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遇到這樣的畜生,開開殺戒又如何。
一聲清嘯,無名禦劍而行,(應該是禦劍爬行,以他的修行,遠沒有師兄妹們飛行得那麽瀟灑飄逸),轉眼間便趕到了狼人的馬隊前麵。
狼人首領狼王鐵摩爾單臂挾持著一位年輕的女子,策馬揚鞭衝在前麵,晨曦中,遠遠地看著一位長衣男子雙目炯炯怒視著自己,身後兩位女子,秀發披肩,仙衣飄飄,真乃人間絕色。
氣咻咻勒馬,緩行至三人身邊,傲慢的說道:“那廝,你是給爺爺送女人來了?”。
無名麵如沉水,冷冷說道:“送你們這些畜生去閻羅殿,趕快下馬受死吧。”
“那廝,你的口氣也他馬太大了。”鐵摩爾仰天狂笑:“既然你們這些漢人說我們是惡魔,我們就是惡魔了,閻羅殿裏的鬼頭管不了我們。”
無名自身後慢慢抽出純鈞劍,朗目如星:“此劍名純鈞,當初鑄就之時,我曾發誓用它蕩盡群魔,沒想到,今天它飲到的第一滴鮮血,卻是來自你們這群土狗。”
“哈!哈!哈!”人群裏爆發出一陣狂笑:“那廝,就你手裏的燒火棍子也敢說它是把寶劍?瘋了吧你。”
鐵摩爾仰天狂笑,他是打心眼裏看不起眼前的長衣男子,隨手慣下肋部挾持的女子:“這等劣貨,不要也罷,倒是你身後的娘們還可以拿來讓小子們玩玩,孩兒們,搶呀。”
策馬向前,手中的腰刀瞬間遞到對手的麵門。無名閃身躲過刀鋒,右臂一抖隨意推了一掌,堪堪擊中鐵摩爾坐騎的腹部,也僅僅一個照麵,鐵摩爾便連人帶馬摔倒了一丈開外。
石破、天驚,無名出手也太快了。
鐵摩爾的輕敵讓他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幸虧無名為人寬厚,這一掌隻使用了五成的臂力。
不得不佩服狼王天生異稟,挨了無名的雷霆一擊,竟然還能咬牙爬起身來。
或許是戰馬的鞍韉撞到了狼王的鼻子,鐵摩爾鼻翼一陣酸楚,突然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血腥。
即便是自己的鮮血,也足以刺激起狼王的狂野。鐵摩爾伸出舌頭,將自己的鮮血舔食幹淨,彎腰摸回了自己的腰刀。
狼王再次暴睜雙目,嚎叫著揮刀砍向對手,無名跟了師傅這些年,心裏早已結下善果,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傷人性命的。然而正是有了這層擎肘,轉眼十幾個照麵,二人依然打得難分難解。
狼王的手下見首領與男子打鬥正酣,紛紛拔刀衝向二位姑娘,林蟬兒知道小花仙沒有打過架,一路穠芳劍法織出一張密不透風的劍網,將徒兒牢牢地罩在中間。
敵眾我寡,林蟬兒在群狼的圍攻之下,漸漸露出疲態。
無名格殺的間隙,偷眼看見林蟬兒師徒二人在敵人的群狼戰術麵前隻有招架之功,並無還擊之力,心想女孩子氣短,看來是支撐不了多久了。心裏焦急,索性放開手腳攻了出去。
蕩魔劍法招招凶險,無名也不過是用了五成的功力,狼王已經招架不住了。
鏘然一聲脆響,狼王手中的腰刀正磕在純鈞的劍柄之上,鐵摩爾咯噔噔後退了三尺,一屁股坐在地上。
無名輕蔑的看了一眼狼王,將純鈞寶劍反手背在身後,七星龍淵擎在手中:“畜生,臨場對敵,你的狗血沒有資格沾染我的純鈞。今天,就讓這把七星龍淵劍為冶鎮死去的亡靈報仇吧。
無名揮劍向前:“奸人妻女,殺-——
