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認真主任
白玲燕和表姐牛淑嫻在綠河岸邊閑逛,無意中發現武效軍和邵英英兩人滿面歡喜,說說笑笑,心裡感到極不舒服。
牛淑嫻看她興奮的表情突然黯淡下來,疑惑地問道,「燕子,怎麼啦,是不是走累了?」
白玲燕心不在焉地說,「不累,不知咋的,心裡堵得慌。」
牛淑嫻看著她笑道,「你咋像個小孩子似的,說變就變,剛才還了哈哈,忽然陰雲滿面,要不,咱現在回去。」說著一抬頭,猛然看到武效軍的側臉,頓時明白她為何變臉。
出於好奇之心,牛淑嫻問道,「燕子,前面那個人我怎麼看著像是武效軍啊,和他一起的那個漂亮女孩是誰啊?」
白玲燕覺得自己有些失態,眼瞅著波光粼粼的河水,岔開話題道,「姐,你看河水多漂亮,水天一色,美輪美奐,讓人大飽眼福。」
牛淑嫻是個急脾氣,憑女人的直覺燕子對武效軍和別的女孩一起散步反應特別敏感,難道她們之間實在鬧彆扭,我可不能袖手旁觀,必須弄個明白,試探著道,「燕子,別打岔,我問你話呢,和武效軍在一起的那個女孩是誰?你認識嗎?」
白玲燕輕描淡寫地說一句,「老情人唄。」
牛淑嫻輕輕地一笑,「燕子,正經一點,別搪塞姐,我看不像,要是情人早就勾肩搭背摟摟抱抱的走路,你看他們倆之間的距離能過下個人,有這樣的情人嗎。快和我說說。」
白玲燕有點不耐煩道,「姐,你怎麼對他那麼好奇,人家是傳統正經人,思想不開放,總可以了吧。」
牛淑嫻正色道,「不要說話酸溜溜的,我看得出來你心裡不安,老實交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玲燕看躲不過去,只得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前後經過說了一遍,牛淑嫻十分詫異地說,「這麼說,你倆真的不是在談戀愛,我可始終把你倆當作戀人來看待,從沒想過裡面這麼複雜。」
「我早和你說過,我們倆不是你想象的那樣,這回相信了吧。」
「大凡男人都有一個通病,好馬不吃回頭草,你也不想想,他們倆徹底沒戲。燕子,別再猶豫了,該出手時就要出手,不要空留遺憾。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將這張窗戶紙捅破,就由姐來幫你說。」
「姐,你千萬不能說,這事既不能強求,也不能急,就讓它順其自然吧!」
「你這死妮子,錯過了那麼多機會,還不知道珍惜,恨不得踹你幾腳。」
「姐,不想玩了,咱倆還是回去吧!」
「說句不怕你笑話的話,當年我和你姐夫談戀愛的時候,一天不見如隔三秋,心裡就像貓抓似的,滿腦袋想的都是他,那種滋味抓心撓肝比喝葯還難受。你現在沒了一點心情,說明你心裡有他,在意他,為他心動,為他心跳,已經真正愛上了他,否則你不會在乎他跟誰在一起,不會對他和別的異性相處如此敏感和討厭,這就是愛和激情。不要瞻前顧後,抓住機會,敢愛敢恨,好好珍惜!」
邵英英走出痛苦失意的陰影,重新振作起來,武效軍打心眼裡高興。
有路建民、劉小霞等人的幫忙,不到半個月,江主任的書也被推銷一空,徹底了卻一樁心事,頓感全身輕鬆,舒服不少。
江主任看著手中的鈔票,滿心歡喜,樂的合不攏嘴,「效軍,你可是幫了我大忙,不表示一下心意,我實在過意不去,這幾天找個時間,帶上你朋友,到我家一塊樂呵樂呵。」
武效軍連忙推辭道,「主任,這是我應該做的,小事一樁,不用麻煩。」
江主任帶著命令式的口吻說,「這是私事,不要不好意思,咱們姊妹在一起開開心,輕鬆一下,也是難得的事情。周日我下夜班,你和白玲燕同學一起過去,就這樣說定了。」
武效軍看得出江主任是認真的,根本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沒料隨口應承的一句話,她竟然這麼認真。這下可犯了難,自己該怎麼辦,白玲燕不是自己的女朋友,如何和她說,再讓她逢場作戲替自己解圍,咋好意思開這個口。思來想去,決定還是找她談一下,把江主任糊弄過去。
自從上次綠河岸邊見到武效軍,白玲燕感覺自己心裡發生很大的變化,以前平靜自然的心態忽然像消失了一樣,自己和他已經不再是同學之間的友誼那樣純真和輕鬆,要麼是和他共同步入愛河,要麼退回到過去,已經不再有中間選擇。很長時間,白玲燕有意迴避記憶和武效軍在一起的過去,刻意躲著他。
