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我喜歡裸睡
「我就是上輩子欠他的!」
崔紅麗冷哼著說了句轉身回屋。
武效軍一看她並沒有把門給關上,暗自竊喜,或許這是他們兩個重歸於好的機會,擔心崔紅麗反悔再將門關上,趕忙拉起癱坐在地上迷離恍惚的晁友貴扶到屋內。
由於武效軍的力氣大,攙著晁友貴走得太急,剛進屋,只見晁友貴面色突然一黃,緊接著「哇」的一聲胃內東東如泉水般涌了出來,濺了一地,席夢思床上垂下來的床單噴腫了一大片。
崔紅麗見狀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推開武效軍的手,抓住晁友貴的胳膊就往衛生間里推。
此刻,武效軍也感到挺尷尬的,畢竟晁友貴與自己在一起喝酒,他喝成這種慘狀,也是由自己造成的,忙連聲道歉,「嫂子,真的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崔紅麗推著晁友貴,氣呼呼地說了句,「武醫生,這裡沒你的事了,請回吧!」
這裡畢竟是晁友貴的家,已經安全的把晁友貴送回來,武效軍一時覺得自己在此有些多餘,很沒趣地轉身走了出來。
剛出門,就聽到衛生間里的水龍頭以最有力的響聲噴水,不禁一愣,什麼情況?正欲回頭,就聽「砰」的一聲門被關上了,緊接著發出拌鎖聲。
武效軍這個後悔啊,心說自己辦的什麼事,這下倒好,把崔紅麗給惹毛了,更不放心的要是崔紅麗來個關門打狗,晁友貴可就慘了。
轉眼又一想,或許這是好事,崔紅麗把憋在胸中多日的怨恨和苦悶全部釋放出來,這個家很有可能就保住了,豈不是無意中成人之美辦了一件大好事,倒要聽聽她們在裡面有何舉動。
於是,武效軍悄悄站在窗戶外面,靜聽裡面的反應。
晁友貴家的衛生間本來就很小,崔紅麗氣急敗壞地把他推進衛生間內,重重地往坐便池上一放,抬手打開淋浴,將噴頭對準晁友貴的頭猛衝下來,轉身出來咔嚓把他鎖在裡面,見武效軍已經出去,怒沖沖地推上大門反鎖。
忽覺屋內的氣味實在太大了,嗆得她一陣猛咳,好懸沒有乾嘔出來,實在無法忍受,急忙走到窗前將兩扇窗戶大開透氣,然後一隻手捏著鼻子拿起笤帚和拖把清理地上的污物和尚未經過腸胃加工的扎啤,足足用了十來分鐘才將地上收拾完畢。
晁友貴經過將究竟攙和的胃內物吐出,被涼水一陣猛澆,全身濕透,激靈靈打了個寒顫,頓時清醒了不少,忽的站起身,將全身的濕漉漉的衣服脫掉,趁機痛痛快快舒舒服服的洗個涼水澡,更覺得全身輕鬆,特別的舒爽。
他倚在牆上靜靜地沖了一會兒,想著這段時間孤苦伶仃的獨自一人在外面,吃住都在一間小屋內,那滋味實在太難受,已經將近半個月都沒有洗過澡了,還是家裡好啊!
崔紅麗看著自己剛洗的被單上的污物,氣的咬牙切齒,小聲怒罵著一把扯了下來,打開柜子那一條幹凈的重新換上,整整齊齊的鋪好。一屁股輕喘著坐在床沿上,看著房內的一切,心裡如刀割般難受,眼淚撲簌簌順頰流了下來。
沉吟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想起晁友貴還被關在衛生間內,卻沒有什麼動靜,擔心出什麼事,起身將鎖打開,打眼往裡一瞧,見晁友貴赤著身子在裡面沖澡,扭臉啪的將裡外燈關掉,回到床上躺了下去。
武效軍在外面聽著,這麼長時間除了流水聲,崔紅麗清理房內衛生的聲音,兩人一句話都沒說,正在狐疑之際,燈突然關掉了,看來兩人不會爆發戰爭,晁友貴平安了,暗自一笑走到辦公室門前,掏出鑰匙輕輕把門打開走了進去。
回到住處,忽覺口乾舌燥的,全身哪兒都不舒服,倒了杯下午剩下的涼開水喝了半杯,又沖了個涼水澡從衛生間走出來,正要上床睡覺,外面傳來呼哧呼哧和嚶嚶呀呀的聲音,不由得立即來了精神,瞪大了眼睛,屏住呼吸側耳靜聽,原來是晁友貴和崔紅麗兩口子在十分賣力的在辛勤耕耘。
怪不得人家說久別勝新婚,小兩口吵架不記隔夜仇。
兩人吵吵鬧鬧天各一方分開這麼長時間,乾柴遇上烈火,立馬如膠似漆的纏綿上了。
武效軍覺得偷聽人家兩口辦事是不道德的事,乾脆躺在床上睡覺,可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吃飯的時候遇到的那個美女助理俏麗的身影,老是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的不肯離開,又想著她和那個叫媛媛的對話,「不知咱們董事長和總經理心裡是怎麼想的,非要派咱們來這裡參加一個省級的科技產品夏季展銷會。」「董事長和總經理都是平原人,尤其是董事長是平西人。」
隱隱感覺到好像是從馮薇薇那邊來的,該不會是她公司里的人吧,難道真有這麼巧合的事。
只可惜自己當時自己喝的太多了,人家把自己當成流氓無賴看待,上前一搭訕,她們就匆匆躲開了,都是喝酒誤事啊!
