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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白玲燕突然病了

  武平順見村支書武發臣騎著自行車從前村集市上回來,苦笑了一下,「趕集買東西去啦!」 

  武發臣下了自行車支好,站在路邊說,「嗯,馬上快收麥了,我到集市上買把掃帚和桑叉,以前的用七八年,都不能用了。」 

  武平順從地里走出來,掏出一支煙遞給武發臣,然後看了看新桑叉,「這把叉不賴!」 

  武發臣接過煙,從兜內掏出打火機點上,輕輕吸了一口,若有所思地說,「平順啊!今天是世界娶媳婦,效福那邊大辦喜事,你在這裡拔草,效起往地頭送糞,看你們爺幾個搞的,唱的算哪一出啊!不是我說你們,咱這十里八村沒有你們這麼來事的。」 

  武平順心寒地說,「發臣叔,我們家的情況你也很清楚,效福從來就沒有把我當做爹,一心只盼著我早點死,這樣的孩子沒有也罷」 

  「無論效福怎樣,畢竟那是你孩子,世界是你孫子,今天世界娶媳婦,你們怎能和孩子一般見識不到場,在這裡晃悠啊!」 

  「效福本事大,目中無人,他孩子娶媳婦那是他的事,有沒有我,人家事該咋辦咋辦!」 

  武發臣由衷地說,「這麼大的事少了你那成,以後讓孩子咋有臉出門見人。退一步講,即使不為效福著想,也得為世界著想不是。再說,爺幾個有啥解不開的疙瘩。要我說就是你的脾氣太倔,一大把年紀也該改改了。這都中午了,哪怕你到效福那蹲一會兒不吃飯都成,還是早點回去吧!」 

  武平順唉聲嘆氣地說,「發臣叔,效福那我是不會去的,你先回吧!」 

  武發臣十分無奈地說,「平順啊,你就是驢脾氣一根犟筋!那成,我走了!」 

  中午一點多的時候,武平順無精打采地回到家,見效軍娘愁容滿面地坐在院子中央縫衣服,忍著心中的鬱悶問道「你咋在家裡,沒去他那兒嗎?」 

  效軍娘哭喪著臉說,「效福和喬娜沒人來叫我,我咋去呀。既然人家不稀罕,我又何必蹭著臉上啊,我可不願看他們的臉色。」 

  「效森那兔崽子回來沒有?」 

  「我連門都沒出,誰知他回來沒回來。」 

  武平順到廚房裡轉了一圈,見效軍娘沒有做飯,只好拿著一個剩饅頭,就著大蔥蹲在院內吃了起來。 

  效福大張旗鼓地為世界辦婚事,卻沒有至親特別是武平順老兩口到場,很快成為村裡人茶餘飯後的談資和熱議的對象,世界媳婦辛翠聽到之後心裡很不高興。 

  當時她總感到事有哪裡不對勁,並沒有在意,聽到鄰居說起沒有至親參加,心裡很是不爽,回到家氣呼呼地就質問世界是咋回事。 

  世界也不好正面回答她,支支吾吾說不清楚,辛翠更是心裡懷疑,一氣之下跑到效福家裡開口就問喬娜是怎麼回事。 

  喬娜在新兒媳面前更是躲躲閃閃,淡淡地說,「是你爹無能,家裡窮,沒人看上他,事已經辦完了,一切都過去了,討這些沒有意義。」 

  辛翠聽著很是不爽,和幾個鄰居年輕小媳婦一碰面得知了真相,原來效福喬娜是這樣的人,回去和世界大鬧一場,點名道姓大罵效福和喬娜不是人。 

  自己的爹娘做得再不好,那也是生養自己的父母。 

  世界豈能容忍媳婦罵自己的爹娘,覺得很沒面子,氣急之下第二天將辛翠痛打一頓,辛翠哭著罵著回娘家去了,更鬧得全村人人皆知。 

  世界是又氣又恨,把這一切全歸結為武平順老兩口和武效軍,暗下決心,雖不能直接報復爺奶,遲早要找機會收拾兩個叔叔和兩個姑姑,一定要把這口毒氣給釋放出來,讓他們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四天後,效軍娘到場里給牛背麥秸,碰到村裡武勇魁媳婦薛梅。 

  薛梅這婆娘塊頭大,是個炮筒子,說話聲如洪鐘,能聽幾里地,一見效軍娘大聲道,「效軍娘,前幾天世界娶媳婦多熱鬧啊,你這老婆子真能存住氣,窩在家裡連個頭都不露。看你這奶奶當的,和人家沒有***有啥區別!」 

  效軍娘臉一黃,表情十分痛苦地說,「勇魁嬸子,效福一家也沒有請我去,我咋去啊!」 

  「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自己的兒子辦事,給你娶孫媳婦還用請啊!要是我,早就跑過去往堂屋正中間一坐,等著讓孫子孫媳婦給我磕頭,哪能像你不懂禮數,這麼窩囊,自己不把自己當人看。」 

