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城
姑蘇府內,司徒末正在書房觀看書籍,太渠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來,
見司徒末正在看書,便倒了一杯熱茶,端到司徒末的跟前說道:“聖主,夫人與老爺想您了,讓你回炎城呢。”
司徒末已經在卞城待了一個春天,在不回去,司徒老夫人可要追到這卞城來了。
司徒末微微抬頭,三年未見,樣貌還是那般風度偏偏,隻是瘦了許多。
“表妹還在司徒府嗎?”司徒末問道。
太渠回道:“是,若聖主不喜歡,大可讓梵莫小姐回去即可,不必這樣避著,也不是個長久之計啊。”
司徒末放下手中的書說道:“那是我娘的意思,我不會違背,但也不會奉承,既然她願意住就讓她住吧。”
梵莫慈在司徒府上已經住了好些年,一直都是已聖主未來夫人的名義陪在司徒老夫人的身邊,可司徒末說過,對她並無心意,但她說,願意等。
司徒末也無奈,既然她要住,便讓她住吧,時間一久,她自然知道即使有老夫人撐腰,司徒末不喜歡的,也不會納入閨中。
“那···木仙主呢?”太渠問道。
當初,在玄機殿,新任聖主繼位典禮中,不知為何,司徒末對站在後排的木喬怦然心動,當日便留下,木喬道府中一敘。
他們也在司徒府相處多時,司徒末也不知為何,第一眼見到木喬對她就有一種特別的感覺,然而相處了一段時間後,又覺得不是他想要的,
他找了理由讓木喬回木城,但人家願意將整個木仙門的城池納入司徒仙門門下,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司徒末也不知怎麽阻攔,便幹脆過完了年節跑到了卞城,一過就是數月。
司徒末歎了口氣,說道:“她們要住就隨她們去吧,我就懶得回去了。”省的回去了,司徒老夫人又要逼他與梵莫慈成親,他也頭痛的很。
太渠也跟著歎了口氣,要怪隻能怪司徒末太過孝順,又太過鍾情,
太渠忽然又抬起頭說道:“差點忘了,聖主,還有一個好消息,赫連府上差人來報喜,慕容仙主懷了雙胎,您要不要去看看?”
司徒末端著茶杯的手一驚,站起來問道:“什麽?小禾有了身孕?他們才成親多久,便有了娃兒?”
太渠笑道:“不早了,都成親三年了。”
自司徒末在蒼靈山醒來後,他的身子逐漸康複後,當年年底,慕容禾與赫連無曦便已經成婚了,算來今年已經是第三年了。
司徒末連忙放下茶杯說道:“那自然是要去瞧的,將來這雙子還要認我做幹爹呢,太渠,趕緊備幾分厚禮,我們即刻出發去清幽鎮。”
司徒末顯然非常高興,那是肯定的,畢竟三人相識多年,又在蒼靈山上靈修靈,感情自然深厚的很。
“是,屬下這就去準備。”說完,太渠立即離開書房。
司徒末也跟著離開了,他邁著輕盈的步伐經過姑蘇瑜的房間時,突然頓住腳步,他轉頭打開窗戶,透過窗子看向房間,
房間內積滿了灰塵,桌子上的雛菊,也是三年前的,已經幹枯了。房間內的擺設司徒末忽然覺得異常的熟悉。
這時廊下有侍女走過,司徒末喊住她道:“你,一會兒將這房間收拾幹淨。”
說完便往前走去。
姑蘇瑜的房間,太渠吩咐了下人專門將她的房間鎖上了,司徒末三年來都未曾看一眼,不知為何今日卻忽然想起要收拾這間房。
侍女還站在原地,愣了半天。
卞城城外。
姑蘇瑜與燕嚀站在城外,兩人低著頭雙手作揖了半天,這樣算是祭拜了雙親,姑蘇瑜朝著姑蘇府的方向看去,心中感慨萬分。
爹,娘,爺爺,請原諒瑜兒不能去墳前為你們燒香祭拜,瑜兒不想再去司徒末有任何關聯,如今他安然無恙,瑜兒也放心了。
姑蘇瑜微微點了叩首以後,看向城門上的卞城二字,這卞城是姑蘇辭一輩子的心血,如今有司徒末親自堅城,她也就放心了。
可惜這來來往往的人,都已經不是曾經的卞城百姓。
“小姨,你可知這卞城百姓葬在何處?”姑蘇瑜轉頭問身邊的燕嚀。
燕嚀回道:“知曉,怎麽?你想去看看?”
