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花開頃刻墜浮塵
女媧咋咋呼呼的,很不滿的嚷嚷道:“那怎麽辦嘛?難道就眼睜睜看著?這是不是太被動了些。”
伏羲聞言,頭頂一枚道果高懸,絲絲縷縷青光淌落,攜帶著磅礴偉力,如萬道星河落滿天。
青光成霧,氤氳化開,在那其中,似有大界橫空,浮光掠影間,成敗枯榮,花開頃刻墜浮塵,而後仙焰滔滔,火浪卷長天,衝入仙宮之中。
“轟隆隆”巨響若無邊雷霆滾落,漫天青雨,在這夜色中蕩起青色水浪,水浪滔滔,映照河山,倒卷入穹天,似化作銀河萬裏,冰壺一盞。
“好可惡,兄長不讓我出手,自己卻直接出手了,連掩飾一下都不幹,這是不把我放在眼裏啊。”
女媧氣炸了,瞪圓了眼,這到底是什麽人間疾苦?若去了其它地方,麵對任何一尊先天神聖,女媧都絕對是扛把子的存在。
可在老哥眼中,還是需要照顧的柔弱少女。
這像話嗎?哼,女媧可一點都不領情。
沒讓老哥專美於前,也顧不得老哥生氣,女媧氣頭上來,才不管不顧呢。
女媧身軀之中,滔天神光迸落,玉掌一劈,虛空頓時炸成一枚枚晶瑩碎片,那仙宮四方天地,化作一片空無黑洞。
黑洞之中,混沌氣浪,轟然炸開,萬道成空,諸法退避,天塌地陷,宛若諸天歸墟之地,萬靈同寂。
仙宮跌落一片銀瓦,刹那銀光散盡,神華皆失,化作一地塵灰,殘垣斷壁,盡顯歲月滄桑,人世浮沉,不知曆經幾多霜華?悠悠黑光中,有血色浮現。
那血色剛開始隻有一縷猩紅色的光暈淌落,而後驟然擴散,就化作漫天的血燒之雲,塗抹蒼天,夜色空寂,疏星閃爍,星輝流轉,很快就沾染不祥之意,有血光伴著星輝,染紅這漫漫長夜。
“嗡!”
虛空中,本就有一滴神血,光芒斂去,外在看去,十分普通,不露鋒芒,微不起眼,而無論是伏羲還是女媧,都不會真的對那一滴神血遺忘了。
那神血之上,陡然間光芒大作,燦燦血光,扶搖衝霄而起,與那仙宮,交相輝映,一時間,神血如一輪血色神陽,落於地,仙宮巍峨磅礴,坐於天,如鏡中之物,上下顛倒。
玄妙的偉力,搖動蒼穹,在伏羲掌心之中的那一枚主神碎片,此時也在不斷搖晃著,像是在呼應著什麽。
那仙宮蒙上血光,轟然炸裂,碎成億萬裏煙雲,滾滾血浪,澎湃激昂,如血龍騰空,桀驁盡顯。
滔天血色,要浸染這四方天地,巍巍不周,都蒙上一層陰影。
血煉天地,仙宮崩塌,而後血光浮起,若萬千蚍蜉,匯成一體,化作一枚巨大的血繭。
血繭立於空中,再不見那仙宮模樣,似所有精粹,都融入進去。
那一滴神血與血繭交融,就見原來死物,刹那間變得鮮活起來。
滾滾血浪在血繭體表翻滾,像是蠕蟲在不斷爬動著。
血繭之上,血光漸漸退散,化作黑白二色,陰陽輪轉。
時間長河浩蕩,環繞左右,有滔天偉力,打穿了古今歲月,奔湧的水浪,蕩起無盡水光,使得光陰錯亂。
顛因倒果,不知有多少水花由此迸濺而出,脫離命運既定的軌道,也許刹那光華,就演繹出一曲文明興衰的悲歌,或諸般奇跡,在這一刻造就,那渺若塵蟻的諸多存在,在那其中,又是否有一枚草芥,得點滴雨露,由此開啟殺空萬古的逆襲之路?
浩瀚史詩,在脫離原來劇本之後,真有可能在悠悠長夜中顯出。
天地震顫,光芒閃耀,浩瀚的燦燦神霧,升騰如煙,似蜃龍騰空,舞爪張牙。
那偉力滔滔,殺穿千重光陰,頓開萬般虛空,攜掌亂陰陽,一法崩河山。
誰持禁法來?欲滅天上仙。
偉力成一炁,乾坤日月墜,這裏群星晦暗,崩落如雨,不知打碎隕石幾顆?顆顆瑪瑙珠,墜落長河裏。
女媧揮天一擊,打出燦燦神光,要將那血繭徹底磨去。
隻見血繭之上,黑白二色輪轉間,似成雙魚,陰陽化經緯,四周時空凝結,萬法皆無用,而後錯落到其它歲月中,女媧那浩瀚偉力,雖可崩裂河山,碎滅天地,卻直接打偏了。
女媧氣得跳腳,“一件死物,難道還奈何不得你?”
有莫可名狀的紫氣,在女媧身上浮現,那是燦燦神曦匯聚,是女媧法力在流轉,又有大道氣機在其中淌落。
有至高大道,悠悠垂落,這一刻,襯托女媧宛若自浩瀚古史中走來的一尊女帝,又似踏破穹天,橫推萬古的絕世皇者,是那高坐九天,一顆聖心,俯瞰紅塵萬象,日月乾坤萬萬年的無上聖人。
那是傾力一擊,凝女媧畢生修行於一掌,攜道而行,望斷古今,在無窮光陰迷霧中,勘破那真正的道路,而後那一掌,才真正打出,貫穿了歲月,任那血繭之上,黑白二色成雙魚銜尾,陰陽交替演化,成就一種圓滿,在這一刻,還是被打崩了。
“哢嚓”的開裂聲傳來,那血繭崩成血霧漫天。
女媧得意起來,嚷嚷道:“再厲害又如何?還不是被我打崩了。”
話音落下,女媧心頭奇怪,“兄長怎麽磨磨蹭蹭的,打到一半停了?怎麽沒啥動靜了?”
女媧望向伏羲,隻見伏羲不知何時,跑到乾坤鼎前,掀開了鼎蓋。
女媧急了,“兄長這是做什麽?是要吃我的狗子?”
這可不行,最多等煮好了分兄長一杯羹,這已經算是皮皮媧很給麵子了,當然,女媧絕不承認是擔心老哥武力鎮壓自己。
“果然,那天狗消失無蹤了。”
伏羲喃喃自語,“誰截一縷時光,使得時間循環,難以真正突破關隘?那天狗,不在這時間循環之中,也就身形消磨,恍若從不曾出現過。”
女媧慌裏慌張的跑到乾坤鼎前,朝著鼎中望去,天啊,狗子真不見了。
那麽可愛,看著很好吃的一隻狗子,難道是在鼎中煮沒了?
女媧滿是狐疑的盯著老哥,很懷疑老哥私吞了,莫不是被老哥藏在私人洞天裏了?
隻是這種念頭,剛剛升起,女媧又掐滅了。
尋常時候,伏羲有些不靠譜,還真可能做這種事情逗女媧玩。
閑來無事,遛遛女媧,那日子也蠻愜意的。
但當下有那血繭,詭異萬分,情況不對,伏羲自是不會跟女媧爭一口吃的,危機都沒解決,伏羲哪來那種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