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沉冤落雪
第四十九章沉冤落雪
早上的河水要更加冰冷一些,而雪山之上冰雪未化,卻顯得更加平靜,水麵如鏡,把四周高大的雪山映在裏麵,山水相融,世界虛幻。
敖丙與敖玄雲兩人抬前已經綁紮好的木伐,恍悠悠的向河岸走去,後麵四個美麗女子款款跟著,在初起的辰光中,把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水中的魚兒卻已醒來,在草叢中跳躍,預示著新一的開始,同時也預示著昨日消逝。
敖玄雲與敖丙,把木伐放在岸邊,巡視著在那下水比較好,而那岸邊正好有一處低矮的堤壩,兩人抬著那木伐順勢丟在水中,隻用一根綠藤栓著,那木伐在水中打了個轉,慢慢的先沉後浮,竟然也像模像樣的。
兩人一看臉帶喜色,正等著四個姑娘過來表揚一番。
敖玄雲看了看道:“敖丙你我倆做的這船,能不能安全趟過去呀!”
敖玄雲對昨非魚溺水的畫麵還心有餘悸,這河麵寬幾百丈,萬一中途翻了,那可真的不好!
敖丙卻比敖玄雲樂觀許多,看著那水中的木伐拍拍胸脯道:“沒問題,肯定能撐過去,再了你我不是都會遊水嗎?還怕啥,大不了遊過去!”
敖丙話也是中氣十足,看來對自己的傑作十分信任。
敖玄雲卻有些心怯道:“你就咱倆那遊水的水平,在九靈鎮那河裏打打水仗還可以,這可是幾百丈寬的大河,那中間若是遇上漩渦,那命可就不保了!”
剛完,月神走了過來道:“看不出你兩還能真做出木伐!”
敖玄雲竟然做了個請的動作,可大家卻都不敢跳上去,怕人一上去就沉了,那不就又要成落湯雞了。
敖丙一看,卻也不懼,一躍就跳上的木伐,而那木伐卻隻是搖了搖,依然飄在水上,敖丙還在那木伐之上走了幾步,看起來木伐十分平穩。
接下來紅鳳、哈蕾兒,非魚、月神都依次躍上木伐,而敖玄去雖然有些怕,但卻也不得不上了。
隻是敖玄雲踏上那木伐,顯得比較笨重,大家都恍了恍,還是站定,敖丙在前,敖玄雲在後, 他們都拿出劃漿,一人前一人後,輕劃水麵,而那木伐也向前駛去,漸漸遠離了岸邊,此時如要後悔可也來不及了。
河道寬,則水流緩,水麵此時幾乎看不見流動的樣子,而幾人的倒影也與那雪山倒影相融,真是人在水中,影在山中。
離岸後無依無靠,隻是寬地寬,水也寬,人在水中,在腳下,習慣了飛行的鳥兒非魚與紅鳳,從來也不知道站在木伐上的滋味,那高懸的明月,如今的月神,也隻是獨自淒涼,唯一的敖玄雲、敖丙、哈蕾兒,卻也第一次在如此靜謐的水中劃行,大家都不再言語,因為多餘的話都會讓這景色失去意義。
敖玄雲有下無下的劃著,那漿劃過河麵帶起的一片片漣漪,很快就隨著距離而消散,他也不想破壞這如畫般的意境,辰光初現,木伐已至江心,卻不知有不測風雲,那剛才還碧空萬裏的空,此時竟飄起的白雪,辰光下的白雪,就如同悲劇中的喜劇,喜劇中的悲劇,片刻間整個河麵已是白雪皚皚,空再也看不到半分碧藍,就如同傷心的臉,灰蒙蒙的一片。
月神凝視這片,這片水,感覺十分奇異,沒有惡兆的心驚,更沒有歡喜的欣悅,但卻覺得非常奇怪。
敖玄雲與敖丙都同時停下手中的漿,看著這片刻間已是蒼白一片的境地,心裏竟萬分驚奇,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變動,大家都在左顧右盼,希望能從對岸,或是來岸尋找到一分答案,可大家都同樣失望,同樣無語,沒有所問,卻也無所想。
木伐在河中心悠悠的蕩著,如同自由的魚兒,沒了束縛,順著水流飄移。
月神還是最先警覺得危險,異常的喊道:“大家心!”
