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1章：蠢貨
歐德元坐在地上，傻了，劇本不是這樣的。
大家應該同仇敵愾，一起指認這小子才對。
怎麽就一瞬間信他不信我了？
“歐婉怡……你信一個外人，不信我這個親弟弟，你還說你跟他沒有一腿？我說錯了嗎？你就是出軌了，出軌了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孩……”
歐婉怡閉上眼，眼淚唰的一下流下臉頰，她失望透頂了。
這個弟弟沒救了。
真的，一點救都沒有了。
之前陸言說要殺他，她還心有不忍，也想著私下裏談一談。
可現在……她自己都想動手了，婚姻到無所謂，大不了就離，頂多背負罵名。
可，毒殺生父，這是人神共憤的事情，怎麽原諒？
拿什麽去原諒？
“這個茶杯你怎麽解釋？你敢說不是你的？不是你給歐老哥敬的茶？”柳老太都看不下去了，一指茶杯，冷聲道。
看著老頭沒死。
歐德元盯著茶杯半晌，才道：“是我的又怎麽樣？我剛才沒仔細看，再說了，我給我爸敬茶有錯嗎？”
歐德元心裏還想著那個人告訴他的話，這個毒藥無色無味，隻是入口略帶一絲苦澀，或者要用苦茶來掩蓋。
之後老頭死了也查不出是中毒，最多就是心跳驟停。
而茶杯裏麵的毒藥殘留，很快也會隨著空氣揮發而消失。
所以！
歐德元承認這個茶杯是他的，也是有信心別人查不出來。
“茶裏有什麽？”
“還能有什麽，降火的苦茶，我……我最近惹爸爸生氣，剛才我也想通了，所以敬爸爸一杯苦茶，降降火，別跟我這個不懂事的置氣，再氣壞了身子就得不償失了，這有錯嗎？”歐德元腫著一張左臉，忍著牙疼嚷嚷道，好像他很有理似的。
“這茶是你自己倒的？”
“當然，我是誠心誠意的，怎麽能假手於人？”歐德元梗著脖子瞪眼。
“好，好……”柳老太氣笑了，指著歐德元，連道幾聲好。
柳老太看著歐老：“老哥，雖然你現在的身體不應該讓你繼續摻和這樣的事情，但你說句話吧，怎麽處理？畢竟……這也算是你自己的家事，我們不方便插手。”
歐老深深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老淚含眼眶，收不回去，落不下來，傷心到了極致。
老眼被淚水遮住，有些渾濁，兒子的身影也漸漸模糊起來，他想起了歐德元小時候的很多事情！
越想心越痛。
片刻！
“把……把他交給警察吧。”歐老似乎用全身的力氣說出這句話。
陸言挑眉，秒懂。
這老頭，現在還護著歐德元呢。
交給警察，陸言就不好殺了。
現在的歐德元頂多就是殺人未遂，坐牢也死不了，說到底還是能保住一命。
“嗬嗬！”陸言搖頭一笑，這老頭還真是！以為這樣就完了？真要是這樣，我念頭怎麽通達？不通達以後有心魔了誰負責？
不過……陸言也不會明言，老頭耍小聰明，就讓他耍唄！歐德元指不定會更慘。
看著陸言的樣子，歐老歎了口氣，吐出了兩個字：“抱歉。”
“我理解！虎毒不食子嘛！”陸言微微一笑。
“謝謝。”歐老歎了口氣。
“幹什麽？”
歐德元聽到報警的話，心頭咯噔一聲，感覺要壞。
“你們什麽意思？還認為是我下的毒？你們為什麽不信我呢？”歐德元一副死不悔改的辯解，隻是跟剛才有點不同，現在明顯心虛，聲音也沒有那麽洪亮了。
“信不信你，其實沒什麽用。”
陸言這時淡淡開口，瞥了一眼倒地的歐德元。
“是不是你下的毒，隻要警察介入，很快就能知道了，茶杯有你的指紋，裏麵有劇毒氰化物，加上你有動機，也有作案時間，所以一條完整的證據鏈，無論你承不承認，你都得為此負責。你覺得你狡辯有用嗎？不管大家信不信你，警察隻看證據。”
歐德元呆了，嘴唇有點顫抖。
想要去反駁什麽，可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手指也開始抖動。
不對，不對，這個毒，怎麽會是氰化物？
那個人不是這樣說的。
歐德元雖然沒接觸過，但也知道這東西是劇毒，聞著傷，碰著死的存在。
歐德元忽然明白了，那個人根本就是借他的手來幹掉歐老頭，然後用他來當替死鬼，要不然怎麽可能是氰化物？
這還哪裏跑？
還怎麽辯解？
歐婉怡流著淚，轉過身子不想去看歐德元，默默地來到老爺子身邊，抓起老爺子的手，眼淚更是止不住。
她對這個弟弟寵的要命，哪怕這麽大了，弟弟有什麽要求，她能做到的基本上也不會拒絕。
其實她不是一個好媳婦，因為她算是‘扶弟魔’，區別在於，她自己有錢來扶弟，不需要用老公的錢。
這樣的女人，是很多男人最害怕的。
扶弟魔啊！這還不恐怖嗎？
所以歐婉怡失望透頂。
為了錢就要殺親爹嗎，有什麽話不能說？欠多少錢不能跟家裏說，態度好一點，道歉，老爸還能真的不管他？
難怪歐靜這麽討厭他，他真的變了，變的歐婉怡都不敢認。
陸言繼續說道：“其實我真的有點搞不懂你，你是真的蠢？還是小時候腦子有病？明目張膽的下毒，還不去銷毀作案工具？毒殺的人更是自己的生父……你咋想的？我覺得你應該不傻才對，隻是有點彪，可沒想到你又傻又彪……你覺得你爸死了你能有什麽好日子過嗎？蠢貨。”
陸言是真的好奇。
怎麽會有人這麽傻？
反正如果換成陸言來下毒，不說他有多少種神不知鬼不覺的方式，至少先把茶杯清理掉吧？
別說歐德元沒時間清理茶杯！
剛才讓歐靜去找茶杯的時候，都不怎麽抱希望，誰知道還真的拿來了，裏麵的半杯茶都沒有倒掉。
這是該有多蠢？
“爸，我錯了，爸……”
歐德元這時也反應過來了，跪在地上，猛磕頭。
“爸，不是我要殺你，是有人把這東西給我，讓我……讓我……嗚嗚嗚……爸，我真的錯了，再也不敢了，二姐，二姐，你替我求求情啊，你最疼我是不是，我錯了，我不該亂傳謠言說你出軌，我真的錯了，我知道錯了……”
砰砰砰！
這些響頭是真的磕，很快額頭都出血了。
“我是失心瘋，我看你不幫我，所以我傳你出軌，但我……但我不是真的要害你，二姐我錯了，你幫幫我，二姐……”
歐德元這回聰明了，知道在場的這麽多人，如果說誰能幫他求情，那一定就是歐婉怡。
隻是歐婉怡心都碎了，怎麽可能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