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為了一個女人
陌白和牧長澤告別之後,朝著牧南亭府上的方向走去。
心中仿佛有個聲音,催促著她走的快一些,再快一些,好及時能發現牧南亭的秘密。
但是卻又有另外一個念頭在她心中徘徊。
若是真的找到了那個女人,該怎麽辦?
是要直接去問牧南亭,他留下青龍果不肯交給她的原因,是不是就是因為那個女人?
一想到這個略帶狗血的場麵,陌白就有些難以接受。
來到寒王府的門前,她徘徊著,並不敢走進去。
“陌公子,怎麽不進來?”
在門口的侍衛看著陌白,有些意外。
平日裏陌白都是打聲招呼就進入寒王府的,今日卻顯得十分的躊躇。
陌白仔細想了想,對著那人開口道“今日寒王殿下在嗎?”
心頭的想法仿佛剛剛破土的萌芽,驅使著她去尋找答案。
“寒王殿下去複命了。”侍衛和陌白解釋道,“殿下昨日剛從江南歸來,皇上體恤寒王殿下,便說今日再去複命。”
這番話讓陌白想起昨日牧南亭風塵仆仆歸來的樣子。他沒有複命,也沒有回寒王府,而是先一步來找她。
可是她卻因為青龍果的事情對牧南亭下了逐客令。
“是嗎?”她笑了笑,“那我先進去等寒王殿下吧。”
陌白踏進了寒王府的大門。
但這一次,她並未向平日一般去往大堂,而是徑直朝後山走去。
在寒王府上住過一段時日,她對於後山有些印象,隻是從未深入地探查過。
按照牧長澤的說法,那個女子,應當存於地下。
繞著後山看了看,陌白果然發現了一處隱秘的通道。
她側身進入了通道不多時,就感覺到了一股徹骨的涼氣。
幾乎每個王府都有冰窖,用來存放從北地挖掘的冰塊,用以夏天避暑,但是牧南亭這裏的冰窖極大,且一陣陣冷風往外吹,讓陌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更讓陌白詫異的是,這個冰窖之中,有一些散發著綠光的石頭,它們為這個小小的冰窖提供著照明。
沿路一直走下去,陌白隱隱約約瞧見了一處如同棺材一樣的東西,牢牢鑲嵌在地上。
她皺眉上前幾步。
那是一處冰棺。
而冰棺之中,一個絕色的女子,正躺在其中。
陌白的手指慢慢撫上了冰棺。
徹骨的寒意襲來,陌白仿佛觸電一般將手縮了回來。
她凝視著冰棺之中的女子。
女子姣好的麵容半隱在寒氣之中,讓陌白隱隱覺得有些不真實。
湊近再看了看這女子的麵龐,陌白仔細打量著她。
眼前的女子不過是二十出頭的樣子,模樣十分的年輕。
一時之間,那些關於牧南亭的傳言全都紛湧上心頭。
陌白看著眼前的女子,想要伸手觸碰一下她的臉頰,卻又像是擔心自己的舉動會驚擾她的美夢一般,慢慢收回了手。
看這女子的樣子,大概在這裏被冰封了許多年。
她的眼睫毛上覆蓋著厚厚一層冰霜,看起來就像是來自冰雪王國的公主一般。
牧南亭將她放在這裏,大概是因為,這女子就是他心尖上的人吧。
想起牧長澤先前告訴她的話,青龍果能喚醒這被冰封的女子,陌白的心頓時又涼了幾分。
原來是這樣。
嘴角露出幾分苦澀的笑意,陌白看向冰棺之中的女子,喃喃道“你可真是幸運啊。”
一陣冷風吹過,陌白打了個哆嗦。
她隻是站在冰窖之中,許久未動。
在這空曠的冰窖之中,陌白隻覺得心中的某個地方正在崩塌。
“嗒,嗒——”
像是有人走進了冰窖之中,陌白下意識想要閃避。
可是這冰窖之中卻沒有藏身之處,慌亂之中,陌白隻想要躲進陰暗的角落之中。
“你怎麽會在這裏?”
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陌白詫異地回頭,隻看見了牧南亭陰沉的臉。
“那寒王殿下呢?又怎麽會在這裏?”
陌白抬起頭,嘴角漸漸泛起苦澀的笑意。
在看見牧南亭的這一刻,她更加確信,躺在冰棺之中的女子,就是牧南亭要青龍果的理由。
周遭的氣壓似乎都因著牧南亭的出現而被冰凍,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停滯。
牧南亭強忍著心中的怒火,看向陌白。
“你究竟為什麽會到這裏來!”
他難得對著陌白,仿佛一隻被激怒的獅子。
陌白看向牧南亭,苦笑一聲道“寒王殿下,原來這就是你想要青龍果的原因。”
多諷刺啊。
她一直以為,牧南亭有龍陽之好,甚至在心中想過,牧南亭是不是對她有意。
可當她真的看見冰棺之中的女子之時,隻覺得自己曾經的想法是多麽的可笑。
牧南亭鐵青著臉,抓住了她的手腕。
一陣劇痛從陌白的手腕之上傳來,牧南亭的力道之大,像是藥把她的手腕捏碎。
“滾出去。”他的聲音之中帶著隱忍的怒意,“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說著,他直接將陌白拉了出去。
寒意從四麵八方侵蝕著陌白,不止侵蝕著她的身體,還讓她原本熱切的心,在這個短短的瞬間冷了半截。
複雜的情感交織上湧,讓她短暫的喪失了理智。
“我為什麽不能來?寒王殿下先前不是說過,我可以隨意進出寒王府嗎?”
