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誰會想到
魔皇最怕別人提到自己的老婆,何況又是當著女兒的麵,突然跳起來咬牙切齒的說:“大羿王,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魔界也是有根基的,惹惱了我們,當心拆了你的神殿。”
“幾句玩笑話,老小子竟然怒了,好好好,既然你們同時來到本王的神殿,求的又是同一件寶物,大家不妨來一場不見血的拚鬥一決勝負如何?”
“哼,說來聽聽。”
歐冶無名知道自己打不過魔皇,反正都是輸,恭恭敬敬地回道:
“仙尊但說無妨,弟子等願聞其詳。”
“拔河呀,老子最愛這一出了,你和魔皇就用這羿弓做繩索,力大者得之”大羿王當年能夠箭射九日,足見其驚天地,泣鬼神的臂力,這也是其喜歡拔河這項運動的主要原因。
“呀——呸!如此小兒科的主意出自大仙之口,實在是笑話,羿王,你以己之長對人之短,挺得意呀,孤看你幾萬年的歲月算是白活了。”魔皇終於忍不住心中的怒氣,出口譏諷道。
大羿王可不管魔皇願不願意:“我的地盤我做主。否則任憑你們打將起來,毀壞了家具誰來賠償?畢竟這房子還是玉帝老兒的產權。”
魔皇一陣冷笑:“羿王,到底還是怕了天帝,想想也是,房子雖然你住著,產權還在人家名下,在人屋簷下哪能不低頭呐。”
大羿王被魔皇一陣冷嘲熱諷,老臉頓時變成一塊紅布,就差沒有跳起來罵娘了:
“魔皇,你小子愛比不比,當心惹惱了老子,老子便宜了這後生。”
魔皇知道大羿王是個敢說敢做的散仙,急忙改口道:“羿王,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比就比,還怕了他了?”
大羿王見魔皇答應了自己的建議,掉過臉來問無名,無名痛快的應了。羿王站起身來,摘下斜背的羿弓,在地上輕輕一劃,楚河漢界清晰可見。
大羿命雙方各執一邊,揮揮手-——
“開始”。
一聲令下,眾人皆瞪大了眼睛,就見羿弓在二人手裏幾個來去,龍筋做就的弓弦瞬間暴長了幾尺。
魔皇知道對手身具霸王之力,一味比拚力氣,自己必敗無疑,有道是光棍不吃眼前虧,想要戰勝對手,就得出其不意。
暗自運氣,魔皇突然發難,十成的魔力陡然襲向無名左肋。這可是人身上最薄弱的環節。
無名躲閃不急,硬生生的挨了魔皇一掌。
身形驀然後仰,仰麵噴出一腔殷紅的血雨。緩緩躺倒在塵埃,即便如此,他依然沒有放手羿弓。
“無名”林蟬兒尖叫著撲了上去,跪在地上緊緊地抱住了丈夫的頭顱。
魔皇為了羿弓已經急紅了眼,運魔力拚命拉拽。
“哢嚓”羿弓一聲脆響,頓時斷為兩截。
“老魔頭,你敢偷襲”。大羿王顯然沒有預感到事態變得一發而不可收拾,暴跳著罵道:“老小子,你竟然對一個後輩小子下黑手,魔族臉麵何在?”
魔皇見自己一招偷襲成功,卻也造成了羿弓的永久性毀滅,心中一陣懊喪。
這是一場沒有勝利者的戰鬥。
對手就躺在自己麵前,魔皇臉上竟然沒有半絲喜悅之情,微微顫抖著雙唇,突然開口問道:
“孩子你為何不放手?難道世上還有比性命更加重要的東西嗎?”
歐冶無名無力的瞥了一眼手中的半截斷弓,突然開口喊了一聲:
“義父”孩兒不孝,忤逆了您,但是孩兒沒有錯。”。
“想到那些年孩兒能夠活下來,全是拜您所賜,無名不敢還手,唯有用這一腔熱血,還您二百年養育之恩,如果您覺得這還沒不夠。歐冶無名的這條命一並拿去好了。”
義父?魔皇竟然是丈夫的義父!
林蟬兒此時簡直可以用‘震驚’一詞來形容。
他如果不是被魔皇打昏了頭胡言亂語,那麽自己還真的需要重新審視懷中的丈夫了。
這還是從前那個一直對自己言聽計從的丈夫嗎?
後土娘娘的清明丹讓他恢複了多少往日的記憶?
他竟然隱藏的如此之深。
聽完歐冶無名一席話,魔皇突然有了心痛的感覺。
“孩子,為父當年舍得放蘭熏去神農穀修道,就是因為放心你的為人,義父原想讓你照顧她一輩子,可是你的心裏隻有趙家的丫頭,義父心裏恨呐。”
站在丈夫身邊的蘭熏,此刻心中的震驚一點也不亞於師姐蟬兒。
自己心裏最敬重的師哥,竟然是父親的義子。
但是父皇既然身為魔族的一方長老,為何還要不遺餘力的為對手培養出師兄這樣的絕世的高手?。
這還得感謝魔皇的師傅魔尊。
因為魔皇比誰都知道‘狡兔死,走狗烹,鳥雀盡,良弓藏’的道理。
讓魔界永遠有一個強大的對手,或許這就是魔皇製約魔尊最後的手段。
這就是政治。
小小的蘭熏哪裏會明白這些。
羿弓已毀,而大羿王絕對不會讓自己的神殿內再沾染道家子弟的鮮血。
雖然道教的天尊對自己這樣的洪荒大神,並沒有表示出應有的尊重。
可是自己也範不著為了一個無名跟他們鬧僵了,畢竟自己的女人還在廣寒宮獨守空房。
可魔族如日中天的勢力,也絕不敢輕視。
“魔皇,羿弓已毀,你請回吧。”
魔皇至此才明白,大羿王的拔河競寶,根本就是他的一個陰謀。
洪荒時代,大羿王如日中天,那是一個多麽豪邁的男人,然而他的豪邁終於沒有躲過歲月的鈍刀,看著眼前滿臉得意的老滑頭,魔皇轉身告辭,嘴角裏發出一陣嘲弄的謔笑:
“任妻為質,苟且偷生,大羿,你枉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