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兩個‘高人’導演的一場苦肉計
盛寒心裏一陣打鼓,果然是二師兄,他怎麽跟眼前的解差混到一起了,難道二師兄犯法了?
青州府提轄官仗勢欺人,索要‘人事’不得,欲強行拿人,可巧被無名撞見,仇人相見,無需多言,可僅憑高淩手下的這群蝦兵蟹將,怎敵得過無名,閑庭信步間,幾個捕快早已是東倒西歪,躊躇不前。
高淩此時更是抱著雙腿在地上不停的翻滾。
歐冶無名蹲在高淩麵前,嘲弄的說道:“高提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短腿的滋味不好受吧。”
高淩雖然是個狠角色,可這短腿的滋味實在是難以忍受,高聲叫道:“高腿子,那他媽的保長是個擺設嗎?龍山鎮鎮民聚眾造反,你就不怕官兵屠鎮嗎?”
果然是山賊出身,這樣的話從高陵嘴裏吐出來,太平常不過了。
龍山鎮的鎮民被這夥酷吏勒索慣了,今天總算有人為他們出氣,皆圍在藥店門口看熱鬧,聽到高淩說了狠話,立即四散而去,一時間,隻有高腿子夫婦孤零零地站在醫館門外。
眼看局麵難以收拾,保長高腿子慌忙跑了進來。。
其實高腿子在圍觀的人群裏有些時候了,他雖然親近官差,卻也不想在鎮上給自己拉仇恨。官差要拿人,誰也沒有辦法,自己不出麵,鄉裏鄉親也埋怨不到自己頭上。
但他沒想到,堂堂的青州府提轄竟然如此草包,人家還沒上手,他自己倒早早的倒下了。
不愧是在孔彥舟身邊曆練了幾十年,高腿子看陣勢對高淩不利,立即現了身,如果在自己的治下出了事,作為一鎮之保長,自然是脫不了幹係的。
“高鄰高鄰,息怒息怒。咦,這不是落紅坡主嗎,怎地這身打扮?”
無名打了個稽首回道:“無量天尊,貧道守樸,從來就
是這身打扮。”
“可是拙荊先前見過尊夫人”高腿子滿臉狐疑,不解的說道。
“誰說道士就必須要獨身,我們又不是西域和尚。”無名看了一眼高腿子,淡淡地說道。
高腿子撓撓頭:“也是,我倒是忘了道士本不是出家人,言語冒犯,恕罪,神仙,高提轄是官差,奉命行事,您就抬抬手,別再讓他受苦了。”
無名揚揚手,算是給了高腿子一個麵子,地上的高淩頓時停止了身上的疼痛,爬起身來,看了一眼無名,怯生生的叫道:“高腿子,你的地界出了人命案子,今天解不到犯人,隻好帶你走一趟了。”
一聲斷喝,地上的四位捕快急忙起身撲向高腿子,大門外的愛娘哪裏見過這陣勢,急忙呼天號地地闖進來大聲叫道:“天爺,俺家這是觸犯了哪家太歲了,都是藏花樓這群妖精害的,他們的勾欄除了命案,為什麽要拘俺家相公。”
高淩見愛娘將槍頭調向藏花樓,心裏暗罵不識相的潑婦,藏花樓的老鴇此時正躺在知府懷裏撒嬌呢,常言道‘色膽包天’,知府喜歡的女人誰敢動?
今天孫氏醫館必須有一個替死鬼去府衙大堂,高淩打定主意立即硬起頭皮吼道:“高保長,你要暴力抗法嗎?大金的鐵騎也不是白給的,真鬧起來,大軍一到,雞犬不留。”
無名也知道高淩和高腿子這是在合夥給自己唱一出‘苦肉計’呢,明明知道最終的目的就是為了賺自己,但是他還是爽快的為高腿子出了頭。
畢竟他的渾家幫了自己不下的忙,落紅坡怎麽會做出忘恩負義的事情來?
“貧道是這醫館裏最大的股東。出了這樣的事,自然是由我出麵,高淩,你們放了大家,我跟你們去見知府如何?”
高淩見無名上鉤,禁不住心裏沾沾自喜,“娘的,知道你早晚會著了老子的道,隻要你小子進了大牢,還不是任人宰割的豬羊”
高淩見無名伏法,臉上頓時擺出慣常的傲慢:“既然你願意隨我走一趟,暫且先放了他們,官差不自由,大家即刻起身如何?”
盛寒夫婦眼見二師兄被幾個捕快挾持迎麵走過來,
匆匆打了個照麵,無名知道師弟師妹是來找自己,輕輕地做了一個隱蔽的下壓的動作。盛寒知道這是師兄示意自己不要輕舉妄動。
二人沒事人似的繼續沿長街前行,迎麵看到一位花枝招展的少婦追了過來,蘭熏急忙上前問道:“阿姐,適才過去的道士是誰呀?敢問他犯了什麽罪?”
此少婦就是高腿子的渾家愛娘,這世間女人心裏但凡鍾情一個男子,其行為無不變得瘋瘋癲癲,看到落紅坡主人被公差帶走,不自覺的便跟了出來。
看到眾解差戲弄的眼神,愛娘知道自己有些過分了,但看到自己心愛的男子受苦,她的心裏一時空落落的,好歹見有人與自己搭上話,立刻沒頭沒腦的的說起來。
盛寒夫婦終於從愛娘嘴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急忙奔向落紅坡。二姐妹相見自是悲喜交加,四個孩子湊到一起,不一會兒便混熟了。雖然麒麟長了三人幾歲,卻也正是愛玩的時候,攪鬧在一起,哪裏管大人們心中的憂慮。
蟬兒知道幾個小小的捕快決計拿不住丈夫,無名之所以跟他們過堂,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想到這些,也不再有太多的擔心。
一家人吃了午飯,盛寒決意要去青州府衙探個究竟,卻被蟬兒攔下了來。
一夥捕快半路上打了個尖,回到府衙時已是午後,按理說,這時辰最不該打攪知府大人午休,可是眼前的人犯太紮手了,不如早早地交了差,倒去了大夥的一塊心病。
“咚咚咚”。
府衙前鼓聲震天,大堂內東倒西歪的一幹衙役突然停止了瞌睡,火速喊起了堂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