淩霸弱小,殺——
殺人越貨,殺——
慘無人道,殺——”。
眾狼人見長衣男子步步逼近,而自家首領退之不及,一時間隻有捱紮的份兒,丟下二位姑娘,待到上前救助時,自家首領身上已經被人家剜成了篩子。
鐵摩爾沒有死,但是他身上已經筋脈盡裂,即使僥幸活下來也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
這樣的結局豈不比死亡更加令人絕望。
這何嚐不是一種另樣的殘忍。
歐冶江佑見狼人落敗,立即驅使著家族中年輕的後生們衝了出來。
畢竟年輕人血氣方剛,是無名讓他們終於硬氣了一回,幾百個揮舞著寶劍的男子瞬間包圍了狼人的馬隊,一陣刀光劍影,狼人傷亡慘重。即便有人僥幸活下來,也隻有苟延殘喘的苦熬時日了。
當然他們不會放過狼王,而給了狼王致命一擊的就是平陽堂的大巫——歐冶江佑。
狼王看著歐冶江佑手中的血劍,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巫,你也會殺人嗎???”。
鐵摩爾終於走完了自己罪惡的一生,臨死前雙眼死死地盯著歐冶江佑:“你你們漢人竟從來就是??言而無信。”
這一戰,平陽堂大獲全勝,盡殲仇敵不說,白家土樓裏再也沒有男丁了,唯一活下來的也隻有眼前的兩位被狼人糟蹋了的少女。
林蟬兒看了一眼無名,回身輕輕地對素馨說道:“走吧,李寶兄弟還在海州等著我們呢。”
素馨好不容易從驚嚇中回過神來,忙不迭的應道:“是師傅。”
“恩人救我們,”忽然身後一聲淒慘的呼救,林蟬兒回過頭來,見白氏二女已經就勢跪在自己麵前。
蟬兒詫異的問道:“二位姑娘,狼人已滅,大仇得報,你們大可回去重振家業,難道這裏還有別家土匪嗎?”
白氏二女中的年長者恨恨的回道:“白家遭此劫難,闔族就剩下了我們姊妹二人,如今又被狼人壞了名聲,哪裏還能在這裏活得下去,再者,平陽堂記掛著白家的祖產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你們走了,他們還能給我倆留一條活路嗎?”
歐冶江佑見白氏女說話刮扯到了平陽堂,突然厲聲喊道:“寡廉鮮恥的女人,你你,不要血口噴人,平陽堂傷害過你們白家嗎?倒是你們白家還欠著平陽堂一條人命吧。”
“歐冶江佑,你敢說自己沒有勾結狼人嗎?捫心自問,如果沒有你的默許和通風報信,狼人敢如此大搖大擺來村子裏殺人越貨嗎?”
“直娘賊,該殺該殺,”歐冶江佑惱羞成怒,跳起來罵道:“說我老人家通匪,你有證據嗎?”
“住嘴吧,族長,就你見死不救這一條,已經折了祖宗的福蔭。更甭說那現世的報應,大家今後好自為之吧。”
江佑做賊心虛,急忙跪在地上說道:“祖宗明鑒,小老兒也有難處啊,這些年官府橫征暴斂,戰禍連綿不絕,小老兒也是為了歐冶家族的利益。”
“為了自己家族的利益,就可以為虎作倀嗎?江佑,亡羊補牢為時不晚,你們須記牢了,做人,修心,隻有這樣,歐冶家族才會洗掉自身的罪孽。”
林蟬兒心裏一陣淒慘,想到了靖康之恥時自己正是一十六歲,亡國亡家之痛,曆曆在目,既然同為天涯淪落人,見麵就是緣分。
扶起跪在自己麵前的白氏二女:“聖人道,舍得,舍得,既然你倆誠心修道,那就隨為師一起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