掙紮著想要將牧南亭的手從自己的手上甩下去,陌白有些失控地對著牧南亭大吼道。
牧南亭腳步不停,完全不理會陌白的話,將她帶了出去。
當他們離開冰窖,重見天日之時,牧南亭狠狠將她甩了出去。
外頭的陽光有些許刺眼,陌白一個重心不穩,踉蹌了幾步,才站定。
“為什麽進到冰窖來?”
牧南亭的聲音裏滿是寒意。
他看著陌白,眼神像是要將陌白直接拆吞入腹。
陌白看著牧南亭,冷聲道“為什麽不能進來?寒王殿下可不曾告訴過我,這府上還藏了這樣一位大美人呢。”
“本王沒必要對你坦白所有的事情。”
牧南亭看著陌白,眼睛眯起了起來。
陌白一時無言。
她伸出手,放在牧南亭的麵前。
“做什麽?”牧南亭冷冷道。
“把青龍果給我!”
這一次,陌白的語氣十分強硬。
她再也不會相信牧南亭了。
“不行!”牧南亭的語氣依舊強硬,“本王早就說過,不能將這東西交還給你!”
“你不給我,是不是想要複蘇冰窖裏的那個女人!”
陌白此刻已經失去了理智。
被玩弄的感覺湧上心頭,她對著牧南亭冷哼了一聲。
“想要?”牧南亭冷笑一聲,“隻可惜這青龍果,本王已經交給齊澤了。你去問問齊澤,看他願不願意給你!”
說完,牧南亭就指著寒王府的門,對著她說道“滾出去!”
看著牧南亭的臉,陌白的嘴角上揚,滿是譏諷。
“滾就滾。”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更何況,牧南亭已經為她指出了明路。
青龍果已經回到了齊澤手中,那麽她就去找齊澤,把青龍果要回來。
狠狠瞪了一眼牧南亭,陌白轉身離去。
牧南亭站在冰窖的入口前,凝視著陌白的背影。
等陌白離去之後,他轉身回到了冰窖之中。
仔細查看了冰棺,發現冰棺並無損壞,他長舒了一口氣。
“師父,抱歉,讓人打擾你了。”
牧南亭對著冰棺之中的女子鄭重地鞠了一躬。
盡管知道在冰棺之中的人並不能夠聽到他此刻在說些什麽,但是牧南亭仍舊保持著恭敬。
而冰棺之中的女子隻是安睡著,如同先前的每一個日日夜夜。
離開寒王府之後的陌白直奔青城山。
雖然不知牧南亭是不是在離開公爵府之後就直接去青城山將青龍果交給了齊澤,但是陌白還是想要去齊澤那兒探個究竟。
急匆匆朝著青城山趕去,陌白很快就到達了青城山的山腳下。
登上石階,陌白重又找到了齊澤的道觀。
“公子是來找師父的麽?”
小童稚嫩的聲音響起,陌白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點了點頭。
“師父今日不在道觀之中。”
小童放下手中的掃帚,對著陌白恭敬的開口。
“無妨,我就在這裏等他。”
陌白對著小童點了點頭,隨後拔腿就往道觀之中跑去。
齊澤究竟會把青龍果放在哪裏?
陌白四下打量著齊澤的道觀,隨後目光一轉,定格在了一個精致的木匣子之上。
這個匣子,她曾經在牧南亭的府上見過類似的。
環顧四周,那小童還未跟上來,陌白悄悄地靠近了那匣子,打開看了看。
才剛剛打開一小條縫隙,陌白就清楚地看見了一道綠光。
她的心裏頓時有了底。
果然,牧南亭沒有說錯。
這就是她的青龍果。
將青龍果飛速取出,陌白把青龍果揣進了自己的衣兜裏。
反正已經達成了目的,陌白也不想要繼續留在這道觀之中。
轉過身,陌白就往外走。
“等等,公子不是要等師父回來嗎?”
門外的小童似乎訝異於陌白此刻的舉動,一臉震驚地看著陌白。
陌白眼珠一轉,對著那小童開口道“我忽然想起,我還有要事纏身,也不知道齊道長何時才能歸來,因此先行一步。”
小童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隨後恭送陌白。
欺騙這麽小的孩子,陌白忽然有了些罪惡感。
隻是她是為了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這麽想著,心中的罪惡感稍稍減少了一些。
走在回公爵府的路上,陌白覺得自己的心情都暢快了不少。
比起在牧南亭那裏受氣,果然還是東西實實在在到了手上來的踏實。
心情暢快了不少,先前在牧南亭那兒受的氣此刻也已經消散不見了。陌白哼著小曲兒,往公爵府走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陌白舉起青龍果仔細端詳了一番。
隻是觀察了許久,陌白也沒有看出什麽門道來。
她還記得齊澤說過,若是擅自服用,會爆體而亡,因此也就放棄了將它吃下去的念頭,找了個箱子鎖了起來,放到了自己的床下。
翌日,寒王府。
牧南亭皺著眉處理著公務,刑管家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
“寒王殿下,齊道長來了。”
牧南亭“啪”地一下將所有的文書都甩到了一邊。
“讓他進來。”牧南亭淡淡開口道。
齊澤大步流星踏進門,開門見山道“青龍果被陌白拿走了。”
牧南亭抬眼對上齊澤的視線,一言不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