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嚴刑逼供
柳長風離開皇宮時本就心情不暢,回到皇子府後,還是越想越氣不順,揮手招來小路子,冷聲問:“柳風庭現在怎麽樣了?”
小路子忙恭敬地上前回道:“還關押在牢房中,並無異常。”
“昨晚有什麽動靜嗎?”柳長風還是有些在意梨花的,先前她那麽堅定地要見柳風庭,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動手。
“沒有。”小路子搖頭。
柳長風思索過後,厲聲道:“繼續加強戒備。”
“是。”小路子躬身應道。
柳長風靜坐片刻後,還是壓不住心裏的燥鬱,霍地起身,沉聲道:“隨我去牢房,會會我們的三皇子。”
興許看看落魄的柳風庭,他的心情會變好,而且三日之期並不長,他也該去好好調查一番了。
牢房中,柳風庭依舊穿著昨日的華服,閉著眼睛,神色平靜地靠坐在牢房中。
若不看周圍仄逼、昏暗又髒亂的環境,他看起來依舊是坐在高堂之上的優雅貴公子。
柳長風剛走近就見到他那淡定自若的樣子,心中的憤怒噴湧而出,他性命都快不保了,還在裝什麽清高。
“看來我們的三皇子很適應牢獄的生活。”柳長風不屑地諷刺道。
柳風庭早就知道有人進來了,可他自昨天被關押後就一直滴水未進,也不知道是獄卒忘了,還是有人刻意吩咐。
為了保持體力,他一直靜默,不準備理會來人,直到柳長風諷刺出聲,他才睜開眼睛。
此刻見到柳長風,柳風庭心情與皇後一般,有些複雜,不同的是,他內心更多的是懷疑。
昨天第一次聽到柳長風對自己身份的指證時,柳風庭確實懵了,再加上南國使臣一直在旁邊附和,令他自己都產生了懷疑。
最後沒等他捋順其中的關係,柳長風已經當機立斷地下令將他收押,至此他已經失去辯駁的機會。
等牢房中隻剩下柳風庭自己時,他終於有了冷靜思考的時間,並且很快找到了柳長風言語中的線索漏洞。
即便柳長風說的信誓旦旦,可隻要細想,很多事根本經不起推敲。
首先,柳長風說他親眼看到自己被父皇抱回宮,而且很明確自己是抱養的,連一個小孩都知道的事,父皇肯定也是知道的。
那麽父皇為什麽會在他擁有自己血脈的情況下,還要抱養一個男孩子進宮?甚至還有意將皇位傳給他的打算。
然後,假設父皇知道他的身世,那即便皇上再知人善任,也不可能真的放心將國家交給敵國的皇子。
那假設父皇事先並不知情,那麽連父皇都不知道的事,柳長風又是怎麽知道的?
再來,柳長風說到他身上的玉佩,就連他也是在不久前才知道那塊玉佩,柳長風怎麽會這麽快得到消息?並且肯定地說那是他生父生母留給他的?
最後,還有那個使臣,就憑柳長風的一句話,他就能想到自己和南國先帝相似的病弱之症,確認自己的南國的皇子身份,是不是過於兒戲了?
即便他是真的確認了,一般情況下,為了保護皇子的身份不應該是抵死不認嗎?他怎麽就反而行之?
這一切,全都疑點重重,讓柳風庭不得不對柳長風產生懷疑。
柳風庭質疑的目光讓柳長風很不舒服,不悅地皺起眉頭。
“柳風庭,你那是什麽眼神?你現在已經是階下囚了,還以為自己是以前的三皇子嗎?”柳長風冷聲喝道:“不,你本來就不是三皇子,現在應該尊稱你為南國大皇子。”柳長風一臉嘲弄地笑道。
柳風庭微微皺眉,並不喜柳長風這樣明褒暗諷的語氣,尤其是他口裏的稱呼。
雖對此不喜,但知道他是想來看自己笑話,柳風庭也不願和他做無謂的口舌之爭。
可柳風庭的沉默,卻讓柳長風覺得是對自己的無視。
柳長風不悅地抿著嘴角,譏笑一聲,“怎麽,真當自己是南國大皇子了?說的好聽是皇子,說難聽點,你就是南國丟棄的野種,現在又成為了北國的階下囚。”
柳長風嘴上罵的痛快,可對柳風庭的嘲諷,刺痛的卻是自己,畢竟他才是真正的南國皇子。
一旦真相被揭發,他就會成為自己嘴裏的人。
柳長風雙手緊握,閉上眼睛緩解心中洶湧的怒意。
平複好心情後,柳長風眼神冰冷地看向柳風庭,沉聲道:“說吧,你是怎麽通敵賣國的?”
柳風庭嗤笑一聲,柳長風就這麽迫不及待地要給自己安罪名。
柳長風並不在意柳風庭承不承認,因為不管他說什麽,結果都會是一樣的。
“之前的兩國之戰,是不是你故意挑起來的?隨後又故意向敵軍泄露我軍的軍事機密,讓我軍吃了敗仗?”
聽到這,柳風庭忍不住開口試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北國分明是打了勝仗,二皇子怎麽會說我軍戰敗?你這話代表的到底是北國?還是……南國?”
柳長風沒想到他這麽快就從自己的問話中找到反擊的點,嘲諷地笑道:“我身為北國二皇子,代表的自然是北國。看你這麽在意這件事,我有合理的理由懷疑,這是你和南國故意做的一場戲,目的就為了讓你能更好的隱藏自己的身份。”
柳風庭冷笑出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如此,他說再多也是徒勞。
所以,接下來不管柳長風說了什麽,柳風庭都是漠然以對。
可他冷漠的樣子卻直接刺激到了本就心氣不順的柳長風,“不說話是吧?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
“鞭子。”柳長風伸手,立馬有人將皮鞭遞到他手上。
柳長風眼含恨意,握住鞭子的手用力一甩,狠狠地抽到柳風庭身上。
柳風庭緊咬著牙關,脖頸用力的青筋暴露也沒有哼一聲。
柳長風見他這麽能忍,連續抽了幾下後,憤怒地將鞭子甩到旁邊,怒聲道:“給我用針。”
身後立刻有人拿來了銀針,兩人上前壓住柳風庭,一人抓住他的手,銀針直接往他手指刺去,一指長的銀針瞬間刺進去一半。
連續的酷刑,讓柳風庭痛的幾近麻木,神色更是漠然。
可麻木的柳風庭並不能讓柳長風滿意,靈光突然一閃,輕笑出聲,“柳風庭,你想知道顧月瑤在哪裏嗎?”
顧月瑤的名字讓柳風庭的眼眸一顫。
找到他軟肋的柳長風興致勃發,“她啊,現在就在我這裏。”
柳風庭一驚,受刑過後的喉嚨幹啞出聲,“你想幹什麽?”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我想幹什麽?”柳長風調笑道。
“她是無辜的,你放了她!”柳風庭怒吼。
“放不放她,那要看我心情。”
成功激怒柳風庭的柳長風頓覺身心舒暢,不顧他的怒吼,得意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