話音剛完,隻見那自由的木伐就衝而起,六人六著的木伐,就這樣從河麵上突然升起,越升越高,竟有十幾丈,幾人相互扶持著,以防跌入水中。
這無依無靠的木伐衝到的高點,最後卻以一種很緩和的姿態,向下墜落,而且越墜卻也卻快,當落入水麵之時,竟激起一半水花,一半雪花,伐上的人都東倒西歪,月神難得保持著一種優雅的跌倒姿態,還不忘急呼道:“快抓緊木伐!”
敖丙險些跌落水中,卻抓住了木伐,很快拾起木漿,開始拚命劃水。而非魚則向後張開雙翅,猛扇狂風,這木伐就如同離弦的箭一般,向對岸衝去,大家一直感歎著這驚險的一暮。
這也尤如少女的臉,剛才還陰鬱冷清,可當大家劃到對岸,鬆了一口氣,紛紛跳上岸堤之時,竟回複高雲淡的境界。
敖丙始終是最沉不住氣的,邊大口喘著粗氣,邊跌坐在岸邊草地上,看著一旁的哈蕾兒道:“剛才真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我怕是要成為這河中魚蝦之食了。”
哈蕾兒苦笑道:“我也隻是顛簸中順手而為,你不必在意!”
非魚與紅鳳都受驚嚇,雖然她們同為鳥靈,見過了更多的風雲變幻,可對水卻毫不了解,如此渡河的過程,讓她們又驚又喜。
月神走了幾步,看著遠處的金牛鎮道:“你們看,那就是金牛鎮了,比我們的九靈鎮是要大得多了!”
此話一,幾人都紛紛站在月神旁邊,隻看那金牛鎮,城牆環繞,城內紅黃相間,那紫色的砂石,黃色的帷幕,飛翔的鳥獸,看起來十分繁華,這可不是普通的鎮子,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城堡。
紅鳳看了興奮得手舞足蹈,而那敖丙則在一旁起哄,也是一臉開心之情。
哈蕾兒看著那巨大的城鎮,有些感慨的道:“是呀,這同樣的一個鎮,竟如此繁華,這外麵的世界卻不是九靈之地可比!”
“玄雲,你我們去了會不會有什麽奇遇?”
敖丙一手搭在紅鳳肩上,看著那辰光照耀下的金牛鎮,如同一個鄉巴佬看到高樓一般,既興奮,又好奇,更充滿無限的瑕想,如此卻讓哈蕾兒,有些難堪,畢竟這敖丙身材高大,跟這紅鳳往前麵一站,就把眼中的景色給攔得七七八八了。
大家卻沒有言語,因為都在等著敖玄雲話,對這種事,敖玄雲應該是衝在最前麵的。
大家都沒有回頭,隻是看著前方,就連一向謹慎的月神,能看到辰光下的城鎮也十分意外,這一切從來也不是她在禪宮可以看到的。
約摸半刻鍾之後,大家都不言語,卻也沒有聽見敖玄雲的話聲,這才回轉身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這般在五人中尋找,卻怎麽也找不到敖玄雲的影子。
非魚一看,伸著手指頭,一個個點著,卻依然是五人,那裏還找得見那敖玄雲的影子,月神的臉變得比其它人更陰鬱。
敖丙跑到那木伐前,一伸手就把那木伐翻了個身,卻依然不見那敖玄雲的蹤跡,就連他剛才那一根木漿都已不見了。
大家剛才還興奮的心情,瞬間降到了冰點,這種離開話嘮敖玄雲的時間,還真是讓人心焦心燎。
大家此時卻同時望向月神,月神內心卻也十分擔心,這樣憑空消失一個夥伴,並且是她最重要的夥伴,最可靠的依托,竟在那麽一瞬間給遺忘了,這個時候才想起,卻也有點於事無補的味道。
