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救孩子第一
自己被這麼多的人圍著,還聽到一些軟妹子崇拜的聲音,使武效軍原本緊張的心變得輕鬆起來,忽然覺得有種得意的感覺,扭臉看著幾個臉上泛著紅暈,痴獃發愣的漂亮年輕護士,向她們拋出一個會心的微笑,還不忘點頭說了聲「謝謝!」
幾個護士看到他白白的牙齒,亮亮的眼神,很乾凈透明,很溫暖有魅力的健康笑容,心裡一陣激動,
小英忍不住觸了一下小英,悄聲道,「哎哎哎,曉靜,你看他沖著我一笑,那嘴角,那眼神多性感,多迷人啊!」
曉靜輕輕撇了撇嘴,「小英,看把你美的,自作多情了不是,他是沖你笑嘛,眼神盯著我好不好!」
身邊的悅悅把眼一瞪,看著兩人不悅道,「兩個傻丫頭,對壞人品頭論足,沒腦子,咱們現在是抓壞人的好不好!」
曉靜輕輕一吐小香舌,鄙夷道,「悅悅,還說我倆呢,你看帥哥的眼都發直了!」
悅悅臉一紅,嗔怒道,「我的眼哪兒直了,我是保持高度警惕,隨時和壞人搏鬥好不好,哪像你倆嘻嘻哈哈,一點也不嚴肅!」
三個女孩子小聲嘀咕著,倒把身邊的人給驚動了,開始懷疑面前這人到底是不是偷孩子的壞人,被這麼多人圍著,這麼多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哪有面不改色,心不跳,神不慌,還向漂亮女孩子發笑的壞人啊,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不會是王神經真的犯神經,把人家當成壞人報假警吧,真這樣,豈不是天大的笑話,太荒唐了。
正這時,前面突然有人聲音沉悶地喊一聲,「效軍兄弟,你可來啦,我是你佟大哥啊!」
這聲音幽幽的,特別的滲人,把幾個帶著笑臉的護士嚇的「媽呀」一聲轉過身去,那個叫曉靜的護士更膽小,雙手捂著臉,寒著聲音說,「小英啊,怪不得這壞人如此膽大,原來他有同夥啊,要是我被他們抓住了,臉上划幾道,以後咋嫁人啊!」
那個叫悅悅的顫巍巍地說,「曉靜啊!在科室里咱倆關係最好,情同姐妹,我要是被抓了,你可要第一個給我家裡人報信啊!」
武效軍可沒有注意這幾個小妹子的表情和聲音,倏地回臉正視前方,一看佟逢春正死急火燎地往這邊跑,大聲喊道,「佟大哥,你可來啦,快救我啊!」
佟逢春一見武效軍,格外的驚喜,自己一個不報任何希望的電話,竟然把他從千里之外給調了過來,看來他真夠仗義,自己剛出生的孩子有希望了,夢茹也不用孤獨一人躺在那個冰冷的殯儀館里,可以入土為安了。
讓他十分不解的是,一大早的,效軍兄弟怎能被這麼多醫生護士虎視眈眈地盯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哆嗦著開口向身邊的一名醫生問道,「張醫生,你們這是幹嘛,為何這樣對待我兄弟?」
張醫生是重症監護室佟逢春新生兒子的主治醫師,為催他交醫療費的事沒少和他費神,可這人看著人魔人樣的,不知是真沒錢還是假沒錢,愣是分文不交,科室主任為此天天催,只差給自己處分了。
聽出大家圍著的所謂壞人是他兄弟,想必是他真的沒錢,把救兵給搬過來了,看來的確是一場誤會,交錢的事是有希望了,嘴唇蠕動一下,苦笑著說,「其實,大傢伙也不知道具體為什麼,剛才王樂蓉護士去重症室,說遇到一個偷孩子的壞人,讓一個護士到醫生辦公室和護士辦公室一喊,所有的人拿著傢伙都過來了,而且還通知了保衛部的人!」
佟逢春一聽,這個氣啊,我效軍兄弟長的如此高大英俊,是個白面書生,哪點像偷孩子賊了,這幫人真是有眼無珠,但誤會已經造成,只好拱手作揖向大夥賠禮道歉,「各位,各位,誤會,誤會,這位是被我剛從老家叫來的兄弟武效軍,專程來給我兒子交醫療費的,絕不是你們所說的專偷孩子的壞人,請大家高抬貴手放過他,都散了吧!」
說著,激動地上前抱住武效軍,拍了拍他的肩膀,哽咽著連聲說,「好兄弟,謝謝!好兄弟,謝謝!」
眾人一看,個個不禁瞠目結舌,一陣唏噓,悄聲罵著王樂蓉,這王神經真是神經病犯了,乾的叫什麼事啊,害的大傢伙沒有一點面子。
那個叫小英的一聽武效軍不是壞人,滿臉的歡喜,狠狠地白了悅悅一眼,「我說嘛,這個叫武效軍的帥哥根本就不是壞人,個別沒腦子的還說我,這下證實我的眼光沒錯吧!哼——」
