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反將一軍
一個小廝快步來到陌白的身邊,往陌白的手心之中放了個東西。
她打開一看,一張黃色的符咒被疊成了小塊,安靜地躺在她的掌心。
抬眼尋找牧南亭的身影,牧南亭對上她的視線,淡淡點了點頭。
回想起那日牧南亭所說被人下手腳一事,陌白恍然大悟。
就是這符咒控製了她?
用帶著探尋的目光再度看向牧南亭,牧南亭的眼神卻往下一瞥,留在了陌雪兒的身上。
這意思已是十分明顯。
那日,陌雪兒大概就是用了這符咒,才得已加害她的吧。
不動聲色地將符咒收進腰間的荷包處,陌白正色道“姐姐這是打算訓丫鬟訓個沒完了嗎?馬上就要比試了。”
聽到陌白的話,陌雪兒帶著幾分不滿,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放心,該比試的時候。我絕不會逃避。”陌雪兒拿起自己的長劍,走向比試場的中央,“現在,你該過來了。”
陌白輕笑一聲“好啊。”
手中長鞭一甩,陌白先一步發起了進攻。
陌白的動作太過迅捷,陌雪兒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躲避了這一擊。
重整思緒,陌雪兒將玄氣凝聚於手心,認真應對著陌白的進攻。
刀光劍影之中,兩人打的難舍難分。
在一旁圍觀的眾人則是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自己錯過了精彩的一幕。
或許是因為最近疏於練習的緣故,陌雪兒即便是應對沒有玄功的陌白,都有些許吃力。
“當——”
清脆的擊打聲回蕩在公爵府的上方。
兩人的武器重又顫在了一起。
這一次,陌雪兒使出了全力,誓要奪回自己的長劍。
但陌白的速度較之此前更快,還未等陌雪兒的玄氣到達掌心,她的長鞭便已經先一步將陌雪兒的長劍從手掌之中奪走,摔到了地上。
陌雪兒看著掉在地上的長劍,唇瓣微張,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
“看來這一次,仍舊是我占上風了,姐姐。”
陌白收回手中長鞭,對著陌雪兒開口道。
“嗬嗬,比試還未結束,你等著瞧吧。”
陌雪兒撿起了自己的劍,對著陌白冷笑道。
她的手撫上了腰間,看著陌白。唇角未動,低聲念起咒語。
出乎她意料的是,這次,腰間的荷包並未像上次傳來溫熱感。
陌雪兒有些疑惑,重又念了一遍咒語,依舊不起作用。
而在她對麵的陌白,手也停留在了荷包之上。
下一秒,陌雪兒的手便不受控製地抬了起來。
手中的長劍再度掉在地上,陌雪兒看著自己的雙手不斷抬起最後接近了自己的衣領。
她的眼神之中滿是驚恐,眼睛瞪的仿佛要將眼珠抖落出來一般。
“不,這不可能——這是怎麽一回事?”
陌雪兒調動自己體內的玄氣,試圖壓製自己的雙手。但玄氣終究無法與這股外來的力量抗衡,很快便落了下風。
驚恐的視線掃過周圍一個又一個的人,最終停留在陌白的臉上。
陌白嘴角含笑,低聲道“脫了吧。”
下一秒,陌雪兒便脫掉了自己的外衫!
晚了?
陌白眉心輕蹙“二殿下這話是什麽意思?”
“這玄氣啊,借出去了之後,得在三日之內收回來。若是沒收回來的話,這玄氣可就要不回來了。”牧長澤負手而立,眼神之中滿是玩味,“但是陌公子想想,如今已經過去了多久?”
看著牧長澤的臉,陌白隻覺得有幾分頭疼。
若是知道玄氣借了得再三日之內歸還,她就算是被長鞭纏了脖子,也要把這玄氣還給牧長澤。
“所以二殿下的意思是,這玄氣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
陌白看著牧長澤,眼神之中滿是疑問。
“嗯。”牧長澤輕輕點頭。
陌白心中暗叫不好。
和牧長澤扯上關係,總覺得有些不妙。
還是想個辦法,補償牧長澤,以免日後有過多的聯係吧。
“那麽按照二殿下所說,該如何是好呢?”
陌白看著牧長澤,淡淡開口。
“玄氣多半是要不回來了,既然陌公子的體內已經有了本殿下的玄氣,那麽日後陌公子和本殿下,就是一路人了,對嗎?”
牧長澤笑著看著陌白。
看見此刻牧長澤的嘴臉,陌白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牧長澤算計了。
眼下若是不答應牧長澤,反倒是會給牧長澤留下把柄。
“此次就當作是我欠了二殿下一個人情。若是日後二殿下有需要我的地方,可以直接告訴我。”
陌白看著牧長澤,臉上帶著客氣而疏離的微笑。
“好,一言為定。”
牧長澤應的倒是爽快。
接下來幾日,每日牧長澤都會出現在公爵府。
每日所做的事情,不過都是喝茶閑聊一類的。
而陌白和牧長澤的過於頻繁的見麵,引起了陌月兒的注意。
起先陌月兒壓根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但眼見陌白和牧長澤幾乎每日都見麵,頓時,陌月兒心中就有了些小九九。
誰人不知牧南亭把陌白看的極為重要,而從上次去飄渺森林的經曆來看,牧長澤和牧南亭並不對付。
若是將這二人私下交往過密的消息告訴牧南亭
陌月兒在心中盤算著,決定將此事告知牧南亭。
如此重要的信息,要是牧南亭聽了,一定會對她有所改觀的,說不準日後還會叫她多關注陌白的動向,成為牧南亭在公爵府之中的眼線。
這麽想著,陌月兒便覺得自己一刻都不能等了,火速來到了牧南亭的府上。
看著寒王府的牌匾,陌月兒心中一陣激動。
隻是這滿腔熱情維持不過幾秒,就有人攔在了陌月兒的麵前。
“來者何人?竟敢在此造次。”
被攔在了外邊的陌月兒賠著笑臉,對著門口的幾位侍衛解釋道“我乃公爵府的三小姐,陌月兒。你和寒王殿下通報一聲,他一定認識我的。”
那幾個侍衛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人進去,向牧南亭稟報。
不多時,他便出來,將陌月兒迎了進去。
“不知陌小姐此次來見寒王殿下,所為何事?”