明天很有必要到展銷會去一趟,看看她們到底是何方神聖。
想到這裡,武效軍又覺得馮薇薇和秦梅香好像始終在自己身邊似的,若即若離,招之不來揮之又不去。
算起來,還是春節后自己和馮薇薇見了一面,差不多也快半年了。
秦梅香是五一節的時候在象州見的面,只可惜她身後跟著一個叫小畢的男士,兩人的關係還特別的曖昧,搞不明白是他什麼人,可謂是十分尷尬極不愉快。
最令武效軍感到憂心和惦記的是,馮薇薇她們公司究竟出了什麼狀況,秦梅香愛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按理說,秦梅香事業蒸蒸日上,有夫有子,一切處於幸福之中,自己和她以前那點事早已忘懷,作為昔日的故人和朋友她沒必要躲躲閃閃的規避著自己,更沒必要自己去了多封信一封不回,難道就是因為怕自己打擾她的家庭嗎。現在自己一無所有一貧如洗,根本不在同一條起跑線上,再說還相隔千山萬水,絲毫沒有必要這樣啊,真的有點搞不懂。
總之,這一夜,武效軍翻來覆去想著馮薇薇和秦梅香,至於什麼時候睡著的一點也不知道,晁友貴兩口子激情到什麼時候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亮的也不知道。
第二天,武效軍是被寧萍萍敲了好長時間的門驚醒的。
「我一猜就是你,滿屋子酒氣,嗆死人了。幹嘛從裡面反鎖門啊,是不是在裡面金屋藏嬌了,干見不得人的壞事了?這麼大的動靜你都聽不著。」
寧萍萍一見面劈頭蓋臉地奚落道。
武效軍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眼神惺忪地說道,「你有鑰匙,自己開唄,幹嘛非要我給你開門啊!」
寧萍萍不客氣的說,「廢話!我要是帶著鑰匙,直接揪著你的耳朵把你提留起來啦,還用浪費這種無聊的勁。」
武效軍撲哧一笑,開玩笑道,「哎哎哎,幸虧你沒帶鑰匙,我喜歡裸睡,睡覺從來不穿衣服,你要是真帶了鑰匙,鬼子進村似的溜進我房間內,我可真的走光了,那是一件很丟認得事情啊。」
寧萍萍不以為然地說,「哼——走光有什麼丟人,我可是護士,什麼沒見過,就你,想讓我看我還不稀罕呢!看你這副醜態,肯定沒吃早飯吧,呶,這是我在路上買的雞蛋餅,給你!」
武效軍忙說,「謝謝謝!這雞蛋餅還是你自己吃吧,從別人口中奪食的事兒我可做不來!」
說完轉身回房內去了。
寧萍萍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悶聲說了句,「愛吃不吃,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打開雞蛋餅吧嗒吧嗒一口一口吃了起來,吃著不忘喊道,「武醫生,昨天不是說今天上午去看宗彩鳳嗎,什麼時候去啊?」
武效軍在裡面整理著床鋪應道,「王姐來了咱就過去!」
九點多的時候,武效軍和王雨虹,寧萍萍三人來到市四醫院骨科病房,宗彩鳳精神還比較好,手上輸著液倚靠在床頭,母親正在給她喂排骨湯。
寧萍萍一見宗彩鳳,上前摟著她的脖子是又親又啃,完了還不忘在她胸前捶了一粉拳,「宗姐,你這沒良心的,把我扔到宿舍里自己跑了,這兩天沒人和我鬥嘴簡直鬱悶死了,在這好好地安心養傷治病,早點回去,把欠我的給我補出來,不和你吵三天三夜絕不放過你!」
宗彩鳳故意不理睬寧萍萍,看著王雨虹和武效軍很感激地說,「王姐,武醫生,謝謝你倆來看我!」
「我也來看你啦,幹嘛不謝我只謝他倆啊!」寧萍萍委屈地說。
宗彩鳳說,「這不是攤上事嗎,我也不想這樣啊!你怎能一見面就說我啊!太沒同情心了吧!王姐和武醫生很知道同情階級同志,哪像你!」
武效軍看著這對冤家一見面又在鬥嘴,忍不住笑了起來,「小寧,行啦,你沒看小宗還處於痛苦之中嗎,就不會說點好聽的,讓她高興高興!」
王雨虹笑道,「小寧,武醫生說得對!」
「哼——連你們也不和我站在一起,真沒勁!」
武效軍小聲問宗彩鳳母親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宗彩鳳母親十分惱火憂傷地說,「醫生剛查完房,說手術做的很成功,得治療康復很長一段時間,這下真苦了彩鳳孩子了。想起這事起就不打一處來,劉小光太不是人了,符德藝也是個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全他娘的不是好東西,把彩鳳往這一扔都去當縮頭烏龜了。這不護士剛剛拿來一張催款單,讓再交五千塊,我正為這事發愁呢!無論他們怎樣,孩子的傷咱還得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