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可,大概也隻有在這種巨大的壓力下才能克服心理障礙。
她若不救他,過不了十分鍾,他的心髒京就會徹底被淤血堵塞:腫脹壞死。
如今擺在她麵前的不再是那些動物。
這是一個人!
一條鮮活的生命!
為了讓她重新走上手術台,不惜拿自己的命替她鋪路的笨蛋懷瓜!
所以,她絕不允許出任何的差錯。
“我要開刀了,準備好止血鉗跟止血棉,注意觀察各項指標,-有異樣立馬向我匯報。”
“是。”
江酒不再猶豫,一手按在他後背的皮肉上,另外一隻手迅速朝後心的位置劃了下去。
鮮血又開始滲出,不過這次她腦袋不再暈眩了,握刀的手除了最開始時候輕微顫抖了一下,
後麵幾乎都沒再抖動。
她,已經找到了握刀的感覺。
那是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體驗,歡喜與疼痛並存著。
佑佑三年前死在了她刀下,為了賠償那個孩子,她將自己封閉在了孤獨的世界裏,不再碰手
術刀。
時隔三年,她克服障礙,終是走出了那段痛而絕望的陰影。
江隨意在手術外等了二十分鍾,見裏麵沒有傳出動靜,大大鬆了口氣。
“看來我媽咪足克服心理障礙了,你們放心吧,她的醫術精湛,不會讓陸先生出事的。
段寧與阿坤聽他這麽一說,也紛紛鬆了口氣,提著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
“那就好,她既然能上這個手術台,那一定也能給老爺子動手術,看來籠罩在陸秦兩家人頭
頂的陰影馬上就是消散了。,
小家夥撒了撒嘴,哼哼道:“你們是鬆了口氣,可小爺就苦逼了,我媽那麽聰明,-定已經
猜到了這是咱們設的局,回頭估計得扒了我的皮。
段寧挑眉-一笑,調侃道:-個願打一個願挨罷了,你想在陸閣王伸手薅羊毛,不付出點東
西怎麽行?今天你媽確實被你給嚇住了,回頭鐵定沒好果子吃,你自求多福吧。“
小家夥無語望天,為了那點破錢,讓酒姐白白擔心了一場,想想就混賬。
不對,他才不是為了那破錢好不好,主要還是因為他不想看到親媽內疚自責。
秦老爺子救了酒姐的外婆跟媽咪,她是很想很想報答這份恩情的,不然也不會將自己關在晚
姨的實驗室折磨了自己整整六天。
陸閻王說得對,他媽這種情況,就需要下一記猛藥好好刺激刺激。
本來他是想自己挨刀,讓酒姐給他動手術的,可陸閻王劈手給了他一巴掌,堅決不同意。
還別說,那男人挺有擔當的,更重要的是他愛酒酒,用自己的命在愛。
哼,還算他有眼光。
至於能不能追到他媽,那就得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三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推開了,江酒臉疲意地從裏麵走了出來。
段寧連忙迎上去,急聲問:“怎麽樣?手術可還順利?”
這事兒他到現在都沒敢往陸家上報,過去的三個小時裏,他可真是度日如年,生怕手術過程
中出現什麽緊急情況,陸夜白會死在手術台上。
江酒伸手揉了揉眉心,驅散了一些疲倦,嘶聲道:“手術很成功,受損的心髒也修複了,麻
藥的藥性一過去,他應該就能醒過來,有客房沒?給我安排一間,我需要好好休息下。”
段寧見她臉色蒼白,像是虛脫了一般,明顯是精力透支過度,連忙招呼隨侍的管家,“王管
家,你趕緊帶江大小姐下去休息一下,讓廚房給她弄點吃的,別總慢了她。”
“好的。
江酒邁開雙腿走了幾步,似想到了什麽,猛地回頭望向江隨意,“你,跟我一塊兒去。
江小爺扒拉下腦袋,-臉的苦逼與操蛋,坐著垂死掙紮,“那個,男女授受不親,你去睡覺
我守在房裏似乎不妥吧?
“少廢話,不然老娘現在就扒了你的皮。
額
段寧笑著推了推小家夥,。去吧,你媽咪狀態似乎不好,你陪在她身邊也有個照應
江小爺翻了個白眼,你他媽那是站若說話不腰疼。
目送母子兩離開後,段寧這才衝進了手術室。
在外間看到幾個助理,他連忙湊上前問:“小蘭,這場手術是那個女人主刀的麽?“
小蘭愣了一下,然後笑道:“是的,雖然我們幾人也會做外科手術,但,像這種利刃插進心
勝,將心髒進行修複再拔刀的手術我們卻是做不了的,蕭先生都不一定能做到,段助理,那女人
到底是誰啊?怎麽會有如此精湛的醫術?ap;quot;
“對呀對呀,那女人真的好厲害,這麽高危又精密的手術,我們想都不敢想,她居然獨自完
成了,全程沒有出現任何的突發事件。
“這麽嚴重的傷,陸總可謂是-條腿都踏進了閻王殿,沒想到她居然讓他起死回生了,不但
手術很成功,而且還沒有引起任何的並發症,除了被譽為外科鼻祖的‘莫愁‘老前輩,我真想不到
還有何人有如此精湛的醫術。
“咦,你提起莫愁老前輩我倒是想到了一個人,聽我祖父說,莫老前輩膝下無徒弟,但,她
將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了一個神秘女子,而這個女子,就足前幾年盛行國際的無名氏"。”
“無名氏這個名號我也聽說話,據說一身外科醫術盡得莫老前輩真傳,雖然兩人沒有師徒關
係的,但也算得上是莫逆之交,莫老可謂是傾囊相授了,隻不過無名氏在三年前突然隱退不知去
句,真的好可惜啊。
段寧從她們口中得到了確定答複,確認這手術是江酒親自做的,徹底放了心。
陸間王的一番苦心安排總算是沒有白費,他拿白己的命硬逼著江酒走出了心理陰影,重新握
住了手術刀。
他知道,那家夥井不是想著讓她給秦老爺子治病才以身犯險的,他單純隻是想替她完成心願
,不讓她以後有什麽遺憾。
若沒有六十年前的那份恩情,他想陸夜白也不會以自殘的方式逼她重新拿起手術刀,哪怕他
知道自己外公會死,他大概也不會強迫她。
這就是人世間的情愛麽?
比起陸夜白對江酒的心思,他對時宛真有些自歎不如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