  「這——」 

  「你們都不去,你孫媳婦辛翠為此還挨了世界的打,連回門世界都沒去。你也不想想,世界家媳婦能不恨你惱你嗎,等哪天到你發喪出殯的時候,連個孫子輩給你戴孝的都沒有!」 

  薛梅這番話,正說到效軍娘的痛處,心裡就像堵了一大塊石頭一樣,深深的印在她的腦海中。越想心裡越難受,越感到痛苦,越不願出門見人。 

  自那之後,效軍娘吃飯沒胃口,連水也很少喝,白天很少出門,到場里背麥秸也多在天黑路上以後。 

  村裡人說三道四,武平順心裡很不是滋味,但也很無奈,只好硬著頭皮過一天是一天。 

  武平順唉聲嘆氣地和武效軍講了一夜,聽得武效軍心情特別的沉重,怪不得父親在電話中吞吞吐吐,三哥武效森態度極為翻唱,世界當面和自己較勁,父母身體狀況與日俱下,原來家裡竟然出了這麼多事。 

  不用想就知道父母承受了多大的精神壓力,飽受多大的痛苦和煎熬。 

  武效軍了解了過去發生的一切,也感到特別的無奈,無法為父母分擔這種身心上的痛苦和憂愁。 

  唯一能做和感到慶幸的就是這次回來收麥,他不敢想象如果這次自己不回來,父母經歷三夏之戰回事什麼樣子,會不會從此倒下去。 

  爺倆一夜沒合眼,眼看天亮了,武效軍說,「爹,這場雨下的非常及時,剛好可以種秋了,啥也不耽誤。我回去把玉米種子拿過來,先從最南面那塊鹽鹼地開始種吧,差不多到下午的時候,鄰村這幾塊地就可以進人了。」 

  「嗯,說得對!」 

  吃過早飯,武平順老兩口和武效軍,白玲燕全都到了地中種玉米。 

  那個時候,種玉米的方式還是比較原始,挖坑,丟種子,封土一道程序下來僅能種一棵。 

  雖然武平順身子虛弱還能夠堅持下來,效軍娘顯然力不從心,沒過一個小時就全身濕透,只好跪在地上順著麥隆一點一點往前爬行丟種子和封土,讓人看著很憂心。 

  白玲燕心裡很是酸楚,沒想到效軍爹娘和去年差別那麼大,變化太大太快了,他們確實太累很不容易。 

  心痛地說,「大媽,你還是歇著吧!大伯和效軍挖坑,由我來丟種子和封土吧!能夠跟得上。」 

  效軍娘凄楚地說,「閨女,你平時干農活少,趕得太急會吃不消。伺候了一輩子地,我這身子不金貴,做一點是一點,別哪天想種也種不成,沒機會了!」 

  聽著這話,三人都覺的有點怪怪的,臉上同時出現一絲陰雲。 

  中午的時候,效軍娘提前回家做飯,三人把剩下的半畝種完才回家。 

  回到家,武效軍見舅家三表哥春生正坐在堂屋裡和母親說話,趕忙放下手中的家什上前打招呼,「春生哥來啦,你家麥收了沒有?」 

  春生說,「我家地少麥少,前天都整完了,昨夜下了一場雨,剛好可以種秋莊稼,我過來拿些綠豆種子。」 

  武平順過來說,「春生啊,吃過飯沒有,綠豆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有三斤多,夠不夠用啊,不夠的話再添點。」 

  「夠了,夠了,一斤都用不完。我是吃過飯過來的,你們趕快吃吧,我先走了啊!」 

  下午,武效雲和武效梅擔心父母吃不消,也都過來了,見武效軍和白玲燕都回來了,麥全部收到場里也就放了心,在地里幹了一下午,差不多也就是剩下四畝多地,武平順準備種些黃豆、紅薯、芝麻什麼的,時間上也不急,基本上大頭落地。 

  第二天是個好晴天,太陽**辣的,到了午後,麥場全晒乾了,武平順把鄰村的脫粒機叫過來。 

  脫麥是按時間收費,誰也不願讓機器閑著,四人很清楚這一點,往機器里送麥稈,在出口接麥,一刻也沒得閑著,一直忙到晚上十來點才把全部麥稈脫完,已累的精疲力竭。 

  白玲燕一直堅持到最後一把麥稈脫完,才回到家裡洗把臉吃點東西,剛要睡時,突然感到全身發軟,頭髮懵,眼前直冒金星,腹部隱隱作痛,嗓子眼特別作嘔,趕忙往床上一躺。 

  過了十來分鐘,腹痛逐漸加重,變得明顯厲害起來,用顫巍巍的聲音把效軍娘叫了過來。 

  效軍娘見白玲燕額頭直冒虛汗,想著這幾天她是累壞了,突然生了病,趕忙跑到麥場里,把正在揚麥的武效軍叫了回來。 

  等武效軍騎著三輪車把白玲燕送到縣醫院急診科,已經十分虛弱,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 

  急診科大夫經過初步診查,按虛脫和婦科病安排住院。 

  等辦完住院手續輸上三瓶液體,已是夜裡兩點多,但白玲燕的腹痛依然劇烈,沒有好轉的跡象,格外的擔心,急忙跑到醫生值班室叫醫生。 

  值班護士眯著朦朧的眼睛,沒好氣地說,「你這人也是的,哪能這麼快病就好,醫生剛睡,你先回病房去,待會兒我去叫。」 

  武效軍也不好說什麼,心急如焚地在病房等了四五分鐘,從外面進來一名年輕醫生,不由得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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