畢竟月神也是一個女子,而且還是一個十分溫柔的女子,她四處巡視著,這河麵平靜如初,沒半分異樣,唯一不同的是,剛才還白雪飄飄的空,此時竟已碧空萬裏,幾縷白雲散漫的浮著,那敖丙一時東,一時西的奔來走去,恨不得再次跳入水中去尋,非魚急得眼淚一直在眼眶中打轉,卻不敢落下,怕落下了就再也見不到心中的英雄敖玄雲了,她知道那溺水的滋味,可不比世間任何折磨好受。
可幾個人再急著尋找,卻依然如故,那裏還有敖玄雲的影子,隻有河水靜靜的流淌聲。
月神看著這一片河水,想起了剛才那突然的一暮,但卻找不到任何一絲線索,也感應不到惡靈的氣息,心裏急入熱鍋上的螞蟻,卻依然淡淡道:“大家不用急,非魚別把眼淚滴出來,大家回想一下,剛才我們突然被莫名的力量衝擊之時,到落下河麵,有沒有誰感應到其它靈魂的存在?”
非魚快要落下的淚,竟硬生生的含了回去,幾個人又是你看我我看你的,回想著剛才那一瞬間。
哈蕾兒背著身,看著河麵,輕聲道:“剛才他就在我後麵,可剛躍起之後,我卻十分驚慌,竟忘了他,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落水的?”
月神看著哈蕾兒的背影道:“蕾兒,不怪你,但你能不能確定他是落水的?”
哈蕾兒其實眼中早有淚水,隻是剛才那月神一,並且她與敖玄雲最近,心裏十分內疚,所以隻顧自個兒摸著淚道:“我不清楚,因為落下來之後,跌倒在木伐上,大家都急著爬起來,繼而就是向前劃水,其它的就沒有印像了!”
大家一聽,雖然沒有明確的回複,但卻依然放鬆了一點,因為至少不確定敖玄雲是不是真的掉水中,昨非魚的場景還曆曆在目,如果敖玄雲掉水中,卻又不知道是何種痛苦的表情。
月神看著非魚道:“妹妹,剛才你使風的時候,有沒有看見他!”
非魚雖然很急,但卻也回憶前剛才那一刻,臉上一陣紅,又一陣白的,就如同剛才那氣的變換一般,繼而輕輕道:“月神姐姐,剛才我使風之時,後麵就沒有人了!”
非魚完,眼中的淚自然的流了下來,紅紅的臉上像兩股清泉,一直流到下巴,再滴在地上。
月神臉上擠出一絲微笑道:“大家不用擔心,我想剛才我們都沒有感應到其它生靈的存在,玄雲應該不會有危險,這裏河寬水緩,不定他已安全上岸,我們還是先到金牛鎮,把這河的情況了解清楚再想辦法!”
話雖了出來,卻也是月神不得已自我安慰的辭,她也想去到水中尋找,可這百丈寬的河道,又從何尋起,此時自己心裏也沒了方向。
哈蕾兒拉住欲往河中去的非魚道:“我們聽月神姐姐的,大家不用擔心,玄雲雖然頑劣,但卻也明事理,不可能丟下我們,定然是有所感應,才會獨自離去,再者他體內還有一顆熾星魂在,昨大家都聽他了,縱然燒幹這條河水都輕而易舉,所以玄雲應該沒有危險!”
哈蕾兒此話卻也十分在理,雖然把一次意外成是有意而為,卻讓大家都心裏有了希望,也有了著落,就連月神聽了都不得不佩服。
月神看著那無處著落的河水,搖了搖頭道:“那我們盡快趕往金牛鎮,問明這河的情況,再議尋找玄雲的方法!”
大家都沒有更好的主意,如此一,都向那金牛鎮飛奔而去,隻希望能在金牛鎮找到解決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