來到大堂之中,一個管家模樣打扮的男子先一步出來,詢問陌月兒。
陌月兒仔細看了看,猜到大概是牧南亭府上的刑管家,便笑著問好。
麵對刑管家這個問題,陌月兒討好的笑了笑“我有些關於陌白的消息,想要告訴寒王殿下。”
聽到陌白二字,那刑管家變了臉色。
“寒王殿下此刻公務纏身,若是小姐能夠詳細說說關於陌公子的事情,那就再好不過了。”
刑管家賠著笑臉,對著陌雪兒笑道。
“其實倒也不是什麽大事。”陌月兒輕笑一聲,湊近了刑管家,“最近二殿下幾乎日日都來公爵府,還和陌白走的很近呢。我還有些更為詳細的消息,想要和寒王殿下當麵說說,還請您行個方便?”
那醒管家滿臉帶笑的聽完了陌月兒的話,對著陌月兒說道“小姐稍安勿燥,小的這就去和寒王殿下稟報。還請小姐在此處等一會。”
雖說暫時沒見到牧南亭,但看著那管家的態度,陌月兒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
這樣的消息,總歸是值得牧南亭出來見一見她的吧。
幻想著待會牧南亭見她的場景,陌月兒的雙手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刑管家轉身進了牧南亭的書房,不多時,手中捧了個造型精致的匣子出來。
“哎?寒王殿下呢?”
陌月兒左看看右看看,也沒有瞧見牧南亭的身影。
“先前已經和小姐知會過一聲了。寒王殿下今日忙於公務,實在是脫不開身。不過陌小姐提供的消息對寒王殿下有所幫助,因此寒王殿下說了,將這珠花賜予陌小姐。”
說著,刑管家雙手呈上了那木匣子。
陌月兒的心底一陣失落。指尖微動,打開了木匣子。
一個鎏金的珠花安靜地躺在黑色的絨布之上,借著外頭的陽光,便能看出做工的細致。
若是換作平日裏,陌月兒定會為這珠花的做工感到驚喜。
但是如今看著這珠花,陌月兒已然沒了興致。
草草將木匣子收起來,陌月兒仍舊不死心“寒王殿下真的不願見我嗎?”
刑管家笑道“陌小姐這話說的,寒王殿下怎麽是不願意見陌小姐呢?寒王殿下還說了,若是陌小姐想來,可以過幾日再來。”
依照對牧南亭的性子的了解,陌月兒不難猜出,這是一句客套話罷了。
看著刑管家的笑臉,陌月兒隻得頷首“多謝管家了。還麻煩管家幫我和寒王殿下傳個話,就說日後還有什麽關於陌白的消息,我還是會來告訴他的。”
“好。”刑管家點了點頭,“那陌小姐,恕不遠送。”
拿著那木匣子,陌月兒失魂落魄地離開了寒王府。
刑管家見陌月兒離開,轉身進了書房。
不少文書被胡亂的堆在了一旁,刑管家看著牧南亭,有些猶豫地開口道“寒王殿下,若是方才陌小姐說的話屬實,也許寒王殿下就該離陌公子遠一些。”
“小白不會做出那種事的,刑管家大可放心。”牧南亭將文書放在一邊,嘴角微微上揚,“畢竟,小白可是個聰明人。”
陌月兒拿著珠花回了公爵府。
雖然沒能見到牧南亭,但這一路上,陌月兒一直不斷在心中安慰自己。
這珠花光是看著,便知道價格不菲。牧南亭送了這樣一隻珠花給她,定是十分看重她的消息。
再說了,就算見不到牧南亭,能得到牧南亭的賞賜,也是極好的事。
心頭帶著一絲想要炫耀的心情,陌月兒收了木匣子,打算在陌白麵前刻意炫耀一番。
牧長澤已經離去,陌白伸了個懶腰,在公爵府中散步。
遠遠的,陌白就瞧見了陌月兒的身影,朝著她的方向走來。
陌白隻當陌月兒是路過,不曾放在心上,哪知道陌月兒竟然徑直朝著她走過來,即便是快要撞上陌白了,也絲毫不避開。
陌白沒想到陌月兒會生生朝她撞過來,躲閃不及,便和陌月兒撞了個滿懷。
而方才那匣子,此刻也滾落到了地上。
“哎呀,你沒長眼睛呀。”
陌雪兒驚呼一聲,語氣之中滿是埋怨。
陌白隻覺得有些好笑,看著陌月兒,眼神之中滿是嘲諷。
“姐姐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厲害了。”
陌雪兒從地上撿起匣子,對著陌白怒目而視“你懂什麽!若是撞壞了這匣子裏的東西,我定不輕饒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