然後他跟閔澤言對視了一眼,閔澤言點了點頭,表示會意。
就在這時,簡繁出聲了,“陸哲,澤言,對不起,我可能今天就要死在這裏了,此生能遇見你們我真的很開心,起碼我擁有一個陽光善良的哥哥,還有一個和我真心相戀的愛人,我已經很滿足了,今天的真相大白也滿足了我最後的遺憾,真的謝謝你們為我做過的一切。陸哲,我死後你一定要給我找個嫂子,然後帶來見我。還有澤言,我勉強允許你再找一個女人照顧你的以後,但是不許帶她來見我.……”
簡繁邊說邊忍不住落下了眼淚,緊繃了很久的情緒在此刻全部爆發,像嘩啦啦的水龍頭,關都關不住。
閔澤言心疼地看著簡繁:“你別說了,不會有事,有我在一定不會有事的!”
簡繁哪裏不知道他是在安慰她,還是止不住眼淚,身子抽抽搭搭地抖動著。
陸可生父已經不耐煩了,忍不住大聲訓斥他們:“你們都給我住口,吵死了,不許動。”他將刀威脅似的劃了一下。
這時閔澤言又出聲了,“隻要你放了簡繁,陸可就可以不用再遭受牢獄之災,而且我保證,她還可以當回那個高高在上的陸家小姐,誰也不會看不起她。”
陸可生父的眼神遊離了一下,有點被閔澤言的話打動了。
但還是馬上說道:“我憑什麽相信你,簡繁一安全,你就反悔了怎麽辦?”
一邊警惕地把刀再往上提了提,一絲鮮紅的血液從簡繁的脖子裏滲透出來。
看到這一幕,閔澤言的瞳孔猛地縮小了,一瞬間整個人散發出危險而恐怖的氣息,但這種場合他根本不可能怎麽樣,於是他還是強行鎮定了下來,避開眼不去看簡繁的脖子,逼迫自己要冷靜。
“我這裏有一支錄音筆,我把我剛剛的話都錄下來了,有了這段錄音,大家都盯著我,我肯定就不能反悔了,你說是吧?”閔澤言繼續引誘著他,抬手就把錄音筆扔到了陸可生父的那邊。
而陸可生父畢竟還不是一個正常人,思緒沒有那麽完整,看著滾到腳下的錄音筆,心裏激動了一下,就按著簡繁蹲下,想要撿起那支錄音筆,整個人的注意力都在那隻筆上,放鬆了對簡繁的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