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明麵上的幌子
“這一片水域，極為特殊，在那浩瀚的時間長河之中，頗讓人忌諱。”
燭龍輕笑一聲道：“真說起來，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是一點戰鬥餘波，曾殃及這裏，間隔無窮光陰尺度，到現如今，影響已然不算太大。”
“但就算如此，對你我來說，都算是天崩之局，稍有差池，萬劫不複。”
“嘿，於大人物而言，連麻煩都談不上，可惜了，你我當下實力還是太弱了。”
“這片水域被汙染，要解決這個問題，可不容易。”
燭龍輕歎，心情有些不太美妙。
“說的有些遠了，不過想來那異象，與所謂汙染，有著關聯，你我聯手，以盤古之威能，蕩平這片水域，找出問題根源所在。”
“轟隆隆”巨響傳開，那璀璨的光芒閃耀，天地彌漫著無窮光雨。
伏羲果斷出手，並未遲疑，揮動神斧，就有萬道萬法交織，極致鋒銳的斧光，它裂天擊地，打出登峰造極的一擊。
兩者偉力糅合在一起，整條時間長河支流，都被掀了個底朝天。
若僅有伏羲出手，那以諸般偉力，打穿水域，不成問題，可這是暴力手段，無法尋找根源所在。
但燭龍，與這時間長河支流本身，是一體兩麵的存在。
有燭龍動用玄妙莫測的偉力，作為橋梁，就使得諸般偉力皆有合適的宣泄渠道，但凡那偉力所過之處，光陰流水迸濺成彌天的大霧，在那其中，偉力如網，在打撈著什麽，隻見清澈無暇的流水之中，有流沙晶瑩，顆顆如瑪瑙，翡翠珍珠，受到衝刷，望之剔透，宛若天上星辰。
那神光燦燦，層層往前推進，速度飛快，諸多紀元落於身後，時間長河之上籠罩的迷霧，都被驅散，有不可思議的偉力打穿這一切。
天地轟鳴，有著萬道淌落，陡然間，那諸般神光為之一頓，受到某種阻礙，伏羲燭龍對視一眼，各自有一枚道果高懸。
自道果之中，噴湧出無窮青光，連綿成青雨，像是斷線的珠子，大珠小珠落玉盤，青光如焰，倒卷而出，化作遮天的帷幕，卷珠簾，於這長河之上，匯聚成一道青瀑，垂落千丈，光雨連天。
“哢嚓”一聲，像是天穹裂開，時間長河之上，有一座古戰場，自“嘩啦啦”流水之中浮出。
那看起來是一片斷壁殘垣，皆成廢墟，有著悠悠時光打磨，滄桑古老氣機，喧囂塵上，很讓人懷疑，那古戰場頃刻間就會破敗，徹底化作一地土灰。
“這是異象所展現的古戰場，沒想到，它居然橫跨千古歲月，來到當世。”
燭龍話語中帶著顫音，這實在太驚人了，此地有著大戰遺留的痕跡，並不奇怪，可一整片戰場都出現在這裏，隻能說，對這一條時間長河支流，還是小覷了些。
“背後多半隱藏有更深隱秘，可恨，我雖與時間長河一體兩麵，可當初那位陛下所為，並不是為了讓我得此特殊機緣，隻不過是因我所行大道特殊，故而以我軀體為堤壩，對時間長河進行不斷分流。”
“當時雖說戰鬥如火如荼，但最終之戰尚未到來，勝負未見分曉，曙光未顯，莫非那位陛下未慮勝先慮敗，提前落子，布下後手，早已算到今日這一幕？”
“不，不應自己嚇自己，就算那位陛下有些布局，也不可能針對當下的我，我還沒有這樣的份量。”
燭龍心中自語，這不是妄自菲薄，而是對自身有著清醒的認識。
盡管在這時間長河支流之中，燭龍動輒破滅山海，逆亂古今，光陰流水皆被打穿，燦燦神光搖動千古，但放眼諸天，實力低微，就連入局的資格都沒有。
當然，眼下這所謂燭龍，也隻是那一段失落古史中真正燭龍的億萬份本源之一所化，當整條時間長河之上，那位陛下定下的桎梏徹底解脫，所有偉力歸於一身，那時燭龍是距離真正盤古之境一步之遙的至高存在，如此通天巨擘，有資格於蒼茫山海落子歲月中，靜待未來開花結果。
但那位陛下，既然心有算計，自是不會讓燭龍那般輕易回歸。
燭龍心中輕歎，依舊無法確定這背後真相究竟是什麽。
“到底是這伏羲並非贗品，身上大有隱秘，與那位陛下關係匪淺，還是說，這都是擺在明麵上的幌子，由此吸引諸多敵視者的目光？”
“那位陛下有敵，雖有算計，可絕不會想不到那些敵人並非木石傀儡，彼此挖空心思給對方埋坑，都很尋常，若這是明麵上的幌子，那位陛下又到底是何種想法呢？”
“不過就算是幌子，也不會輕易夭折，眼下一切才剛開始，若當下就折損了，那位陛下所作所為，就毫無意義了。”
“或許由此可以印證出這贗品，是在那位陛下的預料之中，還是因為那巨大劫難，導致洪荒變亂，萬道皆崩，萬法皆墜，神聖凋零如雨，人心算計皆出意外的產物？”
“若是意料之外的變數，那我是不是可以在上麵增加一些籌碼？畢竟這一條時間長河支流，若說特殊，的確有特殊之處，受到汙染，有那大戰餘波氣機混雜進來，但若說不特殊，其實這也尋常，那大戰何等激烈？餘波不知擴散向多少時空次元，這都不算為奇。”
燭龍已經不想著將伏羲打的道崩形滅，這除非燭龍爆種，不然是沒有希望的。
但若與伏羲僵持，最終彼此相互製衡，反倒是會讓人坐收漁翁之利，那更不合適。
燭龍輕歎一聲，不在這上麵多想。
“還有另外的可能，那古戰場，是一角未來映照當世，古今交匯，由此生出驚人變化，那我就不怕了，再如何了得，不與那位陛下產生關聯，我就有一拚之力。”
燭龍化光成電，朝著古戰場飛撲過去，伏羲也沒有遲疑，緊隨其後。
那古戰場看起來為一片廢墟，極為殘破，其上斷壁殘垣，飽受時光摧殘，像是輕輕一碰，就能化作土灰，無窮光陰流水，衝刷而來，整座古戰場，就像是礁石一樣。
礁石本沉澱在河道深處，不見天日，與流沙為伴，那曾經燦爛輝煌的浩瀚古史，都已作古，無人記起。
這像是一部斑駁古書，它記載著歲月滄桑，將風流傳說鐫刻進每一寸泥土中，任後人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