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殺人誅心
奪命展開招魂幡,恰似一張天羅地網牢牢地罩住東鎮廟,眾陰兵立即結成方陣肆無忌憚地衝向正門。
“結陣,迎敵!”一聲號令過後,東鎮廟山門大開,歐冶無名一馬當先走在前麵:“奪命,孔府一敗,看來你還是不甘心呀,今天找到幫手了?”
奪命幾次敗在無名手下,皆是一對一的單打獨鬥,他知道眼前這群道士,能打的不過就是無名一人,而自己一方,卻添了殺者和大力魔兩位生力軍,大力魔的威力不用多講,前些日子隔空擲來的飛石,就是一個強有力的證明,而殺者卻一直貓在泰山腳下的誅心穀修煉‘倒行逆施術’這些年到底練成了多少修為,今天正好借此開開眼界。
“無名,昨天本魔王仰觀天象,見東天初現‘熒惑’,是不是預示著青帝這次渡劫又失敗了?”奪命說話的間隙,瞄了一眼正前方,見走到方陣前沿的陰兵已經被七星八卦大陣彈得東張西歪,,急忙揮動招魂幡,眾陰兵立即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可我看到的卻是‘五星連珠’,此乃大吉之兆。”歐冶無名雙眼逼視奪命,針鋒相對地回道。
“好吧,本魔王無意與你鬥嘴,血魔殺者埋頭修煉了十幾年,今天想要領教一下純鈞神劍,小道士意下如何?”
歐冶無名麵沉如水,側目望去,見殺者比之以前更加幹癟,如果沒有衣服的包裹,遠遠看去,簡直就是一具行走的骷髏。
一聲冷笑:“血魔殺者,古人雲‘五月不舉’,果然是一個克父克母的畜生。”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殺者最氣有人當著自己的麵提起‘五月不舉’四字,當年他的母親生下他時,正是五月之末,寒門粗陋,瘴氣毒蟲並舉,生生要了產婦的性命,父親一氣之下將這位掃把星棄之荒野,不巧被一匹剛剛被雷劫打回原形的千年獨狼撕食,嬰兒一縷冤魂不散,被魔皇用還魂冰棺收攏,最終注入了獨狼的身軀,但是化身血魔的千年獨狼從未甘心為殺者所驅使,這種貌合神離的分裂讓血魔一直遊走在魔、獸之間,所以他隻有靠魔皇教他的三成的倒行逆施術勉強鎮壓住身體中那顆時隱時現的蠢蠢欲動的狼子野心。
這些年魔皇為了控製殺者,一直沒有教給他晉級第四層的心法,直到魔尊強勢崛起,魔皇為了心中的盤算,破例將倒行逆施之術傾囊相授,並命他紮根誅心穀,看住青帝宮。
魔皇對殺者的優渥,更像是一種對抵禦未來未知強敵的鋪墊,但是魔皇的煞費心機卻無意間引起了大魔王心中的強烈嫉恨,在他的意識裏,這些年來六魔王死心塌地的在魔皇身邊效力,誰也知道出力最多的是自己,論功行賞,魔皇最該為我解除冰心之苦才對呀,可是,對於自己的要求,魔皇竟然一直拖拖延延,當他終於對魔皇失去耐心後,突然想到,如果自己能夠找回當年被孔香香騙去的魔心,是不是就不用再日日忍受冰心內的寒毒之苦?
馮小憐的窮追不舍,亦是同樣的心思,如果自己擁有了孔香香的軀殼,還用日日費心耗力在竹夫人身上施展生肌魔法嗎?
換句話說,到那時候,魔皇任意役使他們的時代將會一去不返。
抓住你的弱點,為己所用,這些曆代君主百試不爽的帝王之術,魔皇用起來自然輕車熟路。
因為他就曾是雄霸江南的一代君主。
“歐冶無名,我血魔這些年深居簡出,砥礪修行,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打敗你們這些道貌岸人的偽君子,少廢話,今天就讓你先見識見識什麽叫‘哀鴻遍野’。”
說著話,原本幹瘦的軀殼驀然暴漲,一時間,變成了一具渾身長滿了喪屍的魔山。
“世人皆言我該死,我道世人不該活,吸盡人間心頭血,萬世不做好心人。”
“無名,有種出來單挑。”
這幾年血魔在誅心穀殺人誅心,搞得泰山腳下人人自危,歐冶無名亦想看看殺者到底使了什麽鬼手段,大步跨出陣外,卻正中了殺者的魔法。
“啊啊噢”
喪屍魔突然張開嘴巴,發出陣陣催人魂魄的狼嚎,眾人心煩意亂,道行最淺的華堯竟然股栗不止,持劍的手亦是有些把握不住了。
歐冶無名此刻就站在血魔對麵,一時心迷,大有搖搖欲墜之勢。
丘處機見勢不妙,突然一聲尖嘯,堪堪壓住血魔的狼嚎,眾兄弟頓時為之一振。
丘處機朗聲誦道:
冰寒千古,萬物尤靜。心宜氣靜,望我獨神。
心神合一,氣宜相隨。相間若餘,萬變不驚。
無癡無嗔,無欲無求,無舍無棄,無為無我。
“師弟,哪裏得來的靜心咒,好奇妙!”歐冶無名初識經典,頓時醍醐灌頂,一旦清醒,立馬回首大聲讚道。
“夫君小心身後!”林蟬兒見丈夫獨自跑出大陣,怕其孤掌難敵四手,急忙大聲提醒道。
高手臨敵,等的就是對手瞬間的疏忽,血魔不待對手回首,迅疾使出第二招。
“殺人誅心。”
頃刻間魔山之上頓時生出上百條喪屍之爪,齊齊抓向無名的胸前。
“蟬兒莫怕”聲音未落,無名陡然轉身,擎劍在手隨意橫掃一片,魔山之上頓時碧血飛濺,幾十條喪屍受了劍氣的震蕩,立馬四散飛迸而逝。
“血魔,雕蟲小技耳,徒有虛名耳罷了,去死吧。”
血魔見一招偷襲不成,旋即抖抖上身恢複了本相:
“嘿嘿,歐冶無名,本魔王在誅心穀已經煉化了千條冤魂,老子有千條性命,打不死的,哈哈。”