姑蘇瑜道:“怎麽說那麽多無辜生命也是受我們姑蘇家連累,應當去祭拜。”
燕嚀點頭道:“好,我知道在什麽地方,走吧。”
說著,燕嚀便轉身先走,姑蘇瑜走在燕嚀身後,時不時的回頭往卞城看去,不知是舍不得這卞城,還是在期盼著什麽。
如今離他不過一牆之隔,卻沒有勇氣再去相遇。
燕嚀回頭察覺了姑蘇瑜的眼中的不舍,也並未多說,就在這時,幾匹飛快的馬兒向這邊奔來,
燕嚀大喊:“瑜兒,小心。”
姑蘇瑜正背對著馬匹,馬匹似乎受到了什麽驚嚇一般,無論司徒末怎麽拉住馬繩,馬兒使勁朝姑蘇瑜頂去,
姑蘇瑜轉身一看,還來不及閃躲,忽然隻感覺腰間被人摟起,那人跳下馬之際,順勢伸出手摟住姑蘇瑜的腰飛起,躲過了馬兒的攻擊。
姑蘇瑜嚇得驚魂未定,死死的盯著眼前這名男子,眼中忽然濕潤。
那人摟著姑蘇瑜慢慢落地,她的白色麵紗也被風輕輕吹掉,露出精致臉龐,額尖還有一朵紅雲。
那人看呆,那人····便是司徒末。
司徒末傻傻的看著離他不過一拳的姑蘇瑜,這種感覺,又回來了,如同第一次遇見木喬一樣,不,不一樣,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很暖,很舒服,很安心,仿佛飄零了很久的心,終於找到了歸宿。
姑蘇瑜也是心跳忽然加速,眼角的淚悄然落下,她再也控製不住想要撲進他的懷裏,跟他說一聲對不起,還有謝謝。
可就在姑蘇瑜剛想要這麽做時。
“姑娘,下次走路要小心,若在這般不長眼,本聖可不負責。”司徒末鬆開她的腰,麵無表情的說道。
姑蘇瑜一愣,姑娘?他·····
就在姑蘇瑜還疑問時,一旁的太渠上前說道:“大膽民女,見到聖主還不參拜。”
姑蘇瑜與燕嚀立即彎腰行禮道:“民女見過聖主。”
“民婦見過聖主。”
司徒末瞧了一眼姑蘇瑜,沒有說話,便上了太渠的馬,駕馬離開了。
太渠剛要去追時,姑蘇瑜一把拉住太渠問道:“司徒末他怎麽了?他是不是故意記不住我了?”
太渠解釋道:“姑蘇姑娘,我也不知,這聖主誰都記得,唯獨忘了對你的感情,你··你別介意啊。”
說著,太渠便上前追司徒末了。
姑蘇瑜整個人忽然一軟,若不是燕嚀扶著,估計要倒在了地上,
“難道這就是天意,”天意讓她們相逢,卻讓司徒末誰都記得,唯獨忘了自己,看來,老天都不想讓他們在一起。
燕嚀歎了口氣說道:“難怪,這三年他都未曾來看你,原來·····”
姑蘇瑜低著頭,淚花大顆大顆的往下掉,剛剛還炙熱的心,猶如一盆涼水澆滅。
就在她傷心之際,
司徒末駕著馬兒忽然折了回來,隻見他滿臉笑意的坐在馬上,一身白衣,仿佛又回到了初次遇見時,那個放蕩不羈的少年。
他道:“丫頭,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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