那個叫悅悅的眼睛盯著武效軍,一顆也捨不得離開,激動的只差喊出來,「武效軍,我愛你,我想嫁給你—」至於小英說什麼壓根就沒聽見。
科室主任看大傢伙如臨大敵般緊張了半天,卻是這麼個情況,感覺就像在演一出荒唐鬧劇,這要傳出去,新生兒重症監護科丟人事丟大了,事已至此,無法挽回,很無語地朝眾人擺擺手,「沒事了,大家該幹啥幹啥,都散了吧!」
說著,收起手中的輸液架,憤憤地走了,其他人也感到很沒面子,一個灰不溜就地回到自己工作崗位上,只是那個叫悅悅的年輕護士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依然痴痴地看著武效軍卻抬不動腳步。
小紅看悅悅發獃的表情,輕輕一拉她,「看你那著迷的眼神,還說別人犯花痴呢,人都走完了,別看了!」
武效軍被佟逢春緊緊擁抱著,心裡五味雜陳的,根本沒有顧及其他人,過了好大一會兒,才弱弱地說了句,「佟大哥,什麼也不要說了,孩子現在什麼地方,快帶我去看看!」
佟逢春鬆開武效軍,偷偷抹了一把眼淚,哽咽著說,「嗯,去看看孩子!」
兩人剛要抬步,只見從樓梯口「呼啦」一下來了十幾個手持橡膠棒的保安,直奔醫生辦公室,一個帶隊的大個子一進門就大聲吵嚷著問道,「人呢,偷孩子的壞人在哪裡?」
科室主任忙把領隊的叫到身邊,小聲嘀咕了一陣兒,滿臉賠笑道,「劉隊長,不好意思,我們也不知道這是場誤會,給你們添麻煩啦!」
這個保安隊長很掃興,一臉的怒氣,「你們是怎麼搞的,情況沒摸清楚,就亂打電話,簡直是胡鬧,弟兄們,撤!」
武效軍看一幫保安悻悻地走了,也無心和佟逢春說些什麼,心情沉重地跟著他來到孩子住的普通病房,掀開蓋著的小被褥看了看,小傢伙已經睡了,不過小臉紅紅的,圓圓的,胖嘟嘟的,還是蠻可愛的,想著這麼小就失去了媽媽,實在太可憐了,忍不住鼻子一酸,流下幾滴眼淚。
此刻,武效軍就是佟逢春的大救星,看他傷心的樣子,也跟著哭泣起來,拉個凳子讓他坐下,很愧疚地問道,「效軍兄弟,什麼時候到的,早飯吃了沒有?」
武效軍鬱悶地看著佟逢春,心說,都是你他娘的乾的好事,害的小爺兩天沒合眼,凍了個半死,想著剛才的一幕,就有些氣不過,自己連他的聯繫方式都沒有,幸虧這傢伙還在醫院,要不然自己縱有一千張口也說不清,搞不好還要在局子里待上幾天。
想到此,面無表情地說,「夜裡兩點多到的,在車站候車室待了半夜,在街上吃過早飯就直接過來了,也是我心急,想看看小侄子在什麼地方,挨個門縫扒著看,沒想到被她們當成偷孩子的壞人了,想著都感到很無奈!」
佟逢春此刻已經慚愧至極,但也是迫不得已的事,十分痛楚的說,「效軍兄弟,讓你受委屈了!」
武效軍黯然道,「都過去了,還有啥可說的,你前天說孩子在重症監護室,啥時候轉普通病房的!」
佟逢春低下頭,眼裡含著淚唉聲嘆氣的說,「效軍兄弟!從孩子到這裡的第一天,醫生護士就催著我交錢。我把僅剩的一萬多塊錢,全都花在夢茹生孩上了,在這裡找個人臨時借一下都沒門路,哪裡還有什麼錢給孩子交醫療費啊,天天哀求他們緩交。今天一大早,值班醫生看我實在不給孩子交錢,乾脆就不給孩子用藥了。半個小時前,他們把孩子從重症監護室給抱了出來,我騙他們說,家裡的人的馬上就過來,今天肯定能交上,他們才肯暫時把孩子留下來,卻不準在放在重症監護室,今天要不把醫藥費交上,不但不管孩子死活,還要把我送到警局去了!」
「救孩子第一,這醫院怎能這樣啊!」
武效軍十分生氣地說,也很無奈,面對這種情況,哪家醫院也不願當冤大頭,也不能怪醫院不講醫德。
佟逢春傷心地哭著說,「人家醫院有規定,咱能有什麼辦法啊!」
武效軍不想和他閑扯沒用的,問道,「醫生說孩子的病情怎樣,還需要交多少錢?」
佟逢春痛哭流涕的說,「今天一早我問了主治張醫生,他說就目前的情況,放不放重症監護室都可以,得多觀察治療幾天,前幾天欠的,加上後來的,至少得再交五千塊錢!」
他們之所以這麼說,關鍵是覺得佟逢春無力繳費,不願欠費陷得太深,到時候不好向醫院交差,至於孩子的病情會否惡化,他們見怪不怪,才不會管你那麼多。
就孩子目前的情況,不住重症監護室,十分的危險,根本不容來半點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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