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四章 贖身
“時間已經到了，你現在可以回去休息了。”顧月瑤沒有發現牡丹隱晦的視線，對於她這麽實誠地彈奏一夜的曲子心裏有些欣賞，當即讓她回去休息。
而牡丹聞言，愣了一下，下意識地看了柳風庭一眼，卻發現他並沒有反對，臉色一直很冷靜，似乎對於自己的去留都不在意。
牡丹隱隱地收起來自己心中的失望，隨後看向顧月瑤，感激地道：“牡丹在此多謝兩位的出手相助，如果不是你們，牡丹恐怕就……”
說著，牡丹的眼眶當即泛紅，眼睛水潤的仿佛下一刻就會落下淚來，配上她絕色的容顏，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覺得憐惜。
隨後牡丹似乎是覺得自己這般的行為有些不太妥當，當即收斂了自己的情緒，笑著向兩人道歉，“不好意思，方才一時沒忍住有些失態，讓兩位見笑了。無論如何，牡丹再次感謝兩位，那就就此別過。”
隻是，她這笑容怎麽看都是強顏歡笑的模樣。
而顧月瑤因為她的話，也聽出了她背後應該是有故事的。
因為牡丹之前彈奏一夜的事情，顧月瑤對她有些欣賞，所以顧月瑤突然就好奇地詢問了一句，“不好意思，能不能冒昧問一下您為何會如此？”
因為從牡丹的言談舉止中，看不出任何的風塵之氣，而且隱隱地還有一絲大家小姐的氣質。
牡丹聞言，臉色沒有絲毫的難堪的神色，就仿佛顧月瑤問的隻是要給普通的問題，不過牡丹似乎是憋了很久了，所以在聽到顧月瑤的問話後，也沒有隱瞞，直接將自己的身世和盤托出。
“其實這也沒什麽不好說的。”牡丹坦然地道：“其實我以前是商家之女，家裏生意雖然做的不大，但是也是豐衣足食。隻是一年前，家裏的生意被奸人所害，致使家裏的生意失敗，雙親也身亡，最後隻剩下我一個。”
提到傷心之處，牡丹似乎再也忍不住了，眼淚順著眼眶落了下來。
不過她並沒有哭出聲，隻是沉默地流淚，美人落淚自然更引人疼惜。
就連同時是身為女子的顧月瑤，都看的有些不忍。
而柳風庭，雖然也在聽，但是臉上的神色卻並沒有什麽變化，讓人看不出他的所思所想。
然後牡丹接著道：“本來我孤身一人，即便生活的清貧一些也沒什麽事，但是我的叔父卻突然上門，打著照顧我的旗號，不僅霸占了家裏最後的財物，最後還欠了一身的賭債。為了還債，他將我賣給了黃媽媽，接下來的事情你們應該都知道了。”
說到最後，牡丹苦笑一聲，“這或許就是我的命吧。”
顧月瑤倒是沒想到對方會有這般身世，而且想到對方從一個小姐淪落到成為風塵女子，這個落差和打擊不可謂不大，讓人不勝唏噓。
而看牡丹這模樣，似乎已經認命，顧月瑤就覺得難受。
可能是難的和人袒露一直藏在自己心中的痛苦，牡丹在說完後頓時覺得有些輕鬆，她看著顧月瑤，微微一笑，笑容帶著釋然，“無論以後牡丹會如何，牡丹都不會忘記兩位今日對牡丹的幫助。感謝兩位聽我訴苦，那牡丹就先行告退了，告辭。”
可是牡丹越是這雲淡風輕的模樣，顧月瑤就越發不忍。
在見到牡丹要離開時，顧月瑤突然衝動地道：“你不用回去了！”
牡丹疑惑地轉身，不解地看向顧月瑤，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麽意思，“小姐這是何意？”
顧月瑤本來還有些猶豫，可是在牡丹回頭之際，顧月瑤終於下定了決心，“我說你不用回去了，我幫你贖身。”
牡丹沒想到顧月瑤會這麽說，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隨後又黯然地低下頭，感激地道：“牡丹知道小姐的好心，也感謝小姐的好意，隻是你我恕不相識，這事又怎麽能麻煩小姐呢。”
可是就是因為牡丹的拒絕，顧月瑤更加堅定了，“你我相逢便是有緣，如果你真的想離開的話，我可以幫你。”
牡丹對此自然是心動的，隻是她還是有些猶豫，因為她一直覺得在兩人之間能做主的是柳風庭，所以她不安地看向柳風庭。
顧月瑤看出了牡丹的顧慮，也想起來這件事她還沒有和柳風庭商量，當即也有些緊張地看向柳風庭，“我想幫她贖身，可以嗎？”
而柳風庭之前一直沒有插嘴兩人之間的談話，在見到顧月瑤這忐忑的小模樣後，心裏覺得有些好笑，但是他也沒有拒絕顧月瑤的請求，“隨你，你喜歡便好。”
顧月瑤得到柳風庭肯定的回答，頓時高興了。
而牡丹則是低垂下眉眼，遮住了自己眸中的豔羨和嫉妒，同時還有一絲得意的笑意。
“謝謝！真的謝謝！”牡丹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驚喜有些激動地哭了起來，這一次她再也沒有隱忍，而是直接抽泣出聲。
“好了，別哭了，很快你便可以自由了，以後你想幹什麽都可以。”顧月瑤見不得美人哭泣，當即安慰道。
“嗯。”牡丹因為顧月瑤的話，眼裏帶著向往。
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幫牡丹贖身，顧月瑤自然不會再耽誤時間，因為誰知道那個黃媽媽還會怎麽出賣牡丹。
不過這件事顧月瑤和柳風庭都不方便出麵，所以是安排侍從去辦的。
不過贖身的事情並沒有那麽容易，因為見風使舵的黃媽媽直接就地起價，兩人還是花了一筆大錢才幫牡丹贖身。
“這是你的賣身契，以後你就自由了。”顧月瑤將賣身契交到了牡丹手中，讓她自行處理。
而牡丹在拿到自己的賣身契後，再次控製不住地激動落淚，隨後一臉感激地向他們道謝。
“牡丹在此感謝兩人的大恩大德，兩位對牡丹的恩情，牡丹以後都會銘記於心。對於兩位的幫助，牡丹無以為報，牡丹隻求能留在兩人身邊，無論是當牛做馬都毫無怨言。”牡丹激動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