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篡那位陛下的名
伏羲心中大為震動,燭龍的話,揭穿了伏羲的麵具,是啊,雖有伏羲之名,但本質上,隻是主神空間中一位苦苦掙紮之輩。
雖時光變遷,紀元更迭,一切早已滄海桑田,但那依舊是伏羲心病所在。
伏羲望著那手臂,垂眸之下,驀地露出一道輕笑,“我再不堪,可你也不是能與那一位存在分庭抗禮之輩,眼下我為你的對手,這隻能說,你墮落至此,渺若微塵,怎有資格輕視於我?”
那手臂之上,晶瑩的燦燦流光喧囂而起,宛若化出一排排水浪,水浪衝霄,如一掛天河,它蕩漾起粼粼波光。
漫天的光雨灑落,自那其中,有低沉的聲音傳來。
“你這話倒不是沒有道理。”
燭龍冷笑,“隻是卻也無知大膽得很,你以為篡那位陛下的名,是那麽好篡的嗎?”
“煌煌古史中,不知多少人對那位陛下的生平過往,十分好奇,希冀自那其中,找到超脫天地,力證盤古的捷徑。”
“嘿,那畢竟是有史以來第一尊盤古,與眾不同,是開道者,若無那位陛下,這煌煌諸天,就算資質才情絕世者眾,也未必有人能踏出那至關重要的一步。”
“這淺水之中養蛟龍,按照常理,又如何可能?”
“隻可惜,追溯古今,顛倒因果,時間線都被重塑,後來者所看到的,永遠都是經過了層層加工,不斷美化過的,距離所謂真相,遠到不可想象,那裏麵連點皮毛都未必是真的。”
“諸多神聖,至高,暗地裏演繹洪荒,開辟一方大界,收集那位陛下的信息,可到頭來,還不是一無所得?”
“不,隻是一無所得,那還是好的,那位陛下,心眼可不算大,記仇得很,要演繹那位陛下的生平,最後整個大界恐怕都要被掏空,雞飛蛋打,才是常態。”
“你篡那位陛下的名,或許就是哪位神聖至高留下的手筆,概因天地生變,曠古絕倫的慘烈交鋒,崩裂了無盡維度,時空俱都粉碎,才有漏網之魚。”
伏羲心中微動,燭龍所言,還真有可能。
不過此時伏羲已經平靜下來,就算是贗品,那又如何?走自己的路,至於將來禍福,何必此時庸人自擾?
真涉及那位存在,伏羲心中壓力的確很大,可死豬不怕開水燙,萬一對方跳起來詐屍了,真打不過,那最多也就是一死而已。
反正也算是賺的了,就連主神空間,都崩成無窮碎片,墜落成無邊光雨,自己的確算是漏網之魚。
“轟隆隆”巨響傳開,那手臂橫壓天地,宛若巍峨巨山橫天而來。
一眼望去,天地蒙上滾滾黑雲,遮蔽整個長河,神斧劈出,極致鋒銳的斧光,它攜裹萬道,有磅礴而恐怖的偉力湧出。
可見水火彌漫,又有狂風呼嘯,濁黃色的泥沙化作土龍,駕馭雷霆,帶起彌漫長天的金色閃電,像是神人持弓,日月星光做箭,撕裂虛空,凋零萬物。
伐陰陽為炭,裂天而擊,滔天神光墜向那龐大手臂,就見轟鳴之音,貫穿古今,在時間長河上流轉,不知傳遞向何處。
古今未來都為之而震,這震動天地的絕世之音,像是暮鼓晨鍾,奏響這煌煌天地的末日哀歌,是以那萬道交匯,譜寫成指尖跳動的音符。
天塌地陷,整個洪荒之中,那日月崩朽,墜入永恒的黑暗中,星辰化作流光,虛空成了混沌,有大道滾沸,化作濁浪,衝垮這一切。
洪荒將毀,而伏羲並無退意,腳下是滔滔流水,橫渡光陰,就此朝著燭龍撲殺而去。
那手臂如山海,而伏羲像是在螳臂當車,化光似電,來到身前,再次一斧狠狠劈下,直接砍在那手臂之上,帶起玉骨飛濺。
那手臂玉骨晶瑩,其上露出的豁口,似在說明伏羲所作所為,並非無用功。
“皆是徒勞。”
自手臂之上,傳來一聲冷笑,“你拚盡全力,也隻是給我留下一點皮外傷罷了。”
話音落下,天地陡然陷入沉寂,那手臂略微僵住了,像是遇到什麽讓人錯愕之事。
“怎麽可能?”
就見那手臂豁口處,有晶瑩之血,淌落出來,那血光透明,溫潤如水,宛若水晶剔透,並非凡血,那手臂僅剩下玉骨,都不曾有血肉衍生,怎會有血水淌落?概因那為元神之血。
一斧所過,斬神滅魄,斷過去未來因果。
燭龍感到難以置信,倒不是說這一擊,讓燭龍受傷慘重,而是沒搞懂背後緣由,按道理來說,伏羲絕不應具有這樣的力量。
當對力量一無所知之時,那結果多半會是一場悲劇。
一陣涼意籠罩心頭,燭龍有種毛骨悚然之感,本來麵對伏羲,十分從容,可現在,卻像是大難臨頭一樣。
伏羲再次出手,那神斧蕩起斧光,劃出優雅的弧度,看起來透著藝術美感,卻帶來死亡的冰冷殺機,有大道轟鳴,交織成秩序與規則的神鏈,實質化開來,宛若一縷縷神曦,燦燦如火。
那龐大手臂之上,籠罩著一層神光,神光匯聚,化出洶湧的神力,極盡燃燒,而後勘破迷霧,使得燭龍望穿伏羲身上籠罩的隱秘。
隻見有一枚道果,它有浩瀚青光閃耀,扶搖而起,化作一片青色的汪洋,如瀑垂落,青光絲絲縷縷,大道的氣機,迸濺開來。
那是伏羲的天機大道,本來不被燭龍所在意,雖說那位陛下走的也是天機大道,斡旋天機變化,那真是人在家中坐,就可以盡知天下大事,可天機大道與天機大道能是一樣的嗎?
在那位陛下手中,天機大道自是可以縱橫宇內,橫壓天地無量紀元,可這都是因人而異的。
從來沒有無敵的大道,天機大道之所以較為特殊,不過是因為那位陛下壓的洪荒眾多先天神聖都喘不過氣來,戰戰兢兢,如履薄冰,不敢輕忽忘形。
但此時,燭龍居然自伏羲那天機大道上,感覺到一絲詭異變化,那像是一種共鳴,冥冥中借來一縷天機,盜取那位陛下的大道之力,才有這樣駭人的變化。
“你明明隻是篡那位陛下的名,那位陛下不刻意針對你,都算寬宏大量了,怎會相助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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