武效軍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如同見到較為熟悉的人那般,絲毫沒有以前的熱情和興奮,反而多了一種戒備心理,不冷不熱地問道,「有事嗎?」
武效軍看著她淡淡而又嚴肅的表情,有些愕然,她是怎麼啦,像變個人似的,半開玩笑道,「有段時間沒見到你,心裡挺痒痒的,想找你聊聊。」
白玲燕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沉著臉沒好氣地說,「沒啥可聊的,你走吧,我還有事!」說著把武效軍丟在室內,自己拎起包就往宿舍外面走,弄的武效軍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很是尷尬,開口問鄧紅麗,「她這是怎麼啦,看著特不高興,你知道是咋回事不?」
鄧紅麗道,「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這樣,這段時間她總是心神不定愁眉不展的,感覺心事特別重,很少見到她有笑臉,你還是直接去問她好了。」
武效軍「嗯」了一聲,「謝謝啊,紅麗!」隨即從宿舍里追了出來。
到了樓下,武效軍急忙上前,喊住了她,「玲燕,你是咋啦,悶悶不樂的,出了啥事?」
白玲燕也不理他,一路沉著臉低頭快步向前走,武效軍不知她要去哪裡,只好在後面默默跟著。
當走至大安路與北京路交叉口時,白玲燕猛然止住腳步,回頭蹙眉道,「不是和你說過我有事,你還跟著我幹嘛,煩不煩啊!」
武效軍上前走了兩步,雙眼注視著她冰冷的面容,很認真地道,「問你有啥事也不說,神色緊張急匆匆的,能不擔心嗎。咱們是朋友,是夥計,難道你連我也不信任,有啥事不能說一聲,幹嘛非要窩在心裡獨自承受。」
白玲燕猶豫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若有所思地說,「沒有什麼事,你讓我說什麼。只是心裡難受,在宿舍里悶得慌,想出去隨便走走,吹吹涼風。」
武效軍鬆了一口氣,一臉苦笑道,「讓我虛驚一場,從沒見過冷冰冰的樣子,突然一見感覺特嚇人,驚得我連話我都不敢說。既然想吹涼風,我有的是時間陪你,你說去哪裡就去哪裡。」
白玲燕言不由衷地說,「我一個人清靜,不勞你大駕,還是走吧!」
武效軍不解地問,「你到底是怎麼啦?」
白玲燕把頭一低,輕輕晃動著身子,小聲說,「沒怎麼,我自己的事你別瞎操心。」
武效軍看她吞吞吐吐的,急了,正色道,「好,你不說是吧,今天我跟你跟定了,直到你回到宿舍。」
白玲燕漫無目的的來到菊花廣場,在一個小亭子下面坐了下來,沉默好長一段時間,開口問道,「你找我是有事吧?」
武效軍道,「沒事我就不能找你,既然你問,我就不再隱瞞什麼,直說了。周日上午,江主任請咱倆到她家去吃飯,我是告訴你一聲。」
白玲燕疑惑地問,「我和她又不認識,不明不白的幹嘛要去。」
武效軍說,「你審書稿的事讓她看了出來,一再追問是誰,我只好告訴她是你幫我審的,就這麼簡單。」
白玲燕怔了一會兒,慢慢地說,「我幫的是你,她要請的應該你,我不能去,肯定不會去。」
武效軍懇切地說,「你還真得去,她特意交代我必須帶你去。」
白玲燕滿臉不悅道,「她是什麼人非盯上我,你有何資格帶我,我就是不去她還能把我吃了。」
武效軍看直著來不能忽悠住她,反而激起她起了性子,趕忙緩和一下口氣,笑嘻嘻地說,「我還沒把話說完,你就起急,這也是人家的一片好心,總不至於不近人情吧,你去應酬以下也不妨啊!」
白玲燕看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嘟囔著臉說道,「該應酬的我自然會應酬,不明不白的飯我吃著心裡不踏實,去不去是你的事,和我沒關係。」
武效軍鬨笑道,「不要這樣嘛,就當是幫我一次好嗎。」
白玲燕瞪了他一眼,「幫你,幫你什麼,你有啥需要幫的,難道吃頓飯還需要人幫嗎!」
武效軍支支吾吾地說,「是,唉,不是,別誤會,事情沒有你想的簡單,這次還真需要你幫我。」
白玲燕看出他心裡有事,催促道,「要是一場鴻門宴,你不去誰又能把你怎樣?別遮遮掩掩的,把話好好說清楚。」
武效軍看躲是躲不過,想了想,紅著臉羞澀地說,「她說咱倆是戀人關係,否則不會有人這麼下功夫和我一起干,我沒能說服她,只得點頭默認,所以她點名非要你參加。她做事一向很認真,你要是不去,我無法向她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